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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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波恩擁抱著那全身上下仍帶著火燒煙味的女人，覺到她雖然虛弱，卻一再撐著睜開眼，彷彿害怕一閉上眼，就會再次被帶回火刑架上，她的恐懼，讓他心頭再次緊，他忍不住親吻著她的額，撫著她的背，一再安撫著她、告訴她。

“沒事的，你放心，我會在這裡，我不會讓人傷害你。”她枕在他肩頭上，著氣，半晌後，終於在他的保證下，合上了淚溼紅腫的雙眼，呼也漸漸平穩下來。

就在他以為她要睡著的時候，卻覺到她揪抓著他的衣襟，小聲的說了些什麼，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問。

“什麼？”

“洗澡…”她仍閉著眼，著鼻子，啞聲開口:“你必須…叫那些男人…去洗澡…”看著那傷痕累累、疲倦萬分卻依然心心念念、頑固的記著要大家保持乾淨的小女人，他一時有些無言，幸好蘇菲亞還在旁邊，尚未離開。

“蘇菲亞，到樓下去，確保所有人都把自己清洗乾淨。”

“是的，大人。”蘇菲亞領命下樓。

懷中的女人喟嘆了口氣，這才完全放鬆了下來。

凱在微光中睜開了眼。

眼前的男人沉睡的臉，終於合而為一，不再重疊。

她在半夜開始發燒，全身熱到發燙，但這個男人照顧著她。

他喂她喝水、吃飯，因為知道她害怕被人發現腳上的舊傷，他親自替她的雙腳換藥，照料她腳趾頭上的水泡。

當她因為頭暈而嘔吐時，他會幫她抓著長髮，伸手接住她吐出的穢物，再拿溫水替她清洗乾淨。

因為曉得她不喜歡在房間內使用便盆，他甚至每天都會抱著她去廁所，然後在門外等她忙完，再抱著她回上。

她從來不曾被人這樣無微不至的照料過，她從來沒想過這男人竟也懂得如何照顧別人。

照顧她。

三天了，他沒有真的離開過，她能看見他臉上的鬍子變長了許多。

過去這段子，為了不知名的原因，不像大部分的男人都會留鬍子，他一直保持著臉面的整潔，不管再累再忙，他都會記得刮他的鬍子。

可此刻，他黑的鬍子已如雜草般，在他如刀鑿刻的臉龐上滲冒出來。

不自的，她伸手輕觸他疲累的臉龐。

“我很抱歉。”這句沙啞的道歉，從他嘴裡逸出。

她抬眼，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應該要把手回來的，可不知為何，擱在他臉上的手指卻好似有自己的意志，撫上了他緊的眼角。

“不是你的錯。”她聽見自己說，聲音仍又又啞。

他眼角得更緊，“我不知道言會傳得這麼離譜。”心口，因他不自覺的情緒，緊，跳動。

“你不可能知道。”就連她也沒預料到。

“我應該要想到。”他說著，黑瞳裡暗洶湧，“早在收容村民時，我就該想到要確保你的安全。”她凝望著他，喉頭微緊，想起他被迫在廣場做出的宣言。

“你不需要…”她著，啞聲道:“真的娶我…”

“事實上，我需要。”她微愣，不解。

他抿著，眼角又，然後他深口氣，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