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汪志強滿意的看着此刻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孩,心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就知道,女孩子長得漂亮就是大有好處。現在有錢的男人哪個不喜歡漂亮的女孩子?二十多年前,他姐姐就是那麼被葆氏集團的老闆看上的,現在,他的外甥女還不是一樣?而且,看得出來,藝藝現在的男人,比葆氏集團的來頭都大。不説別的,就從藝藝坐的車,穿的衣服,戴的首飾就知道啦!

他雖然不是有錢人,可是,名牌貨總還是認識的。最厲害的是,藝藝進出都有保鏢陪同,可見,藝藝在那個男人的眼裏可是相當重要的呢!那麼他這個舅舅就理所當然的可以撈一筆咯。不過,話又説回來,當初藝藝的媽媽,也就是他姐姐去世的時候,藝藝無家可歸還不是他收留的?所以,他現在不過是收取回報而已。

開心的放下手裏的茶杯,汪志強定定的看着葆顏藝頭上的鑽飾,貪婪的笑道“藝藝,最近過的好不好?舅舅一直都在擔心你,就怕你大娘那邊會欺負你,不過,現在看你那麼光鮮亮麗的,舅舅也就放心了。那個髮簪很值錢吧?是鑽石的嗎?我們家藝藝打扮起來比你媽可漂亮多了。呵呵…”葆顏藝冷笑一聲,無聲的拿下了頭上的髮簪,頓時,一頭烏黑順滑的秀髮散落了下來,原先隨意的髮髻,此刻統統披散在她的後背,遮住了她大半的背脊。她輕輕的將髮簪推到了汪志強的面前,便轉過臉,不再看他。

這個髮簪是昨天黑凜送給她的。每次和她纏綿之後,黑凜總會像是變戲法一樣的變出各種各樣的首飾送給她。手鍊,鐲子,項鍊,耳釘,以及現在的這支髮簪。每次她都被迫接受那些,就像在接受恩客的打賞,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取悦了她的金主,得到了有價的物品作為奉送自己身體的代價。

可是,黑凜總還要強迫她第二天就帶上前一晚他送的東西。就像今天,他一定要她將頭髮盤起,然後將髮簪於其間。她不喜歡這個髮簪,不喜歡他送的每一樣東西,因為那讓她覺自己很骯髒,在用自己的身體做易。她和女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出賣的是她的體,她的靈魂,她的一切。同時,她也一再的告訴自己,唯獨不能出賣的,就是她的心。

所以,舅舅喜歡,就送他好了。反正她也用不到,她相信,黑凜給了她那麼多的東西,可能早就忘了這支髮簪的存在了吧!即使這是昨晚剛剛送的也一樣。舅舅的貪婪她不是不知道,不過,黑凜出手一向大方,相信這支髮簪一定不便宜,可以養活舅舅一段時間了。

這大概就是她另一段悲哀了。原以為,當初身而出收容她的舅舅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了,誰料到,舅舅的貪安好逸,舅舅的嗜賭成命,只能讓她更多的去打工賺錢,連帶舅舅一起養活。而為了有個容身之地,為了完成答應了媽媽照顧舅舅的承諾,她只能默默的承受那一切。

“藝藝,真的是鑽石的?告訴舅舅,現在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什麼身份?舅舅看得出來,他比你爸有錢多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讓舅舅在他的公司裏謀個差事做做?等將來他把你收了房,你也給他生個一男半女的,舅舅就能靠你飛黃騰達了。”黑凜做什麼的,她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很忙,有時候回來的很晚之外,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將她收房?還要她替他生孩子?可能嗎?而且,她會答應嗎?他們的關係只是情夫和‮婦情‬而已,本就沒有將來可言。而她更不會替他生孩子,她不會讓第二個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她自己的經歷,怎麼可以在她孩子的身上延續?

“舅舅,不要再賭了,我不可能總是追在你股後面替你還債的。你不戒賭的話,就是有再多的鑽石都沒用的。”舅舅就像是個無底,永遠都填不滿。不過,她還是該慶幸的不是嗎?至少舅舅沒有因為還不出賭債而拿她去抵債。這一點,她還是要謝她這個舅舅的吧!

“所以舅舅才讓你和那個男人説説,看有沒有什麼工作可以讓舅舅去做的。有地方上班了,我就沒時間賭錢了麼!藝藝,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要知道享用自己手裏的權力,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那個店了。你看看你媽,人死了,連你都被你大娘趕出來了。舅舅就是要你現在得寵就多撈點好處,不要像你媽那樣死腦筋。”得寵?她得寵嗎?每晚由他在她身上發就算是得寵嗎?男人在女人身上無盡的發自己的慾望就算是寵幸了嗎?那或許,她還真是算的上得寵的。畢竟,自第一次以後,黑凜每晚都會和她糾纏到大半夜,將她得筋疲力盡才肯罷休。

可是,她有什麼權力?她不過是一個‮婦情‬而已。對黑凜而言,只是有價的商品,只要他出得起價錢,她就一定要賣。她什麼權力都沒有,連死的權力都沒有。如果連生死都由不得自己,那她還能做什麼?舅舅説要她撈好處,黑凜已經給了她一張沒有上限的白金卡,只要她想要,只要買得到,她什麼都不會缺。所以,她算是一個很正規的,上了軌道的專職‮婦情‬了。

葆顏藝從包包裏拿出了那張白金卡,還是輕輕的推到了汪志強的面前“密碼是六個七,省着點用。工作的事情,我可能幫不上你。我不是他的什麼人,所以,我可能幫不上你了。”汪志強眼睛放光的看着那張信用卡,正要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可是,還不等他碰到那張卡,就發現那張信用卡突然被人搶走了。隨即,他被一陣怒吼嚇得跳了起來。

“我給你信用卡不是讓你去養別的男人的。葆顏藝,你一定要背叛我嗎?”秋赫雋暴跳如雷的將信用卡狠狠的摔在了葆顏藝的臉上“你就這麼忍不住寂寞,昨晚剛剛和我上過牀,現在就想另外找人填補你的空虛了?而且,還想要拿我的錢去養他?你當我黑凜是什麼人?”為了背叛“黑騰集團”她已經找了他做她的情夫,已經算是背叛了秋赫雋,可是現在,她還想要再一次背叛黑凜嗎?她骨子裏就那麼多的反骨,就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嗎?而何其不幸,兩次遭到背叛的人,竟然都是他?更可惡的是,她還想拿他的錢去給別的男人?他那麼辛苦賺來的錢,讓她去風快活養別的男人?

而且,她這是什麼眼光?這個男人都快五十歲了吧?論長相,論條件,有哪一點是比得上他的?她寧可不要他也要去養這種男人?她腦子不正常啊?直到這會兒,秋赫雋才看到了那個男人手裏的那支髮簪,他快瘋了。那隻髮簪是他託了好多人,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全世界唯一的一支,戴安娜王妃婚禮當天戴在王妃頭上的那一支。可是,她也這麼隨便的送人了?

秋赫雋氣急敗壞的一手搶過那隻髮簪,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奮力的用腳踩個粉碎“葆顏藝,你沒有權力把我給你的東西送給任何人,尤其還是個男人。是我對你太仁慈了,看來,有必要讓你清楚,我黑凜是個什麼樣的男人,這樣才不至於你一天到晚想着別的男人。”

“先生,你誤會了,其實我是…”汪志強心急的上前解釋,不料,卻被秋赫雋狠狠的推開。

“阿飛,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馬上把他給我送走,非洲也好,南極也好,讓他馬上從我眼前消失。”秋赫雋抓起葆顏藝的胳膊,冷酷的將她拖起來“而你,給我乖乖的待在別苑,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別苑半步。”

“不!”葆顏藝嚇得尖叫了起來“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

“求我?你有什麼資格求我?你是我的什麼人?記住,你只是我的‮婦情‬,眾多‮婦情‬中的一個,沒有那麼了不起。對我而言,除了你的身體,你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而我,除了會和你上牀之外,什麼都不會再給你,因為你不配。”

“你要怎麼對我都沒有關係,求你不要傷害他。”葆顏藝近乎絕望的再一次開口乞求。這裏是咖啡館,大庭廣眾之下,他那麼無情的當眾挑明他們之間的關係,還將她説的那麼微不足道,那麼骯髒下賤,他是魔鬼,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可是,她不能讓黑凜那麼對待舅舅,儘管舅舅對她不夠好,但她答應了媽媽會好好照顧舅舅的,不能讓舅舅受苦的。

“你該死的竟然為了那個男人求我?葆顏藝,你該死的是想要我現在就動手殺了他嗎?”秋赫雋真的要被她氣得昏過去了。現在這種時候,她開口乞求的,竟然是要他放了那個男人?她憑什麼會以為他是那種吃了暗虧還不知道還手的人?還是她將她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一點?認為他會那麼白痴的乖乖聽話?

葆顏藝絕望的雙膝跪地,顧不了周圍投來的異樣的眼神,顧不了地上碎了的尖鋭的金屬,重重的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我求你,放了他。我保證,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但是求你,放了他,放過他,我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阿飛,馬上找人把他給做了!”秋赫雋殘暴的將她一把拎起來,狠狠的摔到了椅子中“因為你的堅持,你害死了他,我告訴你,是你讓他死的。你着我死他的。”

“不…”

“jesse,葆小姐的舅舅已經昏過去了。”阿飛看着身邊已經嚇暈的汪志強,悶悶的開口。

“死了更好!”秋赫雋無所謂的説道,但是突然,他不可思議的轉過頭,定定的看着已經暈倒的汪志強,不確定的問道“你説他是她的舅舅?”還不等阿飛回答,葆顏藝心急火燎的跑到了汪志強的身邊,拼命的搖晃着汪志強,痛哭不已“舅舅,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嚇我,都是我不好。你醒醒啊,我答應了媽媽要照顧你的,你別嚇我,舅舅,你醒醒…”她用盡全力的搖晃着汪志強,可是,遭受了神打擊後的汪志強,卻怎麼都醒不過來。他大概怎麼都沒想到,因為自己的貪婪,差一點連自己的命都送掉吧?可是,他的昏還是讓葆顏藝嚇得痛哭不已。舅舅只是愛賭,只是貪財而已,基本上,他對她還是不錯的。可是,她為舅舅做了什麼?只是替他還了一小部分賭債而已,有什麼資格這麼教訓他?甚至還因為她害的舅舅陷入了昏暈厥的狀況。她明明答應了媽媽要照顧舅舅的,為什麼就是做不到?

秋赫雋尷尬的看着抱頭痛哭的葆顏藝,卻傻傻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他剛剛以為,那個男人是她的另一個情夫,所以,他歇斯底里,失去理智的説了那麼多不該説的,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情,把她的舅舅嚇暈了,也把她哭了。可是,他當時只是誤會了,只是以為,她又要背叛他,他在吃醋,在嫉妒,所以…

就在那一刻,秋赫雋眼尖的看到了她膝蓋附近的裙襬上有着一大片的血漬,甚至連她的裙襬都好像被劃破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會破了的?怎麼還會出血的?秋赫雋收回視線,終於看到了地上那被他踩碎的髮簪,以及髮簪上沾上的鮮血。老天,她剛剛下跪的時候傷到了膝蓋,她的膝蓋現在在血。

秋赫雋心急如焚的上前抱起了她,飛快的起了她的裙襬,頓時,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映入他的雙眼,同時也刺痛了他的心“你受傷了,都血了,你都不知道痛的嗎?該死的,我説了,你是我的,你沒有權利這麼傷害自己。你是我的!”葆顏藝無聲的別過頭,故意不讓自己去聽他嘴裏的不捨,如果那能算是他的不捨。他那麼殘酷的扯掉了她所有的自尊,現在卻來説一些有的沒有的廢話,是想要博得她的原諒?或者只是想為他自己的錯誤找個台階?他以為什麼?以為舅舅是她的另一個入幕之賓?他以為她就是那種隨隨便便,亂七八糟的女人?

是啊,在他想來,她或許就是一個隨隨便便,亂七八糟的女人。因為他們會發展到今天,就是因為她主動上前招惹的他,所以,被他這麼鄙視説到底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她還有什麼資格要他認為她很崇高,很聖潔?她本就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婬娃蕩婦,是個人盡可夫的女。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