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山頂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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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腳漸漸地恢復了知覺，可想要活動活動仍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於是乾脆靜下心來，閉上眼睛慢慢地調整自己。

“哥，你是不是到有些個身不由已？”李華在我的耳邊輕聲道:“其實剛才俺也是這個樣子，只需慢慢地運了氣一會就好了許多了。”我聽了後心中一動，想着將氣運行起來，這一下覺到氣已完全地滯在下腹，如同一團漿很粘又很硬地一動不動，再想像着從中分出一小股來，卻又如同開山般地艱難。

“華子，可能暫時俺作不到了。”我輕輕地道:“氣好像已經凝結成了實物似的。”

“沒事的，哥，”李華輕輕地笑了笑:“只要有一股破了那個殼，就會恢復了原來的樣了。只不過你需要想着那個氣不再是原來的俺們經常練的那種，想着它就是一團漿，將漿兒加入水稀了就成。”我呆了呆:“氣還能夠和稀了？那水從那兒來？”

“哥，那水是你的唾，”李華輕輕地道:“你只要不停地嚥下，想着它們入了去就可以的了，不過並不是真的了去，而是將它們的意思帶去就成。”口內生津的法子在家中時也經常地用，只不過這次卻是用來將漿糊稀了，而又不是真的稀了，我有了太多的不明白。

“華子，這個法子叫什麼？俺怎地第一次聽你説？”我試着使勁地一邊嚥着一邊問道。

“俺也不知道，”李華口音頓了一頓，然後道:“其實剛才俺也是很偶然地發現了，所以俺這會已經快恢復原來的樣子了。”我點了點頭，隨即想到這麼個黑的地方誰也看不見，於是不由地又搖了搖頭，輕輕地笑了起來。想像着口中的津氣緩緩地進入下腹，果然那個堅實的殼立時就有了些個鬆動，隨着進入的津氣越來越多，內氣已是漸漸地活動了起來，不久後一股微弱的氣從下腹中鑽出了殼迅速遊遍了全身。

“華子，果然有用。”我有些按奈不住地動地邊説着邊運着氣。

“好啊，哥，”李華聲音有些開心地道:“這下就沒事了。”説完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從口中吐出的氣聲清晰可辨。

我身內的氣息一時如同漸漸融化的堅冰，從一滴一滴開始漸如小溪，從小溪漸如河從小至大漸漸地又如同浩浩大河，不斷匯聚成汪洋大海，海開始輕拍着我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將每一塊冰融化成水，彙集後再往前衝。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我的身體已是温暖如。

“哥，你好起來了。”李華的聲音中有着太多的驚喜，緊握着的我的手有些微微地抖。

這也讓我有了些開心，我能夠覺到李華手的抖動，説明我的手已是完全恢復了知覺，這時身體內的氣息已平穩地運行起來。試着活動活動手，手已能抬了起來，再活動活動腳，除了太多的痠軟外，已是能夠蜷曲了起來，這時也才發現自己是平躺的。

“華子，沒事了，”忍着渾身上下都傳來的痠軟，我輕輕地對着還是看不見的李華道。

李華將手兒一使勁扶着我坐了起來，雙手已貼在了我的前後心，一股柔柔的強大氣息瞬間傳入了我的體內，引導着我體內的氣在我的全身走了一遍，然後衝上了我的頭頂。

我覺到一陣酸漲從雙眼傳入我的心裏，那個滋味真是説不出來地讓我難受，胃裏早已忍不住一下子泛了酸，直直地湧到了喉中。又一股氣衝入了眼後的一個小窩似的地方，雙眼立時酸的下了淚，隨着淚水的不斷湧出，眼前模模糊糊地、漸漸地有了些光亮。

“哥，運氣。”李華口氣有些着急地再次催促我。

我將氣隨着引導也衝上了眼窩後的那個不知名的所在，如同一股股熱熱的水注入了那個低窪之地，不斷地衝刷着那裏的每一個角落，那種酸讓我渾身都覺得沒了氣力，眼淚頓時如決了堤的河水濤濤湧出，情不自地伸出一隻手將淚兒抹了一下，眼前早已是一片光明瞭。

“你好了，哥，”李華開心地大叫起來，我也能模糊看見了那個悉的臉兒。

仔細地想來，這之前的我已是雙目暫時失了明，可能與來時覺到的五顏六的光有關，只是為什麼會有這種結果，李華給的那個説明的過程中卻沒的講得明白。

我乾脆盤腿坐了，將氣徹底地運轉，如同初學一般認真地體會、認真地引導，更多的是分出一股氣去不停地在眼窩深處的那個窪地來回地衝刷，不知不覺地陷入了瞑想。

不知過了多久，我身上的氣漸漸地恢復了平靜，睜開眼向前面看去，眼前的一切顯的十分地清楚。

李華可笑地光着身子坐在我的面前，嚇了我一跳。低下頭一看自己，我竟然也**了身沒有一絲布條，只有大腿上沾了幾枚小小的硬幣，還是一分的那種。

四下一打量才知我和李華正端坐在一個大大的溶正中。一道光柱從溶頂直直地在了我面前的地上，我知道光柱能夠清楚地現身，是因了空氣中太多的灰塵的緣故，由此可見這個地方還是有些風兒吹入的。

這個溶不太大，有個百十平米的樣子，頭頂上鐘石重重疊疊，千奇百怪、形態各異，如縣上大禮堂的漂亮的頂。

石珍珠、石鐘、石管、石筍、石塔、石人、石花形態奇妙幽深，很是讓人驚異，一縷光線正正地從頂部一個大大的窟窿處直瀉而下。壁四下裏水滴聲不絕於耳，如弦劃如瑟撥，讓我想到“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的描述…

我和李華坐的地方是不多的一片平地，平地前一股小溪蜿蜒而過水聲潺潺不絕於耳，在不遠處消失在壁之中。掬水一捧，撲洗臉面，心神俱是一，清涼的覺直落心底。

的四周有還有無數的小口，估計是大套小，小通大，無數的山緊緊相連，我隨意地喊了一聲，可以聽見數十聲的迴音不絕於耳，嗡嗡聲更是許久才絕。

正前方有一個不小的口，可以看見光亮亮地通向了外界，想來便是這個的一個出口。慌忙拉了李華緩緩地向口走去，畢竟體力才剛恢復不是。到了口我有了些興奮，腳兒一伸差一點一腳踏空，李華驚叫一聲將我緊緊地拉住，四下一望我不由地出了一身的冷汗，腳下已是百丈深淵。

老孃啊，我和李華正處於一座千仞高山的半間。

這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這裏雖説是老元的地方，可老元不會住在這個中是可以確定的。

身拉着李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坐下，四下裏觀望，地上竟有了種暖暖的覺，想是這個有着一些個特別的地方，不覺將手按在腿上想着將兒直一下，不料竟碰上了腿上的那幾枚硬幣。

我心中大奇，這幾枚硬幣在我剛才的走動中並未落，不知是什麼緣故，隨手去拿本不動，再試着用手一掰，一股痛立刻湧上了心頭，這幾枚硬幣竟是嵌入了我的皮膚之內，若想拿的出來，看來只有用小刀什麼的剜了去，於是作罷。

李華看着我不知我在做什麼，靜靜地坐了一言不發。看着李華光了身子坐的樣子，我又不由地想笑了起來。

“華子，這兒沒吃少喝，只有一些個水這可怎地是好？”我有些發愁地看着李華道:“這兒的天也不知什麼時候冷什麼時候熱，俺們總也該有些個衣服穿不是？”李華歪着頭看了看我道:“要不俺倆個再向別處尋尋？看有沒有些個出的地方。”我想了一想道:“你説的也有理。只不過剛才俺看見的這個地介卻是一座孤峯半的一個而已，如何能下的了山？而且這裏的小太多，一個不小心可就再也難以出得去了。”李華呆了一下道:“這裏有水，也能夠暫時地保了俺們的體力，不如俺倆個先去尋了出去的法子再説。”

“這也是個辦法，就這麼着就是了。”我點點頭表示贊同李華的説法，可抬起頭來看着頭頂上距我倆個約有個十數丈的透着光的又有了些愁。

接下來的時間內，我和李華將裏外查了個仔仔細細，對於每一個有些可能出現疑問的小都認真地找尋，希望能找到一條可以出得了山的路。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少，直到有了些頭暈眼花的覺，我才身不由已地回到原來的地方，狠狠地坐了下來，肚裏早已是一片響聲，這個關於如何解決糧食的問題成了最重要的大事。老人們也經常地説，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不是。

“華子，俺想俺倆上可能有了些個麻煩。”我坐着仍四處轉悠的李華道:“這個中除了水，一點吃的都沒有，難不成讓俺們去啃石頭不是。別説俺們能不能出的了，現在就是餓都能將俺倆個活活地餓死了。”聽了我説的話，李華停止了四處奔波的雙腳，扭回頭看着我，似乎地想些什麼。一會兒低下頭一會兒又抬起頭，最後將目光盯向了我們頭頂上那個仍透着光的大窟窿。

我順着李華的目光看着那個大，四周盡是向下垂着的石，本沒有個可以借力的地方，心裏想着按着原來即使能夠一個蹦子跳個三米、五米的，可這個頂距我們也太遠了些，不覺搖了搖頭，將內心裏剛生出的一點從這個窟窿中穿出去到外面的想法排除了個一乾二淨。

李華還是一言不發，左看看右不住地尋找着一切可能，小小的身子從的一邊慢慢地渡到了另一邊，然後再從另一邊回到這一邊，如此反覆不已。

我身子已是承受不住因飢餓而傳來的慌亂，起了身走到小小水邊，用手掬了一點慢慢地喝着，想着有些水也能臨時充些個飢。

誰知一點水下肚，這胃裏更是難耐。呆呆坐在了小旁，看了一會這一小股清徹的不見絲絲的塵埃的水從身旁汩汩而過，乾脆將頭伸入了進去，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李華已是立定矮下了身子，猛地一跳平空拔高了七、八米的樣子，然後又慌慌地落，接着身子又是一聳，繼續堅仞不拔地重複着他認為可以出得了的作法。一遍遍地跳起又一遍遍地落下，小手連頭頂上的石塊也不曾摸的着分毫。

我坐，看着水忽然想着這個如許高的、如刀削斧砍般成就的山，怎地會出現這麼股奇怪的水？這水又是從何處而來的？不由起了身，向着出了水的壁走了過去。

李華好像發現了我動做的古怪，一下子蹦到了我的身邊。我扭頭看了李華一眼，拉了他的手，走到出了水的壁前，眼前的景不由的讓我大吃一驚。

股細細的水本沒有任何地來路，也見不着一個小小的水出的什麼的，就那樣憑空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沒有任何地可以查尋水來路的通道，斷壁下水就源源不斷地向外着，而水的那個出的頭更像被用刀一下齊齊地砍了一般，水就挨着被刀砍斷的地方現了身。

李華現是身子一晃，撒了我的手然後猛地衝到了我的前面，一下子幾乎趴在了水斷頭的地方仔細地看着，過了一會伸出了手放在了水的那個被無形的刀劈斷之處，不住地撫摸着水的斷面，臉上的神甚是怪異。

“哥，這裏有病。”李華硬扭着頭對我道:“這個水太也出奇，是不是又是一個幻境之類的物事？”目光中有着太多的興奮和詢問。

我心裏也是狂跳不已，這個水斷面的形成絕不會是天然而就。想起李華的府，從去也不過是幾塊大石的模樣，而這個水又是個如此的怪異，其背後一定隱藏着有着些個還不為我倆個所知的事，這兒就是個出口也説不定。

“華子，你想起你那個的樣子了麼？”我強行按下有些緊張和興奮的心情，輕輕地對仍趴的李華點點頭道。

李華聽了我的話漸漸地直起了身，坐在了水斷面的旁邊，呆呆地看着一言不發，只是雙手在水的斷面處不停地摸來摸去。

我想起我去尋李華時，在他府的外面狼狽的樣子。

初我本找不道的入口，就是用個樹枝來回地捅也沒能尋個着，最後是完全靠了些個小土渣，輕輕地向一切可能的地方扔，直到看着它沒入的地方和範圍後才確定口的所在和大小，於是暫時不理仍坐着的李華，轉了身在裏的地上尋了起來。

不一會，我已找到了十數粒土渣，直起了身長出了一口氣，小心地捧着這些可能是救命的不是寶貝的寶貝，轉了臉剛想對李華説些話，眼前卻已是空無一人。

我大驚失，不管不顧地衝到了水的橫斷處，李華果然不在。四處再尋，不相信他就此失了蹤，可就這麼大，眼睛一轉就能掃個遍。

這一刻我呆呆地站着，中極是安靜，耳邊除了潺潺的水聲、嗒嗒的滴水聲，還能聽的到我自己的劇烈的心跳聲。

我不由着急地大聲喊了起來:“華子，你在哪兒。”內轟轟隆隆地響着我的喊聲，四周的小一遍一遍地重複着我已變了調的音，那音漸漸地遠去、漸漸地消失在遠方未知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