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嚴師忽至警語傳懸案山雨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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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於志對此也是無法,彼此商議多時,決定在出困之後,將人給巴烏拉帶給也先,看來瓦刺定有人能夠懂得她們的話。

在這曲折的地,分不出晝夜。王紫霜早就與張惠雍將寢處畫定,巴不得於志神略顯睏倦,即催促他往小石宅歇息,過不多時,連閔小玲也被擠了進去,然後自己率領幾名美婦在近處巡視。

小石室裏面男歡女愛,綺旎風光不必細説。此後,二美同居,行止與共、經過一段香豔的時間,於志又繼續測隧道,那知測到無路可走,只見到處斷晶塌上,並無人跡,明知有個鄂克路克,但也鴻飛冥冥,無處追尋。

於志推想必然另有秘道,而另外的秘道又自成系統,否則,總可尋到蛛絲馬跡,料不到費了倦大工夫,只能完成一半,不廢然嘆道:“這鬼真怪得出奇。白糟踏了多少光陰!

王紫霜笑道:“你自負聰明,這回總知道難了吧?”於志正在苦笑,忽然側耳傾聽,臉顯詫容道:“什麼人在這裏掘土?”王紫霜也已聽到,接着道:“莫非就是巴烏拉那班人以為我們埋骨在山裏?”閔小玲急道:“阿既已把圖測好,我們。快找路回堂會,別盡戀着這鬼了!”於志笑道:“照理來説,堂就該在我們腳下,但這裏偏又倒塌稀爛,沒有搬運的器具,無法打通。”張惠雍道:“依照你原來的計策,開天窗如何?”於志道:“這裏地勢太低,要開天窗,得走回頭,控地勢高處設法去!”王紫霜道:“那不教他們在外面急死了,你先招呼他們一聲!”於志説一聲好,提起丹田真氣,長嘯一聲,震得四周呼呼作響,那倒塌而鬆動的石塊也陷進尺許。閔小玲肩上那隻萬年蝠驚得忽然飛去。

阿爾搭兒除了睡眠之外,時刻望着瓦刺勇士挖土搬石,眨眼間已到了第六天。挖出的土,足可在外面推成一個小山,所挖的地方卻是挖了又塌,瓦刺勇士已經是心志全灰,於志強則擔憂誤了往女孩奴兒干的期,急得心頭髮火,幾乎要拿穗姑來出氣。

幸是逍遙客老謀深算,眼見瓦剩勇士心灰意冷,挖土搬石全沒初來的時候起勁,時時安於志強,並籍他的口鼓勵瓦刺羣雄。於志強為了鼓勵另人,才勉強抑住心頭鬱火,不致再生事端。

“這一天清晨,才開始挖土不久,忽聞塌壁上方一聲長嘯,石塊紛紛滾落。阿爾搭兒首先就喜得叫起來道:“那是我的郎!”接着又“噫”一聲幽嘆,珠淚粉落,泣道:“不知他受了多少苦了!”逍遙客忙道:“你聽他嘯聲依舊那麼響亮,必定沒事,別哭了,待我招呼他!”於志強急搶先高叫一聲:“弟!我也來了!”逍遙客也長嘯一聲。

阿爾搭兒也不忖度自己聲音能否透過石壁,連叫幾聲“郎”便捏起粉拳猛捶那石壁。

秦玉鸞忙將她擁在懷裏,輕説一聲:“搭兒丫頭別鬧了,你我的聲音難傳得過那邊去!”瓦刺羣族一聽石壁嘯聲,全都愕然停手,及見老少諸俠出聲招呼,才知那是自己人發出而面喜容。

於志嘯聲過後,停了一停,立聞下面嘯聲,叫聲,混成一片,他一辨出有於志強的嗓音在內,不由得臉一變,急揚聲問道:“哥哥怎麼也來了?”於志強喜呼道:“你出來再説!”於志一估計上下的高度,知道最少有五六十丈,忙道:“你們不要挖了,我們由別處出去!”王紫霜道:“你打算由那裏出去?”於志道:“向上走!”各人知道於志強趕來瓦刺定有原因,由於志率往隧道高處,果然一劍上去,山石立即崩下一塊。於志和張惠雍擔任搬石,王紫霜和閔小玲專管開山,直到肚子飢餓,才見有一線峽。口頂端進,萬年蝠已迫不及待,由新開的小一衝而出。

王紫霜吐了一口悶氣,笑笑道:“我都覺得餓了,敢情今天是第十天?”於志道:“我早就覺得餓了,只因想到不久便要出困,若是再服了耐飢丹,出到外面什麼都吃不下,才忍了下來!”閔小玲動手打他一掌,罵道:“活該捱餓!那有人餓了不吃東西的?你要是早説,我早就告訴你好法子!”王紫霜笑道:“告訴他做什麼?”於志“哎”一聲道:“我要知道耐飢丹還有解法,也不至使舅兄跟着餓了!”王紫霜望着張惠雍好笑道:“你要跟着阿學壞,包有苦頭給你吃!”張惠雍笑道:“我還不覺得餓哩!”那知一語甫畢,肚裏“咕嚕”一聲,惹得於志夫婦全都笑了。

王紫霜笑了一陣,才道:“搭幾頭只怕要急死了,要快點出去才行!”於志叫一聲:“你們走開,待我把天窗開更大些!”一縱身軀,抓住被劍穿過的小孔,右掌往上一推“哇”的一聲巨響,將厚左二尺的岩石打飛老遠,出一個方圓三尺的大,他也翻出外,僅見滿天星斗,朗然在目。

王紫霜忙道:“你去找條繩子來,好吊她們幾個上去!”於志漫應一聲,在山頂上略辨方向,雙腳一跺,帶起一溜珠光向亞麻谷飛落,在空中瞥見谷底燈火閃爍,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嘯。

自從瓦刺羣維到來亞麻谷那天起,這塊谷地的燈火已是徹夜通明。阿爾搭兒獲知她郎未死,情緒大佳,正與諸女在帳內聊天忽聽頭頂上傳來的嘯聲,急一躍而起,在呼喚“郎”聲中,奔向帳外。

這不過是二更天氣,逍遙容正巡視外面,忽見遠處的峯頂冒起一團光芒,正在驚訝的時候,又見那光華恍若飛星換位,劃破長空,接着嘯聲傳來,人已到達,急喚一聲:“小友!”還來起步,又見一陣風聲由身側掠過,原來是阿爾搭兒兒已奔了出來,逍遙客不由得暗歎一聲:“痴女!”於志也看到逍遙客,尚未發聲問訊,只阿爾搭兒身子猛可一栽,一個筋斗到身前,心想她幾時學會這門身法,待伸手將她一攬,才發覺她已是閉了氣。

逍遙客急道:“小友先救救她罷!可憐她幾天來幾乎急煞,方才被石頭絆跌一跤。”於志急向她前一,阿爾搭兒兒“哇”一聲哭了起來,在淚眼糊中瞥見郎影,一張粉臂環抱上於志的頸子,簿聲呼喚一句:“郎!”於志見她恁地情痴,竟不忍心將她放下。

張惠雅和秦玉鸞也在這時趕到,但她兩人可沒有阿爾搭兒兒那份雌心,張惠雅還敢柔聲呼喚一聲“阿”秦玉鸞只是低頭説一聲:“你回來了”便作算數。

於志輕輕點一點頭,即道:“抉找幾條長繩給我好回去救人!”阿爾搭兒“嗅”一聲道:“你又要走了?”於志道:“我去救人,回來很快!”逍遙客一驚道:“是雍兒出事了!”於志搖頭説一聲:“不是!”正要將峯上的事説出,忽見巴烏拉和一羣人由谷口奔來,忙將阿爾搭兒輕輕放下,讓她緊偎身旁,才向巴烏拉揚聲招呼。阿爾搭兒怯怯地拖着她郎一條臂膀,幽幽道:“帶我去救兩位姐姐!”於志笑道:“你們都搞錯了,救的是一羣魔女,你兩位姐姐…”正説問,忽聞一聲:“弟!”兩條身影由另一座崖上飛落,定睛看去,原來是於志強和穗姑,不由得訝道:“你兩人怎地也來了?”穗姑一和於志打照面,想起自己原是暗戀着他,這時成為他的嫂嫂,尷尬得把頭一低。於志強忙道:“八十天內能否趕到奴兒干?”於志笑道:“你仍是那子,往奴兒干幹什麼?”於志強道:“駱伯伯教人擄去了!”於志一驚道:“什麼一回事?”旋又怕王紫霜在山頂等候久了,接着又道:“我先救人回來,再聽你説!”接過瑾姑送來的長繩,對各人招呼一聲,立即破空上崖,各人只見一溜珠光越起越高,忽然隱沒不見。

逍遙客不勝讚歎,回顧各人一眼,見阿爾搭兒星眸盈淚,凝望峯巔,趁機道:“搭兒!”娘要能學成這樣藝業,該是多好!”阿爾搭兒微微點頭,卻又嘆息一聲。

秦玉鸞曾經問她為何不學武藝,聽她説是恐怕學會武藝,就要少了女孩子特有的温柔,拴不住男孩子的心,這時聽她嘆息,也知其意,即將她拉過一旁,悄悄道:“郎有一套會教人武藝速成的本領,你要他教你武藝。決不至把你那柔水的格改變!”阿爾搭兒閃亮了眼睛道:“你説的可真?”秦玉鸞正要回答,卻見珠光又橫空而來,不由得“咦”一聲道:“他怎的又回來了?”於志腳一沾地,立即向於志問道:“駱伯伯怎被人擄去?爹爹呢?”於志強道:“爹爹沒事,但與秦府上下全遷往瓊崖去了。”接着就將河間府發生的事説出。

於志皮一緊,説一聲:“好!我倒要看看這十神童有什麼了不起的藝業!”俊目向各人臉上一望,又道:“奴兒干雖遠,但我只消一個月便可到達,這邊的事又怎麼辦?”逍遙客忙道:“這邊尚有何事?”於志道:“鄂克老魅未斬,深裏的頑兇未除,玄冰谷老魅的巢未破,唉事情總鬧到我頭上來…”他嘆息了一聲,又道:“古今往來盡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事,任我們奔波終,又能管得多少?”他話剛説畢,半空中忽有人笑道:“你這孩子發什麼牢騷?”於志聞聲下跪,高呼一聲:“師孃。快來!”各人但見於志前的珠光一搖,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已站在面前,究竟她幾時落下來,也無人知道。

諸女一見於志一跪,也紛紛跪倒,逍遙客知道來的是王紫霜的師尊,也想隨眾下跪,白義姑輕搖玉掌,笑道:“清洪不必多禮,兒也替我請這些妮子起來!”於志弟兄與諸女拜畢起來,垂手待立。

白義姑向各人望了一眼,笑笑道:“你們請瓦英雄退去罷,我也要往帳裏歇歇!”於志忙引巴烏拉上來拜見,並將白義姑的心意對她説了,與諸女恭請師孃進帳幕歇息。

白義姑見阿爾搭兒緊緊偎着於志,好像怕她郎跑掉似的,也覺得好笑道:“兒倒是會拿清蝠,就是苦了我的霜兒了!”於志不知白義姑説好還是説歹,驚然一驚道:“兒怎敢!”白義姑笑道:“你別和我説不敢,霜兒饒得你,我也就不管,只要霜兒對我嘆一聲苦,看師孃不打你三十板股!”諸女見這位世外奇人和徒兒説笑,也忍耐不住。

於志嘻嘻笑道:“兒知道師孃決沒打我的時候!”白義姑道:“那也不一定!”接着又道:“你知道我來幹甚麼?”於志已見師孃手裏攜來一個布包,斜是將那塊有膠煉成了什麼寶物,恭答道:“是送寶來了!”白義姑道:“你只請到一半,這包裏固然是防震防電的衣服,但重要的事並不在此。”見各人面呈詫,接着又道:“因為這些衣服,目前並不急用,方才問起霜丫頭,説是電魄魔君已死,鄂克路克已逃…”於志忙道:“閃電魔王不知下落哩!”白義姑道:“他已被愕克路克殺了,但那愕克路克卻得到閃電魔王秘冊…”於志説一聲:“要能奪下來就好了!”白義姑道:“鄂克路克獲得秘冊之後,仍然藏在中,又被老魅派駐都魯山的人盜去…”於志暗道:“這些事怎麼教師孃知道?”卻聞白義姑續道:“後來被你們幾人在裏一鬧,老魅的人站不住腳,又紛紛逃出,竟來不及攜帶裝有秘冊的箱子,但又怕被你們追及,乃炸燬秘道,連秘冊也毀個淨盡。”於志詫道:“這事説來有點離奇,兒幾人並未造及敵人,而秘道已經被毀,前幾天還遇上有魔黨,也沒見有什麼秘冊,師孃這消息從何而來?”白義姑笑道:“你這刁孩子竟反起我來了!要知老魅派來的人不僅一撥,而是有好幾撥,閃電魔王,鄂克路克,都不過是明的,另外還有好幾批暗的,重重監視,互不認得,所以他們一聞異聲,就以為是你等追到,因此,炸燬秘道,要將你等活埋在山腹。”於志聽説鄂克路克也是玄冰老魅的人,不瞠目結舌。

白義姑望了他一眼,又道:“這是前幾天蒼冥上人在愛拉湖見有幾個奇裝異服的人,把他抓來詢問才獲知的詳情…”逍遙客忍不住問道:“白前輩可知晚輩恩師目前在何處?”白義姑道:“他和兒的師父在峯頂詢問那幾位可憐的公主!”於志詫道:“公主?我以為是賤婢!”白義始好笑道:“你那知道玄冰老魅的為人?他脅迫無君國的王公富豪,將女兒獻身為質,派在遠方,從事蠱惑別人的事。你休看她們一大把眼淚,實在説起來是心如蛇蠍!”於志道:“這種人,師孃還説她可憐?”白義始這:“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公主本非惡,只因每格勢,不得不從,子一久,即互相猜忘,失本,除非使他知道老魅已潰,否則任憑怎樣也難得她一句真話。”於志道:“她們的話縱使説了也是白聽。”自義姑詫道:“你這話怎解?”於志笑道:“她們説的嘰咕嘰咕,還不是白聽?”白義姑笑道:“你自己不懂倒還罷了,怎見得別人不懂?

蒼冥上人早歲遍歷寰宇,只要是人説的話,她就幾乎全懂,不然那得號稱蒼冥?

“逍遙客見白義姑贊他的尊師,也呈面喜,額首道:“恩師昔時也教晚輩幾種活,但晚輩素質愚魯,又認為漢兒學得胡兒話並無用處,此次北來,竟是半句也難入耳!”白義姑失笑道:“令師也曾説過你資質不惡,只是有點執拗,所以功夫也難再上進,要改一改才好。”逍遙客聽得一凜,連連稱是。

白義姑道:“因此,你等逗留此谷也無用處,近曾見孔明孔亮那一系水寇的人物在札薩克圖行動,當時我等因為煉寶,無暇理會,生怕你等不知…”逍遙客忙道:“他們已經來過!”立即喚出玉妙如,包妙始兩人過來參見,由他兩人口述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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