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道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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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説什麼?”石紝沒有半點反省,反而手指着薛寶釵,痛心疾首地沉聲道:“你質疑我,你竟然質疑我!”啊!又是這句?這下連薛寶釵也低下頭,不敢與歇斯底里的石鈺對視。見眾人都不開口,石鈺臉上的悲憤更加強烈,義正辭嚴的苦勸道:“你們怎麼能不吃呢?沒有好的身體,如何養活
兒?如何齊家治國平天下?真是荒謬!”來人啊!還不趕快將這三大怪撤下去,重新煮一桌好菜!
“下人們立刻忙碌起來,而探則充分發揮幹練本
,她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玉手輕拍桌面,懊悔道:“哎呀,你看我這記
,竟然連今兒有緊要事也忘了。石大哥,小弟先行告辭,改
再來拜訪。”薛寶釵呼出一口濁氣,立刻接口道:“你這麼説,我也想起來了,蟠大哥此刻恐怕已等不及,我們這就回去。石兄,告辭。”薛寶釵與探
不容石鈺有開口挽留之機,話未説完已經離席而去,至於一言未發的鶯兒做得更絕,薛寶釵與探
還未轉身,她已逃出偏廳大門。
“哈哈…”見薛寶釵三女消失於視野中,石鈺忍不住大笑起來。石爺中了!他真的中
了!陰雲慘霧瞬間籠罩店鋪內外,對石鈺無比敬愛的紅樓護衞們已是心思齊轉,決定要解救可憐的石鈺。
有人跑向別府要向寶玉報信,有人衝向醫館請大夫開方救人,有人更絕,直接殺入寺廟道觀大撒金銀,只盼佛祖前來搭救。***歡樂時光轉眼即逝,眨眼間元宵佳節已過。沒有節的籠罩,一切又走上往昔的軌跡,享樂者依然醉生夢死、酒池
林,勞作者依然
出而做、
落而息,辛苦一天,只為那一碗糙米充飢。
兩個月後,石鈺一番辛苦終於換來豐碩的成果,在忠順王與趙全兩大勢力不約而同的推舉下,他名正言順地成為西洋特使,石鈺這個名字就此進入朝廷文武百官的視野中。
“石鈺接旨!”趾高氣揚的司禮太監走入紅樓總店,石鈺面對聖旨也只能無奈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封石鈺為禮部侍郎,為我大明天朝與鄰邦諸國建立和睦邦!”司禮太監一口氣將聖旨唸完後,臉
鄭重一變,對這深受趙全與忠順王同時看重的大紅人石鈺可不敢造次,道:“石大人,恭喜了!”
“楊公公多禮,下官以後還要靠公公多多提點!”石鈺有心之下,早將宣旨太監的身份打聽得清清楚楚,大手一伸,一張百兩銀票已遞過去。
“石大人果然不愧是少年才俊,它必然飛黃騰達,前程不可限量…”司禮太監滿心歡喜、眉開眼笑,錢財的力量再次顯現,當然不會吝嗇讚美之詞。石鈺這兒樂得合不攏嘴,同一時刻,皇宮內,天意公主也歡喜無限。
“唉,好了,你別鬧了,我答應你就是!”元被天意公主纏了一整天,再也受不了,只得無可奈何答應天意公主胡鬧的要求。
“元姐姐,你真好!咯咯…”天意公主撲入元的懷中撒嬌,
取上次教訓後,立刻催促道:“姐姐,你馬上寫家書,我好將書信與懿旨送出宮。”
“你這丫頭!”元憐愛地輕拍天意公主的頭,寶玉竟然得罪天意公主,不由得思忖:不知他們湊到一塊會鬧出什麼事。
唉,還真有點想念自己那個傻弟弟。念及此處,元的臉頰微帶戲謔之
,柔聲道:“你也要讓我想想怎樣寫家書,才能幫你騙寶玉進宮呀!”天意公主生怕元
藉口反悔,急忙道:“我都想好了,姐姐就説身染怪病,需要小寶子…賈寶玉那塊‘通靈寶玉’救治,讓他秘密進宮治療姐姐的怪病。”
“小寶子?”元有種不妙的預
,認真凝視着天意公主,道:“天意,你可不能太過分,寶玉可是我的親兄弟!”
“姐姐…”天意公主説漏嘴,急忙膩聲補救,搖晃着元的香肩撒嬌道:“人家只是隨口説着好玩,你快點嘛,不要又反悔了!”這段時
以來,元
從天意公主處也聽聞不少寶玉的奇聞,她幾乎不敢相信那會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弟弟,好奇與懷疑之下,元
思念親人的情思再也壓抑不住,終於寫下家書。
“元姐姐,你幹嘛要讓賈寶玉帶個人進來?”看完家書後,天意公主見元要寶玉多帶一個家人進宮,不由得嘟起小嘴。
“姐姐與也許久未見,況且寶玉乃男兒之身,有
隨行也方便許多,你説對吧?”
“唉,好吧!”天意公主見元意志堅定,不再反對,心想:反正只要將臭小子誑進宮來就好,到時還怕沒有機會收拾他嗎?
咯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世間之事自古如此。當石紝與天意公主都心願得償、笑口大開時,賈府內,一個卑鄙的圖謀正在盤旋,好似惡狼般撲向無辜的鴛鴦。
榮國府東府大屋內,邢氏望向閉目沉思的賈赦,訝然道:“老爺,你今兒不出府嗎?”
“不出去了,昨孫賢侄蒐羅好幾把古扇給我,我要在家好好欣賞一番。”賈赦話雖如此,但微皺的眉頭卻絲毫沒有喜悦之
。
“你説這孫紹組為什麼對你這麼好?”邢氏柔順的為賈赦遞上香茶。
“我也不明白!”賈赦不是笨蛋,當然明白孫紹祖投己所好必有所圖,可一時也想不出孫紹祖究竟意何為,話鋒一轉,微帶煩悶的問道:“老祖宗近
對我的印象如何?你可常在她耳旁説我的好話?”邢氏嘆息一聲,低着頭回道:“説了,可是老祖宗好像不怎麼上心,與以往差不多。”
“這可怎麼辦?”賈赦重重將茶杯放在案几上,神變得焦急不已,道:“要不了多久賈珍就會回府,老祖宗再不偏袒於我,到時如何爭得過賈珍?”
“老爺,這家主當不上也沒什麼,我們現在這樣不也好的嗎?幹嘛要
那分閒心?”邢氏本
柔順,沒有什麼權力慾望,委婉相勸
漸焦躁的賈赦。
“糊塗!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賈赦大為惱怒,訓斥道:“你還是好好想方法討好老祖宗,老二原來能當家主,他媳婦就幫了大忙,可你看看你自己。”
“妾身無能!”深受禮教毒害的邢氏雖不認同賈赦所為,但身為人,玉臉瀰漫羞愧,道:“老爺彆着急,小心氣壞身子。”
“唉!”賈赦對邢氏的温婉並無多少喜意,反而很失望,想到當初會娶邢氏,除了她貌美如花之外,主要還是看上邢家顯赫的勢力,不料沒有幾年,偌大的邢家世族竟然家道中落,對他再沒有半點幫助。
“老爺,我這就到老祖宗房中陪她聊天解悶。”話音微頓,邢氏見賈赦閉目深思,對自己不理不睬,略一猶豫後,還是小心翼翼地低聲道:“老祖宗這麼明,妾身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哼!還用你説!”賈赦對自己這個偏心的母親怨懟橫生,道:“府中誰敢拂她的意?她就是老祖宗,錯了也沒人敢出聲。”見賈赦終於肯與自己談話,邢氏立刻有了幾分歡喜,道:“這也不見得,我們不敢,鴛鴦可是一個例外,全府上下就這丫頭敢拂老祖宗的意,有時還敢數落老祖宗的不是。”説着,強烈的不解與惑瀰漫邢氏的雙眸,不由自主加重聲調:“不過也真是怪,老祖宗就是吃她這一套,非但不生氣,每回還都樂呵呵的。”賈赦雙目微睜,突然想起老祖宗在靈堂誇讚鴛鴦的話語。
“嗯!好了,你下去吧。”對於失去價值的邢氏,賈赦就像指揮下人般不耐煩的將她趕出書房,隨即將心腹叫到面前。
“立刻在庫房挑出幾匹上好綢緞、美首飾,送給老祖宗房中的鴛鴦,就説這是老爺我賞給她的,明白了嗎?”對於賈赦另有所指的眼神,心腹心領神會,他幫賈赦幹這勾當也不是一、兩回,自然明白該如何送禮。
心腹辦事去了,賈赦輕搖名貴古扇,得意的思緒已飛上九天,暗自思忖:只要將鴛鴦收到房中,到時還怕老祖宗不捧自己為家主嗎?賈赦對自己的妙計越想越興奮,滿心火熱的他卻未想過萬一鴛鴦不答應,那怎麼辦?
鴛鴦懵然不知厄運已向她招手,此刻正侍立在賈母身後,一邊輕柔的為賈母按摩肩背,一邊偷偷凝視前來請安的“冤家”
“孫兒向老祖宗請安!”寶玉恭敬乖巧的下跪後,隨即自行起身,望向一側陪坐的眾女,嘻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你們又比我先到呀!”薛寶釵還未回到大觀園,賈府上下再無人能與林黛玉相提並論,她雖嬌弱憂思,但卻有縱橫才氣,更有伶牙俐齒,第一個調侃道:“我們怎麼敢與大名鼎鼎的寶二爺相比?你老人家又是大夢莊周、與蝶共舞了吧?”黛玉話音未落,探也不知是否因為在石鈺那兒受氣,少有地話語帶刺,道:“依我看啊,寶哥哥定然是向周公女兒下聘,所以才會來這麼晚。”
“咯咯…”探這麼説,李紈不
心疼寶玉,説:“你們還是饒了寶兄弟吧,看他被作
成什麼樣了。”其實厚臉皮的寶玉並不難受,反而很享受眾女的
槍舌劍,此時更大出眾人的意料,對一言不發的惜
道:“四妹妹,你不想也説二哥哥幾句嗎?”天下竟然還有自己找罵之人。一向寡言少語的惜
終於冰雪解凍,似真似假白了寶玉一眼,道:“寶哥哥,罵你我有什麼好處?不然為何要費那力氣?”眾女不由得為之絕倒,想不到惜
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賈母慈祥的面容上笑意從未消失,看着一干孫兒、孫女嬉戲玩耍,她這當祖母的自然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