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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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彼知此,則始定計於內,出兵於境,是謂以理擊亂,以教卒練士擊自徒驅眾,無不克也。…嚇,神機軍師轉世重生麼?這楊益的堂弟,能耐也忒大了點吧。林沖與吳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那種頗興趣的意味出來。三人穿過鬧市後,便在路人稀少的大道上策馬狂奔起來,不一忽兒,已是到了這燕京城的大牢外。

和後世裏大多數的監牢一樣,這燕京城的監牢便也是四周高高的圍牆阻擋,相隔不遠便有一個小小的崗哨用哨樓,有軍士手持彎弓廝守。圍牆外頭,都塗着鮮紅的一層,周圍不時有獄卒巡視而過,警衞竟頗為森嚴。

在這處看守大牢的,便都是前遼人獄卒的原班人馬,除了一名驍騎營的統制前來約束,其餘便一個宋人都無。遠遠的,那獄卒們見有三騎人馬飛奔而來,把兩手放入口邊做喇叭狀,扯着破鑼也似的嗓門大聲呼喝:“來人止步。”遠遠的有一名明顯驍騎營統制裝束的人從一個騎樓裏閃出來,身手竟頗為靈活。等三人待行的近了些,林沖目斃鋭利,便一眼看出那人正是自己曾在東京汴梁驍騎營大營內教訓過的,那個跟王黼有着八竿子打不着親戚的統制王守。

在向朝廷報軍功的時候,林沖秉承賞罰分明的原則,並未把最初向自己宣佈效忠的那五千驍騎營軍士提升官爵,只是一人賞了十兩銀子而已。而這五千人便一個人都不帶有怨言的,大隊人馬過來,除了嚇跑蕭乾地六千鐵蹄。確實是寸功未立,雖個個也都是誰也不服的大宋朝熱血男兒,但跟梁山大營出來的,經過殊死拼殺的兄弟們一比。這些人卻還是少了幾許血勇之氣。就像他們的指揮使吳玠所説,既然未立功,又何必去爭那功勞。若不服氣,以後咱們打西夏人的時候下死力。掙他個封廕子便是,哭着喊着要軍功。便不知羞麼。

是以包括王守在內。這些驍騎營的鄙漢子們,都人人中憋着一口氣,直想下一刻就直接攻入西夏的國都。去俘虜了那西夏國主,好在軍中揚名立萬。王守奉命來約束這些獄卒的時候,見這些獄卒們便如同最初的驍騎營軍士一般,一個個的無打采,軍紀鬆弛。

王守憋着氣。直到當場榜殺一名待囚犯的獄卒,才叫這些人老實起來。接着他又憑藉着自身的蠻橫了幾手武藝,才硬生生的折服了這些只會拿着喊打喊殺的烏合之眾。經過這些天的大力氣整飭大牢的規矩,終於見了些成效。

如今林沖眼前的這些獄卒,可是今時不同往。雖也還是契丹族人,但因王守勇猛過人。遼國已亡,契丹人又最崇拜英雄男兒,皆對王守這個上官惟命是從。見了穿了便裝林沖三人過來,自然呼喝連連。

林沖慢慢壓了馬速,等到到了王守近前,下的照夜玉獅子已經是蹄聲噠噠,身後地莫敢當和楊益也是緩了下來,跟隨林沖一起甩蹬下馬。王守見是林沖親來。慌忙一個軍禮:“大人,王守奉命約束燕京大牢,現有含王守在內的三百一十二名獄卒聽令,請大人示下。”眾獄卒原本劍拔弩張,只等着來人不聽喝令便一擁而上,此刻見王守對當前高頭白馬上的儒衫後生行禮,雖不知這人是誰,但觀那人儼然的氣勢,下的寶馬,下馬的姿勢以及身後緊隨地二人,也知是大人物到了。只是他們這羣人,便都被王守治的服服帖帖,對其他的人還不放在心上。眼見這人氣度不凡,但沒真的見識過這人的勇力,也俱裝做都不在意這人身上那人的氣勢,手中弓箭的弓弦,卻是拉的更緊了。

林沖犀利的目光掃過這些獄卒,只把所有人都看得心中膽怯,想要躲閃林沖的目光,才對王守點點頭:“嗯,不錯。士氣旺盛,不因上司到來而放鬆戒備,王老哥練的一手好兵!”王守在東京汴梁便對林沖佩服的無以復加,此刻早忘了自己是被封了安國侯的王黼親戚身份,一心一意的要跟着林沖打出來個名堂。少有誇獎人的林沖能當着眾多人的面,特別是“軍中有老莫,萬夫不能過”的從四品輕車都尉莫敢當的面誇獎自己,那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兒?”想象着自己被其他原驍騎營統制們羨慕的模樣,以及自己吐沫橫飛吹牛時候的豪氣,王守心裏簡直樂開了花。這個本來就有點倔脾氣的豪漢子,卻有些臉紅般動的對林沖又行禮:“多謝大人誇讚,哈。”王守認識莫敢當,莫敢當卻叫不出王守的名字。他只是對王守臉,在軍營內見過幾次,但眼見王守便跟自己一般是個人,當下過去重重地拍了王守的肩膀一記。眼見王守在自己的大力下文斯不動,便想起了種經略相公曾經大力拍打自己肩膀的光景,對着王守就是一大拇哥兒:“嗯,果然如大人所言,是條漢子。”王守衝着莫敢當便是一樂:“老莫,你比俺強。”莫敢當和林沖哈哈大笑,這種兄弟般的情誼,只有在林沖的麾下才能發生,可是在大宋朝別處無論如何也見不到的。那楊益見林沖屬下的人,便是這個小小的統制,都是一臉的彪悍一臉的坦誠,只覺得自己能跟着林沖鞍前馬後簡直是幸運之極,也跟着大夥兒笑開了。

王守示意眾獄卒放下刀槍弓箭,才側身一讓:“大人,請。”林沖當下帶着眾人入內,邊走邊問王守:“前幾我曾下令叫這裏要好生照拂犯人,莫要怠慢了,你可曾照做?”其實這也就是隨口一問。王守這人林沖也是看得準了,跟莫敢當一樣都是中有細之人,定不會有所差池。

王守也知林沖是例行詢問,當下回到:“稟大人。第一來。有獄卒頭目待獄中犯人,且私自開啓牢門妄圖欺凌女犯,我當時勸阻不得,便抓來一刀砍了。再至今。一千二百五十三名犯人中,三人因此前有傷復發不治。五人因病不治,其餘一千二百四十五人便都完好無損,請大人察看。只是…”林沖見王守言又止,當下便問:“只是什麼?但説無妨。”王守説到:“自遼人降了我大宋後,這燕京城內便困苦者眾,大人也曾調撥軍糧賙濟,無奈僧多粥少,本不夠分的。前有大人親衞劉孟手持令牌前來調糧,我便把這大牢內庫存餘糧撥了一半兒出去。眼瞅着,再過個把月,可就沒吃的了。

的,這遼人也忒懶了點兒,便不知道要多多存糧,我大宋朝東京汴梁封丘門外的那糧倉。可是年年都有加蓋的…”王守原本也是託了王黼地關係才混入軍中,在此之前,他不過是東京汴梁一個小小的青皮,仗着能打架、善打架稱霸一方,對大宋朝的狀況還是瞭解一些個的。

林沖自然知道王守口中所言非虛,但這也不過是大宋朝這些年各處收成都還不錯,税賦雖重,卻靠着老天爺地幫忙勉強能餬口而已。東京汴梁尤其如此,但卻不是大宋朝每處地界都富得油,畢竟在蔡京設置的那西城括田所的兼併下,土地失已經嚴重的緊了。

是以林沖當下只是一笑:“莫要擔心,該來地總會來。麪包會有的,牛也會有地。”前林沖從邸報上,已經刊出了童貫報奏官家要緊守大宋朝燕山府以北天然屏障,而請官家諭準在大宋朝腹地廣收民一事。官家雖有些遲疑未決,但太師蔡京眼見童貫奪權卻竟然隱忍了,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成了。

到時候這修築長城、鞏固邊防的事兒,自然也是由他這個大宋朝的燕山府知府,童貫的在朝外的“親信外援”説了算的。只要寫上那麼幾道上疏奏表,申明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糧草軍餉,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王守莫敢當和楊益雖不知道林沖口中的“麪包”和“牛”是什麼,但據林沖的話意,便也聽出這事兒不難,是以都安下心來。林沖用人得當,劉唐秦明這樣地,便統統都是先鋒將才,魯武夫們不能為父母官,只能遣了去打仗守邊。而莫敢當和王守這樣中有細的漢子,卻是要好好培養,允文允武不敢説,但凡事都做到心中有數,見微知著,便也是了,他們最重要的才能,還是戰場上對細微之處的把握,至於大局,莫敢當還欠缺些,王守便完全不行。至於吳玠這樣的,能打仗能帶兵能當官能奔波的“四能新人”更是林沖要大力使用地對象,此剩的吳玠,更是被林沖請了燕山府路的轉運使,除掌握燕山府路財賦外,還兼領考察地方官吏、維持治安、清點刑獄、舉賢薦能等職責。雖然吳玠只是一員武將,並沒有在地方上施政,沒什麼經驗,但左右無人,也只好如此了。

林沖走着,不覺間已經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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