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重擔移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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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戰兵先團一,團一則千人同心;千人同心,則有千人之力;萬人異心,則無一人之用。心齊力均,故古之稱如率然。…楊政聽了哦了一聲“草民在民間多有聽聞,大人大敗遼人太師耶律大石及樞密使蕭幹,曾有疑慮。想我大宋朝官員如此之多,每次行軍佈陣必令由中出,監軍與指揮使互不統屬,怎能如快的在白溝兵敗後快速反擊補遼人乞降。如今一見大人,卻是恍然大悟了。”林沖一笑:“楊直夫莫要謬讚林沖,只不過將士用命而已,林沖不敢居功。”楊政也是一笑:“大人莫要如此。草民今
來見大人,中間實在是有
的意思在裏頭。”
“哦?”林沖大興趣,這楊政,説話還真叫人摸不着頭緒。
楊政繼續説到:“楊政不喜埋首苦讀,想必大人便也是這般。是以草民更以眼見耳聽為然。草民在東京城有數幾個好友,據草民好友所言,又據草民在民間自查得知,大人乃是從殿帥府高俅高太尉麾下當教頭起家,因與蔡攸蔡太師的二子蔡絛不打不相識,一夜之間從一個從七品左藏庫、東西作坊副使武德郎直接躥到高位,竟任大宋朝從四品輕車都尉、御前兵馬指揮使!
這樣的升官速度,草民剛得知時,聯繫前後,幾敢斷定大人乃是憑着蔡京手中的大權而篡取的。恕草民斗膽。自古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能與權相蔡京沆瀣一氣的人物,卻又有幾個好人?大人那時在草民心中,可是個慣會投機取巧拍馬逢的小人了。即便是為了一個女子驚了聖駕敗了柔福公主,還把那蔡攸一擼到底,草民也以為大人這是和那少宰王黼用的花招一般,爭權奪利中故做給人看的。
然而大人自接掌了驍騎營指揮使後,便幾乎一夜之間叫散漫的軍士成了大宋鋭,真把草民嚇了一跳。大宋朝有一個不會領兵打仗的童貫已經很是岌岌可危了,再多一個勇猛又窩藏私心的林沖,還有活路麼?是以,草民在得知了此事後。便
夜難寐。
後來,更是聽説大人與蔡京鬧翻,一夜之間不見了蹤影。原以為大人被蔡京所害,本還暗自慶幸,哪知大人再出山時,卻轉而投了梁師成和王黼一黨,黨爭中為了立功爭功,更是攛掇着宦官李彥請命親去招募鄉勇擊遼,且一戰功成!
遼破,草民愈發擔心,只怕大人壞了國策,居功自傲媚上欺下…
長久以來,楊政便在兵法戰策、治國之學中苦尋大宋朝的出路何在。奈何翻遍古籍,卻從來沒見過有我大宋朝這樣的國體地。
大宋朝百年立國,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後加強朝廷政令,使得治下再無大將功臣能造反作亂者,實在是開了先河的政體。只是之前楊政便一直都想不通,為何大宋朝的聖旨比先前各朝的聖旨都管用,大宋朝的國力一強盛,卻又為何在番邦環伺中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然自大人在霸州城外登高一呼,遼人所向披靡。大宋朝人人便都知道林沖林大人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卻不知大人實在是不依古法宋律的臣子。草民便前些子由此地南下,預備去聯絡民眾上書官家請命誅殺大人。”(1*6*小説網$wa^p。1^6^)恐是覺得自己太過於異想天開而迂腐,説到這兒,楊政臉
已經羞愧的通紅,而林沖也是啞然失笑。想不到自己為了不招惹朝中權臣的矚目而低調行事,帶來的負面作用如此之大。若不是他知道楊政已經改變了看法,幾乎就要開口爭辯了。
楊政見林沖並未愠怒,更是暢所言“幸得草民無功而返,又聽説大人曾立下安民狀,約法三章,還在燕山府各地廣設粥棚,草民便才知道,原來大人這是要為我大宋恢復元氣了。楊政所説地言謝,便是要謝大人忠肝義膽,為我大宋朝分憂!”林沖忙説:“這個可不敢,我只是適逢其會罷了,這忠肝義膽之人的腦瓜子掉得快,咱們不做也罷。”楊政聽了驟然一愣,任憑其自小便聰明無雙,比尋常人看得通透,卻又如何能明白林沖所説是為何意。
林沖點了楊政一句:“好叫直夫兄知道,林沖心裏的想頭便是一句話,臣
,忠臣總要比
臣更
。”一時間大廳內陷入了沉默。面對這種後世裏一點就透的直白理論,這樣只知道黑白之分,只知道忠
不能兩存的才子們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種顛覆了他們思維體系的話語。當初林沖説給宗澤聽的時候宗澤也是一臉的茫然,好説歹説才解釋清楚。即便楊政自小聰慧,又喜歡實事求是,親自體察民風,卻又如何能跳出以往的那些陳舊框框,更高一步。要知道,人改變環境難,但環境改變人可是容易的緊。一個人從小耳濡目染一些忠君愛國忠心不二的學説,即便是大能之人,也是能被陶冶的一塌糊塗。
莫敢當可是早就接受了林沖的新觀念,林沖這些子言傳身教,可以説,完全把這個
中有細的漢子同化了。而楊益卻是
瞪瞪,不知道林沖説的到底什麼意思。但因林沖早在他心中有了定位,且其言行頗為叫自己敬仰,他便也不去想那麼多了。…在愣了足夠長的時間之後,楊政才恍然一笑:“大人高瞻遠矚,草民佩服。”林沖和莫敢當同時微笑起來,這楊政能這麼快便領悟其中的意思,果然不能以常人度之。林沖命人又換過茶葉,微微的用不怎麼上乘的盞蓋撥動着茶杯裏的茶葉沫“直夫兄還自稱草民麼?”自從把梁山大營那煙草
食完之後,林沖為了歷練心智,也為了牢記沒殺王倫而帶來的遺憾,硬生生的忍着不再去買煙草,時間長了,竟然又適應過來了。但自此林沖便愛上了茶葉。
別看楊政並不太注意什麼規矩,但也確實是個心思通透的人物,之前一直草民草民的叫着,便是為了叫林沖能主動開口為自己任命職位。其實便大凡讀書人和恃才傲物的人都有這個臭病。諸葛亮明知劉備已經兩顧茅廬,卻定要等着皇叔的第三次屈尊,而以文官為首、文學昌盛、文學大豪層出不窮的大宋官場上的規矩中,更是約定俗成了對待宴席時候的主位,要三讓才能坐的,儘管,其實那位子早是你的。説白了,便是隻有上位者不停的對自認大才的人不斷示好,他們才會為上位者賣命。士為知己者死,也就是這個道理。
是以直到林沖説出這樣的説話的時候,楊政才一拜:“楊政願為大人效力。”終於能放下那麼多毫無頭緒的東西了!林沖突然覺得渾身舒泰,便連全身上下三萬六千個孔都同時伸張開來,狠狠地吐出一口惡氣。進了燕京城的這幾天,林沖幾乎沒怎麼睡過。即便是鐵打的身子,可
神上的高度緊張以及不停的思考,也差點兒要了林沖的小命。他本是個對生活質量要求極高、極其享受的人,早在東京汴梁遇到宗澤之前,更是對所謂的效忠官家不屑一顧,整天留戀在茶館子勾欄院,聽説書的唱曲兒的不亦樂乎。
如今終於找到這麼一個合適的人分去大半負擔,林沖突然覺得自己面前這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後生簡直是大救星一般的人物,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只是把楊政看的不舒服之極,直覺告訴他,他好像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或者説錯了,馬上就要大大的不妙。
果然,林沖盤算一番,呵呵笑着對楊政説道:“直夫兄大才,林沖也不敢小用。自今起,楊政便為我大宋朝正六品奉直大夫、燕山府通判,請直夫兄能為燕山府的萬千百姓謀取埃祉,也好了卻直夫兄為國盡忠的大義。另也請直夫兄撤至此處,好隨時處理燕山府公務…”楊政聽了愣愣的呆在那兒,就好似突然被人點了
道一般。卻原來,這楊政楊直夫,此時已經被高興暈了。大宋朝的正六品奉直大夫是個什麼官兒?其實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個散官名頭,除了叫起來好聽,也能表明官階之外,簡直是一文不值。就好比江湖上人送外號鐵掌震天山的武夫,其實連天山的哪怕一個小小山頭都震不了。這轟轟烈烈的外號,只不過能表明這人手底下的功夫硬朗,尤其手掌上的功夫造詣頗深而已。
但,可別小看這個一文不值的官員對楊政這人的影響。哪個文人不喜歡當官?封廕子光宗耀祖的事兒誰會嫌多?要知道,這樣一個奉直大夫的位子,那可不是楊政自己搶來的買來的,而是林沖仰慕自己的才學硬送過來的,這能滿足一個一心為國習武的讀書多大的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