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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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了湘兒,霽蓮才發覺,這陌生男子一直坐在椅子上遠遠地觀察她,讓她很不自在。
她所居住的這間宅子雖及上過去卓家的十分之一,但對於一般市民來說,地方也不算小了,但這個男人一踏進來,她卻無端覺得侷促,真是怪異,也許…也許是他的體型太高太大了吧?
印象中逝去的丈夫也不過比她高了半個頭,但這個男人,她估量了一下,自己竟然才至他的肩頭,而且他渾身冷硬得像石塊;尤其是那對眼睛,雖然在外人看來,它們總是懶洋洋地毫無神氣,但在他盯視她的時候,卻光四
,讓她坐立難安。
小韜靜靜地注視霽蓮有一會兒了,見她純地把脈,為
上的女孩拭汗整衣,他想起了那碗潑在他
前的葯汁,綞恍然大悟。
這女人當時不知道躲在徐府的哪個鬼地方煎葯,這就是了,當時她臉上還蒙著汗巾呢!他也真夠愚蠢,到了這兒才想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他輕聲問道。
連說話的聲音都好冷,霽蓮坐在沿想著,她兩袖
疊,有些掙扎該不該據實以告。
“舒。”她思量了好半響,這男人雖然不是官家的人,但她還是不能冒險,決定使用孃家的姓。
“名字呢?”他又問。
兩朵紅雲飛上她的臉頰,霽蓮垂下頭,想斥責這男人的沒規沒矩,堂堂姑娘家的閨名哪容得外人隨便得知?
“到底叫什麼?”小韜有些反,這些繡閣出身的大家閨秀就是這點放不開,要她說名字,又不是要她脫衣服,還要這麼又垂頭又臉紅地考慮個老半天。
他不喜歡南方人的原因便在此,男的太文弱,女的愛臉紅;尤其是這個,問一句話,紅一次臉,真令人受不了。
就像這兒的天氣,老這麼悶悶溼溼的。
“霽…霽蓮。”她嘆了口氣才回答,反正自己已為人婦,又在外頭闖蕩了些子,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紀連?你在徐府也是這個名字,幹嘛還支唔個半天?”小韜更不解了,語氣上也緩緩地冒煙。
隨即他對自己無端的火氣發出疑問:真奇怪?他從來沒這麼失控過,大概是南方的天氣讓他不舒服吧?小韜對自己這胡扯又牽強的理由滿意地點點頭。
他哪管她原來叫“紀連”還是“霽蓮”!反正,他只要逮著這個書生去解釋件他本不想關心,卻又非得
手不可的鳥事,讓那個姓蕭的呆子回心轉意,然後,讓他妹子曉恩歡
快喜的,就算大功告成了,這也就是他要的結果。
至於是“紀連”還是“霽蓮”他才沒空去玩這種文字遊戲!
“那不…是…”霽蓮很惱這人的無禮問話,她倔強地抿緊嘴,不再多言。
“不是什麼?唉――算了算了,你不說就拉到。我一不是官家派來的,二對你也沒興趣,不說就拉到!我只是想叫你的時候方便些,既然這樣那我還是叫你‘男人’好了?”小韜支著下顎,語氣還是很淡漠,但卻隱含著想捉她的成分。
“什麼…什麼假男人?”她愣住了,抬眼望他,心頭忽然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女人扮男人,不是假男人是什麼?宮裡那些太監我管他們叫做假女人,像你這一種,就叫假男人。”還有比這更欺負人的話嗎?霽蓮忽一陣劇烈顫抖,這些話…這些話…這男人好惡劣!
要不是情勢所,她孤伶伶地沒有謀生的能力,加上年幼的小荷和多病的湘兒,她不得已只好扮男裝來藉此行醫討生活,但這個男人卻把她說得這麼不堪,活像她有什麼變態嗜好,真是氣死人了!
“假男人。”他又說了一次。
此舉真把霽蓮惹火了,一大早碰上這種事,她簡直倒楣透頂。
“你…我…我才不是假男人,我叫舒霽蓮,舒服的舒,雨過初晴的霽,蓮花的蓮,我不想對你說的原因是因為…跟你說了也是白說,因為你這種人一看…一看就知道是個沒進過學、讀過書、寫過字的人,哼!想必閣下的大名也沒好聽到哪裡去!”她從
邊跳起來叉著
朝他怒罵了一大串,出聲之後,想緊急收口已經來不及了。天啊!她在說什麼?她從來不會罵人的,更別說這麼凶地對人說話。
那氣紅的臉蛋更紅了,她捋袖覆住兩肋,心臟怦然大響,真是的,她的教養呢?她大家閨秀的禮數到哪裡去了?這人雖然無禮,但好歹也幫她把湘兒進來,她怎麼可以這樣呢?霽蓮嘆了口氣了,整個人燥熱得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只能囁囁地:“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小韜卻覺得有意思極了。這女人真好玩,不兇的時候像啞子,一兇起來就吱吱喳喳;那雙原本溫柔如水的秋眸像給夜月指拂過,熠熠生輝得令人驚異,而她兇悍的樣就像她的名字,令人備到清新舒適。
她像是真正一朵夏雨後綻開的紅睡蓮。
而且她吼完竟然還不忘跟他道歉?小韜用力地咬住快自齒縫間迸出來的大笑。隨即他想起來自己在幹什麼,他在讚美這個麻煩的女人,他竟然在讚美她?小小的身子又撲過來,小荷把他的小腿抱得緊緊的。
“抱――”小荷笑呵呵的,很期待地仰首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