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還是隻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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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已是深秋,懷裏這一身滑如絲,軟如綿,又帶着暖意的皮,撫在手裏仿若就是一副天然的手套,舒服極了,
水低頭看着它,心下又有些個無奈,明明就沒有眼淚,還抹什麼,知道它故作委屈。
但也用不着謊稱自己帶了小侍同行,這車裏除了他倆外本不見任何的外人。
“就知道你不信,是不是?!”月白抬眼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臉的不屑,一個翻身,瞬間就跳出了她的懷裏,趴伏在角落裏的衣箱邊,對着箱子“你還不出來!”話音剛落,衣箱就倏地一聲打開了,水一驚,呆愣的看着眼前之人。初七一臉悻悻的看着主子,一眼又瞥向一旁正樂得咧開嘴的白
狐狸,恨恨的瞪了它一眼,喃喃的嚅動着
瓣,扯着衣角,低着聲“主子,我…”
水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微微屏息,一言不發,半響,掀開簾子看了看窗外,繼而轉頭又看向他,嘆了口氣“初七,你先從箱子裏出來吧。”聞言,初七瞅着主子,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出了衣箱,挨着主子坐了下來。
“主子…”水看着他低垂着頭,離皇城已經很遠,這會兒要是讓他獨自一人回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又看了眼月白,不料月白也瞥了她一眼,然後掃着尾巴,轉了身,趴伏在軟墊上合着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本想着讓他它護送初七回去,看這樣子怕是沒了指望,這兩個傢伙還真是“一丘之貉”心下十分的無奈,思忖了會兒,緩緩的開了口“初七那你就留下吧。”***海曲國依海為靠,地處北方。自出生以來,這是水第一次離開皇城,一行一月有餘,
水最大的
受便是…
倘若讓她以後在馬車與水船之間挑出一個,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水船。一邊這麼的想着,一邊不由自主的伸出一隻手來,初七見狀,連忙湊到她的身前,一臉的緊張“主子,是不是又犯疼了?”
“嗯?
…
”水搖了搖頭“不是,只是馬車坐久了,身子有些酸罷了。”
“是嗎?”初七一臉的不相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小身子就略顯嬌弱的主子,自從出了皇城後是越發的較弱起來,起先他還不曾在意,只當是離了府,水土不服,但是路行的越遠,身子從偶爾的犯疼,到現在的三兩天犯一回疼。
因為在路途中耽誤不了行程,請不了大夫,他只能幹看着主子犯疼,急在臉上痛在心裏,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在到驛站的時候跑出去請大夫,但是請回來的大夫幾乎個個都説是旅途勞累加上底子嬌弱的緣故之類的話,除此之外便就是開些調理的藥方。
“怎麼了,初七?”水見他一聲不吭,兀自的沉思,只當他還在為自己擔憂,其實先前
口的確是又犯了疼,不止那處,身子從上到下,由裏及外都泛着疼。
細細的算來,從留香閣那晚之後自己就開始犯疼了,只是那時候並沒有現在這般的頻繁,這般的疼得厲害,還渾身犯疼。
“沒什麼,就是想着快些到海曲國的皇城,那兒的大夫肯定比沿路的那些庸醫好多了。”初七一邊説着。
一邊瞧了瞧窗外,夜已深,沿街已經沒了人,只除了入住這間驛站的他們這一行人。一想到這就氣人,大府裏的斯月這一路沒少嘲諷自己主子,主子身子不舒服,她也拿來當閒話四處宣揚,盡説些中傷主子的話。初七一邊想着,一邊朝水瞥了一眼…主子也是,明明是真的不舒服。
也不反駁她,就任由她那麼胡鬧下去,一路同行之人不論是誰,就連那些隨行的小侍們都帶着輕視的眼光看他們,也很少主動搭理。
“月白呢?”水朝着四周掃了一眼。
“主子還理那隻白狐狸做什麼?!,怕是沒了新鮮
,指不定已經回去了吧!”初七一邊説着,一邊起身正想要關窗,不想倏地一下,眼前一隻爪子猛的撲了上來,嚇得他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哼,怎麼不説了?”月白端倪着眸子,瞥了他一眼,尾巴一掃,跳上了牀,接着枕在水的
前,蜷着身子兀自的睡了起來,初七一邊捂着
口,一邊瞅着那隻白
狐狸,見着它佔據着
水
前的那塊位置,立時來了氣…
那是他的位子,這隻狐狸憑什麼佔了去。飛快的爬起身,走到牀前,右手猛的一使勁就將那隻白甩到了另一側。
接着身子順勢便躺了下來,緊緊的偎依着水。月白見狀,他還從沒受過這等待遇,也惱了起來,
水見他亮出了利爪,心下一驚,連忙伸手製止了他“月白,別胡鬧!”
“胡鬧!我胡鬧?!你也不瞧瞧是誰先挑起的,這位置明明是我先佔的,這傢伙倒好硬是把我擠開,你不但幫我,還説是我的不是。水,你説,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月白一邊説着。
一邊跳下牀,還恢復了真身大小。水看着身上空空的,一邊又瞅着月白那四隻大爪之下被扯得破碎的衾被,一陣的無可奈何,這傢伙還真是…唉…“主子,你看他…”初七嘟囔着。
一臉的不滿“這隻白不是明擺着要讓我們挨凍嗎?!”半響,見着
水不語,對着月白不滿道“主子身子本就嬌弱,現下又這麼冷,你這白
是不是存心讓主子生病!”
“白!哼,小鬼,你竟敢這麼稱呼你主子的夫郎,看我以後叫你好瞧的!”
“小鬼,你這是説誰呢,誰是小鬼!莫不是你自己的新稱謂吧!”初七不依不饒,水瞧着他,還真是不知道初七竟也有這般牙尖嘴利的時候。思忖了片刻,起了身,從一旁的衣櫥裏又挑出一牀的衾被,徑直的回了牀,對着正生着悶氣的月白緩緩的開了口“你還不上來,明
還要趕路!”
“主子…”初七不情不願的看着月白又重新跳上了牀“主子還真是偏心。”
“那是自然,你家主子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月白説着又得意了起來。
“哼,還真是狐説胡話…”初七一臉的不屑。水見着他倆又鬧了起來,心下一陣的煩亂,冷着聲開了口“再鬧騰的話,你倆明
都給我回去!”説完便將衾被蒙過頭,不再搭理他倆。
月白和初七見着這情形,知道水生了氣,面面相覷,大眼瞪着小眼,悶哼一聲,互不理睬,躺下身,一人一狐靠着
水,一手一爪摟着
水,這才安分了下來。***遠遠的望着前面高聳入雲、霧氣環繞的白邊山,
水立時覺着很是慶幸,這麼高的山,要越過去還真是不易,不過好在她們只需要遠遠的沿着官道繞過去,只是還是有些懷疑,這地方究竟是怎麼了,荒無人煙。
“主子,還在看什麼?”初七跟着掀開簾子,瞧着遠處的霧氣,心下是一陣的驚恐“那兒就是傳説中的鬼魅之地嗎?”水點了點頭。
看着手中的地圖,上面有一處明顯的標着一個骷髏。對這鬼魅之地,先前也有一些耳聞。除安景國、海曲國、永泉國和聖秋國以及一些邊遠的遊牧部落之外,還有一國名為司幽國。
司幽國地處其餘四國中央,原先居五國之首,但是數百年前,不知何故,一月之間無論是人還是城池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同時在消失之後的一晚,一夜之間,在與四國界的地方都突現了界山亦或是界河,還生了濃濃的霧氣,眼前的這座白邊山便是與司幽國之間的界山。
起先,周遭四國之中不乏前去探究竟之人,只是進去的人從來都是有去無回,故而,得了一個鬼魅之地的稱號。不僅如此,那霧氣一直都慢慢的朝着界外擴散,幾百年來四國邊界之處已經有數十里的國地被這霧氣侵蝕。
白邊山前挨着一座小城名為白邊城,白邊山也是依這城取的,但是數年前這城已被濃霧籠罩,城中之人早已逃離,長久以來這裏一直無人敢入。
“主子…”
“嗯?”
“昨夜,主子可有聽見狼叫?”初七一邊説着一邊打了個寒戰,昨夜裏那叫聲由遠及近,聽得真切。
直到這會兒心裏還有些怕,儘管他們所處的官道離那山還有一段距離,但還真是詭異得很,荒無人煙之地,竟然還會有狼。水輕輕點了點頭,昨夜裏確實聽見了,這地方連只飛鳥都看不見,竟然會有狼出沒,着實是讓她奇怪。
但是更令她驚訝的是,在狼叫聲響起的時候,月白那傢伙不知道怎麼了,飛也似的不見了蹤影,到現在還不曾回來。現下車隊已經整頓完了,書院的女官已經傳了話立即起程,也不知道那傢伙還能不能趕得上。
一想到這,水又猛的搖了搖頭,那傢伙是聽見狼叫聲才跑出去的,指不定是去會狼友了,反正都是同類,有什麼好擔心的。初七瞅着主子,見她又搖頭,難不成主子是沒聽見,心下“咯噔”一聲,莫不是他幻聽了,還是撞了
了。
只這麼的一想,立時縮在水的懷裏,低喃着“主子,這地方
得很…”
水好笑的看着他,一手輕拍着他的肩膀,還真是嚇壞了,完全不見了那
同月白吵嘴時的神氣勁,一邊瞧向簾外“車伕駕了馬繩,已經開始上路了。”
“是嗎?”初七依舊躲在水的懷裏。
“主子怎麼會騙你,你聽聽聲音就知道了。”好半響,聽着車輪滾動的聲音,初七這才抬起頭來。
“初七這會兒倒是怕了起來,前幾裏同月白吵得厲害,怎麼就不想到他也是隻狐狸,還是隻狐妖,和狼又有多大區別?!”
水見他臉上依舊泛着白,忍不住的打趣道。
“主子…”聽着自己主子這麼一説,初七沒由來的紅了臉“主子怎麼能這麼説,月白那傢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