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輕歌曼舞若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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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冰姑娘一聽此對,蛾眉一蹙,目光直直的盯着賈仁,腦海裏急速的運轉着:寂寞寒窗空守寶!

方才文清出閨房之時恰巧遇到了回去的採潔,那採潔曾對她講,那雅二的二位公子豪情萬丈,竟要聚齊“玉潔冰清”姐妹四人一起作陪,其中那賈公子心思緊密,頗有才情,而且修為也不低,那凌公子看似較賈公子駑鈍一些,但也深藏不漏,所以要文清要格外注意,不過之後那採潔還笑着道,那賈公子雖然是男子裝扮,其實卻是個西貝貨,應該是位姑娘女扮男裝。而看那凌公子的樣子卻沒有察覺,並且那“假公子”看樣子對那凌公子卻是真有情!最後那採潔道:“若是姐妹四人,不,應是姐妹五人,還有那個假鳳真凰的賈公子一同與那凌公子歡聚一堂,品佳釀,調絲管,縱橫博弈,詩作對,定是一段人間佳話!”言外之意竟是對那最後出招破棋的凌寒另眼相看。

所以文冰進來後也是暗暗觀察了一下那賈公子,發現那賈仁的確是個女兒家,只是用了易容之術。若不是採潔心思縝密,直覺過人,自己還是難以發現。

文冰又瞄了一眼那賈仁,又想到,這賈公子當真有才,先當寶劍又出奇對,並在這對中隱入了自己的一往情深。一個妙齡少女情竇初開,意中人就在眼前卻不堪戳破,即便守着這無價的寶劍卻也不快活,所以這“寂寞寒窗空守寶”定也附和她此刻的心境。那一個“寶”字不又讓人聯想,除了那神兵寶劍,是否身邊的凌公子也是她心頭一“寶”呢?

文冰姑娘雖然參透了賈仁的心思,但短時間內卻無法找出合適的下聯,其實並不是因為那文字裏的巧機關,而是實在沒有下文可以配得上這“寂寞”二字,閣中少女的寂寞又是有誰能夠體會!恐怕這“風月閣”的四姝都有這樣的寂寞。而那賈姑娘卻是意中人就在眼前,卻不能直抒心意,這等寂寞又是何等之深?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海角天涯,而是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

如此體會了那賈姑娘的意境,文冰便覺得的這對更是難以相匹。

其實這文冰姑娘倒也想出了幾個相應的對子,比如“俊俏佳人倀伶仃”但總覺得那“俊俏”實是太白,對不上那“寂寞”而整體的意境又是俗出了幾個級別;比如“退還蓮逕返逍遙”意境倒是不差,但是對仗卻是不工,若是“空守寡”倒可以對上“返逍遙”只是上聯是“空守”為一詞,以“返逍”相對,簡直是文理不通;再如那“纖細紅線終結緣”雖説字面上還説的過去,但此句卻在“終結”一詞中存在着歧義,到底是“緣分終結”還是“終結緣分”若是與“空守”相對,只能取“緣分散盡”之意,所以還是不恰。

凌寒見文冰的眼睛先是一亮,以為她已對出,不由待她説話,只是片刻她又搖了搖頭,見那文冰嘴角微撇,以為又有佳對,結果仍是搖了搖頭。

而賈仁倒是淡定,坐在椅上,又開始吃葡萄吐葡萄皮,像是早已勝券在握的樣子。反而讓凌寒有些為那文冰擔憂。

眾人見文冰的表情忽喜忽憂的神,心思也都如一葉扁舟在風裏忽上忽下,卻都希望文冰姑娘答不出此對,那就能見識道賈仁二人是否能再進一步,將那“玉潔冰清”的慕清姑娘也折服,真就成全了四美相陪的佳話。

文冰苦思冥想半天,也找不出合適的對子,下面的各位公子卻也等不耐煩,紛紛嚷道:“文姑娘,快出對啊!看那小子得意的樣子。”嘴上雖然這麼説,卻是希望文冰早點認輸。

果然不出所料,眾人這一聲喊,也讓文冰覺悟,便道:“賈公子,此對的確高絕,小女子卻是對不出來!只是賈公子這番苦心不知那“寶”是否明瞭?”説罷目光含笑的望了凌寒一眼。

凌寒卻是仍不知情,心道,什麼寶不寶的,文冰姑娘這句話可是來的突兀。

眾人卻不理會文冰後面話的含義,一聽文冰女娘認輸,都高聲喝彩,“好對子,竟然難倒了文冰姑娘!”

“賈公子果然是文采斐然!佩服佩服!”

“看來只差那慕清姑娘了!今晚真是不虛此行啊!”好像賈仁贏了文冰,竟是眾人的勝利一般。

只有那賈仁聽懂了文冰的意思,臉一紅,轉而舉目望着緩台上風姿卓絕的文冰道:“文姑娘才思捷,小可只是險勝!還謝文姑娘口下留情!”文冰姑娘一聽,頓時明白了賈仁的意思,是希望自己不要説破,便笑道:“賈公子,“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今夜良辰美景,切莫虛設!”

“謝文姑娘指點,待會那清姑娘出來,我定會盡力,到時再與文姑娘把酒言歡!”那賈仁聽了文冰的提點,心裏頓時有一種衝動,真想此刻便告知凌寒自己的傾慕之情,只是這個場合,卻不能這麼莽撞,一是人多嘴雜,二是怕凌寒突然知曉自己卻是女兒身,再難以接受。便目中含笑,朝着文冰拱了拱手。

“那我卻去尋那兩位姐妹了,還希望凌公子賈公子能有幸邀得慕清姐姐!”説罷,一轉身,“噔噔噔”的上了二樓。

眾人見文冰姑娘已經上樓,便開始在樓下高聲喊,“快請慕清姑娘下樓!”

“快請慕青姑娘下樓!”聲音竟是一高過一

不出片刻,樓上傳來了一聲輕喊,“慕青姑娘到!”聲音雖然不大,但包含一股內力,竟是猶如在眾人耳邊喊的一般,頓時,眾人都閉口不語,只是瞪着眼睛,朝着二樓樓口處仰望。

忽然,一陣清風拂過,竟將大堂內所有的燈火吹熄,原本燈火通明的廳內頓時一團漆黑。

“怎麼回事?燈怎麼滅了?”

“在搞什麼鬼?”眾人紛紛嚷嚷道。

忽聽“錚”的一聲古琴之響,竟如那銀瓶乍破,刀槍突鳴。

眾人竟覺得此聲竟如同撥在心絃一般,頓時都靜下聲音,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

恰在此時,那樓梯間的緩台上,四邊的燈火都緩緩的亮了起來。而那緩台中間,竟立了一個人,身穿一襲白衣,臉上還帶了一個白的面具,只出兩個眼,卻是一動不動。

凌寒與賈仁見狀,也是十分驚奇,心裏揣測,莫非這就是那慕清姑娘。

眾人也都小聲的嘀咕,“這人是誰?神神秘秘的?”

“是不是那慕清姑娘?”忽聽那人嘴裏輕輕唱出一句歌詞,“今夕何夕兮,搴舟中”而身體也如那木偶一般,立着的頭忽然彎下,雙手也是忽然垂下,便如同瞬間被去了骨頭一般。

歌聲清婉,讓人瞬間覺到一絲惆悵之意。

“錚錚!”那古琴音又是響了兩聲。

接着那人又唱出了一句歌詞,“今兮,得與王子同舟。”同時,那人白衣飄逸,身體竟如靈蛇一般輕輕的舞動,長袖帶風,卻如那輕蕩雙槳之姿。同時腳步也是迅速的移動,步伐曼妙,卻如踏而行。

凌寒不由得“嗯?”的一聲,眉頭深鎖,看着那人的腳步,竟像是有什麼發現一般。

賈仁聽到凌寒出聲,便問輕聲問道:“凌兄,有什麼不對麼?”凌寒搖了搖頭,只是眼裏還是充滿了疑惑。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那人繼續唱,聲音有如天籟,同時身體也是隨着歌聲緩緩扭動,腳步也是繼續輕移,待那一句歌詞唱畢,那人又是凝立不動。

“錚錚錚!”那古琴又是絃動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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