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田舍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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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雲道:“婆婆的七修針雖然落在地上,但只要她衣袖震動,地上的針仍可飛起來傷人。她這一手真厲害!”正在和田舍翁拚鬥的太真道人,眼看三師弟被縫窮婆制住,心頭又驚又恐,突然舍了田舍翁,身形凌空飛撲過來,落到玉真道人的身側。定眼瞧去,只見三師弟背後七處
道上,穿著七
極細的絲線,這七
絲線,卻一直通到縫窮婆的大袖之中,好像牽牛一般!
玄真道人雙目噴火,怒聲道:“縫窮婆,你待怎地?”他投鼠忌器,不敢出手,但心頭顯然憤怒已極!
縫窮婆冷冷的道:“要老婆子放他很容易,只要你們崆峒三真立下重誓,從此不準再來糾纏不清,咱們從此河水不犯井水…”她說到這裡之時,太真道人剛剛飛撲過來,落到地上,口中發出一聲蒼勁的長笑,說道:“辦不到!崆峒三真豈是受人威脅之人?你殺了三師弟,貧道師兄弟二人會替他報仇的。”縫窮婆冷哼道:“太真,你當我不敢麼?仇人少一個好一個,老婆子只要一抖手,震斷絲線,七修針就會循血攻心。剩下你們兩個,咱們一對一,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只是老婆子昔年答應過裴盟主,不再和你們崆峒三真為敵,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各走極端…”
“哈哈!”太真道人乘她說話之際,左手迅速一劃,把七絲線齊齊劃斷,同時迅快的把玉如意
到左手,騰出右手,朝玉真道人背上一招,但見七縷金芒,從玉真身上飛出,到了他的掌中。他口中厲笑一聲道:“縫窮婆,貧道若無破你‘七修針’之能,豈敢找你尋仇?”
“七修針”經他用力出,玉真被制的
道也頓告解除,俯身從地上拾起玉如意,口中狂吼一聲,首先發難,朝縫窮婆撲去。
玄真道人早就蓄勢已久,自然更不怠慢,一下搶到左手,玉如意同時揮出。
田舍翁在太真道人飛來之時,也跟著飛了過來,此時一見兩人朝老伴撲去,大喝一聲,鋤頭一揮,截住了玄真道人。
玄真道人大笑道:“如此也好,本來貧道不想取你命,看來你是在劫難逃了!”玉如意忽地向空一圈,肅然道:“崆峒三真天地人!”玄真,玉真同聲接口道:“指揮如意若有神。”三人腳步同時錯開,品字形將田舍翁夫婦圍在中間,繞圈疾走,雖然不向中間二人遞招,但三柄玉如意卻登時上下飛掄,
織成一片晶瑩光網。
田舍翁夫婦看出對方陣勢厲害,也立即背靠背站定,隨著三人在中間輪轉,田舍翁鋤頭橫,縫窮婆兩把剪刀也一上一下,擺出姿勢,只是並未出手。
這樣相持了一盞茶的工夫,宋秋雲看得漸漸不耐,低聲道:“楚大哥,他們老兜著圈,怎麼還不出手呢?”楚秋帆皺皺眉,低聲道:“這三個道士列的陣勢十分怪異,他們只是繞圈疾走,此刻還看不出什麼變化來,至少要等他們陣法有了變化,才會出手。”宋秋雲道:“那麼婆婆他們為什麼不搶先出手呢?”楚秋帆道:“他們也要等對方陣法有了變化才能出手,否則立時會陷身在對方的生尅變化之中,難以自拔。”宋秋雲道:“有這麼厲害麼?”楚秋帆道:“對方有備而來,三人聯手,列下此陣,豈會無因?”宋秋雲道:“你看婆婆他們打得過三個道士麼?”楚秋帆沉道:“如以武功來看,雙方也只在伯仲之間,但崆峒三真身法怪異,尤其三柄玉如意也不是普通兵刃,必有奇招,最厲害的還是他們聯手合擊,威力也會隨著增加,只怕婆婆他們應付不下來呢!”宋秋雲道:“那婆婆是好人,待會若是落敗了,你要不要去幫他們?”楚秋帆低聲道:“百草門的人未退走,他們站在土垣外面只是隔岸觀火,只要婆婆他們稍有敗象,他們沒了顧忌,就會衝進屋來。你剛接上骨,不能和人動手,我自然要在這裡保護你了。”
“楚大哥,你真好!”宋秋雲伸出纖手,挽住了他的手臂,一顆頭緩緩偎在他肩窩裡,低聲道:“待會你只管去幫婆婆他們。百草門的人,我不怕,真的,讓他們來好了。”楚秋帆:“那怎麼行?你傷勢還未痊癒,這可不是逞強之事。”宋秋雲挽得他更緊,仰起臉,幽幽的道:“大哥,我說的是真話。百草門的人傷不了我的,你要相信我,我不用動手,就會把他們嚇跑的。”房中,她偎依著他,喁喁情話。但屋外卻在此時爆發了一場烈的搏鬥!
但聽太真道人大喝一聲:“疾!”本來繞圈疾走的三道人影,突然間移形換位,人影動,太真道人手中玉如意化作一道白光,飛
而出,向田舍翁天靈蓋拍下。
田舍翁舉起鋤頭一擋,響起“噹”的一聲,兩人雖然功力悉敵,但田舍翁被震得後退一步,太真道人突然往前衝上,左手揚起一拳,凌空擊到。他這一拳,竟然來無影,去無形,聽不到半點風聲。
田舍翁剛和太真道人硬拼了一招,不防他會突然發拳,他腳下剛退了一步,堪堪站定,忽覺左肩已重重中了一拳,只打得他血氣上湧,幾乎站樁不住,眼前人影一閃,玄真道人一招“推心置腹”白玉如意已然直搗過來。
原來那太真道人打出一拳之後,人已欺到他右首,玉如意橫劃而出,攻向了縫窮婆。
縫窮婆剛和玉真對了一招,右手剪刀一下叉住玉真的如意,左手剪刀堪堪遞出“嚓”的一聲,剪刀叉攻向玉真咽喉。但她招式還在中途,太真道人的玉如意已然橫劃而來,一時間,只好放棄攻敵,左手下沉,剪刀往下一封,叉住太真道人的如意。她這裡堪堪封住,玉真道人卻已倏然躍開,左手一掄,揚腕一拳,奮力擊出。
他這一拳,自然也發得無影無聲,令人無法察覺,一下擊在縫窮婆的左腕之上,縫窮婆只覺左腕劇痛,剪刀幾乎脫手飛出,但玉真道人卻已一個移形換位,右手一揮,玉如意已經攻向了田舍翁。
玄真道人右手玉如意攻向田舍翁,雙方兵刃未,他已閃身穿出,左手在轉身之時,反手擊出,一拳搗向縫窮婆後心。
正因他們出拳無聲,這一拳自然也打個正著。要知後心乃是人身要害,縫窮婆本不曾防備,任她功力深厚,這一拳也打得她如中巨杵,臟腑快要移位,兩眼一黑,差點往前撲倒。
崆峒三真這番聯上了手,穿行遊走之際,加上了移形換位,似無一定變化,陣法既不似陣法,移形換位,也不像移形換位,不但來去如風,而且此去彼來,搶攻不已。最厲害的當然還是他們在玉如意攻敵之時,同時使用左手,揮拳襲擊,出拳無聲。此人明明在你面前,但一拳卻攻向了你的同伴,那人明明和你同伴動手,但一拳卻偷襲了你,使人防無可防。
幾招下來,田舍翁,縫窮婆兩人身上已經著了人家七八拳之多。兩人到了此時,也就豁出命去,功運全身,護住百,但捱了這七八拳下來,雖然只是輕傷,究竟減弱了不少力道,眼看如此下去,決難持久。
楚秋帆看出情勢對田舍翁夫婦大是不利,不覺攢眉道:“崆峒三真使的是‘無形神拳’,看來我再不出手,婆婆他們只怕支持不住了。你不可出去,我從後窗出去,去去就來。”宋秋雲緩緩放開了挽著他的手臂,說道:“我不要緊的。哦,你打得過三個道士麼?”這句話,說得關切之情,洋溢臉上。
楚秋帆道:“他們憑仗的是三人聯手,穿來去的攻敵,只要有人加入,三個對三個,聯手之局,一旦聯不起來,就沒有這麼厲害了。
宋秋雲還是不放心的道:“你要小心些!”楚秋帆含笑道:“謝謝你,你只管放心,我自會小心的。”宋秋雲點點頭道:“那你就快去吧!”楚秋帆轉身掠近後窗,輕輕推開窗戶,縱身穿窗而出,又輕輕推上窗戶,才長身掠起,從屋後越過屋脊,飛身而下。
這一瞬工夫,田舍翁夫婦已然落盡了下風,皆因崆峒三真施展“無形神拳”來得無聲無息,不聞半點風聲,使人難以預防,除了氣布全身,記記捱打,實無對付之策。夫婦二人連拆帶解和崆峒三真拚搏了三,四十個回合,但身上卻被擊中了十餘拳之多,縱非要害,也已狼狽不堪!
田舍翁早已怒惱得鬚髮如戟,把一柄鋤頭揮舞得風雨不透,想截住一個,和他拚了老命。
怎奈崆峒三真的移形換位身法甚是古怪,一晃而來,一閃而逝,來去都不可捉摸,如何截得住人家?
縫窮婆也兩鬢飛蓬,雙目通紅,兩把剪刀響起一片嚓嚓之聲,亂揮亂舞,逢入就剪,就因對方身法快捷穿行,捉摸不定,連一點衣角都沒剪到。
這時玄真道人和田舍翁手一招,閃退之際,回身一拳,擊在她背後右肩之上。縫窮婆腳下一個踉蹌,恰好玉真道人從左閃來,舉手一送,玉如意橫點她後心。
本來田舍翁夫婦一上場就背靠著背,減少了後顧之憂,但時間稍長,尤其田舍翁使的鋤頭,有如長槍大戟,背後站著一個人,難免礙了手腳,因此兩人中間,就不免有了距離。崆峒身法,就是專蹈空門,一見有隙可乘,自然就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