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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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看上你,自然待你全心全意。”她反手握住他手指“由來心意無價,你我之間,實在不必計算這些。”容楚拍拍她的手,並沒有説什麼,只是親自將那些用來讓她月子裏更舒服的卧具給她換上,餘下的便不必現在拆封,安排送進後屋。
太史闌一睡上容楚給準備的墊子,果然覺得輕軟柔綿,如在雲端,立即昏昏睡,兩個孩子躺在她身邊,也一臉睏意,太史闌正要睡去,忽然心中隱約有些不安,她睜開眼看看外頭,有護衞正將那些箱子往側廂送。
再一看容楚已經離開她身邊,也在注視着那些箱子,忽然道:“站住。”屋外院子裏的人一停,容楚指了指一個人道:“你,過來一下…嗯,別丟下箱子,連箱子搬過來。”院子裏一靜,眾人都停手看着那邊,那兩個護衞猶猶豫豫抬着箱子過來,容楚微笑看着他們,道:“打開。”兩人便蹲下,將箱子落地,箱子將落未落時,兩名護衞忽然手一掀,箱子翻滾而起,直撲容楚面門!
翻飛的箱子看起來不重,藤條間卻漏出淡淡的煙氣,訓練有素的護衞齊齊閉住呼,噗通幾響,幾個幫忙的嬤嬤倒地。
屋內太史闌霍然坐起,隔窗相望。
屋外容楚首當其衝,卻神不動,衣袖一拂身形如
水,
上藤箱,雪白的手指在箱子上輕輕一點,便阻了箱子旋轉散毒之勢,隨即衣袖一託一送,將箱子遠遠送了出去。
兩個護衞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拔腿便跑,容楚微微一笑,手指一彈,兩道彩光閃過,啪啪兩聲,那兩人撲倒在地。地上兩顆彩彈珠骨碌碌滾開。
負責後院守衞的雷元衝了過來,面目猙獰,劈手就抓住兩人頭髮“混賬!”他現在最恨叛徒,出手毫不容情,容楚卻道:“控制他們!小心他們自殺!”雷元立即醒悟,眼看兩人狠狠張嘴,來不及思考就將自己的手進他們嘴裏,隨即哎喲一聲痛呼,兩隻手被咬得鮮血橫
,但好歹阻止了兩人事敗自殺。
刺客沒能咬破齒間毒藥,眼中出驚恐之
,雷元把手拿出來,容楚已經掠了過來,正要出手閉
審問,那兩人忽然“啊啊”兩聲,臉
瞬轉青黑,人也軟了下去。
雷元大驚,詫道:“怎麼回事?”容楚低頭一看,道:“兩人事先已經服了毒藥,無救。”雷元恨恨頓足,又慚愧地向容楚致歉道謝。有人將那箱子拎過來,打開箱子,才看見那箱子分成兩層,上半截是一些灰黑的粉末,下半截卻是一個香爐一樣的裝置,最上頭還有一
銅管,管頭朝外。
很明顯,粉末燃燒有毒,下頭的香爐就是加熱裝置,等下這兩個護衞將箱子搬進側廂房,會調整位置,將隱蔽的銅管對準太史闌的屋子,然後點燃香爐離開。那東西剛剛點燃很難被發覺,到了一定時辰,比如夜深人靜,那些氤氲的煙氣就會籠罩整個院子,讓人不知不覺中招。
而那時要想查出毒粉來源,進而查出是誰做的手腳,會很難,畢竟今天是整個院子進出人數最多的一天,就算太史闌沒中招,對內院護衞也進行清洗,反而更容易給敵人找到渾水摸魚的機會。
眾人瞧着這樣的設計,都覺得心中發寒,對方心思縝密,對總督府情況瞭如指掌,會是誰?
雷元臉尤其難看,總督府經過於定背叛事件後,已經再次加強了內外院的防守,對人選的篩選也更注重。現在事情出在內院,在他眼皮子底下,護衞又是他屬下,他難辭其咎。
“大黑和老黃!”他看着兩人屍體,不敢置信地道“怎麼會!”急忙對容楚道:“國公,我不…”
“這不關你的事,”容楚擺擺手“這也不是你的屬下。”他蹲下身,在兩人臉上一摸索,撕下兩張人皮面具,出兩名刺客陌生的臉。
雷元的臉變了,他不認識這兩人。
“看樣子計劃已久。”容楚若有所思,示意雷元將屍首帶下去,重新清查這些箱子。雷元走了幾步,忽然回身問:“國公,剛才這些箱子都一模一樣,您是怎麼看出問題來的?”
“一模一樣麼?”容楚靠着門框,角笑意似有若無“在你眼裏一模一樣,在我眼裏沒有完全相同。因為這些箱子都是我親眼看着,親手準備,親自監督打理。,我知道每隻箱子裏裝着什麼,放在哪裏。比如剛才那箱子,原本應該裝着布料,但那兩人卻抬得分外小心,像是怕傾斜,自然不對勁。”雷元愣了一陣,摸摸頭,咕噥了一句“總督當真好福氣”走了。
一直站在窗邊,聽着兩人對話的太史闌,雙手攏袖,微微一笑。
只有給她的東西,他才會親自打理,只有親自打理,才會在別人都無法辨明哪個箱子對哪個箱子的時候,他一眼就知道分明。
每個箱子,都凝聚他的心思和心意。
因為心愛,所以看重,所以記得。
她真的,很有福氣。
==院子裏安靜下來,周八帶人去清查所有的禮物,容楚慢慢踱回來,看見太史闌下了牀,眉頭一皺,也不和她説話,一把抄起她膝窩,把她送回牀上。
“你總得讓我運動運動。”太史闌要起身,容楚雙臂撐在她身側,把臉擱在她上,道“不許動。”太史闌一笑,她就愛他這撒嬌又霸道的語氣,也便躺着,伸手玩他緞子般的發,
嘆地道:“蛀蟲的
子真
。”
“剛才是小事兒。”容楚輕描淡寫地道“你放心,我既來了,這也便是他們最後一次了。”
“自然。”太史闌深以為然“就這一次,想必他們也是費了很多心思,用盡力氣才等到的,不過…”
“不過因此更證明了,康王和東堂,是有勾結的。”容楚立即接道。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