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一陣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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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善用兵者,見敵之虛,乘而勿假,追而勿舍,迫而勿去。…王黼聽了一陣動,幾百萬兩的銀子啊,便好像已經從自己兜裏飛走了,一臉的心疼模樣。林沖這回説的,可就是他和他那便宜老爹原本想的。只是這二位更黑,他們的籌謀中,那北疆的長城頂多用上兩成的銀兩,其中還包括林沖的那部分。而他和他的便宜老爹便一佔兩成,一佔三成,獨獨分得十成中的五成。而梁師成和童貫作為內府影響最大的總管,便可只給那朝中的各位和宮內個人共計一成,蔡京的半成是不夠的,最少也要截留一成,剩下來的一成便可給了童貫。可若這童貫真的坐擁了江南的半壁江山,便會心甘情願的只受一成之數麼?
林沖見二位不語,趁熱打鐵的便又説:“二位大人恐還懷疑那童貫不會有那麼大的貪慾,這回卻全錯了。好叫二位知道,林沖與那蔡京的二兒子蔡絛有舊,蔡絛這些卻跟那童貫的侄子童良
往甚密。從童良口中得知,童貫對上次二位大人私下裏抹煞他的軍功夫大的不滿,只覺得自己這樞密使一職權柄並不夠大,
夜夜便想要再得官家的更大寵幸,好培植那童良。若真地有那天大的機會放在眼前,不説那童貫,便是二位大人。肯放過江南這塊肥
麼?要知道,江南多產,乃是我大宋朝的糧倉國庫,天下税賦一半來自江南的桑茶絲綢瓷器,糧食更是有“蘇湖
,天下足”地諺語廣為
傳…”説到此處,梁師成和王黼已經悚然動容。林沖説的可都是實情。做貪官污吏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僅要明白朝中各人之間微妙地局勢,更要知道天下的局勢。因為只有知道天下的局勢。才能因勢利導的為自己帶來更多的利潤。是以自古以來,凡是貪墨的官員們,便都對自己相關的產業瞭如指掌,他們本是聰明人,若真的把那貪心用對在政事上,定也是一代名臣。便從沒見過一個白痴能成為位高權重地陰謀家在朝廷內站穩腳跟的,當然。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林沖心中暗笑,趁機更是添了一把柴:“二位大人,若是還在顧慮那童貫的心思,林沖便説一個秘聞給二位聽。”見梁師成豎起耳朵,王黼身子傾過來,林沖頗有深意地説:“聽説樞密使童貫淨身較晚,二十歲的時候才入宮,是以便留了那三縷長鬚。只是不知二位大人是否知道。那童貫二十歲之前是否有室?又或者,那童貫便連一個紅顏知已都無?”梁師成手裏地茶盞一陣晃盪,王黼差點一頭栽到地下。太監有了兒子,而且是親生的,那意味着什麼?眼下的大宋朝,慢慢的,已經不是太祖皇帝那會兒令由中出、將從中御的時代了。皇城內哪位高高在上的天子除了
風
月便是琴棋書畫。放心的把天下兵馬大權都
於這童貫,便又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太監是不完整的男人,不能生育。而不能生育的太監便失卻了巨大地野心和陰謀,個人
召力也有限,除了貪財一點,
本就不會造反。
可若這太監有了兒子呢?雖這太監造反不會有多大的追隨者,且自古到今便從未有太監犯上作亂當皇帝的,但那已亡唐朝的舊事便還在眼前,若這太監真的為了自己的兒子在朝中排斥異己。瘋狗一般地亂咬梁師成自己便是太監,他太知道太監有了子嗣的變態心理了。梁師成入宮較早,憑藉着不俗的相貌在官家面前掙得好,繼而一路平步青雲,可他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子嗣。也因為這個原因,他雖有二十多個姬妾,卻從未動過要為後人留下一點什麼的念頭。他的貪財。只是建立在要滿足自己比其他人強的那中畸形心理。明知道自己百年之後一無所有,可失卻了男女慾望的他,便變本加厲的把全幅心思放在爭權奪利上。太監是不完整的男人,但別忘了,不完整地男人,也是男人。
是以,若童貫真的鎮壓了那江南的暴亂,不僅會坐擁一方,更可能暗中把自己的那個對外的侄子實際上的兒子培養成一方大員,到時候深蒂固尾大不掉,卻又如何是好?而最關鍵的,若童貫真的發瘋要爭權奪利,同樣身為太監地自己便是首當其中,別看現下二人見了面好的不得了,也有共同的對頭蔡京,若真的到了那時候,這廝矛頭一轉突然發難,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賓滾的汗珠子從梁師成背上往下滴,但這人便有一大好處,心中害怕的要死,面上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額頭上也是光潔一片。但林沖還是從他那驟然緊縮的瞳孔裏頭看出了玄機,心下大定。
王黼卻是沒有想到那麼多,只是口中對林沖的深謀遠慮贊同不已:“林兄弟高瞻遠矚,可叫我這當哥哥的頗為佩服。”林沖趕忙抱拳:“哥哥莫要折煞小弟,小弟可不敢當。”沉思了許久,梁師成才問林沖“那沈積中還給你説了什麼?”沒球囊的老傢伙,終於開口説話了!林沖心中惡毒地罵了一句,面上卻憤憤地説到:“那沈積中便説大宋朝的一針一線都在太師蔡京的手裏掌握着,他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能便給了咱們其他銀子。我已去找過蔡京,那蔡京的手諭既已發出,卻是不能更改了…”在林沖想來,即便是官家的聖旨不管用,可蔡京可是六部的百官之首。誰不以他蔡京馬首是瞻。這樣的人最重官威,憑藉的便是説一不二。若想叫這老小子更改手諭,恐怕只有把他綁起來痛打一頓才好了。
哪知梁師成聽了這話卻是冷笑連連:“哼,太師,好重的官威!止格稍等片刻,從容我去去就來。”林沖抱拳送了梁師成出去,心説這老小子看來是真的着急了,便從沒見過他説這麼多話過。看來大事可成。只是他便能説的動那蔡京願意給了燕山府的銀子麼?
王黼見梁師成走了,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看着林沖笑説到:“林兄弟,我這叔父定能為你討來銀子,燕山府的暴民卻還要林兄弟費心彈壓則個,切莫壞了我等的大事。”林沖訝然:“王兄為何如此駑定?”王黼獻寶似地説:“前裏官家突然早朝,便在朝堂上提及了此事,當時蔡京反對連連,後來又從宮內透出消息。不知怎的,官家卻又同意了。今
我叔父入宮見官家,便是奏請修葺北疆長城一事。我見叔父回來的時候是大步邁着走的,便知道大事可成。那蔡京雖管着我大宋朝的國庫,卻也不是一手遮天,咱們便還有監督之責。這老混蛋要想截留銀子,沒有我和叔父的默許,便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大宋朝律例中凌遲的那條。便是太祖皇帝專門用來約束管理國庫銀子的官員的。大宋朝不殺大臣?那是大宋朝不殺忠臣!若這人便是大宋朝的國轂,嘿嘿,不殺才是奇怪了,這種事多不勝數,比如那…咳,林兄弟知道就好。”林沖聽了心中一陣
嘆。聽王黼的意思。恐怕大宋朝百年間有不少所謂的大臣被暗自殺掉,只是恐怕這消息封鎖的極其嚴密,外人不知,史學家也不敢亂寫,便成了後世之人對大宋朝稱頌的最大的優點。殊不知,這大宋朝便也是封建王朝,趙匡胤更是把王權緊緊地聚集在皇帝手中,雖説面兒上一副寬宏大量地政治,其實誰願意自己的臣子對自己不敬。那些御史言官們恐怕是故意放在那兒叫別人看的,耍筆桿子的成不了大器。還能彰顯政治清明,這叫療坊。
但上位者若是覺得某人威脅到了自己的皇權,又怎能聽之任之。私下裏隨便找些人也能殺了就埋不留痕跡,誰又能説是皇帝下的殺手?説話不算,這就叫當子婊了。當子婊療坊,不正是古今中外最常見地政治手腕麼?不説後來高宗趙構堂而皇之的把岳飛害死獄中,只看那後世裏小小島內的一羣骯髒的政客,便也能大大地説明問題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今亦然,誰又能説這是錯?若這些真的是錯,那麼什麼又是對?
林沖一個人神遊了半天,直到王黼連叫了兩聲“林兄弟”才把他拉回現實,因為不知道王黼又給自己説了什麼,林沖只好對王黼出佩服的神
“王老哥真是不拿小弟當外人,小弟定不忘王老哥的深情厚誼。”王黼聽了大喜,壓低了聲音,眼中
出怨毒的神
:“身在危地,他便快要回轉,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等到他沒了價值,咱們便可…嗯?”林沖會意的點點頭:“小弟理會的。”心中卻是大罵這王黼王八蛋,這可是在梁府啊,即便自己能覺出周圍沒有什麼人,可誰知道這兒有沒有其他的聽監法子。不成器的東西竟然公然説出對梁師成不利的話來,太
的,這廝實在是靠不住,以後可要留神。
當下林沖便主動地説了一些在燕山府的見聞八卦,特別是青樓女子跟大宋朝比起來如何如何不堪的事兒,引的王黼陣陣發笑,後來更是説:“即便是蒲柳之姿地女子,便也能覺出其中的妙趣,為兄對那良家地女子有偏好。別人的老婆,自己玩起來更是別有一番滋味…”我,什麼玩意!
…
林沖從梁師成的檢校太尉府中出來的時候,懷裏揣了户部尚書沈積中顛顛送來的二百萬兩銀票。沈積中當着梁師成的面對林沖表態,要林大人放心,那江南地的安撫銀子已經增到二百五十萬兩,不即將發往江南各州府,江南地的刁民有了這些銀子,萬萬不會造反叛亂的。林沖自然對這種結果相當滿意。
燕山府的早稻秧苗要秧了。這是林沖放下銀子的這事兒之後另外一件心頭大事。燕山府多的是河
的支
,桑乾河、白河、拒馬河、黑河、
河以及黃河北段,覆蓋了大面積的水域,這從江南了進的八月
早稻品種,經過一百天的生長,就能結出來稻穗成
。
來此之前,楊政已經差人統計出來能開田引水的土地區域,並畫了詳細的圖影,林沖的想法便是不管如何,只要有人願意種作,便由燕山府的各州縣衙門免費提供秧苗,依據秧苗提供的數量來決定早稻成之後上繳的糧食比例,既不能叫有人濫領而使得秧苗
費了,也不能百姓們沒有錢財買秧苗而冬天餓肚子。
正想着如何叫軍中的兄弟們也參與這事兒,並與軍功掛鈎,斜刺裏突然衝出一個人來,還未看清來人的模樣,便見那泛着銀光的豹尾槍槍尖已到了眼前。只是這種突襲林沖便在與遼人大戰的時候見的多了,而這槍速雖快捷,卻少了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本不值一哂。
為了怕傷了那照夜玉獅子,林沖隨便劃拉了一下子,便把那槍頭撥到一邊。緊跟着對側面的來人抬腿一腳踢出,才聽得一個女子的嬌聲驚呼,想要收腿,已經是來不及了。儘管收回了大半的力道,趙環那女扮男裝的儒衫下襬上,也已經印了一個大大的黑腳印子。
趙環的一張俏臉漲的通紅,用葱葱玉手的兩手指劍指林沖:“你…你無恥!”林沖聳聳肩,故意訝然大聲説到:“偷襲別人的人説別人無恥麼?老鳩落到…呃,算了,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