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荒野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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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這長劍一和寶刀相觸,卻如朽木遇上利斧,斷了一截。

四個黑衣大漢武功均非弱手,領教了徐元平厲害之後,出手更是不敢大意,三劍各站一個方向,彼此呼應,徐元平揮舞半截斷劍,力敵三人聯攻,又要保護地上的戮情劍,一時之間只有招架的局面。鬥之間,忽聽一聲厲喝:“住手!”三個大漢一齊收劍而退,徐元平正待伏身取劍,驀聞啊呼一聲嬌呼。轉頭望去,只見那駝背老人左手扣住那白在女右腕脈門,右手卻放在她背後“命門”上,冷冷地説道:“你如敢探臂取劍,我就一掌震碎她五腑六髒。”徐元平心頭一凜,暗道:“這白衣少女雖非正人,卻對我總算不錯,我豈能害她一命”當下一站,怒道:“哼!一把年紀之人,欺侮一個女之輩,算什麼英雄人物。”駝背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如要傷害於她,易如折枝反掌,只不過借她要閣下答應老夫一件事情而已。”徐元平聽得呆了一呆,道:“你要以她生死之事,成協我獻上寶刀,哼哼!

”駝背老人突然怒道:“老夫是何等之八,豈肯為這等不屑之事?”徐元平道:“那你要什麼?請於明言相告,在下力所能及,決不推辭就是。”駝背老人面轉趨緩和,微微一笑,道:“老夫已數十年未逢過敵手,今目睹閣下武功,心中大佩服,想和閣下一較身手,不知是否見允?”徐元平環顧四個大漢一眼,還未開口,駝背老人又搶先説道:“閣下世請放心,這場比試,只以我們兩人為限,單打獨鬥,彼此不準有人相助,如果閣下勝得,老夫回頭就走,如果老夫僥倖得勝,那就請閣卜留下這輛短劍。”只聽那白衣少女叫道:“不要上他的當,快些拾起短劍。”駝背老人一揚雙眉,怒道:“此乃各憑武功,以分輸贏,有利麼上當之處?”白衣女道:“那寶劍原是我們之物,你贏了可以拿走,你輸了也不要賠償利麼,世界上哪有這等便宜事情。”駝背老人突然哈哈大笑道:“這等千古難遇寶刃,哪有一定的物主,如是武功不足以佩此劍之八,藉此寶刃,足以致殺身之禍…老夫不願強取豪奪,無非是看閣廠始才出手幾招不凡,年幻輕便有此身手,實在難能可貴,因而動了借愛之心,才提出各以武功決定上刃誰屬,舉世滔滔,像老夫這點武功之人,經常可見,如果你連我也打不過,攜帶此劍,無疑是招致死亡的標誌,即使老夫勝得閣下,也不能擅用此物,我要把它贈送於我們那位武功舉世無二的主人,使此神物利器待遇良主,也好為武林之中放一耀目異彩。”他説到主人二字之時,突轉莊市,神態言詞之間,大是恭敬。

徐元平當下答道:“此劍是晚襲一位大恩人贈予我的,我如不能保得此劍,還有何顏見天下英雄,老前輩提議甚好,”在下如不能勝得,也好讓我早死去洗雪沉冤之心…”他在情急之下,不覺失言。

駝背老人微微一笑,道:“此劍這等鋒利,目是大有來歷之物,懷劍之人,亦當有一番離奇動人的遇合,老夫以數十年江湖閲歷推斷,此言大概不會離譜太遠…”話至此處,突然目光凝聚在短劍之上,神情隨着一變,厲聲喝道:“這短劍可是我情劍嗎?劍匣哪裏去了?”目光炯炯,轉投在徐元平身上,上下打轉,似找出劍匣所在。

徐元平心頭一凜,暗道:“此劍有關慧空大師一生清譽,豈能隨便漏。”當下大喝道:“老前輩既有以武功勞劍之心,怎的還不出手?”縱身一躍,左手呼的一掌劈去,右腳順勢一勾劍把,挑起寶刃,右手迅快的在手中。

駝背老人身軀倒轉,讓過擊來一掌,手上突一加勁,驟聞一聲嬌呼。徐元平怒道:“既然相約比武決定寶劍誰屬,何以又暗下辣手,加諸一個女之輩,哼!你如妄圖以人作質,劍,可莫怪在下出手狠毒了。”駝背老人冷笑一聲,道:“你既答應以武功決定寶劍誰屬,何以又先把寶劍搶到手中?”徐元平道:“你們人手眾多,我如不先把寶劍拿到手中,在下勢難兼顧比武護劍兩面,不過,你儘管放心,只要你真能勝我,在下決不推賴。”駝背老人冷笑一聲,道:“老夫也不怕你撒賴。”鬆手放了白衣少女玉腕,忽的踏步搶攻,左掌“推波助瀾”右手“橫斷雲山”一攻之中,兩把齊出,直未橫打,用出兩種大不相同的力道。徐元平看對方出手一擊的威勢甚強,絲毫不敢大意,左拿一引對方直未拿勢,身軀斜跌五尺,讓開橫裏一台,‮腿雙‬連環踢出。只聽駝背老人冷哼一聲;振臂搶攻過去,雙掌連番劈出,看着通政。

徐元平氣運左臂,右手握劍不動,單用一隻左掌距敵。使出十八招羅漢拿法,和駝背老人搶攻。

這套以剛猛見稱的武林絕學,威勢極大,但如功力不到火候之八,最忌施展這套掌法,因為這種至剛極猛的章法,威力雖然驚人,但卻最耗內力,每一掌拍擊出手,都帶着劃空的嘯風之聲,力能碎石開碑。徐元平見那駝背老人出掌威猛,靈機一動,想起了慧空傳授自己武功口訣之中,有這套剛猛的掌法,糊糊徐徐就施了出來。

這駝背老人本以陽剛之力見長,掌勢雄渾而馳名江湖,想不到今宵遇上了徐元乎,競以其人之長,還治其人,硬以剛猛的掌勢和他力拼,這在徐元平本是無意,而那駝背老人卻誤會他是有心,陡的一提真氣,全力出手,雙掌威勢陡然加強,掌掌如巨斧開山一般。

徐元平見對方越打越是英勇,掌力也愈來愈是強猛,不心頭大駭,暗道:“此老究竟有多大氣力,怎的神愈鬥愈長。”當下一提真氣,掌勢也加強了幾成。

兩人又鬥了二陣,駝背老人偷眼向徐元平瞧去,只看他氣定神閒,毫無睏倦容,心下暗自付道:“這娃兒只不十八九歲的年紀,就算他一出孃胎,就開始習練內功,也難有這等深厚綿長的內力,和我硬拼力搏這麼長時間,難道他也和我那主人一般的天生奇才得道天助不成…”他心有所思,神一分,忽覺一股勁力着他的掌勢,直去過來,心頭一震,急忙向勞側一躍。

就在這一讓之勢,已被徐元平搶得先機,欺身追擊,連續劈出三掌。雙方皆以極強猛的掌力相搏,絲毫不能予人以可乘之機,一着失神,立落下風,駝背老人這一失機,幾乎敗在了徐元平的拿下,幸虧他對敵經驗豐富,臨危不亂,當下雙拿平推出一招“移山填海”全身勁力,盡凝兩掌,徐元平只有一隻左手對敵一招硬拼之下,當場被震退三步。駝背老人藉此一緩之機,才把劣勢扳回。

兩人重又相鬥,心情卻大不相同,徐元平雄心神大振,對自己身負武功,又增強幾分信心,一面揮掌對敵,一面用心思索制勝之道。駝背老人卻是越打。動中越驚恐,既驚駭於對方武功,又佩服他小小年紀有這等曠絕的成就。

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起自身側,道:“歐駝子,快些住手…”聲音剛起,忽覺一股綿乘之力,直向兩人之間撞來,把兩人的勁猛掌力盡皆消去。駝背老人借勢收掌,向後躍退,徐元平也收拿不攻。

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着黑綢長衫,枯瘦如柴,滿頭白髮,長鬚垂的短小老人,靜靜地站在兩人數尺之處,不知何時,他已欺近兩人身側。

駝背老人一瞪雙目怒道:“胡矮子,你搗什麼蛋,不服氣你來試試。”那黑衣矮人冷笑一聲,道:“難道胡老兒還怕你不成,不過眼下沒有工夫和體動手,主人有令,限你在明午時,趕到洛陽萬盛客棧聽候差道,過時依法治罪。”駝背老人道:“哼!矮鬼膽子不小,竟敢假傳意旨,只可惜騙不過老夫一雙神目。”黑衣矮人冷笑一聲,探手人杯摸出一面繡各自風的三角小旗一揮,駝背老人和四個黑衣大漢立時躬身垂首,向那白鳳令旗致敬,黑衣矮人冷諷熱刺地説道:“歐駝子,你見了主人的白風令旗,還不跪下聽候令諭,大模大樣的擺給老夫看嗎?”説着話,突然把今旗高高舉起。駝背老人一見令旗高舉,竟然依言跪拜下去。黑衣矮人微微一笑,道:“歐駝子,咱們洛陽見啦!”忽的收了令旗,轉身飛奔而去。

駝背老人站起身,高聲罵道:“胡矮子,這筆帳咱們總有清算之。”左手一揮,當先疾奔而去。

四個黑衣勁裝大漢緊隨那駝背老人身後急迫,幾人身法均快,去如驚霆迅雷,轉瞬間身影已古。

徐元平望着那駝背老人的背影,心底泛起一陣莫名的慨,他覺出那駝背老人的武功,似乎不輸于慧果大師,其掌勁剛猛之處,似還過之,少林寺慧字輩的高僧,已是老成凋謝,所餘無幾,碩果僅存的只不過三數人而且,其成就之高,威望之重,被武林中尊奉為泰山北斗,而這從未聽聞過的駝背老人,武功竟似和少林寺慧字輩高僧的武功相去在伯仲之間,難道這駝背老人是一位極具威望的武林名宿不成…

他又想到那身材矮小的黑衣老叟,他雖未正式和那黑衣老叟動手相搏,但已肯定那分開他和駝背老人相搏的破空力道,是他發出無疑,而且,他已覺那一股潛力是一種極為陰柔之力,彈震之勁極強,但來的卻無聲無息,和那駝背老人掌勁帶起破空嘯風的剛猛之勢,大不相同,想來那黑衣老臾的武功,縱然不比駝背老人高俚,但也不會相差太遠,以這兩人功力之高,竟然自甘卑賤,為人僕從。果真如此,那黑衣老者口中的主人,不知是個什麼樣人物了。

他想到駝背老人對那面繡着白風的小旗畢恭畢敬的神情,此事似無置疑之處,一個好奇的念頭,閃電般在他腦際掠過,暗道:“我何不趕到洛陽去瞧瞧那人是什麼樣子?”忽間身側響起了一個嬌柔的聲音,道:“你在想什麼心事,這樣入神?”徐元平如夢初醒,回頭望了站在他身側的白衣少女一眼,微笑道:“我在想那駝背老人的事。”這時,白衣女早已把面具取下,道:“那駝背老人的武功很好,但他比起你來還是差了一些。”徐元乎並沒有因白在女的稱頌,而覺歡愉,道:“令姐不知哪甲去了…”他話還未完,一擲路處響起了一個女子口音道:“我哪裏也沒有去,一直就守在此地看你們和人動手。”聲音雖甚好聽,但語音冷峭,聽來甚不受用。

徐元平抑臉望望天,問道:“現下已四更過後,想來那金老二是不會來了。”只聽腳步細碎,暗影裏緩緩走出來那黑衣少女,纖手一舉,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道:“誰説他沒有來?”徐元平聽的一呆,道:“來了?”黑衣女道:“哼!來了很久啦…”徐元平舉目向四外張望了一下,急道:“在什麼地方?”黑衣女冷冷地接道:“早就跑啦!你還瞧什麼呢?”徐元平心頭一急,道:“那劍匣對我至關重要,他既然來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對黑衣女緩緩舉起右手,閒情逸致的理理鬃邊散發,冷漠一笑,道:“你正和人家打的難解難分,告訴了你,你也沒有辦法和他動手,有什麼用?”徐元平氣得一跺腳,道:“唉!這麼説來,是沒法再找到他了?”黑衣女道:“又不是我的劍匣,我幹嗎要急着找他。”徐元平只聽得證了一怔,道:“什麼?你不管啦?”黑衣女做做一笑,道:“怎麼樣?難道我一定要管不成?”徐元平略一沉忖,道:“不錯,那劍匣乃我徐某之物,姑娘既不願多管閒事,在下自是不敢勉強。”説完,轉身緩步而去。

白衣女壘了姐姐一眼,低聲問道:“姐姐,你真的不管了嗎?”黑衣女不理妹妹的問話,冷笑一聲,故意提高了聲音,道:“遺失了長輩賜贈之物,要是找不回來,不知還有何顏在江湖之上走動,哼!我看你趁早回家去吧!別在外面現眼了!”徐元乎已走到了丈餘之外,聽得那黑衣少女之言,不由心中一動,慧空大師在贈我短劍之時,曾經再三提醒我那古銅劍匣的重要,想來那劍匣之上,定然藴藏了極重大的秘密,如果因遺失創匣,漏了慧空大師什麼隱衷之秘,影響到他的清白聲譽,那可是萬死難消的事,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只聽那黑衣少女繼續説道:“妹妹,咱們走吧,金老怪決不會走的太遠,他看你沒有死掉,心中定然怕你把諸般經過之倩,説給爹爹知道,如果爹爹知道他暗算我們姐妹之事,決計是不會放過他的,不用咱們去找他,他自會來找咱們。可惜咱們姐妹打他不過,要是遇上了他,必死無疑,我看咱們別在這裏停留了,早些返回鬼五穀去,也免落得冤死的下場。”她這幾句話明者雖是對白衣少女講,事實上無疑是講給徐元平聽,只是他乃生高傲之人,雖聽出弦外之音,但卻不願再返身回去相求二女。可是那古銅劍匣對他又是那樣重要,取捨之間,大為難,一時進退不得,局面十分尷尬。

委決不下之際,忽聞白衣少女掠身躍過,望着他笑道:“我姐姐説的不錯,你正在和人動手之際,她自然不能叫你,如果金老怪見我姐姐未死,勢必撤身而走,他和我爹爹,本是要好的朋友,如果我們倆姐妹毫無損傷的回到了鬼王谷,把經過之事,告訴我爹爹,只怕他未必肯信,縱是相信,但見我們毫無損傷,也不會去找金老怪算帳。可是金老怪沒有看到我姐姐之面,情形就不同了,他不知我姐姐生死之事,決難放得下心,必將設法恢知此事,如果我姐姐死了,他勢必把我也殺掉,以圖滅口,要不然他就睡難安枕,食難甘味了…”話至此處,忽聽黑衣少女冷冷地接道:“快些找地方隱伏起來,三叔父來找咱們啦!”説話之間,人已當先隱入暗影之中。徐元平運足自力四外張望一下,除了那烈焰蔽空的大火,仍然熊熊燭天之外,其他毫無可疑之處,心中暗道:“她乃詭計多端之人,別再看了她的道兒,使她小覷於我”故而仍然屹立不動。那白衣少女本已向左側奔了數步,回頭見徐元平仍然站在原處不動,翻身一躍,到了徐元平身側,右手一探,抓住了徐元平的左腕,急道:“快些躲起來,如果被三叔父看到我們和你站在一起,那你別想活啦…”口中在咕咕叭叭的説着話,人卻拉着徐元平向一處聳立的荒草處奔去。

直待兩人隱蔽好後,白衣少女才長長的籲一口氣,嗅道:“你這人怎麼搞的,難道你真的沒有聽人説起過我三叔父的大名嗎?”徐元平道:“你三叔父是什麼人?我見都沒見過,怎麼會知道呢?”白衣女忽然展顏一笑,道:“説我三叔父,自是難怪你不知道,但如我提起索魂羽士丁炎山,想作定然聽人説過了?”徐元平沉思了一陣,道:“在下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動,是以未曾聽人説起過貴叔父的大名。”白衣少女臉上浮現出不信之,道:“看你武功,足可列為武林中一高手,想必出身於正大門派,如我猜的不錯,你不是少林的門下弟子,定是武當門下的俗家弟子,難道你在離開師門之時,就未得師門訓誡之言,告訴你當今江湖上的一宮二谷三大堡嗎?”徐元平微微一笑道:“那接我武功之人,既非武當派人,亦非少林門下,在下乃江湖上草莽之人,不屬於任何門派,是以,師門亦未有什麼訓誡之言。”他因牢記慧空之言,不准他承認是少林門中弟子,故而隨口掩這,説了幾句謊言,心中卻是暗暗佩服此女,小小年紀,竟有這等!”博見識。

只見那白衣女搖搖頭,道:“唉!像你這等見識淺陋之人,竟敢單身一人在江湖之上走動,實在是太危險了,你那授藝師父也真是太過大意,連當今武林中的大略形勢,也不告訴於你,須知江湖風險,機詐無比,有很多事並非完全可用武功應付,何況你還身懷着千有古難求的主刃利器,更是處處惹人眼紅。”徐元平聽她言來頭頭是道,竟似火走江湖之人,不心中一動,暗道:“此女他對眼下江湖形勢,瞭然甚多,而且又似對我很好,何不惜機一詢眼下武林形勢,對後洗雪沉冤之事,或可有一些助益…

忽覺一隻柔綿滑膩的手掌,迅快的握住了他的右手,耳際響起一個低婉顫抖的聲音,説道:“快些隱好身子,我三叔父就要到了。”徐元平運足目力望去,但除了那燎原野火之外,再也看不出絲毫跡象,不心頭大奇,暗道:“此女武功大不如我,難道眼力卻強過找不成…”正懷疑當地,突見一溜綠火焰劃空而起,升高了十餘丈,突然隱沒,緊接響起了一聲刺耳的怪嘯之聲,遙遙飄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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