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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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的御龍殿像一張巨大的網把我困住,我坐在牀上眼前不斷浮現出蕭梓凌對我的温柔,那一張張笑臉和關心為什麼到了最後全都變成了假象。

肚子的寶寶彷彿覺到了我的悲傷,他輕輕的動了動,我用手覆在上面,受着這個小生命給我帶來的安。想來這個小傢伙如今已有了八個多月,再過不久就要降臨人世,可我還沒準備好她的到來,更何況到時候,蕭梓凌還會允許我生下他嗎?

我聽到寂靜中有腳步往這裏傳來,立刻擦乾了眼淚,蓋上被子躺好。我把身子側到了裏面,又把臉埋進被子裏,不讓來人發現我的異常。

牀的另一邊深深陷下,我裹着被子一動不動,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樣。那人的手覆上我的髮間,來回一下下的梳着。

我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蒙在臉上的被子已經完全被淚水浸濕。蕭梓凌,從今以後,我該用怎樣的情去面對你呢?

那雙手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那個讓我無法面對的人最終還是選擇離去。當那一扇沉重的宮門被輕輕關閉時,我的心也隨着它一起關閉了起來。

天還未亮的時候,我就自己回了煙波殿,我不敢一個人在御龍殿呆太長的時間,那裏有我與他之間太多的回憶,我怕我會控制不住的去找他質問,我怕我會相信他給我的柔情語。

第二天中午,夜遙就回來了。看着一臉疲憊的她,我深深覺到自己真的欠她很多。當她把帶回來的東西展現在我面前時,我徹底絕望了。

那是一隻小小的木盒,木盒裏裝的是兩條與我手腕上一模一樣的手鍊。我拿起了仔細端詳了一番,雖然這些鏈子的外觀與我的這條毫無差異,但仔細一看,那顆紫的珠子就是普通的塑料,上面也沒有任何機關。

我記得當初趙刻也給了我同樣的東西,我當時為了保管這麼重要的東西便把它們與首飾都放在了一起,想到這裏,我連忙把首飾從盒子裏都倒了出來,在最底層的那個暗格裏終於找到了。

我把那條鏈子拿起來與夜遙帶回來的對比了一下,簡直一模一樣,終於知道了趙刻當初要我立下的契約的真正目的。

原來他接受我、討好我只是為了得到我的手鍊,他一定是知道蕭梓凌不可靠,所以才打算親自接觸我而獲得我的信任,從而幫他回到現代。

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的是,他既然身為現代人,理應也與我有相同的東西,難道是因為他的手鍊也壞了嗎?

夜遙見我盯着手鍊發呆,拉了拉我道:“我還打聽到,你的妹妹在王府過的並不好。”我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驚慌了一下。

“你能帶我去找她嗎?”我問。

夜遙搖了搖頭,她告訴我她曾經幾次試圖混進王府,但因為守備實在太過森嚴,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只能先回來,然後再另做打算。

我點點頭,又問:“雲昔在哪裏?”夜遙看了看我,冷冷道:“現在你都自身難保了,還顧着別人的安危!”

“雲昔幫過我那麼多,我不可能置她的生死而不顧的。”

“實話告訴你吧,我本沒綁架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夜遙一股坐在凳子上,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説,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

夜遙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這樣消失的,肯定是有什麼原因,可究竟是什麼呢?我想了一會兒,腦海中除了蕭梓凌這個名字外,再無其他。如果這件事真是他做的,那麼雲昔肯定是做了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我要不要去找蕭梓凌把這件事問清楚呢。

“你在想什麼?”見我久久不説話,夜遙問了出來。

我無聲的搖了搖頭,把散落在桌上的東西收好,告訴夜遙不要把這件事説出去,然後便以自己累了為由,打發了夜遙,自己則一個人待在屋子裏。

雲昔,你到底在哪裏?若是你聽到了我呼喚,就給我一個提示吧!我在心裏默默的説着。大概是我與雲昔真的達到了心靈相通的境地,一個東西突然從窗外飛了進來,正巧飛到了我面前,我下意識的伸手一接,是一個被成了球的紙團。

我連忙走到窗子前看了一下,除了一汪碧綠的水潭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打開紙條,上面是一行用血寫的字:救我。

那是雲昔的筆跡!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看血跡已經乾涸,變成了暗紅的顏。那兩個字就像藤蔓一樣緊緊抓着我的心,讓我一下子慌了起來。

“夜遙!夜遙!”我在房間裏大喊道,然後衝進來了幾個人,但其中並沒有夜遙的身影。我推開她們,瘋狂的呼喚着夜遙的名字,可過來回應我的卻是蕭梓凌。

“讓開!”我冷冷看着他,用力想要推開他攔住我去路的身子。

“你們都下去。”蕭梓凌一揮手,那些宮人已經全數退下。我見他依然把手攔在我面前,想也沒想的就咬了上去。我咬的極狠,可他依然不松,無奈之下,我只好鬆開口瞪着他。

“你把雲昔關到哪裏去了?”

“雲昔?”他回想了一下“你是説那個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宮女?”

“對!快説,她到底被你關到哪裏去了?”

“…”沉默中夾雜着不安的躁動,蕭梓凌的眼中帶着躲閃,他把身子背了過去,低語道:“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她是我的好姐妹!”我大聲對他吼道,然後又衝到他面前瞪着他:“快告訴我,你究竟把她到哪裏去了?”

“死了!”冰冷無情的聲音將我內心中最後的期翼徹底擊碎,我往後退了幾步,刺眼的陽光將他的輪廓照得模糊不清。

“死了?死了…”我喃喃道,同時身子也不住的向後仰去。那個活潑的雲昔就這樣消失在我生命裏,他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身邊的人,為什麼連説話的人都不給我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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