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看誰推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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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安國公府，白敬遠也和荼蘼談話。

“祖父，您不必如此。”荼蘼親自端茶道。

“我是為你爭取時間。”白敬遠喝了口茶，很享受似眯了眼，“杜家背地裡耍花樣，我怕你沒有準備，著了他們道。”荼蘼笑了，“不怕。他說有了兇手，勢必要帶到堂上來，我也一定會詢問。那時候孫女我大顯身手，一定繞得他們連北也找不到。等找到了，也該退堂了。然後，我有就有時間調查證據，想出對策。”白敬遠心境愉。

從來，他教育子孫都是仁義禮智信，持身端正。現冒出個外孫女，卻是個詭計多端，什麼陰招都敢使，他居然十分喜愛。

“是我小看我家荼蘼了。”白敬遠笑，“不過你可知，杜家這麼做目？”

“孫女一直疑惑。”荼蘼老實地說。或者她公堂上聰明銳，對於朝堂事，卻不通。

“普通人這種情況下，必定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杜家是皇后母族，若也這樣辦事，就會顯得氣弱心虛，令人諸多猜測，不好謠言會傳揚幾年而不息。所以不如把事情控制自己手中，再挑明瞭鬧，頂多是家風疏忽，有個不檢點逃妾，杜老傢伙面子受損，於大關節處反而無礙，倒落外光明磊落名聲。此，其一。”荼蘼點頭。

她敢保證，兇手是奉國公府人。不然，那天杜含玉不會來探消息。如此推測，那屠戶必定是受了脅迫和收買，自認是兇手。不過承認了三人命案，就是個斬立決罪過。到底是什麼條件，才能買他命？

杜家，開價夠高啊。

“這其二嘛…”白敬遠冷笑，“杜衡看出了皇上意思，所以想借此機會，把壞事變成好事，為杜家鋪路呢。”

“什麼意思？”

“名門勳貴之家，子弟是不用科考也能走上仕途。杜衡讓位於長子做國公，長孫杜東辰被封國公世子。但此之前。杜東辰刑部做過幾年外散官，不得不說，那小子不像京中其他紈絝，是有真才實學，對律法一道。是悉。而因為你出現，讓杜衡看出皇上重視律法、以後定要大力扶持、以規範百官及萬民行為。既然看出來，自然幫著自個兒長孫上位，做皇上眼中能臣。所以說，這個案子是個焦點。你名聲外，若輸給杜東辰，皇上自然高看他一眼。至於你…則摔了跟頭。讓皇上失望，後會致使我白家與杜家之勢此消彼長。”

“這是想踩我上位？”荼蘼不好笑。

現代職場這套，古代也通行了啊。而她到底是個女人，所以輸不得。因為皇上用她。算是破格，還頂著點壓力。但啟用杜東辰，卻方便自然。她明白，身為古代女。只有一次機會。其實她已經很了，因為若放任何一個朝代。她可能連這個機會也沒有。歷史上名臣諫臣很多，但能名青史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背後有一位相應有道之君。不然，管你忠不忠，不，直接砍頭了事，還容得你做出讓萬民景仰事？

所以李斯說得好，環境很重要。她幸運，她喜歡律法，她擅長運用律法，而當今聖上希望能依法治國。相當於皇上想吃冰，但沒有。這時候，上天給韓謀降下她這顆大冰雹。

“沒錯。”白敬遠點頭，“所以荼蘼啊，你哪一場官司輸了都行，但這次必須贏。這也就是我公堂上不要臉原因，非常時做非常事。再說，杜老頭事蹟先，我不過是效仿。咳…”荼蘼出滿口小白牙，嗷叫一聲，“祖父放心，敢犯我白家者，全部撕碎！嗷嗚！”她那俏皮中帶點兇猛模樣，極大取悅了白敬遠，令他不哈哈大笑。之後就遺憾:為什麼荼蘼不是他孫子呢？為什麼呢？白家三代無一人才之際，上天突然給了他這個連他也不放眼裡，敢於談判算計外孫女。這算是給白家希望，可終究，荼蘼不是白家。

想到這兒，心中一陣刺痛蔓延開來。他長子，他那因為才華而一生壓抑，後居然異想天開，後只落得不名譽死去長子是多麼可憐、可悲。所以，他一定會全力讓荼蘼施展所長。從這一點上看，也幸虧她是女子，不會引起皇上猜忌。

白家所倚仗者，除了他從龍之功，就只剩下那份珍貴信任了。他絕不能，讓它消失！

四月十三這天，是紅繡鞋案第一堂公審。因為奉國公突然暈倒，拖到七天後，也就是四月二十才審第二堂。哪想到安國公又暈了，於是包縣令不偏不倚，定四月二十七這，進行本案第三審。仍然是間隔七天，而不是通常隔天審理。

按大唐律程序，逢案，三審必結。如果不能審結，再升堂就屬於另一案，還要再走一遍訴訟程序，前面還算是懸案，會影響政績考評。包縣令可能是預這個案子超級麻煩，怕對推和審判時間不足，所以前兩堂開審時間都是下午，第三堂則早早定衙門點卯後半個時辰就開始。

而這七天空白時間裡，各方各面都忙活得不亦樂乎。荼蘼忙著尋找證據，找出打贏官司突破口，杜家忙著暗中跟蹤和監視，看她都做了什麼準備。縣衙則忙著把無名寺兩位大師安頓好，雖然還牢裡，但很就會釋放，當然待遇上提高不少。還要把屠戶逮捕歸案，關進大牢，還得防止他自殺。並警告涉案證人，這些子老實待家裡，不得外出和串供。

包縣令及全衙上下有理由相信，如果出了半點紕漏。白相家六小姐，不，大唐第一女狀師，會本《大唐律》中《捕亡律篇》，追究他們責任。所以個個小心謹慎，忠職守。

另一方面，荼蘼當然不會讓杜家掌握她行動步驟。於是佈疑陣，放煙霧，行事半真半假。把大山、小鳳、大萌、一刀和韓無畏借十來個人支使得團團轉。

這也是古代訴訟行為不發達和不先進之處:雙方證據都不公開，只到判官那裡，卻不讓對方知曉。一切，都公堂上抖落出來，對狀師臨場反應加考驗。其實。考驗是事先預判，看能掌握對方多少動向和手段。

說起來，這樣爭鬥加烈和殘酷，容不得半點疏忽和臨場失誤。於是荼蘼興奮得打了雞血似。特別是對方是杜東辰，她甚至覺得自己微笑時都散發出噬血氣息了。

七天時間，轉眼就到了。

荼蘼頭天晚上很早就睡下，第二天一早。以接高考心情跳上自家特製馬車。白敬遠坐著另一輛，前面給她開道。要說明是，白敬遠馬車也按她西式馬車改造了。聽說這種馬車長安正風靡，馬車行藉機發了一大筆財。人人說起安國公府六小姐，全是笑逐顏開。如果公堂上看審有傾向，喜歡西式馬車人和車馬行，都是荼蘼忠實粉絲。

前面繁瑣程序過去。直接進入對推。這是重要階段，看誰推倒誰！

屠戶被帶了上來。三十來歲年紀。個頭不高，五官尚可，體型卻胖，可能是被關大牢裡多緣故，也沒有什麼兇相。至少臉上不是橫向生長，但眼神飄忽不正，顯然也不是個好人。

包縣令問明屠戶身份，等看審百姓們略議論了下，就問荼蘼，“不知狀師可有要問。”

“回大人，有，還很多呢。”荼蘼仍然是男裝，特意選了比較深顏，襯得皮膚磁白，像個緻玉人般，很博得人好。

別看一邊杜東辰想以風度翩翩和貴族氣派取勝，但佔上風仍然是她。因為，她是個姑娘，還是個年輕漂亮姑娘。有優勢不利用，可不是她荼蘼作風。

“請問，管問。”包縣令很客氣，背後則有些發寒。

全大堂上人，只有他和他書吏知道，公座後牆壁打開了一個隱蔽口，當今聖上，九五之尊就坐那裡聽審。他雖然長安任官，卻因為官職太小，只遠遠見到過皇上一兩次，這回皇上親臨，他動之中有驚嚇，還得表現平靜，實很辛苦哇。

荼蘼團團施了個男人禮，姿勢即帥又優雅，而且周到，之後轉向屠戶，張口就問，“你覺得自己皮相如何？就是說，你覺得自己長得漂亮嗎？”眾皆譁然，沒料到她上來就問這麼“不正經”一句。

坐公座牆壁後韓謀也是抿了，把笑意壓下去。

屠戶有點發懵，茫然地抬頭看向那個漂亮得不像話、又年輕得不像話姑娘。而他還沒有回答，荼蘼第二問、第三問又來了。

“你很有錢？你很有才華？你對女人能做小伏低？你平時很有時間哄女人？”一連串問。

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她這一問，來自《水滸傳》裡西門慶勾搭潘金蓮章節，那王婆說話:潘驢鄧小閒。要勾搭女人，一要有潘安貌，二要有鄧通錢，三要小意逢，四要有大把閒功夫。五嘛，咳，是要有某些動物某方面能力。

顯然，屠戶不具備前四項。第五項，雖然和驢都姓，卻…未知。…………………66有話要說…雖然是兩天請假，但粉票和打賞這兩天好冷清啊。不過沒關係，我後面有大招！小粉留給我啊，雖然我看到好多朋友都投了我兩到三張了。其他讀者應該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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