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一次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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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陽的港口等了一個月，從大江下游開來十艘巨船。這些都是李輝專門從老鱉灣港口調來接運這些俘虜的。

俘虜們的腳鐐解開，李輝對他們做了第一個整體的訓話。李輝道:“你們中間又徐州人，有兗州人，有冀州人，有司州人，還有荊州人，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幽州人了！”沒有慣有的掌聲和嚎叫，李輝有些不太適應。

李輝繼續道:“這段時間我也聽說，在你們中間，傳著一些傳言，說你們本帶到幽州去開礦，生命完全得不到保障，現在我可以以李輝的名義的擔保，事情絕不是你們想想的那樣，我告訴你們，幽州地廣人稀，有大片的土地，卻沒有人種，只要你們去了幽州，沒人分土地一傾，每十人分耕牛一頭，半年後，如果你們還要走，我李輝絕不阻攔，怎麼樣？”

“是不是真的？”一個年輕人問道。

李輝一笑:“我李輝這輩子騙過的人很多，像袁紹、像曹，唯獨沒有騙過百姓，如果我說的話不能實現，你，就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鄭謙！”那年輕人道。

“對！鄭謙，好，如果我說話不算數，你可以唾到我的臉上，如何？”李輝起脯，大聲道。

鄭謙道:“將軍，我原本是長安人，那年你在長安收羅民，可惜我沒跟他們一起去，以前他們回來的時候，完全變了樣，一個個面紅潤，手裡也有錢，我就羨慕，如果真如你所說的，我鄭謙就是當牛做馬也報答您！”

“哈哈哈…”李輝哈哈大笑:“兄弟，我李輝對百姓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到了幽州只要好好幹活，吃飽穿暖那都是小事，你們人人都能變成有錢人！”

“哈哈哈…”大約有三萬人發出了笑聲。不過這已經很不簡單了，已經能將那些嘈雜的聲音壓下去。

十三搜大船，將士兵全部轉移到三艘之中，其餘十艘滿這些俘虜。期間可能跑了幾千人，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從漢陽起，順江而下，直進大海。然後揚起船帆，在強勁海風的帶動下，大船離開海岸，開始往北航行。

除了原本船上的士兵，其餘的人都沒有見過大海。幾乎所有人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趴在船舷之上看著海上的風景。一連幾天的好天氣，豔陽高照，萬里無雲，平靜的海面上，一群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大魚跟著大船來回遊動，偶爾居然飛出海面，又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引得所有人一陣歡呼。

李輝站在船頭，看著腳下的海水被船頭劃開一道口子，帶著鹹味的海風起他的長髮和衣襟，飄逸瀟灑難以形容。最悲慘的算是文丑了，這傢伙自從出海自後，一頭窩進自己的船艙，狂吐不止，整個人連路都走不了。

甘寧笑道:“哈哈，咱們的賽樊噲也變成這熊樣了，難得，難得！應該讓所有人都來看看才好！哈哈哈…”文丑有心想還嘴，實在沒有神，只能忍氣聲。郭嘉讚歎道:“如此美麗的場景，你卻看不到，真是可惜，可惜呀！”到了第四天，甘寧突然下令除了水手之外，所有人全部進倉，不得擅離半步，暈船的都用繩子捆在自己的鋪位之上。李輝不解的問:“怎麼了？”甘寧道:“我觀海lang顏發黑，不久可能有風lang，已經命令先頭船尋找避風港，不過我擔心來不及，所以才下這樣的命令。”

“風lang？什麼樣的風lang？”郭嘉問道。

甘寧想了想，問道:“你們見過數丈高的lang花嗎？”李輝、郭嘉都搖搖頭。甘寧也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兩人面面相覷。郭嘉重複了一句:“數丈高的lang花！”然後抬頭看了一眼船艙的頂棚，渾身一顫，乖乖的按照甘寧所說，讓人將自己結結實實的綁在一個碗口細的木柱上。

果然，沒有一炷香的功夫，晴朗的天空，突然變的陰雲密佈，海lang也增大了很多，船身開始劇烈的搖晃，結實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所有人都站立不穩，一會向前、一會向後，一會向左，一會向右，甚至有一些在船艙裡已經翻起了跟頭。

李輝抱著綁住郭嘉的那木柱，說道:“這還是鉅艦嗎？我怎麼覺就是舢板？”郭嘉道:“大海不比江河，《山海經》中記載，‘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遊於東海，溺而不返，故為衛，常銜西山之木石，以堙於東海。’神仙的女兒都葬送大海，何況我等凡人！”

“話！”李輝罵道:“都淹死了，還怎麼變鳥？哄小孩呢吧？”風lang越來越大，甘寧指揮著船隊，將船帆拉滿和風lang開始抗爭。這海上的風lang除了抗爭就只有等死，那裡風大，那裡lang高你就要往那裡去，只有將一座座山一樣高的lang踩在你的腳下，大海就會老實聽話。如果你害怕，停船，或者逃跑，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

“左滿舵！收緊船帆！上！”船帆和船槳一起用力，龐大的巨船，沿著六十度的斜坡，費勁的爬上高高的lang尖。

李輝覺自己是吊在那木柱上的，兩隻腳早已經裡了地。猛然間又往下一沉，肩膀狠狠的撞上木柱，疼的他一咬牙，卻不敢鬆手。幾次折騰之後，李輝有些羨慕郭嘉了，這傢伙雖然被綁的難受，倒也過得舒心。

文丑更加的悽慘，不但被人強行綁在上，吐出來的東西率的到處都是，臉上，衣服上，黃的綠的，要多噁心有多噁心。他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天，什麼叫地了，只是當胃裡有東西涌出來的時候，張大嘴巴等著就是。

這場風暴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在甘寧率領船隊爬過第九座海lang的時候，突然間就又是萬里無雲，豔陽高照了。幾隻水鳥趴在桅杆頂上的時候，李輝從船艙了走了出來。刺眼的陽光非常難受。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當然除了郭嘉在船艙裡嚎叫之聲。因為李輝下令，誰的繩子都可以解，就是不準給郭嘉解開，因為郭嘉吐了他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