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俠女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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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矮二叟等未得王冠中出手攔阻之命,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才好,看着幾人聯抉飛躍而去。

這等高手,個個身負上乘輕功,時機稍縱即逝,王冠中又被徐元平絕抉而去的舉動,氣的呆在當地,待他神智恢復,下令追趕之時,徐元平等早已走的沒了影兒。

且説宗濤等疾行如飛,跑約十餘丈時,丁玲已是滿頭汗水,嬌説道:“你們先走吧,我已經跑不動了。”宗濤哈哈一笑道:“老叫化帶你走吧!”丁玲道:“不行,我要回鬼王谷,咱們不一條路。”宗濤道:“老叫化年登古稀,一身蛇腥之氣,大概不會有人説我們閒話吧!”抱起丁玲,絕塵疾行。

丁玲伏在宗清肩頭,嬌聲笑道:“老前輩一向敵視我們鬼王谷之人,不知今何以對晚輩這等愛護起來?”宗濤笑道:“小鬼女不似傳言中的那等詐…”丁玲道:“誇獎,誇獎,晚輩能得老前輩這等稱讚,死也無憾了。”宗濤道:“鬼丫頭少灌場,老叫化不吃這個。”丁玲道:“可惜我已不能再活好久了,如果不是身有內傷,定要認你作師,拜在你們金牌門下。”宗濤道:“不行,你縱然想拜,老叫化卻未必願收。”丁玲笑道:“你已答應傳我武功,縱然沒有師徒名分,但已有師徒之實了。”兩人談話之間,已然奔出了十幾里路,金老二毒傷初愈,斷臂舊創,亦未全復,經過這一陣迅如電掣的奔行,入已有些支持不住,滿頭大汗,滾滾而下。

徐元平回頭望去,已不見王冠中一行追蹤之人,立時放緩了腳步,笑道:“系老前輩,咱們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宗清目光轉動,打量了四周景物一眼,説道:“走!咱們到那面大樹下去坐坐。”幾人走到大樹之下,坐了下去,金老二立時閉上雙目,運氣調息。查玉和小叫化也有些微微息,徐元平和宗濤卻是面如常,毫無覺。

丁玲忽然回頭望了徐元平一眼,笑道:“那錦衣大漢和你談的什麼?你怎麼回頭就走,聽也不願再聽下去?”徐元平道:“他盡談他們南海門中之事…”丁玲笑道:“只怕未必,難道就沒有提過那紫衣少女嗎?”徐元平道:“提過了,不知何人在我受傷之處,放了一具屍體,那屍體和我穿着的衣服一樣,他們就把屍體認作我的真身。”丁玲柳眉輕輕一皺,道:“奇怪呀!他們找你屍體作甚?”徐元平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丁玲道:“不知那具屍體,現在何處?”徐元平道:“好像理了啦…”忽然想起臨行之際,王冠中高聲叫喊之言:她把我們南海門下至寶紫玉教放…下面之言被自己回答之言打斷,當時並無任何覺,現在想來,此言實非尋常,心有所念,不自覺失聲叫道:“緊平釵…”丁玲道:“什麼紫玉釵…”徐元平搖搖頭道:“紫玉釵是他們南海門下至寶…”丁玲氣得眨眨眼睛説:“你有點神不守舍,紫玉釵和你何關?”徐元平抑臉望天,沉了良久,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丁玲雖然聰明絕頂,但這等無頭無腦的一句紫玉釵,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是何含意,不低聲複誦道:“紫玉釵、紫玉釵,南海門户至寶…”忽聽徐元平急聲説道:“幾位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得找他問個清楚。”縱身一躍,人已到三丈開外。

丁玲高聲叫道:“不用去啦!”徐元平回頭問道:“為什麼?”丁玲道:“人家早去遠了,你如去追他們,還不如等我想上一陣,或可猜出話中含意。”徐元平已知她判事之能,當下又緩步走了回來。

只見丁玲舉起手來,理理鬃邊散發,自言自語地説道:“紫玉釵,顧名思義,其形定然是女人用的金銀一類之物相同。”查玉微微一笑,接道:“那定是一隻寶釵了。”丁玲知他有意諷刺,也不反駁,仍然緩緩接道:“不錯,一支金釵,不解的是一支玉釵能值幾何?怎能稱作南海門下至寶…”她微微一沉,急急接道:“徐相公,不知那人如何和你提起了紫玉釵,上下之言,銜接一起,或可有助賤妾參悟。”徐元平想了一陣,道:“他説那緊衣少女把他南海至寶紫玉權放…”丁玲道:“放到哪裏?”徐元平道:“下面的話被我打斷了。”丁玲啊一聲,道:“可是放到那棺木之中?”徐元平徵了一怔,道:“這個大概對吧!她曾要人找具棺木,收破那具屍體。”丁玲婉然一笑,道:“不錯啦!她把她們南海門下至寶紫玉釵,放入了收殮那具屍體的棺中。”徐元平道:“放入棺木之中,有何作用?”丁玲淡淡一笑道:“她誤把那具屍體,認作是你,才把紫玉釵放入棺木之中,那紫玉初既稱南海門下至寶,想來定然有它的妙用,再不然就是以級代人,常伴君側。唉!那姑娘用情很痴了!”徐元平聽她説的入情入理,不呆了一呆,皺了皺眉頭,道:“當真會有這等事嗎?”丁玲道:“但願我猜的不對。”徐元平默然垂下頭去,倚在樹上,那紫衣少女絕世的姿,如花的笑容,悠悠的展現腦際…

秋風陣陣,林木蕭蕭,夕陽殘照,歸鴉噪鳴,遼闊的原野上一片肅殺景象。沉默了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查玉再難忍耐,低聲對宗濤説道:“宗老前輩,此地相距孤獨之墓不知道還有多少路程?”徐元平忽然一身子,接道:“沒有多遠了,咱們走吧!”當先向前走去。

宗濤、丁玲等相繼隨在他身後而行,丁玲暗中留意查看,只見徐元平眉宇間滿是憂鬱之情,不察暗中一嘆,忖道:這樣看起來,他對那紫衣少女例已用情甚深了,可憐妹妹一片痴心,哪知心中情郎,卻已情有別鍾了。

她要存心看個究竟,也不再提告別之事。

查玉心是父親安危,宗濤和金老二也都希望早些趕到孤獨之墓,看看情形,一路上奔行甚速,夜晚之後,仍然兼程趕路,曦光初時光,已到了那荒涼的孤獨之墓。

徐元平伸手指着百丈外一處亂墳起伏、古柏環繞之處,説道:“那就是孤獨之墓了。”查玉凝神望去,不見一個人影,側耳靜聽,也不聞打鬧之聲,心中甚奇怪,説道:“怎麼不見一個人呢?”丁玲道:“只怕咱們來晚了,已經死的死,傷的傷,曲終人散了。”查玉證了一怔,道:“我替幾位開道,先去瞧瞧。”縱躍如飛而去。

金老二一皺眉頭道:“就算他們真的已經拼出了勝負,也必有可尋跡象,咱們去瞧瞧吧!”加快了腳步趕去。

幾人走過那環繞古柏,但見起伏荒墳上片片白霜,找不出一點可資追尋的跡痕。

查玉心念父親安危,比別人更是用心仔細,他繞行墓地一週之後,垂頭喪氣地走了過來説道:“宗老前輩見聞廣博,不知是否已瞧出一點跡象…”丁玲冷冷説道:“不論哪一方勝,也不會在這裏留下屍體。”她微微一頓又接道:“縱然無人收理,也早被野狼吃了。”查玉瞼微變,但他仍然裝作鎮靜之態説道:“在下的看法只怕咱們早來了一步,如是此地當真經過相搏,必將留下暗器、兵刃之類。”丁玲道:“滿地枯草,白霜掩遮,你如不仔細撥開草叢尋找,哪裏會找得出來?”丁玲本是有意捉於他,但查玉心念父親安危,早已亂了方寸,聽丁玲説的甚有道理,果然折了一柏枝,撥開草叢尋找。

這墓地之中,荒草及膝,秋末冬初季節,濃霜如雪,查玉用樹枝撥動枯草,濃霜濺飛,沾了一身,片刻之間,在履盡濕。

丁玲看他找的十分起勁,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查玉回頭望去,看丁玲羅袖掩口,雙肩聳動,笑的花枝亂顫,心中恍然大悟,她乃有意捉自己,不心頭火起,大步走了回來,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丁玲臉一整,説道:“怎麼?你自己要聽我話,怪的那個?”查玉道:“此時此地,了姑娘還有心捉我,難道令叔的生死,你就毫不關心嗎?”丁玲道:“誰説我不關心了!你自己不能鎮靜,就不想想如若他們真已到這孤獨之墓內,相遇火併,總有一方獲勝,勝方人墓尋寶,這墓外定有守望之人,如若己尋得寶物而去,這累累青冢,哪還能這等完整無恙?”查玉雖有被捉的憤怒,但丁玲這一分析,無疑已説明楊文堯等還未來到此地,放了一樁沉重的心事,一喜一怒,兩相抵消,輕輕的咳了一聲,默然不語。

查玉打量了四周一眼,説道:“如果這孤獨之墓中,真有存空.倒是大可不必去尋什麼原圖,一樣可以取得出來。”’宗濤道:“好啊!長江後推前,一代新人勝舊人,你們都的老叫化強多了,用什麼方法不用原圖可取出墓中存寶,老叫化聽聽高論。”查玉道:“此事説來簡單的,只要僱用大批年富力強的工人,夜趕工,挖地三尺,不愁取出墓中存寶。”徐元平道:“這墓中建築牢固而且機關重重,這等作法,那不知要斷送多少無辜的命。”查玉微一沉思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貪圖重金而來,死了也怨不得別人。”徐元平暗暗一嘆,默然無語。

金老二道:“查少堡主想的雖是不錯,但卻不知這墓中驚人的浩大工程,如無原圖,縱然僱用上千人工,也無法破除堅壁,何況那墓中機關,佈設巧無比,只要沒有破壞縱那墓中機關的樞紐,它一直運轉不息…”忽聽丁玲嚷了一聲,説道:“快些隱起身子。”她説的十分慌急,眾人來不及抬頭觀看,立時各自向一處藏身之處奔去,丁玲卻隨在徐元平身後,隱在一處淺草叢中。

這是一座突起的青冢,周圍的荒草,高可及人,徐元平和丁玲隱入了草叢之中,藏好身子之後,徐元平探頭張望了一陣,不見一個人影,心中甚覺奇怪,回頭對丁玲説道:“當真有人嗎?”丁玲搖搖頭,笑道:“沒有啊!”徐元平怒道:“你這人怎麼搞的,説話做事設輕設重,不論什麼時間,都亂開玩笑。”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忽聽丁玲低聲説道:“等一等好嗎?我有話要對你説。”伸手拉住了徐元平的衣角。

這兩句話雖是平平常常,但聲音卻有着無比的淒涼,徐元平不自主的停了腳步。

回頭望去,只見丁玲星目之中藴滿了盈盈淚水,儒儒滴,不吃了一驚,急急説道:“姑娘有什麼話,儘管請説,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定當全力以赴。”丁玲道:“剛才我突然覺到了內部傷勢,起了變化,也許很快就要死了。”徐元平吃了一驚,道:“什麼,當真有這樣厲害嗎?”丁玲道:“難道我還會騙你麼?”徐元平蹲了下來,突然伸出手去,一掌按在丁玲“玄機”上,低聲説道:“你快些運氣相和,我以本身真元之氣助你,看看能不能把你傷勢穩住。”他此時內功,已極深厚,一運內功,丁玲立時覺着一股熱攻入了道之中。

只覺徐元平掌心之中,熱如泉,不停的湧入“玄機”要,暢行百脈,通四肢。

丁玲初時只不過覺着那攻入道熱,暢行百脈,十分舒服;但當那熱攻入內腑時,卻突然覺着一陣刺心的劇疼,不一皺眉頭,本能的向後一仰身軀,讓開了徐元平的手掌。

睜眼望去,只見徐元平頂門之上,滿是汗水,顯然他已集了全身功力…

丁玲歉疚的微微一笑,道:“我很疼…”從懷中摸出一塊雪白的手帕,接道:“看你累成什麼樣了…”揮動絹帕,擦去他頭上的汗水。徐元平輕輕嘆息一聲,道:“你如能忍受一些痛苦也許我能打通體因傷硬化的經脈。”丁玲淒涼一笑道:“別怨我,我受不住那種痛苦,還是讓我死了吧!”緩緩把嬌軀偎了過來,伏在徐元平肩頭之上。

徐元平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態,不生出憐憫之心,輕輕在她背上拍了兩下,笑道:“不要緊,等一下我點了你兩點暈,再用真氣打通體受傷經脈,那你就不會覺苦疼難耐了。”丁玲忽然拍起頭來,一臉纏綿悲悽之倩,望着徐元平緩緩説道:“你當其認為我是忍受不了那打通硬化經脈的疼苦嗎?”徐元平怔了一怔,道:“這是你自己説的啊!我怎麼會知道呢?”丁玲幽幽嘆一口氣,默默不言,瞪着一雙大眼睛,凝注在徐元平臉上,似乎要從他神情間,找回她失去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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