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心有慼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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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大隊直屬支隊隊部管理,和各個刑偵隊雖屬平級,可在裝備和待遇上要高不少,經常是市局、省廳和部級督導的案件都由這裏處理,雖然責任大點,壓力大點,可政策給的傾斜自然也多點,有時候刑偵副職的支隊長就直接兼任重案大隊的大隊長,現任這個隊長陸堅定從基層幹到這裏,據説也是下一任副支隊長的候選人之一忙碌了兩天,11.2特大制販假鈔案接近了尾聲,陝山兩省的公安合作很圓滿,兩地協同作戰共抓捕嫌疑人二十餘人,大原市以範晉陽、何向東、曹航為首了十四人無一漏網,抓捕的時候又是人髒俱獲,連審訊都沒有費太大的勁便告突破。預審、結案、移,剩下的工作就不用自己心了,從支隊出來,陸隊長駕着隊裏的雪鐵龍三廂車直駛向一大隊。

隊裏的這輛車基本就是隊長專用了,倒不是車有多好,而是這車的外型和****里美國fbi常開的那種suv特別像,駕着這車、戴個墨鏡,偶而心血來來把附式警燈一掛,實在是拉風的緊,怎麼説呢,就是特有成就那種。幾個大隊的都知道陸隊長好擺這麼個譜,暗地裏給人起了個外號叫陸摩斯,什麼意思呢?裝得快像福爾摩斯了!

駛進一大隊的時候正逢午時快上班的時分了,和人打電招呼直接進了隊長辦公室,此番目的看樣是專程拜訪秦高峯來了。辦公室裏,秦高峯挾着支煙,長腿搭在辦公桌上,正搖着椅子看着一份案卷,陸堅定進門的時候,只是抬了抬眼皮,不陰不陽地説了句:“喲,您還有臉進門呀?”

“我這臉不在這兒擱着麼?怎麼啦?”

“借人的時候説得好聽,把人都送醫院裏,你倒抹着臉來了。”這當然是在説簡凡受傷住院的事了,秦高峯説得不陰不陽,陸堅定卻是臉不紅不黑,胖臉笑着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大咧咧坐下來:“哈哈,從市局到派出所,誰不知道我陸堅定臉皮厚,你還別咋唬我,請功少不了你的份啊…嗨嗨,有點坐相成不成,就不待見客人,等我走了再擺這架子成不?”秦高峯笑着放下了腿,隨手把煙盒扔了過去,倆人在工作上打道不少,倒也稔得緊,看着陸堅定,笑着道:“怎麼,有何貴幹,又給你掙了個升遷資本,來磕頭謝恩來了?”

“我説高峯我就沒法説你,怎麼見了誰都不陰不陽這得。要不你這臭脾氣,説不定都當上個副支隊長了什麼滴,至於在這鬼地方呆七八年不挪窩麼?”陸堅定猛了口,嘴和鼻孔裏哧哧冒着青煙,埋怨了句:“我今兒就來跟你説你手下這事了,這小子可真夠野的啊,那個叫曹航的嫌疑人,手腕被咬了一塊,腦袋給開瓢了,一槍打翻了不説,我們要是去遲點,他敢把人給斃了…我説你是怎麼訓出來的,整個一個悍匪苗子哦,曹航可是省散打隊呆過的,三五個人未必近得了身,嘿,居然被你們一大隊個小內勤嚇得褲子了,真了啊!”陸堅定説得言辭鑿鑿,這當然是證據確鑿了,彷彿是説嫌疑人一般不無幾分驚訝和憤概情緒。秦高峯聽得理也不理,不屑地説了句:“我的人自己會教育,你什麼閒心?”

“對,是得好好教育教育,這沒準什麼時候出事可來不及了。”陸堅定説着,就着話頭了。

“就這事啊?”

“啊不!我是説呀…”陸堅定的臉變了變,詭異地笑着道:“我是説,這小子要不調我們隊裏,我替你教育教育?”秦高峯詫異地瞪了陸堅定半晌,跟着是爆着幾聲大笑,這來意明白了,敢情是想挖牆角來了,一副好笑的神情卻是沒有回應。

“嗨,老弟,給個話呀?就這惹事的茬,到我們隊裏,我給你看着,省得你心,咋樣?老哥我對你不錯吧?

明跟你説啊,我看這小子是塊料,考驗外勤能不能出任務,一百次安全頂不上一次危險,能趟幾次危險任務過來,將來都是英,一遇到這種事啊,新人不是嚇破膽了,就是嚇大膽了,我看這小子屬於越嚇膽越大的主,到我們那兒正合適。”陸堅定乾脆挑明來意了。

“老陸。”秦高峯笑着説道:“你用完了人、請完了功、邀完了賞,然後回頭又想連人挖走,你這是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

“喲,您這麼一説,我還真覺得我有點不地道。”陸堅定笑着,本沒有不好意思的意思,反倒就驢下坡了:“咱這樣吧,不讓你吃虧,你有啥要求,給我提提,一準給你解決怎麼樣?要車,人事對調、怎麼都行,只要你同意,支隊長那兒我去説…是塊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是不,我們大隊母老虎有了,再添上這麼幾隻小老虎,喲,全乎了。哈哈…”

“這樣吧,老陸,不是我駁你的面子,你知道我的作風,來的自願,去的隨便,只要他願意去,我不攔着。可現在為時有點早,讓他在一線多煅練幾天,沒進過派出所直接就進了刑警隊已經是跳級了,才在一大隊呆了幾個月就進重案隊,別人聽着也説閒話不是,實習期滿嘍,要真想去重案隊當外勤,我親自給你送去。怎麼樣?”秦高峯好像樂得送這個順水人情。

“好好…我就知道你哥們夠意思,不説了,到了測評完了,我來領人,在你手下練半年,拉出來就能上陣。”陸堅定一拍大腿,樂了。

“哎,老陸,還有個小事我現在剛想起來。”

“説!”

“本沒想找你,可你一説車,我倒想起來了,給我們一線解決個實際問題。”秦高峯説着,從這屜裏出一厚摞發票,油票,啪地拍在桌上。

“嗨,當警察不能這麼黑吧?這刀下得太深了昂!”陸堅定一驚,這怕不得有好幾千外勤差旅加油票,肯定是超標了沒地方處理,到重案隊打秋風。

“呵呵,愛辦不辦啊,別説我不給面子。”秦高峯笑着,彷彿也是辦成了事一般,直接把發票往前推。

“好好,這次人情算還了啊,回頭我報了給你…宰這麼狠,那這事咱們定了啊,到時候你不認賬都不成。”陸堅定悻悻把一堆發票到口袋裏説道,經常要甚至派出所和大隊幫忙,給點實惠和人情卻是不得不辦的,暗暗地只覺些行有點偷雞不成反蝕米的覺。

“放心,就怕到時候你不敢要!”秦高峯還是不陰不陽地説着。……

市武警醫院裏,靠着三樓盡頭陽面的一間病房裏,一羣警服着裝的人正圍着病牀,喲,細看之下不大開眼界,窗台上開着的花,屋子裏這一羣,還淨是警花了,不過是花非花,一説出話來可呵磣得要命。

“喲,簡凡,你不用化妝都成豬頭啦!”

“好可憐喲,不過比原來帥多嘍。”

“該!犯罪份子終於替我們出了一口氣昂!”

“報應、報應,報應不啊!”

“你們幹什麼?他還傷着呢,有沒有點同情心啊?”你一句我一句,神情各異。除了楊紅杏説了句公道話之外,牛萌萌、秦淑雲和梁舞雲,差不多俱是幸災樂禍的表情,平時被損最多的梁舞雲卻是咬牙切齒,每次都要比旁人多幾句。旁邊站着的謝法醫笑着看着一干女警損着簡凡,史靜媛也是一臉莞爾,削着一個蘋果。六位女警聯袂探病來了。

醫院裏呆了兩天,簡凡平時是人緣頗好,差不多隊里人都來遍了,這一拔娘子軍是謝法醫帶隊來探病的。簡凡打了兩天點滴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這出外勤抓販假鈔團伙,經歷了搏鬥又擊傷一名案犯,這麼大的事就在一大隊都難得碰到,聽者自是驚訝得無以復加,不過此時再看,卻是説不出的滑稽可笑。掛着倆熊貓眼,臉上、手上貼了幾塊繃帶,除了眼珠子看着還有幾分狡黠之外,着着病號服怎麼看都是慘兮兮的樣子。

簡凡右看看、左梁舞雲最高興,牛萌萌有點可憐、秦淑雲有點仰慕、而梁紅杏就有點複雜了,半晌才説了一句話。史靜媛和謝法醫年紀大,卻是安得多,不像這夥同學一般淨開玩笑,左右故態重萌了,撇着嘴聲音不客氣地説道:“喂,你們來探病來了,還是來超度我來了,兩天來了兩回,淨沒好話,説話前先想清楚啊,我這烏鴉嘴可沒受傷,想聽好話是不是?”這拉架勢瞪眼準備上嘴的樣子逗得眾女警咯咯直笑,謝法醫笑着啐道:“小凡,你就不能對姑娘們客氣點,怪不得都不待見你。”

“謝阿姨,你看你看!”簡凡忿忿地指着眾女,深惡痛絕地説道:“她們比犯罪分子還可惡啊,見面就咒我,我看誰最高興,再高興我生活不能自理了我就訛誰!”

“胡説什麼呢?給…”史靜媛嗔怪了句,削了個蘋果遞上來。這簡凡説話沒遮沒掩,幾個女警也是沒輕沒重,不過看樣這幾位的關係都不賴,也不好夾在中間説什麼。簡凡卻是不無享受的咬着蘋果大嚼,嘿嘿地笑着損開了:“看史姐多温柔,你們幾個學學,一天到晚瘋瘋顛顛,嘿嘿…將來找不着婆家,找着婆家也攤上惡婆婆,天天收拾你們。”咦!?集訓隊的四大名花叱目瞪眼,這話太過惡毒了點,梁舞雲捋着袖子揮着手喊着:“老大,我們仨摁住,你來非禮,小樣,還治不了他了。”幾個女警做勢要來非禮,簡凡卻是壞忒忒地笑着:“耶!歡非禮啊,你們一起上,我絕對不反抗啊!”一句話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楊紅杏被糗得面紅耳赤,掐了笑得前俯後仰的梁舞雲一把,幾個女警相互推搡着,卻是誰也不敢真動手,連謝法醫和史靜媛也按捺不住被逗得直樂。

説是來探視,差不多就是來説説笑話,胡侃一通。簡凡見着人也樂,眾人看着簡凡沒事也放心,不一會快到上班時候眾人告辭要走,簡凡這睡了兩天有點留戀了,苦着臉説道:“史姐,隊長怎麼沒來看我?我什麼時候出院呀?”

“隊長讓你老老實實養病,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唄。”史靜媛不置可否地道了句。

問不出所以然來,這四個同學又跟着搗亂,各自招着手哄寵物一般,乖啊,乖乖躺着,姐姐們晚上來看你哦…簡凡氣咻咻蒙着被子不理會了,幾個女警招着手再見輕輕掩上了病房的門。了無人聲了簡凡才鑽出了被子,長舒了一口氣,好像這兩天比出勤還累,局裏的領導、經偵隊的、重案大隊,還有一大隊的,輪番來探視,還真是有點疲於應付了。

想的人沒來,淨來了些沒想的人。老爸老媽那兒,壓沒敢説,怕爸媽擔心;香香倒是説了,可工作忙,一看被人打成這得了,了兩眼淚,跟着就埋怨上了,而且移動公司這破單位,越到年底還越忙,除了下班其他時間還來不了。

人一起趕緊起身,隔着兩間就住着胡麗君還沒出院,這段時間沒事了就湊那兒説話聊去,起來了卻見得牀頭櫃上的一堆水果營養品間還放着一個小包,一愣神,八成是那位又忘了,剛剛拿到手裏,門吱啞一聲開了,一抬眼,卻是楊紅杏去而復返了,簡凡一遞包:“忘包了吧?”

“嗯!”楊紅杏訕訕上前,接到了手裏,拉開了拉鍊,掏出來一個緻的大屏手機模樣的東西,遞上來,笑地沒有説話。在此之前的冷戰因為受傷的事得到了一個冰釋的契機,都沒有再提此間的事,簡凡看看楊紅杏,卻是樂得接到手裏:“呀!送給我呀?”倆人之間,只剩那麼一層薄薄的紙有待捅破,但好像在彼此之間,也沒有人想捅破,或許浸在這種温情和曖昧裏要比真正得到還有那麼點意思。楊紅杏是怎麼想的簡凡不知道,不過簡凡肯定是這麼想的。

是台惠普的掌上電腦,簡凡一説那話就後悔了,好幾千塊錢的東西,還能恬着臉去要不成。

楊紅杏卻是笑着説道:“憑白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你要呀?借你玩玩,裏面有遊戲,能上網,能還可以打電話,你一個人無聊的時候自己玩吧。”包挎上了肩,想説什麼言又止,邁了一步,卻沒有邁出距離,簡凡看着,笑着把玩在手裏説道:“我出了院還你啊,正好無聊。”

“嗯!”楊紅杏彷彿有心事一般應了聲,終於還是應聲走開了,快掩上的門的時候才回頭再見説了句:“裏面有好多同學照片,你無聊的時候”

“哎,好嘞!”簡凡起身相送着,卻被婉拒到了門口,一直看着楊紅杏款款離開了走廊,跟着又跑到窗口,看着單位那輛警車載着一干同事離開了醫院,暗自長嘆了一口氣,摩娑着手裏的小電腦,有點悻悻。

理想中可以共浴愛河,而現實卻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倆人,或許再也回不到集訓隊那無憂無慮的子了。

無聊地躺到牀上,翻着那台緻的掌上電腦,翻到了圖片收藏,還真有集訓隊時候的集體照片,簡凡樂了,笑着用筆觸放着着,看着悉的面孔,肖成鋼一臉傻樣;裘剛故作正經;牛萌萌在傻樂着,秦淑雲站在邊上深思、梁舞雲那架勢比教官還拽、楊紅杏還是那麼漂亮…笑着梳理着回憶中的點點滴滴,現在再想起來當時的覺,死活不想當警察,被二叔趕着進了集訓隊;又死活不想去一大隊,又被二叔趕到了一大隊,恍惚間這剛剛幾個月的事就像幾年過去了一樣。

翻到了下一頁,喲,簡凡吃了一驚。上面的圖片卻是拍那天倆人在筆記本上談話的那一段,龍飛鳳舞、歪歪扭扭的大字,被翻拍成了照片,還有倆人塗鴉般畫的娃娃,是張一槍中靶的圖畫,當時好像説,噢,俺女人準的!那堂課上得什麼簡凡已經記不清了,不過和楊紅杏寫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到眼前,倆人的神情動作卻是宛若眼前,就像初戀時候調戲香香一般,讓簡凡不笑意盎然,雖然不怎麼喜歡集訓隊那生活,可不經意回頭看的時候,留下來的回憶還是那麼美好!

再往下翻,簡凡卻是看得更來勁了,一百多張照片,全部是私秘的照片,梳着沖天髻蹣跚學步的,不細看都看不出來是楊紅杏;上小學的、上中學梳着馬尾巴的、穿着校服的、穿着學士服的,整個就是一個個人的成長經歷大匯萃,是一個丫頭變成一個漂亮女人的最直觀的顯現,特別是楊紅杏穿着學士服那張,渾然不似平時表現的那麼強勢,温靜賢淑的表情裏任誰一看也是個乖乖女,直看得簡凡瞪着眼就到了屏幕上。心裏覺怪怪滴,喲,沒穿制服的時候,比穿着的時候還要漂亮!

越看越來勁,無意中翻到其中的一個文件夾,呀地一聲,卻是差點拿不穩手裏的小電腦,映到眼斂的都是雕細琢的藝術照,穿着白紗長裙的,在某個海邊泳裝的、室內裝璜考究作佈景,作着沉思、作着恬靜、作着撫媚、作着各式各樣表情的楊紅杏越看越人,敢情…這便是傳説中的**!?

哇…簡凡看着兩眼渾然不覺痛了,一絲水跡細細地從嘴了出來,垂涎三尺的本出來了。使勁地瞪着屏幕,好像等着畫中人下最後一件衣物來個一絲不掛似的,腫脹的眼,此時熠熠生輝放着光,啥光,光唄!

喲!?她給我看這啥意思?簡凡看着,抹了把口水,一下子想起個事來,不會是故意給我看的得人家獸沒處發,這不害人嗎?不過轉念一想,算了,害就讓她害一回吧,吃不着葡萄咱也不説葡萄酸,咱看看葡萄總不礙事吧?

於是乎,又從頭開始看,一張一張地細細欣賞,看得如此的投入,彷彿這畫中美人的身畔多了一個帥哥,誰呢?當然是簡凡我了;彷彿那雙恬靜的美目正凝視着她的夢中情人,誰呢?還是我啊,除了我還會有誰?

糊糊開始了白做夢的時候,連門吱啞一聲響都沒有聽到,連有人進了病房也沒有注意到,直到有人輕輕地喊了一聲:簡凡!

簡凡正意着,不經意的應了聲,還以為護士來了,一瞥之下,一吃驚,手裏的電腦一下子滑到了被子上,吧唧又摔到了地上…

【恢復零點更新了,節時間我儘量保證一天一更,有時候難免瑣事纏身有所延誤,大家多多擔待,有不能更新或者延遲的情況,會提前通知大家的!建議大家白天看,晚上等的話,萬一老常喝酒誤事,又要連累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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