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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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爭之難者,以迂為直,以患為患。故迂其途,而誘之以利,後人發,先人至。…大宋兒郎們策馬回沖,在看得見敵樓的時候,風雪中,又一輪弩矢出,不過這次不是齊,而是專揀那在敵樓上探出頭來的箭花榮三人的金人。十二名金人弓手的生命,瞬間被收割。餘人張皇皇,不敢再出。

花榮因槍挑樓門,被攻擊的多些個,但那斗大的槍花挽起來,竟然密不透風水泊不進,金人的箭矢統統被挑到一旁,等到金人停住,便橫槍而立,地上的張老憨和王大膽手的攻擊少些,此刻便也起身。

花榮一使眼,三人同時舉槍便刺,再用暗勁破那門板,便聽得裏頭有金人大聲喝叫,許是在招呼人要來堵住。只是,那尋常的金人士卒,又怎能猜透泱泱大國的博大深。但凡每一個大國建立伊始,總是不規整的,但隨着這個大國的慢慢發展壯大,各種各樣的制度落到實處,便會出台一些標準的法則。徐風的“北地土木概論”中,便詳細的記述了遼人各種要的規格,做法,以及這種簡單的敵樓樓門的破門之法。

三條杊木被先後扯破,花榮三人互看一眼,把左臂的小盾舉起,一側身,重重地撞在那樓門上,裏頭正搬着米袋子堵門的金人小卒被撞個正着。猝不及防下,花榮手中的透骨槍。便已經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小骯。此時三百金人一般在剛一鋒的時候當場身死,另一半卻窩在那敵樓的上下出口樓梯上,想上去,又不敢,想下去。又不甘心,只是上下兩難。

眼見花榮破門而入,敵樓外地大宋兒郎紛紛棄馬,手持着燕雲弩進敵樓,花榮三人業已挑翻了幾名前來拼命的金人,其餘的擁成一團,進退不得。弓弩聲響起,嗤嗤的,再伴隨着皮穿孔骨頭斷裂的聲音,和金人臨死前地掙扎喊叫。一時間口整個敵樓,猶若修羅地獄…

集寧外的崗樓一夜被端,大宋兒郎們收起了所有能用不能用的方簇弩矢。再把這崗樓內裏的吃食席捲一空,金銀細軟也未放過。眼見着風雪更大。不虞其他金人發覺,乾脆一把火燒了,才帶回身帶着原本接應的袍澤,在伺候遠放二里的狀況下,穿過密林,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青面獸楊志以前在大名府留守司梁世傑門下的列候,也算是一員得力地干將。就連那時候在東京汴粱,當那殿前致使的時候,都是兢兢業業的好下屬。楊老令公的後人,並且手中一杆大槍使得出神入化。獨傳地楊家刀法自然也是一絕,雖在跟江湖豪傑的毆鬥時分,不一定能佔了上風,但用到行軍打仗上,卻是犀利的厲害。

楊志這人,許是因了那一臉青記地緣故,平裏不芶言笑,只在跟對脾氣的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偶爾哈哈一笑。楊家冷靜沉着的風格被楊志遺傳了個十成十,但是真的管用。鵝大雪抖抖地灑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天氣奇冷,但楊志身後的這一千大宋兒郎,卻是跟風雪較量,身板正,便騎在馬上,也是古井無波。

楊志本身,因了是楊家後人,市井中又對楊家將當年威震北疆的英雄事蹟多加讚揚,做官兒並且再現楊家輝煌的心思是很濃厚的。從一開始花石綱丟失,而又蒙德大赦,楊志便聚攏家財想要再次到東京汴梁,賄賂而復官。

哪知道高俅這人最是個欺軟怕硬的角,眼見這所謂的楊家後人落難,臉上地一大塊青記陰森森的好不怕人,送上來的錢財也叫人看不上眼,自然從內而外,從主觀印象到黃白之物,沒有一件滿意的,最後給楊志一個臭臉,到大名府,實在也是正應了高俅這廝的本。(1*6*小説網$wa^p。1^6^)後來楊志在大名府留守司留守梁世傑麾下被啓用,楊志能夠絕處逢生,原本死了的心思又活絡起來,前去東京汴梁押解生辰綱的時候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神,哪知道楊志雖做過殿前致使,卻是一個相當於中校副團級別的官兒。想當年在東京汴粱,楊志也是花錢走動才得了這殿前致使的差事的。可惜大宋朝重文輕武,原本武官就不怎麼樣,而楊志又在東京汴梁做的這殿前致使,便好像後世裏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兒大一般,本就是手底下一個親兵都無的光桿副團長。

這種狀況下,沒帶過兵的楊志即便是心中着急上火,無奈楊家一門實在是不善於居中協調,調停各人的關係。先是隨行的兵丁素質不高,大名府當大老爺當慣了,那謝都管又狗仗人勢,一路下來兵丁們怨氣頗重,而晁蓋等人又有心算無心,自然成事。

自從落草為寇之後,每裏山上的兄弟們都是大魚大吃喝不斷,楊志心中鬱郁不安,卻是也只好隨波逐。隨着去做那原本深惡痛絕的強盜勾當,楊志便自覺得對不起楊家的威名,羞也羞死,那做官的心思也死了。

只是每每,在跟大夥兒喝酒吃之後,眾人都睡得了,楊志也會悄悄的起身,站在山樑上,看着皓月當空,唏噓不已。大宋朝還是這個大宋朝,可是朝中的大臣變了,高高在上的官家也變了,能夠這樣子的混吃等死,便也罷了。是以,楊志便從未想過要娶生子。一個盜賊的後代和楊家將的後代,怎麼能同時在一個人的身上展現?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但比起來死後愧對楊家祖宗,楊志更不願意叫自己地後代蒙羞。

哪知道。林沖的一次接納,使得楊志的心思又一次死灰復燃。經過每裏灼灼徘徊的煎熬,又多讀了兵書戰策,又詳細的歸納了自己以前做官時候的心態不足,又眼見着大宋朝的燕山府展現出來地是另一卷的畫面。現下的楊志,跟以前,業已大不一樣。

磨練心,增強戰力,苦苦思索行軍佈陣…林沖一開始要楊志去接管燕山府的驛傳修葺,官道整理開闢,便是因楊志子暴躁,不善與屬下為通,缺人是一,但其中也有磨練楊志子的意思在裏頭。

如今。楊志終於能自己的先祖一樣,騎馬提槍,率領着大宋兒郎北出攻敵。多年來中的一口惡氣於今盡數發出來,實在是暢快淋漓。這些子楊志更跟底下的兒郎們吃住都在一起。除了平裏不芶言笑的嚴格訓練這些大宋朝的鋭,更多的時候,楊志更希望自己能夠從尋常士卒的角度考慮,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上官。如何才能贏得士卒們地擁戴。

因每都在軍中,林沖在跟耶律大石一戰中,跟耶律大石的騎兵鋭對抗不退,為士卒擋箭矢地傳説每不停,便好像後世電視劇裏的重播一般,總有人要找着空閒説上兩句,並伸出大拇指。大大地稱讚一聲:“好!”這許多子以來,楊志耳聞目睹,直把為士卒擋箭矢當成為武將的最基本的覺悟。

前方業已要到了張北。張北這處,那是前遼人心經營的所在。金人因這裏便是要南侵分兵東進的第一站,近半年來,苦心經營,一千蒙古騎兵,一千女真騎兵,三千契丹步卒,晝夜快馬巡視,輪班不休,端的防守嚴密。

楊志因了楊家之後的原由,這回徑直來這張北,卻不想硬攻,只是想繞過張北,取西北那防守更加嚴密的康保。據出發前燕山府遣來此處的密探得來的消息,那康保本是一個不大的小鎮,但半年多來,突然成了一個軍士要,原本不多的漢人和契丹人都被硬生生趕了出去,因了這裏地廣人稀,周遭都是大平原,金人調動各種物資裝備,竟也不去徵調民夫,只是用本部人馬大挖壕溝,築土成牆,引來活水,廣修倉儲。尋常人本不能近得一步。

經過長時間的潛伏,燕山府的探子才得到準確消息,卻原來這裏距離燕山府的東西兩頭距離相等,遼人因此前常年跟宋人互相防備,官道修建的又寬又平穩,正是從北疆而來,糧道分岔的界處。想來那金人便是想要捨棄了更西邊的,那因前遼拒不投降而毀於一旦的重鎮化德,轉而經營起這康保來了。

這康保距離那張北便也不遠,約莫百五十里左右,遼人因張北兵力不弱,也不曾想過大宋竟然積弱如此,也敢遣了兵將來偷襲康保,是以只有兩千騎兵來守衞這康保糧倉。而且在朝中,這裏建立了金人最重要的倉儲一事,卻是上上下下都隱瞞的緊。

可以説,除了這倉儲中的這兩千騎兵,和帶着這兩千騎兵的金人萬夫長完顏豐收,整個大金國的權貴們,便只有完顏阿骨打才知道此事。這中間,卻又有了許多的不為人知的密事。

卻原來,那完顏阿骨打重用漢臣楊樸,對楊樸的意見多有聽從。而那楊樸天縱奇才,能説會道,兵法戰策也是通,更兼對整個戰局的把握老到之極,所籌謀的金人滅遼的前後步驟,幾跟諸葛孔明當年的隆中對相比肩。這多年來,盡心盡力,時時刻刻都在籌謀着對付遼人的計策,務必攛掇着完顏阿骨打完勝殘遼。

只是每當那完顏阿骨打跟楊樸提及滅遼之後,原本依靠搶掠、戰功而組織起來的雜牌軍何去何從,那楊樸卻是言語不詳,問的急了,便拿出那令完顏阿骨打大為佩服的大儒風度,大談解甲歸田、休養生息、以圖後進的各種好處。

完顏阿骨打聽了也不以為意,總是一笑而過,暗地裏,卻是慢慢用完顏部的嫡系,滲透到宋金邊境,所圖者大。只是因了那西遼便一直都芶延殘,那天祚帝手底下也確實有不少能征善戰的契丹軍士,一時半會,竟然互相間成了膠着的態勢,才未能做出什麼動作來。

半年中,這康保的三十多個倉儲中,循序漸進,堆積了金人攻佔遼地時候搶掠來的大量的糧食。康保周圍三十里地,每裏有完顏部的鋭巡視往返,遇到尋常百姓便驅趕,就是從遼東調過來的其他女真部族,用來支持攻擊殘遼的援軍經過康保,都會有人轉門拿了皇帝的印信,找帶兵的主將磋商溝通…

而為了得到這個消息,大宋朝燕山府的兄弟,一個人失蹤,兩個人重傷不治。任何消息都是有代價的,而楊志,此行便是要把這個代價,連本帶利的討還回來。出征前,林沖曾跟楊志等人説過,相對於已經被大宋朝天朝上過的儒家意識同化了的遼人,金人更是一羣野蠻的種族。

每每金人都是輕裝快馬,所到之處燒殺搶掠,以戰養戰,這一回,金人卻突然轉了,在這康保地屯集了這大量的糧食。從燕山府的探子帶回來的消息,這些年,金人與被同化了的遼人開戰的時候,越是靠近大宋朝邊境,那些城池越是不容易被攻破,而金人駐紮的時間就越長,所需要的糧草就越多。

金人與北地的遼人,往往一整隊的軍士過去,遼人都會忍不住用最原始的方法上前攻擊,雙方也不用什麼戰術戰策,只是一陣猛衝來決定勝負,用雙方將士的血勇之氣來互拼。戰爭中的慘烈難以形容,卻是勝負列。慢慢被腐蝕了的遼人,又怎能是金人的對手。是以金人在解決遼人中京以及黃龍府的時候,所向披靡,望風而降的遼人也佔了多數。

這回金人進攻夾山的天祚帝,卻是每每失利,死纏爛打。這便是因了那統兵的契丹將領,詳細的參演了大宋朝的守城之法,防守來得滴水不漏,便是那完顏阿骨打天縱奇才,面對城高糧多,也無可奈何。

大宋朝比金人善守,金人這回能在康保屯集如許多的糧草,面前就是燕山府的大宋邊境,其心,昭然若揭!

摸了一把胡茬上的冰茬子,楊志冷峻的目光彷彿穿透了這重重雪幕,對着身邊的傳令親兵説到:“排陣,準備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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