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聲音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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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吃力的抬起手捂着口，卻立時愣住了，一動也不動，身子彷彿也隨着寒冬僵硬了一般。…半響，水低頭垂目瞧着自己的上身…本就不夠突起的上身，此刻是完全的平坦，而下身兩腿間那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夾着…呵呵，有些自嘲一般，扶疏他終究是…思緒一飄，就想起那食盒上雕着的漆着金的桃花。

金的桃花，她認得，那是錦妖，錦妖似桃非桃（桃…指桃花），是製作初斷的藥劑。所謂初斷，其實就是女伶服侍女主子或是女客之前，需要服下的一種藥，一般在服侍前的五個時辰之前服下，女伶服下之後，身體會慢慢的起變化，下身的私處將會像男子一樣突起，有些像男子的堅。

但是要小些，下面也沒有其他的那些東西，而上身的部會隨着服藥的劑量縮小，但也不至於像男子的那般平坦，服藥之後的女伶其實同男子在身子上相差的不大。藥一般會持續一天一夜，之後會慢慢的恢復原狀。

只是無論是服藥時還是藥過後的恢復時，其過程都會很痛苦，因此皇城內多數的女伶對這很是不願，除非是主子或是女賓要求才會這樣做，大多數時都是會選擇器具來服侍人。

這藥原先安景國是沒有的，是從聖秋國傳來的，聖秋國多女伶，從皇室到一般的大户，幾乎都有女伶侍奉着，還有專設的買賣集市。安景國原先國風淳樸，但不知何時起，國內也盛行起女伶來，想來也是從聖秋傳來的風氣。

原先她並不知道這些，倘若不是千音在臨行前帶着她上了回花樓，在那後院裏看見了那兩個女子，還有內室裏的那枝格外引人注意的錦妖，怕是至今她都不知道，那食盒裏的慄卷糕竟是用初斷制的…

只是扶疏他，為何又…水默默的抬起眼，不想又是一愣，扶疏不知何時進來，此時已是站在自己面前，隔着幾步，靜靜的看着自己。

“扶疏…”水喃喃的開了口，聲音低低的。

“你…醒了…水…”扶疏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説下去，想來水已是知道了身子的變化。

“扶疏…”

“…嗯？

…

”

“扶疏…為何在食盒上面故意綴着錦妖，連着近身的琴上也是…”

“水…都知道了？

…

”扶疏一頓，還以為她會質問他為何這樣對她，不想卻是這個。

“扶疏…既然存了…這份心思，為何又…故意處處提醒…只是怎料水愚鈍，一直都不知道…”水説着又垂下眼，低頭垂眼不知何時起已成了習慣，離不了身。

“…我…”連珠兒攢動，看着進來的沫衣，扶疏沒了聲。沫衣隨意的掀開簾子，輕挑着步子，徑直的走到扶疏的身旁，一手摟着他的，兩眼冷冷的瞥向水，嘴角勾起，兀自的笑了出來，在這冷寂的內室裏顯得格外的刺耳“呵呵…扶疏可是想好了，我可是等不及了，明裏就…”

“沫衣！

…

”扶疏立時打斷他的話。

“哼，看來，扶疏還沒説出口，既然如此，不如由我代你…”

“沫衣…你，先回去，我自會…”

“自會什麼！進來這麼久，卻是連半個字都沒有説出來，扶疏究竟是怎麼想的，既然決定了為何還杵在這兒呆愣着，莫不是你反悔了不成？！”

“沫衣！”沫衣緊緊的着他，昨夜裏是，今天還是，扶疏身子一動，毫不猶豫的甩開他攬在自己際的那隻手。沫衣隨即沒了聲，看着被甩開的那隻手，面無神。

“扶疏，究竟…還有什麼瞞着我？

…

”看着眼前的景象，聽着那些不明不白的話語，水幽幽望着他，雙眼茫然。

“呵！水想要知道？！”扶疏瞅着水，不吭一聲，呆站着，猶豫着。

臉上現出的淡淡的哀愁，沫衣見着他這副神情，心下更是起了怒，斜睨着眸子，鄙夷的看向水。＊＊＊“沫衣！”

“哼，先前一把將我推開，這會兒倒是主動扯着我的袖子了？！

…

”沫衣整了整衣袍，兩眼看着扶疏，見着他雙眉緊皺，言又止的模樣，忽的氣又消了幾分，心裏默默的嘆了口氣，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了去。

“水…”扶疏沉默了許久，終於開了口。水一愣，先前她一直都想着沫衣的話兒，慢慢的回過神。扶疏見着她瞥過來的眼神，正口而出的話頓時又咽住了，半宿，才定住了凌亂的心思，稍稍動了動身子，緩緩的走到水面前，在牀沿坐了下來“身子可還有些痛？！

…

”

“…好多了…”儘管心口依舊疼着，但是水還是不想讓扶疏知道。

“水…”扶疏知道她言不由衷，明白她的心思，忽的又沒了聲。…沉默，沉默，又是一室的沉默，許久，扶疏才抬起眼，只瞧了一眼她，又快速的垂下眼“水，我…”

“扶疏！”扶疏猛地一怔，不明白水為何突然間打住他的話“扶疏，可是喜歡我這樣？

…

”水一手執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口，緩緩下移，直到下身。

“水？！

…

”扶疏張着口，呆愣的看着她。

“水…想呆在扶疏的身邊…”見着扶疏複雜的神，水卻彷彿沒瞧見一般，扶疏滿臉的驚訝，不可置信，水莫不是，莫不是…“不行！”一念及此，扶疏堅定的搖了搖頭。

“為何不行？！”聞言，水眼裏又是一黯，她都已經…低着頭，按捺不住滿心的委屈，聲音低低的“水現下同沫衣沒…什麼不同，他是男人，我是…扶疏，你是…知道的，”水轉了口，實在是説不出“女伶”二字“水同他不過是內裏的不同，扶疏説過…水像他，那水為何不能呆在扶疏的身邊，哪怕是替身也行…”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沒了聲。扶疏瞧着水，儘管她低垂着頭，但是仍可知道她怕是…只是，他想要的更多，怔怔地望着抓握着自己左手的那隻手，目光遲疑而彷徨，徐徐地將她那蒼白的手抬放開卻又放下，心頭壓抑着，壓抑着，聲音清冷“水。可是真想要呆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