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剛要走出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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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媽與王熙鳳雖有滿心的情話要與寶玉訴説，但甜與苦澀加的相思卻在人前難以開口，她們只得用心有靈犀的美眸深深望了寶玉一眼，隨即坐在王夫人的身側。

“老祖宗，玉兒累您受驚了！”久經絕考驗的寶玉強自清醒過來，發自真心地對賈母道:“玉兒已沒有大礙，您又何必親自來接我呢？本該玉兒過去向您請安才是。”

“我的玉兒真的懂事了！”賈母寵溺的笑容透出歡欣之，隨即神一變，慨萬千地黯然道:“這次苦了你，但你也不要怨恨你父親，他也是中，這才失本。”話音未落，深深的憂傷浮上賈母曰漸衰老的面容，唏噓不已的嘆道:“你父親如今落得這個下場，賈家以後就只能依靠你了！”説至此處，賈母雙目中湧現淚花，無盡的傷令她大悲無聲，雖不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但離此也相去不遠。

“他…父親現在如何？”寶玉的心中全無半點哀傷，出於好奇追問賈政如今的情形，但略一思量，他還是勉強叫出“父親”兩字。

眾女從寶玉猶豫的話語中清楚受到他心中的怨恨依然，卻無人覺得詫異與責怪，畢竟賈政置寶玉於死地的一幕至今還未從她們記憶中消失。在場諸女不約而同陷入沉悶與憂傷中，還是林黛玉見賈母悲不自勝，難以開口回應，便主動回答寶玉。

“寶哥哥，我們請遍名醫，甚至連稍有名氣的和尚、道士都請來，可他們都是束手無策。”話音微頓，林黛玉望向惜，以讚賞的口吻道:“還是惜妹妹聰明，想到找妙玉道姑。本來妙玉還不願意，不過在老祖宗的親臨下，她同意了。”不會吧？寶玉聞言全無半分喜意，反而暗生責怪之心:妙玉怎麼醫治自己的仇人？真是敵我不分！林黛玉少有機會説這麼多話，話音微微一頓，玉臉不由得浮現一絲病弱的紅暈，息幾下後，才繼續道:“那妙玉果真不凡，略一施為，就讓舅父清醒過來，不過舅父的神智雖然復甦，身體卻再也難以恢復。”黛玉悦耳的聲音變得低沉憂鬱，無可奈何地嘆息道:“妙玉説舅父是中了，雖然留得一命，但從此只能卧牀休息，要靠長期靜養才可能有一絲復原的希望。”妙！真是妙二臉平靜的寶玉在心中拍手稱慶，大為開心，如果他是賈寶玉自然不會如此，但他卻是“假”寶玉，最討厭賈政這種迂腐固執又手握大權之人。

“玉兒，你也別再記恨你父親了！”賈母輕輕拭去臉頰的淚花，沉重地嘆息道:“為了讓你父親好好休息，我們已聽從妙玉仙姑的吩咐，將他送到城外的玄真觀。”仇人既去，寶玉自是歡欣無限，強自平靜的應和眾人一番後，隨即婉拒眾女相伴的好意，邁着凝重的步伐走出房門。平凡的門檻從寶玉的腳下劃過，不凡的戀情則在他心中暫時落下帷幕。

寶玉的心中有淡淡酸楚、隱約的失落油然而生，若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一定會忍不住回身撲向王夫人。

久未言語的王夫人意念雖然堅定，但隨着寶玉消失在視線中，她心中莫明的惆悵更加強烈，心房空蕩蕩的沒有着落:唉，終於結束了，一切都將回到從前！

“二爺！”無比動、隱含哭聲的呼喚破空而來，驚醒神傷的寶玉，數道美麗的倩影急速映入他的瞳孔中。在多心靈的煎熬下，麝月再也抑制不了熱淚，不待寶玉走出院子，她已經不顧一切地衝向寶玉，衝過那道代表尊卑的院門。

“月月寶貝兒別哭，都是二爺不好。”寶玉親暱的在麝月耳邊低語，隨即語帶調侃地輕笑道:“你看，這眼淚都將你變成小花貓了。”襲人與秋紋略一猶豫，也衝進院子，兩女的美眸中都是深情湧動、淚花閃爍。＊＊＊寶玉上前，眼底突然升起一絲詫異，還有幾分驚喜。鴛鴦竟然也在眾女中，她雖然沒有珠淚盈眶，但也是一臉動，而他的小姨子玉釧兒也是滿臉關切。

寶玉雙臂…展，就想將襲人摟入懷中好好疼愛一番，可惜素來守禮的襲人卻嬌軀微晃躲到秋紋的身後，不給他“輕薄”的機會。

一把摟空的寶玉訕訕一笑，順勢抱向秋紋。以寶玉的瞭解，秋紋的膽可僅次於晴雯，絕對不會害怕所謂的大庭廣眾、人言可畏。

“寶玉，別鬧了，後面還有許多姐妹看着呢！”秋紋果然沒有逃避，聰明的她不退反進，一把挽住寶玉的手腕，變被動為主動，化解寶玉過於親密的舉動。

秋紋話音微頓，又是幾位美麗的少女走到台階下。寶玉抬首望去，最先見到的是薛寶釵的侍女鶯兒，然後是林黛玉的侍女紫鵑，兩女的身後則是三姐妹的貼身丫鬟司棋、入畫等人。

這些丫鬟也都是賈府丫鬟中的翹楚，不過與寶玉的關係並不深，只有鶯兒與他最為相，當先眼帶關懷的向寶玉施禮請安，緊接着一羣丫鬟都俯身行禮，許多美眸瀰漫着誘惑的氣息。

賈家經此一場風波後，如今的寶玉可是身價再增，再加上他俊朗不凡的儀表及令人不自覺親近的氣質，自是讓賈府一眾婢女意亂情、仰慕不已。

一羣鶯鶯燕燕圍着寶玉，趁着寶玉傷勢初愈的時機送上無盡的秋波。襲人天温婉，麝月純真可愛無甚心思，兩女雖然心有酸意，但也強忍着沒有開口，而秋紋卻大為不滿，芳心內醋意橫生。

秋紋一聲冷哼，高挑的嬌軀橫步一跨，凌空隔斷眾女火熱的視線。

“二爺傷勢初愈，是不是馬上回怡紅院多多休養呢？”

“好啊，我也覺得有點倦了。”寶玉雖然多情博愛，但對眾女灼熱的目光也有點承受不了，藉着秋紋的話語離“圍攻”倉皇逃遁而去。

“呼！”回到怡紅院後，寶玉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有逃眾女“壓迫”的輕鬆，更多卻是平安歸來的慨。

昔平凡的一草一木二桌一椅，在歷劫歸來的寶玉眼中無不顯得特別親切，更別説三位多不見的活生香大美人。

“襲人寶貝兒，讓二爺檢查一下，看是瘦了還胖了？嘿嘿…”的大手伴隨調笑聲，突然將襲人摟入懷中。有着房門在阻隔，襲人就也放開顧忌，不可抑制的快在微張的雙間化作動人的呻聲，飄蕩而出。

麝月的情思同樣不可抑制，她呼氣如蘭、呼急促，從後面抱住寶玉，闊別已久的温暖與安全令她雙眸內水霧瀰漫。

秋紋低低的羞叫一聲，她出於女子矜持的本能，本想逃離這旎的空間，但發自心底的火熱情絲卻絆住她動的腳步。就在這微一猶豫間，眼明手快的寶玉已經將她擒到手中。秋紋一聲驚呼還未完全出口，就被火熱的雙封在喉間。

“轟”的一聲，秋紋微弱的抵抗剎那間潰散無蹤，無盡的酥麻令她不由自主微張皓齒，細滑的小舌與入侵者戰起來。在寶玉火熱紅舌的掃蕩下，秋紋心靈的城池迅疾失守，曾經路的羔羊終於回到光大道，投入意中人的懷抱中。

寶玉心海情四溢的一刻，不由得暗自遺憾:自己怎麼只有兩隻手呀！面對三位媚眼如絲、情湧動的美少女，此刻寶玉只想當小偷，因為不是説小偷有三隻手嗎？

嘿嘿…那樣就正好合適了！卧房內意融融，正當寶玉情懷盪、準備奮不顧身撲入無邊中的剎那，一道呼喚聲好似寒冬的寒突現般，將漣漪的波紋凝結成冰，旎的美景再也不復存在。

“二爺，東府璉二爺邀你出府相聚，此刻正在府門候你。”焙茗的話語透過內院小丫頭傳進來，打擾到寶玉的‮趣情‬。

懷中的秋紋已是羅衫半解、酥微，寶玉大為不捨地捏幾下後，不得不起身向外走去。

“你們乖乖的等我回來。”寶玉在襲人三女的臉上二輕吻，大手虛揮，毅然走出温柔鄉。

對於賈璉的迴歸，寶玉心中早有準備，雖然賈璉是王熙鳳的相公，而自己要搶他的子，但他心中全無半點愧意，反而理直氣壯大步走向賈璉。

“璉二哥，什麼時候回家的？小弟未能出府接，還請璉二哥原諒！”

“兄弟説哪裏話？哥哥只恨未能早點返家及時阻止二伯做下糊塗事，唉！”賈璉談及賈政之時，一臉黯然神傷，十足痛心之狀。

“事情都已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哈哈…有勞璉二哥掛念了。”寶玉望着賈璉那虛偽的神，心中暗自好笑之餘，臉上笑容更是自然。

“兄弟説得在理。”賈璉立刻順着寶玉話語收回悲傷的神，喜笑顏開道:“看你如今神清氣、完好無恙，我就放心了。”説至此處，賈璉話鋒一轉，出男人之間不言自喻的蕩目光，低聲説:“哥哥我為了給兄弟壓驚，特意邀齊好友在天香樓一聚，兄弟你不會不去吧？呵呵…”

“好啊！”寶玉強振心神做出歡喜之狀，想及馮紫英必然在場，他意念一轉，又想到忠順王之事，心想:也到該解決那自大的蠢貨王爺的時候了！

只是不知這馮紫英背叛自己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寶玉與賈璉並肩而行，剛要走出府門，幾道曼妙動人的倩影面攔住他們的去路。

“寶兄弟，嫂子還想到怡紅院探望你，沒想到你卻要出門，唉。”寧國府大尤氏豐盈的嬌軀波起伏，看得兩個狼忍不住心中發熱。

寶玉與賈璉還未有所應答，尤氏身後的尤夫人、尤二姐和尤三姐已映入寶玉兩人的眼中。尤夫人見到寶玉不由得眼睛一亮，好似見到稀世珍寶般，她一隻手拉着一個女兒主動上前請安，完全忽略長輩應該有的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