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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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半以後——站在辦公室的玻璃帷幕前，俯看腳底下的大樓，多年來風景似乎沒變，又有些小小變化，一如樊嘉士。

陸超羣悄悄推門進去，樊嘉士竟然沒有發現，以前他是很鋭的人，一有個風吹草動馬上抓住先機，所以他的事業才會做得這麼成功。

陸超羣在樊嘉士身後足足等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總裁，您找我？”自從梁萱若離開以後，他的老闆看窗外的時間越來越長，眼神不時出茫然，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你不覺得最近這些招牌好像越掛越多，也好看了些？”樊嘉士其實早就知道陸超羣進來，只是懶得出聲。

“似乎有這個趨向。”陸超羣走近窗户瞄了一眼，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可惜不是掛上樊氏集團的招牌，否則會更好看。”樊嘉士自嘲，對自己的表現極不滿意。

“目前雖然暫時做不到，但總有一天，樊氏集團的招牌會掛滿整個台北市，甚至遍及全世界。”陸超羣安樊嘉士，也相信他一定做得到，只要他再度提起幹勁，稱王對他不是一件難事。

“那也要等我拿到集團的經營權再説。”樊嘉士轉身回到辦公桌，拉開椅子坐下。

“確實如此。”兩年半過去，陸超羣仍是樊嘉士最倚重的手下，近來更是有把大部分的事情都給他處理之勢。

“超羣，你有興趣換位置嗎？”樊嘉士比誰都瞭解他這個秘書的能耐，也不想虧待他。

“總裁的意思是？”

“開發部經理的位置目前剛空出來，如果你有興趣，那個位置就是你的。”他本來想讓他當總經理的，可惜沒有空缺。

“報告總裁，我還是喜歡在你身邊打轉，子會過得比較充實。”如果要填那麼無聊的空缺，他還不如辭職算了，不夠刺的工作做起來沒意思。

“是嗎？”樊嘉士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我還以為我近來無聊透頂，你不會想再跟着我。”樊嘉士依然鋭，只是沒過去的幹勁，這是他目前最大的問題。

“所以我強烈建議您把夫人找回來，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陸超羣馬上就抓出問題點，因為樊嘉士將梁萱若趕走，自己的心也跟着放逐。

樊嘉士不答話，只是垂眼注視桌上的檔案，那一大本滿滿都是梁萱若的資料。

“您的堂弟雖然一再表明沒有和您爭經營權的意思，但您的叔叔可不這麼想，就我所知，他已經在私底下運作，到處爭取股東的支持，如果您再不積極一點，我怕到時候就算您順利取得經營權，在股東那邊也會嚐到苦頭。”過去他夠強悍，成績也夠驚人，現在集團的業績仍然出，但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不像昔那般意氣風發，間接也給對手見縫針的機會。

“説來説去，還是我的問題。”樊嘉士從沒想到問題會出在自己身上，非常諷刺。

這次換陸超羣不答話，曾經他以為樊嘉士是推不倒的巨人，現在他才發現他只是愛情的逃兵，膽怯到不敢伸手去拿。

“總裁，也該是時候了。”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他都必須找回梁萱若，就算是為他自己，都應該這麼做。

是啊，的確是時候了。

他父親只給他三年的時間生出樊氏集團的繼承人，他再不想辦法，真的要把經營權拱手讓人。

只是…

他的視線再一次回到桌上的檔案，裏頭滿滿都是梁萱若的資料，把她過去兩年半的行蹤代得一清二楚。

“申小愛現在已經不住在那裏，陳明宏也到中部去了，我猜不久夫人就會退掉那間公寓。”陸超羣對於梁萱若的一舉一動也和樊嘉士一樣瞭若指掌，這不難理解，很多事都是他在處理，包括和徵信社的連繫。

“你是要我在她退掉公寓以前，去把她找回來？”樊嘉士仍然有所顧忌，應該説，他仍然膽怯，沒把握她會不會高興見到他，甚至跟他回家。

“這是最好的方法。”陸超羣點頭。

“怎麼説，她都是您的子，本來就該回到您身邊。”説得好，她是該回到他身邊，即使契約效力只剩下不到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