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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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盡情放縱，孫琴只覺得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不舒服，全身上下也沒一個地方不軟，好象連骨頭都軟了，這事兒做到這個程度，還是她的第一次，他們好象真的是要把這八個多月的愛全部補回來。

天亮了，李凡在她耳邊説:“老婆！我要走了！”孫琴媚眼如絲，膩聲纏綿，在他懷中輕輕説:“這次我跟你定時，一個星期內要回來！好不好？”李凡笑了:“我巴不得明天就回來！”孫琴主動吻上了他的臉，説:“張琳是我的好朋友，你只能給她治病…老病不能患！”李凡哭笑不得:“我有什麼老病？”孫琴笑了:“你還能有什麼別的病？當然是風好的病！”李凡苦笑:“有嗎？我覺得我最正經不過了！”孫琴深深地看着他，突然抱住他的頸説:“你太優秀了，優秀得叫我沒有信心！真的，老公！我知道你和張琳有過一段情，我不知道你們現在…你會不會再和她…”李凡撫摸着她的秀髮，柔聲説:“這件事我沒打算瞞你，她是我的初戀，但這已經過去了，不會再發生任何故事，你相信我，我對她現在只有友誼和同學之情！而我對你，才真正是刻骨銘心的愛戀！”孫琴低低地説:“我相信你，因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也是對我最好的男人！”李凡在她耳邊説:“我雖然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但我對你的愛卻比你想的還要深！”孫琴眼淚下，這是幸福的淚水。

踏上回鄉之路，李凡的心中還是温情脈脈，海岸線在車窗前慢慢退去，那泛起的波濤就象是孫琴温柔多情的眼波，在默默地看着他，為他送行！思念太久，相聚就顯得太短，恩愛太多，回味就更加悠長而纏綿！

車廂裏依然傳來歌聲，卻是一首纏綿的小夜曲，好象專門為了合他的心意，想起上次車廂裏那首淒涼的《寂寞》，回味當時的萬念俱灰的愁緒，他心中慨萬端，恍如隔世。愛情是什麼？這樣讓人生、讓人死、讓人喜、讓人憂，讓所有的人都因為它而改變，真應了一句古老而又經典的話: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小縣城半年多沒見，變得更加繁華，這座小城以前數十年如一，基本上維持原貌，近些年來卻變化太大，或許每時每刻都在建設、都在改變！就好象是十七八歲的姑娘，突然從茫的少女時代過渡到青時代，對美麗的追求無處不在，自然也無時無刻不在改變，人家説“女大十八變”很大程度上是觀念在改變，只要對美麗還在追求，自己自然也還在美麗，如果對其喪失了興趣，美麗也將會遠其而去！

張琳的家住在汽運的家屬樓，隨着改革開放，私人營運漸取代集體所有制的汽車營運，這塊昔的繁華區現在一片破敗，院子裏沒有人，只有兩台鏽跡斑斑的破車，車窗玻璃全部粉碎，輪胎也沒有氣，鋼圈深深陷入了泥土中，看來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了。改革開放帶動一批產業的同時，也必然會讓一批舊的產業壽終正寢，就和人的新陳代謝一樣，社會就在這些新舊替中進步，這過程是值得慶幸的過程，也是充滿傷的過程，但願這些仍然處於水深火熱中的勞苦大眾能夠儘快地走出低谷而直面自己不再慘淡的人生。

從門口大爺同情的聲音中，李凡知道了張琳的家，他上了四樓，房門虛掩。進門，一個聲音傳來:“誰呀？”雖然沒有了生氣，但李凡還是真切地聽出來，這是張琳的聲音，他走進了房門，一個戴着墨鏡的女孩子坐在牀前的椅子上，轉頭向着門口。

她瘦了，也憔悴了，更加讓人憐惜，李凡默默地看着她，他突然覺得心裏好酸。

張琳知道來人進了房間，她有點慌亂:“誰？是誰？”李凡輕聲説:“是我！”張琳身子發抖:“李凡，是你嗎？”李凡説:“是我！我來看看你！”張琳扭過頭，面向着窗外説:“你為什麼要來？我不想…我不想用這種樣子來面對你！”李凡平靜地説:“這個樣子怎麼了？你還是我悉的張琳，還是我最好的朋友！”張琳輕聲説:“我這樣子好醜！”李凡安她:“你一點都不醜！還是那麼漂亮，或許比以前還漂亮！”張琳沉默好久説:“孫琴…來了嗎？你們和好了嗎？”李凡説:“我們的誤會已經解開了！本來她也想來的，但剛開學，請假不太好，所以她叫我轉告她對你的問候！”張琳回頭:“對不起，我又一次誤會你了！你回去後也向孫琴轉告我對她的祝福！”李凡點頭:“我會轉告她的！我想看看你的眼睛！”張琳的眼淚下:“我是應該有這個報應，這是我當年對你變心的報應，老天爺是説我瞎了眼了！也許我早就瞎眼了！”她早已在後悔，深深後悔，看到他與孫琴琴瑟和鳴、相伴相隨、恩愛纏綿，她心中早已不知是什麼滋味，如果當初不寫那一封信，這一切的幸福不都是她的嗎？但現在，一切都晚了，她無法回頭，她只能默默地祝福她的好友，雖然對她最好的朋友並不忌恨，但想到她從此在天堂，而她自己卻只能永遠地處於黑暗的地獄，一個人忍受孤獨與寂寞，也不傷。

李凡微微嘆息，輕聲説:“別這麼説，當時的事我並不怪你！我想看看你的眼睛，我想看看還有不有救！”張琳搖頭:“我去過好多醫院，都説血中有病毒，殺不死也除不了！再説也兩個多月了，醫生説視網膜也已經萎縮，治不好了！”李凡堅持説:“我總得看看才能決定，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懂點醫術，雖然算不上通，但比一般醫院的庸醫好點！”張琳臉上有了神采:“你上次好象也説你在替那個叫…楊月的女孩子治病！想必醫術很好，因為你不管做什麼事都很優秀！”李凡微笑:“你對我的評價還高！摘下眼鏡吧，我看看！”張琳遲疑了片刻，摘下了眼鏡，她一雙美麗動人、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見了，只有兩隻沒有任何神采的眼球，還好形狀還在，沒有變形，看來好象還不太遲！

李凡多了三分把握，對她説:“我要給你治眼了，待會兒可能有些麻癢，你忍着點！”張琳點頭。

李凡的手已經摸上了她的額頭，雖然只是額頭，但張琳依然紅暈上臉，他們談過戀愛，但時間太短，又兩地相隔，從來沒有過肌膚之親，張琳從沒想過他們有一天還會發生肌膚接觸的情況，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接觸，她的心一陣亂跳，但緊接着另一種覺替代了羞澀，眼睛裏又麻又癢，全身忽冷忽熱，最後全身舒暢，進入了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