解禁第二十八章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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幷州與北庭界的草原上,五萬幷州軍與對面一萬北庭軍已然對峙了一月有餘。這一個月裡,雙方一共鋒七次,北庭軍並沒有佔優勢,原因無他,只因為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幷州飛將:呂布。自從北庭於十幾年前崛起後,此後數年,皆是壓得那些蠻族無人敢攖掠其鋒,紛紛北走,到得後來,烏桓興盛,那些烏桓人到時常來這幷州搶掠,直到兩年前,呂布為將,年餘之內,掃得幷州邊境上各烏桓小部心驚膽寒,不敢侵犯,倒頗有當年曹之風。

呂布因此被幷州刺使丁原提拔,做了他帳下主簿,極為親待,主簿雖為文職,但是呂布做得倒也不差,只是此次丁原執意出征北庭,呂布和一干幷州官吏苦勸不得,呂布也只有無奈地與丁原同去,曾在邊地待過兩年的他,自然知道北庭軍的厲害,想他後來殺得那些烏桓部眾心驚膽寒,但是那些烏桓人卻仍舊賴在幷州邊境不肯離開,可見北庭軍的勇猛。

一月前,幷州軍到了北庭邊境,怎料到守邊的張雄直接帶了手頭僅有的一萬騎兵當頭撞了出來,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他這三年裡親自訓練了三千騎,恐怕這一衝就能把他們幷州軍給沖垮了,想到張雄這個老頭都能在自己手上走上五十合,呂布心中就一陣惻然,這仗不好打啊!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他們和北庭軍互有攻防,倒是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只是如今,北庭的十萬援兵到了,而且還是剛剛挾大破烏桓之威而來,呂布心中已然清楚,此戰他們輸定了,只是丁原與他之恩,他不能不報,唯有把這條命留在這了。

“爹,你怎麼了?”回師的張飛看到自己的老爹臉蒼白,吊著手臂,大吼了起來“哪個殺千刀的做的。”張飛一把楸住了身旁的親兵。

“少將軍,幷州軍中的呂布極其勇猛,老大人就是傷在他的手裡。”那親兵連忙道,張飛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火暴啊!

“呂布,你這個狗雜種。”張飛怪叫一聲,就往外衝。

“你給我站住。”張雄在後面大喝道“老子又沒死,你鬼叫什麼。”

“爹,那王八蛋敢傷您,我非剁了他不可。”張飛被老爹叫住,只能又走回去道。

“剁,剁什麼剁,你老子我能在這裡見你,還是人家手下留情了。”張雄罵道,那一戰,若不是呂布留手,最後那一戟鉤偏數寸,恐怕他就不是胳膊受傷,而是整個腦袋給人揭了。

“不是老爹看不起你,你還不是那呂布的對手,不過百合,你就要落敗。”張雄瞥了張飛一眼道。

“爹,你!”張飛的臉刷地一下子更黑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比自己的老爹當面說自己不如別人更來得讓人窩火了。

“你瞪什麼瞪,老子這樣說,你不服氣是吧,你要不信,就出去跟人家約鬥啊,幷州軍也就他一個能打,我看咱們北庭能夠和他一戰的不過四人。”張雄又撥了一下兒子。

“爹,你說哪四個能和那呂布一戰?”張飛的氣得很

“主公,典韋,曹布還有趙雲。”張雄隨口就道。

“我不服。”張飛叫了起來,曹就不說了,典韋和曹布的厲害他是知道的,但是說這趙雲,他不服氣啊!

“爹,你等著,我讓你知道俺也不是省油的燈。”張飛猛地一跺腳,旋風般地衝出了帳外。看著兒子消失的身影,張雄饒有深意地笑了起來,旁邊的親兵楞了“大人,您為何?”

“哼,那個臭小子,老子要是不用話他,就剛才一開始那鹵莽勁兒,他絕對撐不到八十合,現在嗎,起碼能打到百合了。

“張雄自得地道,他自己這個兒子,他還不清楚嗎,有仗不讓他打,還不把他憋死,不過這次恐怕死小子要踢上鐵板了,想到呂布,張雄臉上的笑意漸漸暗了下去,若是單論武藝的話,主公和典韋都不是那呂布的對手,那個趙雲勉強算半個,唯一能和呂布一拼的恐怕就只有曹布和曹陀了,只是曹陀不能騎馬,倒是可惜了。

“備馬,老子也去,臭小子丟臉的場面老子怎麼能錯過。”張雄忽地站了起來,呼喝親兵道。

“明明就是擔心少將軍嗎!”那親兵嘀咕著走了出去。

“霸先,翼德他帶了自己親兵去丁原那裡叫陣了。”趙雲急衝衝地到了曹布營中道。

“那個死黑碳。”曹布恨恨地罵了一句,他們剛剛兼程而回,當務之急就是先讓士兵休息一下,這個混蛋竟然又自做主張,一個人跑去獨了。

“子龍,我們也去。”沒有二話,曹布朝著趙雲一點頭道。

“好。”說實話,趙雲也對這個呂布很興趣,畢竟那些北庭士兵都很推崇那傢伙,雖然是敵人來著。

“叫呂布那廝出來見我。”張飛帶著本部一千親兵,直接衝到了幷州大營門口,叫喊了起來,聲若狂雷,震得那些幷州士兵一個個面面相氍,他們何時見過如此大的嗓門,那聲音簡直就不是人能喊出來的。這一聲好吼,連中軍的呂布都聽到了,當下便騎馬而出。見幷州大營門開,衝出一將身長九尺,威風凜凜,張飛心道定是那呂布,當下一聲大吼“呂布,吃俺一矛!”‮腿雙‬使勁,騎著馬就直撲向了呂布。

見張飛衝過來,呂布倒是被驚了一驚,眼前的這個黑臉漢子身形雄壯,顯然不是易於之輩,還未細看,張飛已到了近前,他自是不能在看,橫戟直揮,擋住了張飛的蛇矛“汝是何人?”呂布大喝道。

“你爺爺。”張飛哪有心思與呂布羅嗦,張口就是罵道,然後蛇矛死命地捅了過去。

“你敢罵某家,看戟。”呂布雖然不和北庭死拼,但是張飛辱他在先,這口氣哪能嚥下,當下也是橫戟狂揮。兩人就騎在馬上硬扛了起來。

“真他孃的亂來!”已是騎馬趕到的曹布看著亂斗的兩人,罵了起來,張飛完全是拼著心中一股怒氣再打,渾然沒去計算什麼,等到他力竭,怕就是他落敗之時。

“翼德這樣不行啊!”趙雲也是搖起了頭,他們兩個並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這本來是就是公平的一戰,他們沒理由去阻止。

張飛憑著一股子的怒氣竟是與呂布斗六十餘合而未落下風,不過六十合後,他的攻勢終於緩慢了下來,他的力氣有些不繼,需要回氣了,可是呂布怎會放過這機會,一杆戟橫挑疾次,得張飛一陣慌亂,眼看著就要落敗,張飛卻想起了張雄對他說的話,雙眼一紅,竟是猛地暴起,換成了拼命的打法,他再也不去管呂布的戟會把他紮成什麼,反正他死的話,也要拉上呂布做墊背的,他這一拼命,呂布的攻勢不由一滯,張飛發瘋要拼命,他卻不肯奉陪,當下放慢了速度,兩人倒也互有攻守。

“臭小子,該你瘋的時候不瘋,現在到起來了。”一直觀望著的張雄罵了起來,張飛這樣打下去,遲早會被呂布抓到時機,一戟了帳的,現在就算呂布想留手,也留不住了,張飛拼得太兇了。

“霸先。”張雄看向了曹布和趙雲。

“鳴金,收兵!”曹布眉一挑道,他現在可不管張飛的面子不面子了,在讓他瘋下去,回來的恐怕就是具屍體了。

“黑廝,你家鳴金了,你還不退。”呂布到是不願與北庭結下大怨,見曹布他們鳴金,當下對張飛喝道,但是此時的張飛早已殺得起,現在就算把他老爹叫來,都叫不醒他。見張飛仍舊不知好歹地死命攻擊,呂布那心頭怒火也騰地上來了,這黑廝還莫不成真當他呂布是泥捏的,你要打是吧,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強,呂布怒氣一衝,哪還管什麼顧慮,手上加力,方天畫戢一記接一記得揮向了張飛。

“不好!”曹布和趙雲兩人對視一眼,再也猶豫不得,掠馬疾衝了出去,這個呂布剛才還留了手,張飛危矣!當下,趙雲馬快,衝到了前頭,曹布卻是慢了一慢,落在了後面。此時,呂布一記重戟,刺到了張飛面門,而張飛的矛也刺到了他的口,不過以速度而論,他這一戟絕對能先把張飛給刺下馬去。

趙雲的臉變了,死命一夾馬腹,朝前竄了出去,但是仍舊是慢了一拍,就在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呂布那戟刺向張飛的時候,他耳邊響起了一陣急嘯的聲音,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看到了一支黑羽箭猛地撞在了呂布的戟刃上,彈偏了少許,正所謂失之毫釐,謬之千里,這些微的距離已經足夠保下張飛的這條命,只是他的臉上仍舊被那冰冷的戟鋒劃過,頓時血如柱。

呂布的臉變了,不光是因為曹布這能夠彈開他方天畫戟的一箭,更險的是,張飛的蛇矛仍舊刺向了他的膛,他卻已無力回擋,難道他就要死在此地嗎?趙雲出槍了,他的手上,長槍已如疾風般刺了出去,分毫不差地點在了張飛的蛇矛之上,將那矛蕩了開去,只剩一點矛鋒在呂布的鎧甲上發出了一陣尖銳的金屬刺鳴之聲。

張飛終於清醒了過來,剛才他和呂布都經歷了生死一瞬,命懸他人之手的覺。

“還不回去。”曹布已是策馬而到,對著張飛冷聲道。張飛默然了一下,然後猛地看向了呂布“我輸了。”大聲地說出這三個字後,他掉轉馬頭就疾馳了回去。

看了一眼離去的張飛身影,呂布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然後才看向了趙雲和曹布二人,直覺告訴他,這兩人的武藝皆是與他不相上下,尤其是曹布身上那種狂野的氣息跟他很像。

“閣下何人?”呂布看向了趙雲,畢竟剛才是趙雲救了他一命。

“北庭趙雲。”

“剛才之舉!”呂布想要道謝。

“是我們破壞規矩在先,你不用謝我。”趙雲沒有讓呂布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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