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第23章舊日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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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夏棠是被另一個人挾持着，頗有些狼狽。而另一個人吳葦並不認識。

“他是…？”吳葦趴到林寬耳邊喃喃問道。

吳葦的呵氣就在林寬耳邊擦過，林寬面上一熱，趕緊微微側開，小聲回道:“夏棠的師父，祈山派的石靈鳳。”吳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冒充了哪個倒黴蛋的身份進來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的徒弟。

石靈鳳對夏棠一點都温和，上至山頂之後隨手一丟。夏棠明顯被點了，因為不能動，這麼一丟，僵僵地連滾了幾滾，一身是土，還帶着擦傷。

“是這裏沒錯吧？”石靈鳳口氣輕蔑，用腳尖踹了夏棠一腳，夏棠鬆軟下來，趕緊跪下。

看着夏棠的狼狽相，吳葦不覺得古代人真實誠，師父都如此無情無義了，竟然還如此尊敬。要是現代，就算不還手，也早就拔腿就走了吧？夏棠倒是跪着，忍着痛，恭謹地垂首回道:“回師父話，據徒弟所知，正是這裏。”

“誰是你師父？！”石靈鳳聞言惡狠狠地一腳把夏棠踹翻，不屑道:“早知道你是那李存海老匹夫與紅娘子小賤人的兒子，就本不應該把你撿回來！應該當時就把你掐死，早為江湖除害！”夏棠雖然不敢反抗，但聽到石靈鳳地惡言。也非常憤怒，抬起頭，帶着被踹傷的血，堅毅地大聲道:“萬事是徒兒的不對，怎麼處罰都好。請師父，不，不要辱及我爹孃！”夏棠的話還沒説完，石靈鳳又是一腳。不知道這石靈鳳練的是不是腳功。一邊罵着:“那一對姦夫婦！害我兄弟！竟然還敢讓我白給他們養兒子？！賤人！一對賤人！他們不出現，我要打到他們出現！賤人！”一邊左一腳右一腳地把不敢反抗的夏棠沒一會兒就踢得不**形。看得吳葦滿腔憤怒。

雖然對於夏棠竟然是李存海與紅娘子的兒子覺很吃驚。對這個祈山派輩份不從低的石靈鳳也一無所知，但看到這個場景，吳葦已經完全倒向了夏棠一面。父母是不能選擇地，不論這個石靈鳳因為什麼理由，竟然對一個相處了十幾二十年的弟子，都太讓人心寒了！要不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吳葦早跳出來打抱不平了。

倒是林寬一直圈着她。不讓她動。表情嚴肅地看着石靈鳳施暴。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夏棠眼見着已經有進氣沒出氣了，石靈鳳也累得停了手，着氣。嘴裏還“賤人賤人”的罵着，兩眼血紅，休息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不解氣，又下手打了夏棠兩記耳光。只是現在石靈鳳氣力不足。雖然耳光聲極響。但殺傷力反而不如剛才的幾下踢打。只見夏棠的臉現在腫得象豬頭，但並沒有吐血之類的內傷表現。

石靈鳳明顯江湖經驗不足，不但上山來的時候沒象被點倒的高個子那樣四處查看。而且還在陌生地地方施暴至自己力，更可怕的是，他竟然現在開始打坐了！連吳葦都看直了眼。這個時候出去個人砍過去，不知會出現什麼結果。

吳葦看了眼林寬，林寬搖了搖頭。吳葦疑惑間，就聽到林濤聲聲突然變調，兩人的身影急急奔上來，這兩個的模樣吳葦還是不認識，但從二人地身形與焦急的神，也能猜出二人正是李存海與紅娘子二人。

雖然看不出二人臉如何，但從二人的輕功看來，應該是舊傷未愈，急急趕來，頗有些勉強。

“冤有頭，債有主。石靈鳳，有事找我夫婦，不要對無辜之人下手！有失你的大俠風度！”李存海顧不得，一看到豬頭夏棠，登時急了起來，拉住想撲過去的紅娘子，對石靈鳳大聲道。

“大俠風度？！”石靈鳳站起來，大笑一聲，只是這笑甚是淒厲，在這夜裏聽起來倒象是在哭，讓人動容，凜聲道:“狗大俠風度！當年我兄弟要不是在你們兩個狗男女面前講什麼大俠風度還會被你們暗算嗎？！被你們屈辱嗎？！！全是！你們當年做過什麼，現在我要十倍百倍地還在你地兒子身上！”聲音中帶着強大地怨恨之念，連吳葦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月光下地石靈鳳臉上有淚，一臉猙獰，説着，又下手狠狠了豬頭幾個耳光，這一下，夏棠真的吐出血來，只不過早就不清醒，也沒辦法出聲。

李存海與紅娘子二人看得目眥盡裂。紅着眼睛，咬着牙，李存海一字一頓，道:“當年，我們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要報仇應該去找出錢的人！而不是我們這等被當作工具地小人物！”石靈鳳站得筆直，似笑似哭，聲音沙啞地大聲道:“好啊，你就告訴我，是誰，到底是誰讓你們去殺我哥的？！你們説了，我就放了這小子！”説着，又恨恨地踢了夏棠一腳，夏棠只是哼了一聲，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李存海驚恐地搖搖頭，道:“不，這是職業守問題。我不能説。”石靈鳳哼一聲，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匕首出來，在夏棠的臉上晃了晃，道:“沒關係，你不説，我就一刀一刀把他的剜下來，在這裏祭我那個倒黴大哥。”説着，刀已經劃下去了，一道血痕在月光下非常明顯。

“不！”紅娘子已經崩潰大哭。

“石靈鳳！”李存海也已兩眼含淚，無比悲憤地説道:“你既然約在這裏，應該是對這玉京島的寶藏有興趣。李某不才，對此事還是略知一二的。李某願意以此來與你換，換他。”

“寶藏？”石靈鳳哼一聲道:“你太小看我石靈鳳了。我既然能追着你二人來到這裏，自然不會放棄。寶藏？！寶藏能讓我的大哥再活過來嗎？！寶藏能讓你們羞辱我大哥的畫面不再出現在我面前嗎？！不能，不能！哼，我約在這裏卻不是因為寶藏，而是要在天下英雄面前結果你們兩人的賤種！你們眼睜睜地看着卻無力反抗，哈哈哈，就要讓你們也同我一樣，在今後的每一天每一時都受這種折磨！看吧，過一會兒，就會有很多人來看戲的。很多很多人來看這場血淋淋的大戲！”

“他瘋了。”吳葦這麼想着。

“他瘋了。”紅娘子一下撲在李存海懷裏，大哭道:“告訴他，告訴他！頂多告訴完了，我們替兒子去死！告訴他！海哥！嗚一個母親的哭泣聲，讓吳葦不由就濕潤了眼眶。可是，身體被林寬緊緊箍着，一動也無法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而且，就算能動，吳葦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在哪一邊了。這種事…吳葦完全沒了立場。不是我不告訴他！”李存海虎目含淚，抱着紅娘子搖頭道:“是我也不知道啊。那時，他每次見以背影相示，我只知道他是個男人，甚至連他的臉都沒見過，哪裏知道他是誰？！”這話説出來，連石靈鳳都愣住了。不由表情就傻下來，不再猙獰，問道:“他有什麼特點？”

“聽聲音，年紀不大。頂多二十五六歲。口音很…”李存海連忙道:“口音是最標準的官話。用詞非常典雅，應該是個教養非常好的人。這人衣着很講究，比我瘦，個子比我高…”這些描述只是縮小了範圍，但還是讓人一頭霧水。李存海見石靈鳳思索了一會兒，眼又見凌厲起來，連忙低下頭想了起來，猛地跳了起來，道:“那人的手上有一隻從未換過貓兒眼的戒指！很稀有的，灰！”石靈鳳沒反應，倒是遲未明一怔。好一會兒才從懷裏掏出一枚戒指，帶着個鏈子掛在脖子上。正是個灰的貓兒眼，配着金的戒環，在月光看起來特別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