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煙波江上使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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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為真,為何要張揚外,自招殺身之禍,更以此圖博取秦姑娘芳心,甚屬不智。”

“哼!”韓夢雲鼻中發出低沉的冷笑道:“方龍燦機詐無比,他這樣做法,自有他的道理,秦姑娘人間殊,他糾纏多年難獲青睞,此次卻又不敢輕身涉險,故顯而易知藏寶圖絕非是假,何況本幫草創之先,兄弟即奉命卧底在瀛海山莊,數年來卻一事無成,夕憂心,耿耿難安。”那大漢也是飛鷹幫派來卧底細。但他在幫中職司低微,難預聞機密,甚至不知韓夢雲及自己奉命潛跡在天蕩湖有何圖謀。

此刻,他不敢多問,反落窺探機密之嫌,遂不再言,忽風送一股酒菜香味入鼻,不住口出聲道:“好香。”韓夢雲也有所覺,望了魏韶所居一眼,微笑道:“魏大司務又在獨飲獨酌了,他自釀美酒,烹調手藝堪稱獨步天下…”説至此處,忽見一個壯丁疾奔而來,稟道:“方才濮舵主由楊柳青返莊,説童駿騏已在滄州道上現蹤,遼西八鼠老三老五覬覦童駿騏肩上陽劍,雙雙斃命在童駿騏劍下,為此蟠冢景大俠在議事廳大發雷霆,莊主命小的請韓師爺商議。”韓夢雲面目一變,道:“我這就去,濮舵主回來只説了這些麼?”莊丁稍一沉道:“濮舵主風聞星劍方龍燦得來藏寶圖確是真物,被毒手摩什萬釗玄衣花女杜素素夫搶去的是膺品。這一風聲傳開,武林翕然震動,方龍燦形跡更是隱秘。”韓夢雲聞言猛一頓足,咬牙冷哼出聲道:“不幸為我料中。”與張姓大漢雙雙疾掠而去。

門開一線,伸出魏韶葺葺的人頭,目光向兩面一望,疾縮入內,回面向霍文翔笑道:“老朽險些壞事,忘懷地與假山相通,酒味濃香透出,倘若韓夢雲動疑前來查視,難免被他瞧出破綻。”説着目中神光一亮,正道;“少俠,韓夢雲之話你我聽得一清二楚,事實花女杜素素所搶,至今尚難確知真假…”霍文翔道:“在下親眼目擊,如何不真?”

“少俠誤會老朽之意了。”魏韶道:“老朽是指杜素素劫去的藏寶圖。”話聲略頓又道:“方龍燦把此事故意宣揚,用心詭毒不言而知,志在引起扛湖混亂爭端,再從中取利。”説着一笑道:“不論如何,老朽要查明韓夢雲來此卧底真正用意。”身形一閃而出,拉上了門慢步踱出。

他利用特殊的身份,全莊由下至下均不置疑他是身上藴上乘武學的武林名宿,酒氣醺醺,醉態可掬,步履微浮走向議事廳而去,廳門前守衞森嚴。其中一人笑道:“魏老,你又吃醉了。”魏韶把頭搖得布鼓似地,瞪目道:“胡説,我幾曾吃醉過。”走上前去,搭三扯四,卻雙耳凝聽廳內説話。

只聞孔萬淵宏聲道:“秦兄,看來方龍燦是不來的了,不如你我前去找他,索取藏寶圖。”秦錫壽大笑道:“我這天蕩湖美景無邊,秦某夫淡泊忘世,已無意再逐鹿武林,各位情誼可,來年中秋,賤辰七旬初度,奉邀各位兄台持螯賞菊如何?”蟠冢一怪景啓鶴道:“説得好聽,倘不幸為景某料中,那毒手摩什萬釗玄衣花女杜素素不出三,必到你瀛海山莊提親。”秦錫壽大笑道:“女兒私事,只要他們自己願意,秦某也難以作主。”景啓鶴冷笑道:“恐怕他們表面上是為了求親,其實骨子裏卻是借取‘獺皮寶衣’。”七海神龍秦錫壽聞言不一呆,繼而哈哈大笑道:“景兄放心,‘獺皮寶衣’雖有,卻也無此容易取走。”景啓鶴道:“秦兄別先誇海口,難在取得寶藏圖,獲知三寶藏處,你這天蕩湖絕無現在如此風平靜,即就是景某,也要再來一遭。”魏韶從外聽得,不暗笑道:“狐狸終久要出尾巴。”只聞秦錫壽朗朗大笑道:“這樣説來,反起秦某萬丈雄心,只要那位到手藏寶圖並查明三寶確處,秦某定將‘獺皮寶衣’奉贈,言雖如此,卻要瞧有無能耐在秦某手中拿去。”繼又笑道:“韓賢弟。”韓夢雲聞聲不一呆,道:“莊主有何吩咐。”秦錫壽道:“八年前:獺皮寶衣’曾為秦某好友煙波釣徒龔一萍借用,有煩賢弟去龔一萍處討還借物。”韓夢雲神微變道:“龔一萍行蹤飄渺,如何去找?”秦錫壽道:“龔一萍雖喜泛舟獨釣,跡江湖,但每月望必趕回他居奠拜他死去的老伴,除非他有重大事故,風雨不缺,賢弟你去收拾行裝,明晨立即起程。”魏韶暗笑道:“好個調虎離山之計。”遂與守衞搭訕了兩句,步履蹌踉而去。

月華似水,霜浸簾攏,韓夢雲挑燈獨坐,雙眉重鎖,窗外西風勁嘯,不時飄入片片高枝黃葉,落在他髮際肩頭,他恍若無覺,目光呆凝,似有極重的心事。

驀地——韓夢雲目光一變,喝道:“窗外何人?”

“是我,張筱蒼。”一條身影疾閃而入,正是與他在假山石山聚談的虎目海口大漢。張筱蒼道:“風聞韓老師即將遠行,不知確否?”韓夢雲目憂容,喟然長嘆一聲道:“不料情勢變化如此之快,令人手足無措。”張筱蒼道:“韓兄為何憂慮,此正大好良機,韓兄在此卧底多年,諒系志在‘獺皮寶衣’現在奉派向煙波釣徒龔一萍處計還借物,得手即投往總壇,豈不是大功一件。”韓夢雲冷笑道:“你説得倒很容易,兄弟憂慮不無道理,莊主當眾宜布此事,恐有借刀殺人計在內。”

“你説什麼?”張筱蒼面一變,詫道:“韓兄來歷可是不慎為莊主察覺?”韓夢雲搖頭黯然嘆息道:“這話很難説。也許‘獺皮寶衣’確係龔一萍借去,但此行不言而知兇險萬分,最堪憂慮的是匡三保突然失蹤,恐不慎形蹤敗…”張筱蒼略一沉道:“這倒無庸置慮,匡三保好酒貪杯,沉緬賭博,説不定躲在村中豪賭,為今之計韓兄是否傳訊分壇,以便接應。”韓夢雲道:“莊主尚未將龔一萍居住相告,此時傳訊似嫌過早。”繼而暗中閃過一個念頭,接道:“也好。”身形走入內室。

須臾,韓夢雲走出,右臂立着一隻鸚鵡,小巧如拳,羽雪白,左手兩指一彈,鸚鵡穿出窗外,韓夢雲道:“兄弟一走,此地煩張老師權擇,兄弟已草擬一份名單,緊藏勿失,記後立即燒燬,你走吧!”説着遞過一束紙卷。

張筱蒼接過道:“小弟祝韓兄一路順風。”抱拳一拱告辭走出。

寒月中天,秋蟲悲鳴。

張筱蒼心虛,風吹草動,即徘徊四顧,走過兩重庭園,忽覺腦後生風,不大駭,閃身不及,只背上一緊,五指鋼爪入背內,痛澈心脾,不住出聲嗥叫。

嗥音尚未出口,一縷寒風已點在啞上,真氣回逆,立即昏了過去。

張筱蒼功力甚高,只當時痛極神昏,但又悠悠醒轉,但覺身軀被人提起疾奔而去,忍住澈骨奇痛,偷眼覷望制住自己之是是誰,不心神大駭。

只見是面目奇醜,白髮披垂的衞老婆婆,他久聞這衞老婆婆功力高不可測,來歷似謎。隨侍天魔羅銀姬在般若庵,終年屢月極少聽她説話,冷漠深沉,瀛海山莊上下無不對她憚畏。

張筱蒼不魂落膽寒,暗道:“此番死定了。”衞老婆婆掠入般若庵中,五指一鬆,張筱蒼身形叭噠撞地,只摔得張筱蒼四肢百骸散,死去活來。

佛堂上銀燭高燒,面森寒的天魔女羅銀姬端坐在太師椅上,身旁侍立着瑤池仙子秦麗琪,櫻啓動道:“衞婆婆回來啦!”衞婆婆鼻中微哼一聲,左掌一拂解開張筱蒼的道。

張筱蒼顫抖掙扎立起,抬頭望去,只見天魔女羅銀姬目光如挾霜刃,肩上站立方才韓夢雲放飛傳訊的雪白鸚鵡,知機密已,不面無人

羅銀姬道:“衞婆婆搜他身上。”只見衞婆婆鼻中冷哼一聲,在張筱蒼懷中搜出一束紙卷遞與羅銀姬。

羅銀姬接過展閲,只見上在非但有飛鷹幫潛伏在荷葉渚上的匪徒,而且註明如何與分壇傳訊聯絡之法,不鳳目出兩道威稜。

張筱蒼由不得機伶伶打一寒顫。

秦麗琪道:“娘,照這單上所列的飛鷹幫匪徒悉數誅戮,永除後患。”羅銀姬搖首道:“無須,殺死他們反打草驚蛇,將張筱蒼功力廢去,囚在秘室內。”衞老婆婆疾伸左臂,迅如電光石火抓起張筱蒼向般若庵後走去。

羅銀姬忽轉慈祥的笑容道:“琪兒,你相中的霍文翔人品必然不差,現在你可以帶給為娘瞧瞧。”秦麗琪玉靨緋紅,嬌羞不勝,嗔道:“誰説女兒看中他了。”女兒家的心事,羅銀姬是過來人,那有不知的道理,含笑道:“為娘就這一樁心事未了,你還不去則甚,不然娘就撒手不管了。”秦麗琪嬌嗔道:“娘,你就愛作女兒。”一溜煙似的疾閃出般若庵,逕向魏韶居處奔去。

秋夜悽。清麗中帶有蕭瑟氣氛,暗藍的蒼穹不時飛過一隻離羣的孤雁,憂聲悲唳,庭園中落木蕭蕭,景物令人徘徊惘悵。

魏韶坐在門前石檻上,兩手抓着一隻燒雞大啃,面前擺着一碗芳香四溢的陳年紹酒,咀嚼出聲,正吃得津津有味。

假山石後忽送來一個悦耳銀鈐語聲道:“大司務。”魏韶頭也不抬,只笑道;“老朽算計小姐也該來了。”秦麗琪蓮步盈盈走來。晶澈雙眸注視了魏韶一眼,道:“魏韶,我猜測你當年亦是武林知名人物,為何潛跡在瀛海山莊,據實相告,不然我也無法保全你的命。”魏韶啃完了最後一塊雞腿,隨手一,眯着眼笑道:“小姐,別嚇唬老朽,不錯,老朽昔年亦是闖南苗北,縱橫江湖武林人物,避仇遁跡在此,但無害於瀛海山莊,亦非有所圖謀,小姐何必追查底。”身形已緩緩立起。

秦麗琪輕笑一聲道:“你倒推得乾淨,怎奈騙不了我。”魏韶搖搖首嘆氣道:“新人未上牀,便把媒人扔過牆,過橋板,莫此為甚。”秦麗琪聞言陡地紅霞泛眉嗔道:“你説什麼?”目泛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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