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倪淚瞳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幾天傅凌止很有自覺地沒有和音彌聯繫,音彌也知道他肯定忙得不可開,保利重新回到手裏,光媒體方面就夠他應付的了。

音彌卻更像是個遊魂,縮在房間的牆角哪裏也不去,身體沒有重量,那份歸屬棄她而去。

她明白自己該做個決定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這裏再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的地方,正是因為清楚該怎麼辦,所以才會猶豫不決。

她回過一趟蘇州,並沒有進門,到現在無關愛和恨,她對她的母親已經提不起興致應付了,如果連假裝敷衍地笑都難,又何必進門。

他們還記得她嗎?還記得她在這裏生活過嗎?還記得她失去過一個孩子嗎?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在小橋水的街邊農家民宿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啓程回到了北京,東西已經收拾好,房子不用退,保利裏她還有沒結算的工資,她不想去,主管給她打過幾個電話,是個很好的女人,三十來歲,好強又懂得耍手腕,對待女同事一向和藹可親。△△音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件事傅凌止肯定不知道,他或許都沒有空管她。

去了一趟西山軍區大院,警衞門的哨兵也換了,原來她認識的那兩個現在估計已經升官,既然進不去,剛好給了她不用道別的藉口。

買好機票的晚上,音彌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屋子裏的大型傢俱都被蒙上白布,她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膝蓋上是打開的筆記本,正在視頻中,視頻裏是一個約莫四歲多的女孩,五官極為緻,微微卷曲的黑長髮,襯得她玻璃質地般黝黑明亮的眼睛更加有神,亮亮閃閃的像是含着無數顆星星,洋娃娃一樣的天使。

音彌貪戀又愧疚地用手摸着發熱的屏幕,畫出她可愛的笑着的輪廓,出口便是一句法語,“想媽媽嗎?”那邊的女孩點點頭,恬靜地微笑始終掛在嘴邊,眼珠子不斷轉動着,“媽媽,見到想見的人了嗎?什麼時候回到汝汝身邊?汝汝想你了。”音彌舒心地笑了笑,正準備話,門鈴突然響了。

她受驚似的抻直了,側目望過去,門安靜的堵住了她所有的視線,時間不早了,誰會來?回國的這段時間,她的訪客少之又少,不是物業的大叔就是保利內部她的助理。

“媽媽有點事,等會兒啊,和寶寶聊。”她伸出手拜拜,然後關上筆記,套上外套走到門口,門有篤篤篤響了三聲,出於謹慎,她還是問了,“誰呀?”門外沉寂了一會兒,似乎有高跟鞋摩擦過水泥地面的聲音,不輕不重,足夠她聽見,黛眉蹙得更緊了,是個女的,那就奇怪了。

“誰呀?”試探的她又問,這次加重了聲音。

門外似乎有長長的嘆氣聲傳過來,樓道里的燈特別亮,所以當門縫裏延展進拉長的暗影時,音彌往下看過去,這個小區很老了,儘管裝飾裝潢都過硬,但是許多設備都不先進,且不貓眼沒有,防盜門都不嚴實,很快的,泛着冷光的魚嘴高跟鞋尖就進入音彌的視野中。

“是我,倪淚瞳。”和高跟鞋的顏一樣高調的聲音,滑膩又嬌俏,音彌腦門一震,直覺的有種麻煩找上身的覺。

但音彌會開門,這點倪淚瞳也知道。之所以猶豫着報上自己的大名,是因為倪淚瞳自己都沒想好,鬼使神差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在敲門了。

門一開,寒氣撲面而來,長驅直入,音彌當下便打了個寒噤,她面極為淡然,透着柔光的臉,白瓷一樣的透明。相對的,倪淚瞳的臉就要緻也要顯得挑剔很多,她等着音彌出聲,一雙杏眸卻若有若無地往音彌身後的屋子裏打了個轉兒。

音彌看到了她挑着的眉,緻的修飾過的眉比她複雜的表情更為可喜,“擺駕寒舍,不知道有何貴幹?但我和你之間應該沒什麼話可以聊。”

“我找你有事,先讓我進門。”倪淚瞳單刀直入,這一句很直白地就冒了出來。

音彌沒動,給她開門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只不過想到自己明天就永遠的離開,她內心坦蕩了不少。

“怎麼?就算近有仇,往的情分你薄音彌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把客人冷落到外面受寒,是你的待客之道?”面對她的嘲諷,音彌有些無動於衷,並不是害怕,只是疲於應付,她料定倪淚瞳不過是滋事挑釁來的,她看了她一眼,轉身往裏面走,“不速之客自有不速之客的待客之道。”倪淚瞳被她一梗,手緊了緊包包帶子,然後鞋業不就走了進來,以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着音彌的小家。

音彌看得懂她那種目光的含義,面對她的鄙夷,音彌都懶得去探討其中的意義,倪淚瞳和她到底不同,又或許呆在傅凌止身邊,她的品味已經變得俗不可耐了呢。

“有事快,沒事我要睡了,恕不遠送。”音彌收起筆記本,放進卧室,然後走出來,見倪淚瞳已經自顧自地坐在沙發裏,她靠在門框上,言簡意賅。

“你要離開?去哪裏?明天就走嗎?”倪淚瞳問,似乎很興趣的樣子。

音彌記得機票她已經收起來了,更何況這件事她並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人可以讓她驚動,倪淚瞳是怎麼知道的?

想了想,她釋懷,倪淚瞳的手段高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泰然自若,微微嘲諷,“我一直以為我離開對你來是一個天大的好事!怎麼了,淚瞳?你的反應很有趣哦。”

“有些事你並不知道,我是憐憫你所以才猶豫到底要不要。”倪淚瞳面帶笑容,志得意滿的樣子。

音彌走過去坐下來,很好奇她到底有什麼事可以,“洗耳恭聽。”

“後果自負哦。”倪淚瞳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她,“也不一定非要走吧,你留着見證我和凌止的幸福不是更好?我需要你的祝福呢。”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