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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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合數月前與閻羅的一番對談,並未替憐我的子帶來些微改變及輕鬆。閻羅始終如一嚴格地訓練著她,老實説,她毫不詫異,因為剛愎自負的他絕不會因他人三言兩語而動搖意念。

數月來的磨練令她越發練,高的身軀遠比同齡的孩子來得拔,但他影響的並非只有她的身形,而是她的子。曾經,她以為自己是寡言少語、無緒無波之人,而讓他買回閻王門之後她才明白…以前的自己竟然還能稱得上“熱情”!?

是的,至少以前的她會因為小小的噓寒問暖而窩心不已,會因為簡單的雨歇天霽而笑逐顏開。而現在的她早就忘卻掉那些生為“人”所應有的情緒,不哭、不笑、不喜、不怒、不哀,卻又無法真正跳七情六慾…因為對他的怨恨。

她並非恨他到想殺他忿的地步,只是強著自己去反抗他的一切言行舉止,她可以將似魔的他視若無物,卻制止不住眼光追隨他舉手投足,而當他揚起覆蓋綠眸的墨黑長睫與她對望時,目光彷佛看透她的靈魂,這令她更加自厭。

明明是格惡劣的魔魅,為何會擁有一雙瑩澤冷玉般的清寂瞳仁?

“憐我姐!喲喝…”河詮輕快的叫嚷聲拉回她飄遠的意識,抬起頭望見一羣稚氣男女圍坐在涼亭裏,鮮紅羅袖飄揚中襯托出她唯一識的小巧臉蛋。她緩緩朝涼亭走去,加入她自來到閻王門後從未接觸過的輕鬆聚會。

“今天大乾爹怎麼沒教你練武功?”河詮喜孜孜拉過她結實纖細的藕臂,一併落坐。

“四爺有事找他。”憐我簡單答道。在場的除了河詮之外,其餘皆是陌生面孔,整個閻王門裏她只認得文武雙判、河詮、閻羅及之前在販賣場時將她領回來的馬面。

她打量著眾人,眾人也眨動好奇滿滿的眼睛緊盯著她。

“我幫你們介紹,青魈、黃魎、藍魁、白魅。”河詮自左手邊順序點名,每張稚齡的年輕容貌上是健康又活潑的微笑“這位是…”

“我們知道,主爺帶回來的嘛。”青魈心直口快地嚷嚷,企圖拉近眾人與憐我之間的疏離“和白魅一塊買回府裏的,是不?”他朝面若敷粉的俊白男孩努努嘴。

俊白男孩善意朝憐我一笑,她在腦海中翻尋記憶,卻拼湊不出這個男孩的五官,因為當她的目光全落在氣質詭譎的閻羅身上。

“那你可出盡鋒頭,不但讓主爺賜個好名,又讓二爺開懷大笑,還讓主爺親自教導武藝,不簡單唷。”黃魎也接續道。

出盡鋒頭?她倒寧可渺小得令人忽略,細微得令人視若無睹。

“憐我姐,等會兒我們要來場『武藝』,你要不要一塊來玩?”河詮盤起短腿,晃盪著小腦袋。閻王門眾頭兒在議事堂泡茶談秘密,他們這羣魑魅魍魎只好自動散開尋找樂子。

憐我的眼底閃過一抹新奇。武藝?她從未和閻羅之外的人比試過,也許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讓她明瞭自己的武學程度究竟在何種等級。

她頷首答應,眾人將此試場地移到湖心擂台,也是閻王門每年舉行武試時的基本場地。

“咱們每年都會在這裏舉行一場武試,考驗眾人的武藝,並依比試成果來決定咱們在閻王門的地位。”藍魁行進間隨口解釋“咱們理所當然還是小小的魑魅,不過對牛頭馬面而言,這武試可關係到他們能不能晉升到空缺許久的『白無常』一職。”

“聽説以前的白無常是個可愛的人呢。”河詮攀著憐我的手臂,她曾聽小乾爹大略提過這名討喜又神秘的人。她附在憐我耳畔小聲道:“小乾爹説你會是下一個白無常”

“我不希罕。”憐我冷然道。她不希罕這種殺手似的名號!

河詮來不及問出心底疑惑,黃魎已經做好數竹籤讓眾人取,以排定順序。

“來,咱們照長短來此,最長的先上場。”結果憐我取得所有竹籤中最長的一隻,其餘人便按照順序上場向她挑戰。

頭一個送死的是青魈,説完“請賜教”三字後便讓憐我一掌打落湖心,享受天沐浴的快

第二個倒楣鬼是黃魎,他比青魈好點,直到説完“看我的厲害”五字才讓她一腳踢下水與青魈做伴。

第三個是小河詮,憐我倒是手下留情,僅以掌風輕輕送她下水玩玩。

第四個白魅在殺豬般的哀號聲中壯烈成仁。

幾名閻王門中等級較高的魑魅魍魎見狀也手癢地下場比試,情況皆同前者,霎時間武試湖裏萬頭鑽動,盛況空前。

她從不知道自己凝聚掌間、手腕、‮腿雙‬爆發的力量有多麼驚人,每送出一掌,她體內的內力便多數分;每踢出一腳,透入骨髓的喜悦及律動像是有生命力般的清晰。

身影俐落,拳風似虎躍、掌形似龍翔,在擂台中心形成最最耀眼的光芒,略微平凡的臉孔出豔麗淺笑,因渾身湧發的奇特覺而懸浮至面孔的自信,點亮她英氣的眉宇,散發令人無法直視的璀璨。

“我還真以為有人踢館踢上閻王門了。”遠處四道憑依樹幹的身影中發出驚歎聲“看來我的訓練太輕鬆,那些魑魅魍魎竟然擋不住一個小丫頭?”石炎官腦中開始算計磨人的特訓來教訓落湖那些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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