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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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她驚覺這城堡的狀況比她以為的還要悲慘。
她知道饑荒與瘟疫讓森林外的情況很嚴重,但她不知道事情竟然惡化成這樣。本來害怕被人們傷害的恐懼,因為震驚而消散,等她回神,她已經卷起衣袖,指使他們打水刷洗內庭廣場的地板,再把他們自己全都清洗乾淨。
一聽到要洗澡,幾乎沒人願意,這地方的人沒有那種習慣,她知道這兒的人一年有洗兩次就很了不起,但她堅定的要求著。
那些孩子們臉有慍,但全都不敢反抗,除了守門的安德生。
“你不能命令我們!”那少年挑釁的說。
安德生是所有人裡面,看起來最強壯的,他甚至比她還高了一個頭。
她仰望著那隻長個頭的少年,挑眉冷聲道:“我沒有命令你們,我是告訴你們,如果不洗澡,下一個躺在那裡面的人,就會是你。”這句話,讓旁邊的孩子們倒口氣。
她慢半拍的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這句威脅,太像是個詛咒,就連試圖反抗她的安德生都白了臉。
“你不能…不能詛咒我…我又沒說我不洗…”安德生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抗議,語音微抖。
“我不是在詛咒你。”她匆忙解釋,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少年一副驚嚇的模樣,而旁邊的路易已經很快的脫了衣服,跑去水井邊把自己洗乾淨,其他男孩也匆匆跟上,接二連三的跑去,生怕動作太慢會引來她的詛咒。
然後,連那個大脾氣的安德生都脫掉了衣服,朝水井走去。
她無言以對,只能暗自嘆息,自認倒黴的轉頭,這才看到那個站在一旁,金髮藍眼的少年。
那從城牆上下來的少年看著她,凱等著他表達意見,但那金髮的少年只是和她點了下頭,順從的轉身朝水井那兒走去。
見狀,她再次鬆了口氣,她聽到其他孩子,叫他安東尼。
安東尼看起來比較沉穩,但她知道,和喜歡大小聲的安德生不一樣,如果安東尼開始反抗她,所有的孩子都會跟著一起。
她剛剛才發現,城牆上那些拿著長矛的守衛,都是穿著衣服的假人,那少年負責替它們移動位置。
顯然那位強盜大人不在時,安東尼就是他們的頭。
知道自己暫時過了這一關,她深口氣,朝那些像小兔子取暖一樣縮在一起瑟縮的女孩們,要蘇菲亞領著她們打了井水,到廚房裡清洗自己。
她知道屋子裡還有人躲著,但她懷疑這裡真的有大人在。
她替病人用溫熱的水擦洗身體,再讓幾個年紀較大的孩子將他們用臨時做的擔架,小心搬運到塔樓裡安置。
那個像山怪一樣高大的傢伙,太過沉重,她不認為能靠那些孩子輕易移動他,決定先讓他繼續待在那棟病房,等那男人回來再說。
當她把病人移動完畢,太陽已經西斜,而她發現廚房裡,唯一剩下的食物是給馬吃的燕麥,和一塊發黴的乾、幾
乾癟的蘿蔔,和三罐醃過的包心菜。
那空蕩蕩的蔚房裡,甚至連一碗該死的麵粉都沒有。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那貧瘠的廚房,有好半晌說不出話來,然後開始祈禱那位一窮二白的領主,徹底的洗劫了她的屋子,而且記得把她那鍋湯帶來。
天知道,他沒在昨天晚上把她那鍋香濃的湯喝掉,不是有超凡的意志力,就是個可怕的蠢蛋。
她希望是前者,那樣一來,他就會知道應該要把所有能看見的食物都一併帶回來。
當他騎馬來到城門吊閘前的石橋上時,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但一時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雖然他清楚知道附近那些領主,和他一樣自顧不暇,但誰也不曉得,那些人會不會決定搶劫或許是個好主意;去年秋天,該死的卡爾兄弟就大費周章的派人來搶過田地裡稀少的莊稼。
他小心的注意著各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