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魏攻趙齊圍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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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恃之,懷戀子,爭則散走,是謂散地。地無鬥鍵,士卒易散走,居此地者不可數戰。又曰:地遠四平,更無要害,士卒不堅意而易離散,故曰散地也。…五月,金主完顏阿骨打舊疾發作,身死,是為金太祖。其弟吳乞賣在上京即位,廣修仁政,廣佈恩德。金人在國喪過後,主將完顏豐收攻晉州,四十天中,投入包括步卒在內的各種兵力幾達二十萬。與此同時,大宋朝燕山府的重裝步卒,配合着晉州的廂軍和軍,咬着牙跟金人幹起來!

大宋朝宣和四年,岳飛所在的神槍營抵達了晉州。一場遭遇戰過後,金人竟然遲遲未能對晉州發動攻擊。而朝堂上關於燕山府的去留問題,已經爭吵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也不知道多少文武大臣投入了這次的爭吵。以前本對朝堂不看好的燕山府府衙,這次也終於發覺,原來,有的貪官,有的污吏,有的看起來肥頭大耳的武將,也能在金人兵臨城下的時候有所覺悟,站在宋金之間的尖鋭矛盾處考慮,支持燕山府的迴歸。

燕山府知府林沖於四月中旬上表請罪,只説身子現下業已大好,而金人此刻正入侵我大宋腹地。請求官家恩准,由燕山府的鋭騎兵,配合着圍攻燕山府的王淵部軍,共同抵禦外敵。林沖多次違抗聖命,早就該萬死。然時逢家國有難,請求官家能夠准許林沖戴罪立功。若是官家能應允了燕山府的奏表。林沖自願自縛到東京汴梁,等候官家發落。

闢家早在金人入關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已經沒睡過囫圇覺了。眼神呆滯,竭慮的想要保着大宋朝的萬里江山。可儘管不懂得兵法,趙佶也明白。若是此次晉州失守,那金人從晉州開始長驅直入,一直到東京汴梁城牆底下!這個時候又傳來了金主完顏阿骨打身死的消息,各個金人的首領將軍貴族們開始不服管教,從西夏境內到達大宋的金人兵將,破天荒地,竟然達到了五十萬之眾!這幾乎是傾盡金人全國之力!

那沉浸在天朝上國,天下莫不敢不服的心態被金人在瞬間掃平西疆各重鎮的戰果面前轟然倒塌,而金人傾國來攻,更是叫這個官家絕望到了極致。那曾經輝煌一時的天朝上國的假象,也在睡夢中變成了列祖列宗指着鼻子痛罵的夢魘。從太宰王黼悄悄給自己分析的種種跡象表明,大宋朝的晉州失陷,本是早晚的事情。遲早,官家要離開這東京汴粱,趕往南京應天暫避鋒芒。自命風不凡,而實則也書畫雙絕的大宋朝官家,在這樣家國有難的關鍵時候,退縮了。

而太宰王黼的這番話,卻是林沖叫他説出來的。別看那梁師成老巨滑,平裝作白痴無腦的王黼。心中的智慧,並不在這個死太監之下。那林沖在童貫前去方臘剿滅反叛的時候已經暗自通過蔡京府上的一個眼線聯絡到自己。説朝廷要對燕山府不利,但燕山府定然能一舉攻入東京汴梁!若是所料不差,那童貫定然不敢親自跟燕山府對敵,反而會遣去替死鬼!

後來的過程,果然便如那叫做鳳三先生的眼線所説,童貫怕死,反而把王淵和韓世忠這兩個人推出去。而這升了高官員的二人也果然中計,拍馬趕去燕山府送死。這時那眼線又説,殘遼皇帝耶律延禧命不久已,請太宰王黼拭目以待。果然那耶律延禧便被剿滅。一直到這個時候,王黼才真正明白了鳳三先生的高瞻遠矚。

幾乎是痛哭涕地痛斥自己不講義氣,並且拍着脯子保證,自己一定要跟那老賊蔡京抗爭到底,好為林沖消化朝中的壓力,終於得到了鳳三先生的原諒。而等到金人攻入晉州左近,鳳三先生在王黼的折節下中,輕輕的撫着三縷長鬚,高深莫測的給王黼説了幾句話“自古願意投降的大臣,無非是貪圖享樂而不顧官家的大好河山。官家沒了皇位,只是亡國奴,而那些大臣們,則只需要下大宋國的朝服,換上大金國的朝服,搖身一變,繼續拿着儒學經典為自己謀求封廕子!”王黼聽了回想許久,才幡然醒悟。幾乎是連夜拿着自己那個可以在中行走的牌見了官家。秘密前來的王黼把鳳三先生的原話一五一十説出來之後,那原本呆滯着目光的官家才猛然間從眼神裏出了芒,讓人不敢視。

大宋朝宣和四年四月晦,官家趙佶勇退,詔內禪,皇太子即皇帝位。尊帝為教主道君太上皇帝,居於龍德宮。尊皇后為太上皇后。而道君皇帝,也終於在最後最後做了一件好事兒。用林沖的話説,這個書畫雙絕的官家,退休之前,沒想着撈一把就走,而是斬除了蔡京、梁師成這兩個最大的肘掣惡賊,那王黼也實在識趣,雖有小惡,也算有小寶啊。

後世評價這位廟號叫做徽宗的皇帝時候説“宋中葉之禍,章、蔡首惡,趙良嗣厲階。然哲宗之崩,徽宗未立,惇謂其輕佻不可以君於下。遼天祚之亡,必啓外侮。以是知事變之來,雖小人亦能知之,而君子有所不能制也。跡徽宗失國之由,非若晉惠之愚、孫皓之暴,亦非有曹、馬之篡奪,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諛。於是蔡京以獧薄巧佞之資,濟其驕奢佚之志。溺信虛無,崇飾遊觀。困竭民力。君臣逸豫,相為誕謾,怠棄國政,行無稽。及童貫用事,又佳兵勤遠,稔禍速亂。他國破身辱,遂與石晉重貴同科,豈得談諸數哉?昔西周新造之邦,召公猶告武王以不作無益害有益,不貴異物賤用物。況宣、政之為宋,承熙、豐、紹聖椓喪之餘,而徽宗又躬蹈二事之弊乎?自古人君玩物而喪志,縱慾而敗度,鮮不亡者,徽宗甚#,故特着以為戒。”就在趙佶內詔之後,燕山府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竟然遣出了三萬鋭騎兵猛攻金人國土。所到之處,攻城拔寨所向披靡。但凡遇到金人兵將,殺無赦。而這次的攻取金地,也實在是比預想中的輕鬆。那金人各部族首領貴族,包括契丹的降將,在得了這天大的好處之後。本變成一羣盲目的自大狂,不僅收攏了大宋朝境內的寇土匪和甘於投誠叛國者,更從攻遼勝利後,金主為各自分封的封地調來幾乎説有的騎兵步卒。

北疆天氣嚴寒,本就生存不易,而這大多數的宋人城池竟然害怕被屠城而不攻自破。更有甚者,甚至親自斬殺了自己同族的人頭。前來為金人做開路先鋒。而那金主完顏阿骨打湊巧在這時候身死,原本應該儘快攻取宋地的金人頓時蠢蠢動起來。完顏阿骨打立威已久,且為人高瞻遠矚。手段狠辣,所到之處,眾人莫不拜伏。等到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吳乞買成了大金國的君主之後,這些個不甘於人後的首領們開始有二心起來。繼而在完顏阿骨打屍體未寒之前有大打出手的趨勢。

完顏宗弼、完顏宗望兩兄弟帶着地大金國大軍,屯集在業已被攻佔的太原府,竟然在十內因了這個原由不能寸行,而完顏豐收領着的真正的金人鋭更是有了孤軍奮戰的意思。也幸得完顏阿骨打曾經很是對完顏家的這幾個子侄,有了不少的底,才能讓完顏豐收一晚上連斬四個萬夫長之後,把高高的人頭吊在旗杆上,誰也不準去動,下令風乾之後,帶回大金國地上京,在大金國主吳乞買的寶座前喂猛虎!

血淋淋的人頭正在頭上懸着,出征前,完顏豐收蒙得完顏阿骨打賜給的鋒利的本刀,暴飲了這些試圖反叛的將軍們的鮮血,而正是這些鮮血,完全把那股子蠢蠢動壓了下去,想到完顏豐收威脅的,只要再有人膽敢作亂,部族雞犬不留的狠話,再想想在這宋人境內屠城之後,連原本充當屠夫角的自己都忍不住嘔吐地場景,這些人,完全沒了平裏的威風。

相比來説,完顏宗望兄弟兩個用的手法就高明的多,先是用言語擠兑着將軍們,讓他們不能私下裏嘀咕,再把大宋的地圖拿來,詳細的跟大夥兒劃分了各自的勢力範圍。並答應這些桀傲的將軍們,只要能把宋人全滅,那麼那宋人的江南地,都是他們的了。

在完顏宗弼口中描述的宋人江南地,那是比大金國的全境還要富庶的地方。

“富人們穿着比大金國的皇帝穿的還華貴的綾羅綢緞,喝着的,是大金國的皇帝也喝不到的波斯好酒。咱們上京城的皇宮裏的珍玩,在宋人江南地的大户人家隨處可見,撥兒畢萬夫長,你珍藏的那個花瓶,宋人家的小孩在拿它當壺!宋人的牀上都鏤刻着各種各樣的雕花,你看看這太原知府的府衙內院,不過是這太原知府的臨時的居所,比起來咱們上京城的王公大臣的府邸,怎麼樣!再看看咱們從這太原府搶回來來的銀子,我大金國的國庫,現在才有多少?

到了江南地,咱們身子底下壓着的,不是那水桶一般的北疆女人,那是江南的女子。眉目如畫,纖堪堪一握,豐滿飽脯,入手比馬洗澡的時候還要舒服。這些女子,皮膚比部族裏的女人皮膚滑一萬倍,比部族裏高大威猛醜陋無比的女人更乖巧,更懂得伺候男人。這些江南女子,自幼不像咱們部族的女人一樣,要學着擠馬,要學會放牧,每裏只跟牧羊犬在一起度過,臉上髒兮兮的,幾年都不洗澡。

再看看宋人江南的花花江山!女子自幼學的是琴棋書畫,懂得的是詩詞歌賦,奉砝格萬夫長,你不是一直都在仰慕那宋人的詩詞麼?你可知道,這些宋人家的女子,隨便找一個,都能詩作對!宋人的青樓院更是無雙。你聽過什麼是觀音坐蓮?又知道什麼是老樹盤?螞蟻上樹?倒澆蠟燭?你見過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一起服侍一個男人麼?你以為皮鞭只是打馬匹麼?你知不知道皮鞭還能打人,打在身上,比馬兒還叫的歡實?”雖然眾人都不明白什麼是老樹盤倒澆蠟燭,也不知道為什麼有女人喜歡用皮鞭打自己,還會比馬兒叫的歡實,但完顏宗弼口中敍述的這些個,整個土老冒心中最渴望得到的東西。越沒有文化的人,越怕人家説他們沒有文化,越不知道廉恥的人,越怕人家説他們是侮辱斯文。這些仰慕了太久天朝上國的將軍們,又如何能不對完顏宗弼描述的東西動心?

破壞,貪婪,無恥,殺戮,這些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的將軍們,本身的格,已經在這些年的征伐中慢慢的變質,如今貪慾之心被完顏宗弼勾引起來,心中除了想要儘快的把整個宋人全部滅絕,好佔領自己的封地。又如何能想起來,自己原本是要想把完顏家取而代之的!

正是因為這些話,金人的將領們,不僅收攏了大宋朝境內的寇土匪和甘於投誠叛國者,更從攻遼勝利後,金主為各自分封的封地調來幾乎説有的騎兵步卒。而燕山府選在這個時候出擊,正合時宜。想那金人本就國力空虛,大量鋭都被帶到了宋境,燕山府的鋭,豈非勢如破竹?

就這樣,在官家從趙佶換成了趙桓之後,王黼被尊為太師,並主持國事。燕山府的鋭騎兵瞬間佔領了燕山府路以北的大片城池。並直指金人的中京大定府。而金人遭受攻擊的地方,現下已經頻頻告急,雪花一般的求救文書飛往大宋境內的金人營地,又飛往那個頗有治國之能,卻不張揚的金主吳乞買的上京皇宮桌案。

第五卷宋金第二零零章-守有餘,攻不足加之得太山之下,廣川之上,高不近旱而水用足,下不近水而溝防省,因天財,就地利,土堅水,險阻可侍,兼此刑勢,守則有餘。…看着遠處密密麻麻的金人士卒,岳飛身旁的王奉狠狠地了一口冷氣。儘管有着國仇家恨,可是長這麼大,誰見過這麼多騎馬的異族?沒有大宋軍的旗幟宛然,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大旗杆子豎在地上,沒有大宋軍的鎧甲森嚴,只是一羣敞着膛的野蠻人在嚎叫。沒有大宋軍的怯懦,卻有一股嗜血的沖天戾氣!

越過晉州的城池,往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就是宋人的花花江山,就是美女,美酒,美車,美房,奴僕…完顏豐收很快的學會了完顏宗弼的絕招,而在施威之後的這種刻意的拉攏和蠱惑中,那些金人的將領們,更是充滿了對南朝的渴望!到時候,自己管轄的大片土地上的子民,都要以我為尊!生下來就在與天斗的這些金人將領們,和他們的士卒一樣,被完顏宗弼的這缺德的法子給忽悠了!

好像有人憑空的在地獄裏開了個口子,而把各種厲鬼、惡鬼、暴的冤魂給引到了地面上來,地皮震動起來,叫稍微腿腳發軟地人們都想要摔個跟斗!與王奉的臉微微發白不同。那岳飛簡直是見到金人過來,便同時舉起了手中的燕雲弩!眼睛裏冒着興奮的光澤,便好像,要一杆弩矢,把所有的金人盡數的在城頭之下!

從後方趕來的兩個軍,共計五千多人的弩手隊伍。終於趕在金人準備攻城之前就位。五千多人,卻帶來了將近八千支燕雲弩。在裝備完了所有的重裝步卒之後,大宋軍中突然多了兩千五百個鋼鐵怪物。雖然這些重裝步卒的水平不怎麼樣,但憑藉着超強地防禦力。以及金人以往攻城的時候那種垃圾到極致的戰法,這兩千五百個堡壘一般的燕山府鋭,現下已經完全到位。

金人來的方向是正西的平陽,沒有造船,沒有木筏,很多人奇怪着金人如何能快速地通過那條洶湧的汾水。原本只是在城的東面和北面準備防守的宋軍也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些好像要一頭扎進河裏的金人騎兵。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紛河靜靜的過,而那些看起來如蝗蟲和發情地公牛一般的金人,在靠近了紛河之後,驟然停下,從馬腹下出一塊塊的木板,再拼接起來,扔入河中…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那靜靜的汾河上頭。原本就不甚湍急的水,完全被那些拼接起來的木板所覆蓋,隨着時間的推移,一波波地金人,竟然就那樣從河面上接着木板,踏而過!岳飛旁邊的武松見了大聲痛罵,這種法子。分明就是東京汴梁百工坊的工匠們想出來了,沒承想,那金人竟然這麼快地投人了戰場…

漫天的箭雨灑在了城頭上。雖然有身穿重裝兵甲的軍士拿着高大的盾牌防守,抵擋了大多數的箭矢,但金人那種奔的威力,依舊讓所有城頭的人們驚訝。燕山府的弩手們早上好了燕雲弩,在金人將要靠近的時候,也用跟金人奔相同的法子,反擊除了第一波箭矢。

不用看望山的尺寸,只是把那燕雲弩舉起來,計算好之後扣動弩機。絕對的高角度的弩矢,同樣密密麻麻的入天上,再憑藉着弩杆本身的慣落入金人陣中。那些個穿着薄薄一層布甲的金人士卒,紛紛慘叫着落入馬下…

第一次對攻,雙方各有失誤。金人小看了燕雲弩的威力,而宋人的弩矢因為箭羽過短,這樣依照自然下落的勢頭攻擊金人的時候,不少的弩矢是橫着打在了不少金人的身上。而金人也果然悍不畏死,一波波的攻擊蜂擁而至,再如水般退去。整個上午,就在雙方這樣耗費箭矢弩矢的過程中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那金人後方的投石機被拉到城外,甚至還有從其他城池繳獲來的,需要用牛才能上弦的超強牀弩!而宋人城頭上,原本一個個被紮成了刺蝟的大木板覆蓋起來的牀弩也開始運作,鮮血,從城探上,慢慢的浸透了大塊的青城磚,順着白灰勾勒的整齊的磚縫,在城牆上淌除了一道道哭泣的血淚…

黃昏時分,兩方都被一整天毫無建樹的攻防戰疲力竭,自動歇戰。此戰城頭上的宋人佔了大便宜。從燕雲弩的構造,以及城牆的高度,都很好的遏止了金人的攻擊。金人在奔中,在護城河前路過的時候,都會解開馬匹上的袋子,把一袋袋的泥土灑入河中。衞填海的決心被金人使將出來,硬生生的,把那護城河大段填平!五月間的天氣,從河裏漫出來的河水很快被焦渴的土地收,繼而看不到一絲的痕跡。

而金人原本搶來的,那蒙着好幾層處理過牛皮的攻城車,被宋人漫天撒下的扎馬釘和點燃了的滾油阻止,在靠近城門的時候,兩輛大型的攻城車給金人帶來了絕對的歡呼聲,然而等到真的去攻擊的時候,同城牆上推下來的五六塊大青石狠狠地砸在了木質構架的頂部,隨着咔咔嚓嚓的響聲,攻城車裏,正用繩子拽着攻城錘準備進攻的幾十名金人壯漢,被砸成了泥。

可沒等宋人的歡呼聲消散,一片片用黑漆弓發的火箭落在了城頭,被點燃了身體的宋人在地上打滾,從城頭落下,預先準備好地水龍隊早汲取了足夠的水。紛紛的噴出水柱,澆在宋人的身上滅火。可畢竟防守不如進攻,宋人頓時也損失慘重。

城牆上不少臨時徵募的民壯在拉着屍體,那些原本可能是自己子侄的,已經毫無生氣地屍體,被麻袋一樣抗在肩上。放入早準備好的小車中運走,集中處理。而城牆外,密密麻麻的金人屍體,也成了一道慘烈的風景。在熱風吹過的時候。有些已經燒焦了的屍體,發出了陣陣難聞的味道,飄散在這片荒寂的戰場上,凝聚成團,久久不散去。

晚間,城頭上靜寂一片。但嬌好的月光照耀下,遠處的金人也能看到一個個黑影在城頭上奔波。那是防備金人摸黑進攻地宋人。而金人的大營,更是燈火通明。汾河兩岸的不少樹木被金人在白天砍伐之後,成了晚間冒着重重煙氣的照明燃料。

白天已經見識到宋人的厲害的金人開始謹慎了。為了防止宋人偷營的金人在距離營地的千步之外點燃了巨大地火圈。從紛河的浮橋上運送過來的糧草本就不停息。在這個方圓二十里的大空間中,金人大大小小,圓環套圓環的圓陣,竟然到處都是。

子時過後,正當大多數的金人都枕戈入眠的時候。周圍突然傳來了震天介地鼓聲,那一陣陣的喊殺聲中透出來的憤怒火焰,燃燒了金人好戰地意識,紛紛從營帳中奔出,衝向用臨時的拒馬搭建而成的馬廄。

可等到大隊金人出擊的時候,才發覺那水般退卻的宋人騎兵,業已到了城內。高大的城門。把城內的燈火通明,關閉在城牆之外,藉着月光。惱羞成怒的金人勉強進攻了一次之後,不得不悻悻歸營。

第二,明顯被昨晚搔擾的金人更是發了狠,那牀弩上出來的,比兒臂還的弩杆,一顆顆的釘在了結實的城牆上,等到城東的城牆上已經的密密麻麻的弩杆能夠攀援的時候,不知道被金人從什麼地方抓過來的大量大宋平民,被金人的箭矢威脅着,瘋狂往晉州城方向逃跑。而從來沒見過這種無恥勾當的大宋朝軍民,一時間失卻了方寸。混雜在平民裏頭的金人攻城士卒囂張的笑着,順便用手中的馬鞭或者長槍,驅趕着身畔,那一張張驚魂失措的臉。

也不到多少平民被自己人踩死。但還活着的,求生慾望強烈的平民們,火燒火燎的逃避着股後頭的那長了眼睛的箭矢。爬上城頭的百姓,不顧一切的衝向城中,一個個息着,驚魂未定。而等到大量的金人士卒攻上城牆的時候,才發覺,他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一杆杆帶着藍汪汪的,明顯是淬了毒葯的弩矢,被大量面無表情的弩手舉起來,調整好望山的尺度,穿透這些金人的身體,並釘入隨後跟進的袍澤身體裏。經受了絕對擊磨練的大宋朝燕山府弩手,在把金人的屍體在城牆上推下去的時候,裏頭被誤傷到的平名,不超過二百個。

有人大聲罵着燕山府的弩手們吃着大宋朝的糧餉,殺着大宋朝的百姓。有女人抱着自己已經沒了呼的孩子,死命的求求那些弩手們能叫自己的孩子活轉過來,而有的枯瘦如柴的百姓,拿着大大的柴火子,往不反抗的弩手們身上頭上招呼。沒有人願意這樣,但這是必須的。一向受不了這些個的武松,在上前當場誅殺了幾個明顯想要鬧事的民眾後,起了民憤。但隨後武松的一句話,又讓這些不知道恩的“鳥廝”們統統閉上了兩片

“若再有人膽敢鬧事,燕山府的軍隊,馬上從晉州撤出,各位鄉親父老既然恩將仇報,等着被金人城破之後屠城罷。”那個明顯的,帶着北地金人擴的臉龐的漢子,在轉了轉眼珠子,大聲的叫了一聲“滾吧,滾吧,爺們們不稀罕,之後,被武松的威脅嚇傻了的民眾們,當場把那個“細作”打成了泥,連渣都不剩下…

第三,金人在城門外斬殺了超過一千名手無寸鐵,引頸等死的平民之後,一隊晉州廂軍,跟燕山府的軍士們起了衝突。武松本想鎮壓,卻被早就目眥盡裂的岳飛請命,要帶着這二百多兄弟們出城,跟金人拼命。武松在來此之前,就被謀士團的策略警告過,若是沉不住氣大開城門,整座晉州城的百姓,將被自己親手送到閻羅殿。

可岳飛定要出戰,哪怕從城牆上下去,也要跟金人拼命。武松看了岳飛許久,默然點頭。岳飛披掛停當,身後卻又突然多出來了一隊燕山府的士卒,那是他麾下,被他視作親兄弟的五十袍澤。

騎着勉強能托起自己的馬匹,二百多人從稍稍開啓了一道縫隙的城門內奔出。金人見狀,紛紛在燕雲弩的程外挑撥。而岳飛竟然真的悍不畏死,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也一馬當先。全城被岳飛這種豪壯震動。城牆上,有心軟的袍澤們,當場哭出聲來。

可等到岳飛奔到距離那金人二百步的時候,突然勒馬迴轉,繞着東城和北城的城牆奔走。大宋朝的國罵被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那些通曉,大宋國語的金人,在最初學習天朝語言的時候,都是從罵人開始,然而,作為外族,那嗓門和花樣比起來土生土長的,憤怒到極點的軍士們的時候,簡直是燕雀和鴻鵠的區別。

有沉不住氣的金人暴徒主動上去跟挑戰。二百對二百的一次小辨模衝突戰後,岳飛身後的十名廂軍,和三十重裝步卒統統換上了金人的馬匹,而那一向重勇武的金人,竟然在陣前,看着岳飛飛奔而去不追趕…

晉州實在是重要的地界,若是晉州不能攻破,南下的金人萬一出師不利的時候,退路會被封死,而若晉州被金人得到,稍微經營,便是金人南探大宋腹地的絕佳補給城池。本無視了大金國土中四處大開殺戒的大宋朝軍隊之後,金人的部落首領們,開始跟晉州玩命。而為了生存下去,晉州的二十萬百姓自發抗金,宋金雙方,開始膠着。…大宋朝宣和四年五月。八萬金人在進攻大宋朝晉州久攻不下的時候,被大宋朝燕山府的兩萬騎兵趁夜摸黑襲擊了營地。被每晚的搔擾得筋疲力盡的金人一開始本沒反應過來,兩萬軍馬踏連營,竟然生生的,從金人營地內殺了個來回。

此戰過後,金人的大半鋭喪生,出去老弱,留下來的可戰將士,不足兩萬,而原本本沒打算活着的兩萬大宋朝燕山府清兵鋭,只剩下了一千不到,還是領軍出城的岳飛親去接應,回的晉州。

蔡京、童貫等人身死之後,大權獨攬的太宰王黼,也終於安排燕山府的知府林沖,跟大宋朝新晉的官家趙桓,開始了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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