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被害者與加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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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顛峰聽完之後並沒有立即答覆,只是靜靜地望著那女法師。女法師也耐心地等著他。過了片刻,少年才說到:“我是覺得啦…”

“嗯。”汀佩妮應了一聲。

“你應該先把冰淇淋的部分吃掉,那個會融化,留下水果慢慢吃。”少年說。

“啊?”這個答覆──呃,或許不算是答覆,讓女法師大出意料之外,不過她很聽話地挖了冰淇淋的部分吃掉。

少年望著女法師所點的香蕉船,想起這也是杜黎娜愛吃的食物。這時聽得她又問了一遍:“你不怕我嗎?”

“什麼?還在持續這個話題嗎?”楊顛峰到有點訝異。他想了想,之後便反問道:“你有什麼理由認為我必須怕你?”女法師汀佩妮並沒有正面答覆這個問題,只是說道:“在這葛里布林特世界中,人們對於法師可說是又敬又怕。由於法術具有的不確定本質,所以大多數人對於法術有種不信賴,這也就是為什麼勇武大會要對於法師參賽者加上種種限制的原因。不但法術有著不確定,法師的力量也是深刻受到天時地利的影響;越是能力強的法師,對於法杖、咒語及動作、法環、圖騰、術煤或術材的依賴情形也越加嚴重,一但有依賴就會產生弱點。不過,誰也不能否認,法師擁有的力量是未知而強大的,就算他的力量本來不是為了破壞而存在。”楊顛峰聳了聳肩,問道:“所以呢?”

“所以葛里布林特的人當然恐懼得罪一個法師。”汀佩妮說:“難道你並不害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少年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才答道:“我並不太害怕死亡,這個大概有些影響,不過,主要是我並不認為世界上有什麼不明不白的死法。”女法師笑著說:“這恐怕是你基於無知才得到的結論。我所學越多,對於自己無知的部份就越發恐懼,因為那些範圍是如此龐大。”

“我一點也不這麼覺得啊!或者你只是自信過度而已?”楊顛峰也笑著反問了一句:“這樣說好了,那我問你──你曾經試著殺死我一次,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為了自衛而反過來把你殺掉,你可曾因此對我到恐懼?”汀佩妮聽到這番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由得瞠目結舌。少年繼續說著:“我一眼就知道你是個法師,但是你憑什麼依然認為我是個凡人?我以為你應該意識到了我有某些不凡之處,可是又並不清楚那是什麼。照你之前的說法,已知對上未知,照理說你對我的恐懼應該比我對你的恐懼更多才對,不是嗎?我害怕你的程度,最多就是到你現在對我到害怕的程度,彼此彼此囉!”見女法師一時說不出話來,楊顛峰把前的飲料充分攪拌後暢快地猛了一大口,動地說:“冰淇淋蘇打還是要把冰淇淋和蘇打攪拌均勻後才好喝!”女法師忍不住又微笑了起來:“你對自己也如此的自信?”

“與其說是自信,不如說是自大吧!”少年答道:“就像葛里布林特人大多恐懼法師一樣,這個宇宙中也有對我的力量稍有認識的人,他們也會對我又敬又怕。雖然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

“你真的這麼有自信的話,或許你願意告訴我,你是如何擺脫那死亡咒印的威脅的?”汀佩妮試探地問道。

楊顛峰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答道:“那個?那倒是確實跟我的能力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我很不湊巧地是勇武大會參賽者,妖魔法使推薦人選,然後我在中了那咒印快要昏倒的前一瞬間,喊出了那妖魔法使的名字──你既然是個法師,總該知道我大致上要再說些什麼。”女法師顯得十分訝異:“喔!我有點猜到你應該是勇武大會的參加者,但怎麼都沒想到你是妖魔法使推薦人選?妖魔法使啊…是啊!只要他能把你送回這恩居奇維城,多半能找到有辦法解除這詛咒的治療師。真是巨大的盲點,跟你自身的能力的確無關,而且我應該早些想到這個可能的。”少年沒有答話,只是從容地享用自己的凍飲。汀佩妮又問道:“但這一點也沒有解決我的疑惑,如果你下次再遇上這種狀況,你仍然認為自己會得救?”

“或許吧!我一向是運氣很好的人,半年多以前,我才剛中過一個機率只有百萬分之一的頭彩。”楊顛峰答道:“也或者下次你就不會有這麼好運了,我臨時決定在你那張動人的小嘴唸完什麼可怕的東西之前,搶先把你給殺掉。”說到“殺掉”兩字的時候,少年還效法電視劇中的動作,大拇指往脖子一劃並且“呃”了一聲。然後又神如常地品嚐自己的冰淇淋蘇打。

汀佩妮第一次到恐懼──她發現少年沒有威脅或是炫耀的意圖,他只是在開玩笑,但這個玩笑卻似乎建立在他確實具有隨時能殺死女法師的實力之上。仔細咀嚼的話,這種情緒也不太適合稱之為恐懼,確地說,倒是比較接近之前女法師曾描述的:“對於己身未知部分之廣大的認識。”不過她的神倒是沒有絲毫改變,平靜地說:“聽你的語氣,好像是絕對不會考慮殺害我呢!這又是為了什麼?”

“這還用說嗎?美女是人類寶貴的資產,每個人類都應該盡其所能地呵護美女才是!”楊顛峰揮舞著拳頭堅定地說。女法師聽了柳眉微蹙:“你對我說這番話不嫌輕薄了點嗎?我的年齡都已經可以當你媽了。”少年揮著手說:“別開玩笑了,我媽哪有你這麼可愛?不說別的,就算用大象把我媽拖進咖啡廳坐下,她也不可能點香蕉船。”

“你說這個呀!”汀佩妮忍不住笑了笑,指著香蕉船說:“我是第一次看到,我住的地方沒這種東西呢!雖然只是為了吃吃看而點的,但是確實很好吃。”說完之後她到有些驚訝。少年顯然一直試圖以對等的身分跟她談,而女法師終於被“化”了。而,就像那一客初次嘗試的香蕉船一樣,用對等的身分和少年談的覺居然還不錯。

兩人都沒再說話,在沉默中著玻璃杯底的殘渣。終於,楊顛峰起身付了帳,和女法師並肩走出了咖啡廳。在店門口汀佩妮說道:“那,我暫時決定不找你的麻煩了,也希望你信守承諾不洩漏任何事情。”

“這種話沒什麼意義吧!不管我承諾還是不承諾,你都不可能會相信呀!一切只能靜待時間來證明。”少年答道。

“我只是說說罷了,任何事情都有個句點,我只是想用這番話來為我們今天的談做個結論。”女法師往某個方向走了幾步,又回眸一笑道:“你既然是比武大會的參加者,如果能一直贏下去,我們或許還有見面的機會,再見。”最後這幾句話的動作和語氣,她已經從冷漠的法師回到最初在森林裡見到時那個冶豔的模樣。這意味著汀佩妮已經把楊顛峰視為一個能平等往的對象?或者只是對他興趣?甚或只是覺得少年有利用價值?少年也不清楚。

雖然不清楚,不過能跟美女喝咖啡總是值得高興的事,這點從最初和鍾妙婷那番改變他一生的談話起都沒變過。楊顛峰伸了個懶,帶著微笑回選手宿舍去了。

他在一路上特地留心了物價,換算了一下──之前在塔尼夫夏的經驗沒什麼用,兩地的幣制完全不同──,這裡的民生必需品確實比臺北便宜太多了,看來十枚金幣對葛里布林特的平民而言已經是一大筆財產了。

“我的手頭也蠻拮据的,可是一般打工的收入相對起來也低。”楊顛峰順便看了一些小店家的徵人啟示,喃喃自語道:“這邊什麼類型的工作收入較高呢?”這邊雖然比不上之前和杜黎娜去看天柱之劍路上經過的市場那麼大,不過也形成了一個小商販街,看來是因為大量選手和支援人員進駐選手村而暫時興起的。說也正巧,前不遠處有個背影讓少年有些眼

“凱琳!”他試著出聲喚了這位職業的女傭。

“喔?楊顛峰先生,真巧!”少女轉身笑著答道。她的打扮和在公爵邸中迥異,完全是平民少女的模樣,看來那質料尚佳的女傭服只能在宅子裡才準穿的。

“對我來說不算太巧,這旁邊就是賽場和選手宿舍了啊!”少年笑答道。

“啊!楊顛峰先生是勇武大會的參加者?真了不起!”女傭驚訝地說。

“你還不知道?我以為伊東華會告訴你!”楊顛峰也有些驚訝。

凱琳搖了搖頭,答道:“伊東華小姐昨晚很早就睡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向她請教一些事情。”少年笑著說:“別說什麼請教,我猜她一有空就會跟你像個朋友般天南地北地閒聊,你等著看好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聊到我。哎,不說這個了,我出現在這裡很正常,你怎麼會到這附近來?”這裡離公爵邸有一段相當的路程。

“嗯…”小女傭眼珠一轉,吐吐舌頭俏皮地說:“其實因為是翹班偷跑出來買一點私人的東西,所以挑遠一點的地方免得撞見人。”

“對了,有些私人的事情想跟你打聽。”楊顛峰的神情有些尷尬,貼近了凱琳的耳邊低聲問道:“你的薪水多少?”凱琳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以同樣的姿勢和音量對少年說了。楊顛峰不輕嘆了一口氣,心想:“沒有比當面包師傅的助手高多少嘛!那些大戶人家雖然外表拚命裝闊,不過骨子裡果然和聯合國的大戶人家一樣小氣。”

“楊顛峰先生這樣問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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