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當皇帝首先得是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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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要怎麼減等呢?阿蘇瑞又是佔了哪一條?”韓謀語氣淡淡,真有天子乃非人類飄渺不真實。因而,莫測高深中,帶著決定別人生死威嚴。

荼蘼卻沒直接回答韓謀問題,而是說,“皇上,可以問問御史臺一方,有什麼證據證明阿蘇瑞是狼眼殺手組織頭目呢?”她這一問,所有人都愣住了。

杜東辰幾乎衝口而出,“剛才你明明已經代阿蘇瑞承認此項罪名,並說不必驗證,以免費大家時間。”

“我改主意了。”荼蘼回得順溜,還出摺扇來,唰打開,扇了扇風。這一刻,她覺自己很有惡訟可惡勁頭。是,她耍賴,並不是耍著玩,而是要用出爾反爾方法,令對方無所適從。

杜東辰準備充分又如何呢?她不按常理出牌,意打亂他節奏。

“唐律中似乎沒有規定,公堂上不能反悔。”荼蘼施施然道,沒有半點愧疚,“連當堂翻供都可以,何況我提出是正當要求。”

“你是戲耍眾人?”杜東辰冷笑著反問。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六這個丫頭沒那麼好對付!他就知道她不會乖乖就範!從剛才到現,他一直防著她出其他招,哪想到她殺個回馬槍。

只要公堂上,你永遠也無法預測她下一步要怎麼走。可是他明明恨得牙癢癢,卻為什麼看她那惡劣卻又嬌俏模樣,就恨不能…恨不能把她捉回自家去,好好修理一番。

“杜大人這頂帽子扣,荼蘼自知沒那麼大腦袋,當真戴不起。”荼蘼不急不躁。

“我只是一時沒有想好,到底是驚天大案,心裡沒底哪。”示弱,示弱,後發制人,這是身為女好處。所以要辯證看問題,古代女地位不高,但能找到對自己有利地方。

“再者,就算我不想聽聽證據。難道堂上堂下諸位也不想嗎?”她繼續道,“凡事都要攤開來講,躲躲藏藏,反而令人猜忌。之前是我思慮不周,小女子這廂有禮。”說著。像男人那樣團團施了一禮。

她說得真誠,道歉又,加上那副討喜模樣,公堂上下人,瞬間就收起了責備之心。

當堂辯護,不只是運用法律技巧較量,也是狀師個人魅力比拼。這也就是為什麼現代時。一提起上法庭辯護,首先就是要求律師著裝整齊,行為舉止落落大方。

“準了。”皇上一錘定音。

荼蘼還沒說完,緊跟著又道。

“其實也不必事無鉅細都要人證、物證來當堂展示,只撿緊要,把能說明事實證據來說就可以了。比如,御史臺找到哪樁殺人大案。是阿蘇瑞做,證人又是誰呢。”韓謀還是一個字:準。

於是杜東辰深一口氣。神態和身姿都顯示出無比自信,“稟皇上,微臣想用前刑部尚書許文衝被刺殺案,證明阿蘇瑞就是行刺殺手!”荼蘼只覺得腦袋嗡一聲。

原來!原來對方也要找夠分量案子,好巧不巧,居然跟她想法撞車了!很好,那就硬碰硬吧。對方這樣做,定然是有萬全準備,所以,她要翻案會很難,但她一定要做到!

許文衝啊,前刑部尚書啊,朝中實權派大員啊。殺了他,雖然算不上捅破天,卻也能驚得亂雲飛舞,草木含悲。要知道許尚書案,後面牽連是朱禮謀反案。據外祖父講,那是皇上極不願意提及。

表面上看,杜家這樣做雖然狠,卻也非常愚蠢,相當於引火燒身,因為若她能抓住幕後黑手,杜家不但不能重回頂級權貴階層,還會被捲進舊疑案,成為靶子。當年,朱禮案可是杜衡主審。但實際上,只要她輸,所有後果卻是白家承擔。板上釘釘事實,又被拎出來宣揚,等於是撥動皇上心中刺,讓他重疼一遍。這樣,她以前皇上那裡積累功勞會完全消散,外祖父皇上那裡形象也會變壞。

杜家,這是擺明要和白家對賭啊。可見,杜老頭子有多恨她和外祖父,格有多偏執。也怪不得杜家能成為五大世家之首,若沒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潑皮作風,也很難亂世中異軍突起,然後開創世紀中站穩腳跟。

而夜叉不死,她怎麼能算失敗?皇上又怎麼會覺得丟臉?從另一方面講,杜家之所以要破釜沉舟,是因為終於明白了皇上要削弱士家大族權利決心,是以他杜家開刀,如果他們不能迅速返回到原來地位,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一邊杜東辰看到荼蘼眼神連閃,沒有了平時那種掌握全局篤定和傲慢,心知這一招是荼蘼沒料到,不大為意。

臭丫頭,你也有今天!

荼蘼驚訝只是片刻,當她下意識看向身邊夜叉,見他仍然像化石一樣不動,突然就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候,他也是這個模樣,等著她把他從沉痾中挖出,心頭就湧上了熱,很也冷靜了下來。

“人證是?”她問。

“人證就是舍妹,杜含玉。”杜東辰正道。

不得不說,杜東辰很有長進,這已經是他連續給她第二個意外了。而此話一出,主審及看審人都大為驚訝。

杜含玉,終於成了眾人注目焦點。

“上前來,作證。”韓謀溫言道,再討厭杜家,表面上還是好像有傾向似。所以,能當上皇帝人,首先得是影帝。

“謹尊聖命。”杜含玉彎身施禮,娉娉婷婷,不得不說,姿態優雅極了。但凡女人,天生就深諳利用自己魅力、取得好處之道。她如此做作,還沒說話。看審眾人立即就相信了她。

她慢慢從看審處走到公堂中間,本想站夜叉身側。因為…哪怕用這種方式,哪怕這種地方,能接近他也是好。但可惡是,荼蘼似乎無意,卻溜達到夜叉身邊,完全隔開了她和那個令她念念不忘多年人。

可是,荼蘼你只逞一時之吧。我杜含玉得不到人,你也休想染指!

“那年民女才十三歲。因為外祖父母染疾,母親至孝,要去病塌前侍候。於是,民女跟隨母親,去洛陽外祖父母處。”她娓娓道來。聲音不急不緩,不帶情緒,完全只是陳述所知事實態度,又令人信服幾分。

杜家兒孫,除了杜八個大草包,還真沒一個好相與。

“哪想到,才出長安不久。就遇到從洛陽歸來許尚書。當時,我娘還隔著車簾,問候了幾句。”她突然打了個寒戰,似乎回憶到什麼。非常害怕,“就這時候,許多黑衣刺客從天而降,見人就殺。逢人便砍。那場面真是…真是…”她泫然泣,底下一片嘆息。

荼蘼翻了個白眼兒。

她煩法庭上哭泣。以期引起同情當事人。和自然悲傷和驚恐不同,若是裝,定然能看得出來。可惜,此時公堂上大部分是雄。所以,愚蠢男人們哪…這就被惑了。

“當時我只看到一片紅,到處是紅。就連護送我和我娘府衛都被殺了個乾淨。殺人者行為簡直喪心病狂,令人髮指!”杜含玉平靜了一下,繼續說道,聲音裡適當顫抖,那種努力堅強模樣和正義憤恨,表現得都恰到好處。

荼蘼歎為觀止,真不知道世家大族小姐都會演戲,還是杜含玉是奇葩。而這時,默然不動夜叉略抬了下頭,目光瞄過杜含玉。那眼神中輕蔑和冷淡令荼蘼大,卻令杜含玉身子晃了晃。

而這,增加了她這場表演可信度。她別過臉去,大聲道,“我娘見勢不妙,帶著我跳下馬車,趁亂逃走。可惜到底是女,沒跑幾步就摔倒地。我撞了頭,卻就要昏死過去之前,看到了他!”杜含玉一指夜叉,“大約是以為我死了,他沒有補上一刀。又大約他以為人殺得差不多了,他也沒有蒙面,所以我死死記住了他,刻心底,刻骨子裡。”喲?一語雙關哦。夜叉,人家再向你表白,你給個反應嘛。荼蘼純粹是看戲心態,雖然明知這個案子極為難打,可誰讓杜含玉這麼搞笑,她不欣賞一下,豈不費?

“他…他當時殺人多,渾身是血,有如地獄修羅。就連衣服…衣襟也敞開了。”說到這裡時候,杜含玉又很有分寸羞惱了下,“我看到他左上有一塊印跡,就心臟部位。皇上,諸位大人和先生,若覺得含玉所述不實,大可找人驗看此人身上!”也可能是你其他場合,不守婦道看到人家阿蘇瑞身體了啊。荼蘼想著,卻不能這麼說,因為她不願意夜叉和杜三再有任何瓜葛。說不定杜三還希望聽到她和夜叉謠言。這女人,變態到寧可虛構,也要夜叉生命中留下印跡。……………………66有話要說…繼續求粉紅!本以為第六名無望,能保住第七就不錯了,可大家給力,現距離前一名還差十幾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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