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阿舞轉頭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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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墨皓空提不出太多力氣,我走到他身前撫着他的臉頰,看他甩甩頭努力撐開眼皮的模樣,心中緊揪難受。

晉軍愈發靠近的腳步震動了腳下的大地,轉頭看向岸然,我伸手穿過他的腋下努力將他拖至大樹後。我也中了那藥,本就快要失力,此刻更是覺得氣力都快要耗盡。

提步回到墨皓空身前,伸出冰冷而顫抖的指滑着他的輪廓:從八年前聽説你開始,便對你神往。

八年後親身經歷你在戰場英姿,倒也圓夢。晉軍的靠近,讓我已能用餘光瞧見了,棲身在他上落下一吻,不求此舉可讓天下安平,但求我能讓你墨皓空,不負天下人。

將套在指上的峨眉刺取下,指在他的心臟前端,這時墨皓空抬起頭來看着我,看着他的眸子似帶水,我笑笑,曾經我只是你的棋子,我的家人是你的棋子。

甚至連楚王都是你的棋子。可如今,你又能料到,這般的‘如今’麼…“我恨你。”話畢我便將手中峨眉刺毫不猶豫的入了墨皓空的心臟。我知道他因服食用藥丸,此刻定然不覺疼痛非常,但他卻用那孩童般無措的神情努力眨眼瞧着我,似在確認甚物的模樣,卻叫我疼痛非常。

我笑着摸摸他的腦袋“夫君,你欠我的仇,我已經報了。”見他垂下眼的睫輕輕顫着,我峨眉刺另一頭對着自己的心臟,輕聲對他耳語道:“那蝶兒欠你的,今也一同還了罷。”隨着冰冷尖刺的刺入,疼得我直冷汗。

此刻心臟疼痛得似快枯萎,我摟着墨皓空的脖子,將自己的身子遞向刺去,也不知他聽不聽得到,我努力開口:“夫君,若要你再度被人欺辱,還不如,就歿在我懷中,如此倒也甚好。”覺他微微震了下,我將額抵在他額上,輕輕落下一吻在他鼻尖,笑笑按着他的後背,將自己更加推進他。

“嗚…”畢竟還是入了藥汁,隨着疼痛漸增,我失力的向前傾去。該快氣盡的墨皓空,這時也不知怎地忽然生出氣力,一掌擊打中我右肩,峨眉刺瞬間從我體內離。

只見血從自己體內噴湧而出。他支撐不住體力倒在了我的旁側,這時傳來一句聲響:“哎喲,看來本爺似乎錯過了一場好戲呀。”側頭看向倒在我一旁了無生氣的墨皓空,我緩緩向他伸出手去。

“…阿舞?!”隨着在耳邊響起的聲音,我卻忽然發現自己離了地面,也,離他愈來愈遠。再也不能有半絲意志,只能順從着力的身子消去了知。***慢慢顫抖着雙眼舒緩着因刺的光線而不適的眸子。

手抬抬腿,努力的支起上身靠在牀榻後靠上。抬頭望向窗台,只見頭透過雲狀的窗紋灑在房內,愣愣看着那窗紋好長時,才能慢慢回過神來…

我是…嵐蝶。不是不知道牀邊立了個人,也不是不知我發了多久呆,那人便立在牀邊多久,可是,我並不想去理會,不想知道他是誰,這裏是哪裏,這些,好像都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人嘆息一聲,邊便遞過來了什麼汁,苦得可以。

我無力動咽喉,那汁嚥下去了多少,又出來了多少,全無心思理會。

“阿舞…”聽到似娃娃音一般的清澈男生髮出無奈的嗓音,我心中苦笑,就因為這個叫‘阿舞’的女子,我終於又被誰關進了‘籠子’裏了麼?

年幼家破國亡,離了寧國,被在山上,爾後被楚國王爺府。被送到墨子淵身邊,又被關在楚宮。如今這個籠子,不知又喚誰,名甚。

“你們先下去罷。”

“是!”眾女聲響起。我靠着牀後軟墊上依舊看着窗台,動也懶得動半分,而立在牀邊的男子,竟坐在牀沿開始起鞋襪來。我有些抗拒,蹙眉轉頭過看向他的身後,還未及反應,他便上了牀榻打橫躺在牀上,自行把頭枕上了我的腿。

我一怔,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與楚國寧國的男子裝束都不同,他高聳的領後繡着象徵權貴的金絲捲雲紋,襯在他銀白的外袍上,彰顯著他與眾不同的身份。

盯了他腦後看了半,他卻毫不動作就那般賴在了我腿上,我不太舒服的動了動‮腿雙‬,忽聞他嘆道:“阿舞。”他似猶豫了下,才開始慢慢轉過身子來,我在看到他臉龐那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看到…天界的仙男童子。被他那雙靈動的眸子瞧着,似看到剛出世的嬰孩或小兔兒般,裏頭滿是清澈見底的清明。

而他那鼻下那張比我還要粉的小嘴似粉玫般盛開般的瑰麗。看愣了許久,才發現自己好像看着一個男子看得傻了眼,輕咳一聲,我趕緊撇開眼去,可竟還是花了好些功夫才能從他那張臉轉開視線。

聽着他笑聲像輪鈴子般清澈的響起,我不好意思的咬垂下眸去,將被子往自己上身拉了拉:“我不是…”

“你不是阿舞。”驚訝轉頭看着他,只見他勾笑着,而嘴角邊還掛着兩顆小酒窩,又是看得一怔。我回神過來暗自懊惱,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剛蹙眉想問那你怎麼還枕在我腿上,他便‘噌’一聲坐起身對着我笑,看着他彎彎的眼角,竟説不出一句難聽的話,我只好把所有言語都入腹中。

他躺趴在牀上,雙手撐頭看着我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可這種情形都不知能怎麼開口是好。

輕咳幾聲,轉而看向他,他竟還是笑呵呵的看着我。無奈搖搖頭,不想再去理會他“阿舞。”聽見他還是這樣喚我。

“嵐蝶。”我沒好氣的直直看着他回道,希望他不要再隨意將我當做他人“阿舞。”他好看的眸中噙着堅持,我微微一怔,居然抵抗不了那種目光。我剛張開嘴,他便笑了笑:“阿舞是我撿回來的,我想喚甚就喚甚。”張大嘴巴,撿…什麼,撿…回來的…?!

這種説法,怎得似在路邊拾到一隻狗兒貓兒般,也不知為何忽的想起舊時名姓,我忍不住捂嘴一笑。

“唔!”這一笑拉動了心臟處的傷口,我撫着口蹙眉,疼痛非常。男子湊近拉開我的手,然後掀開我的棉衣朝裏瞧,我趕忙伸手想去推他,他瞧都不瞧竟準確的抓住了我的手。

臉上燥熱難當,我咬扭動着在他手中的手腕,他抬起頭來看着我:“祁炎筠。”低頭看着他那雙澄澈的雙眼,乾淨得就像個孩子。我不由鬆懈了防備,任由他拂開我的外衫檢查了一番,他嘆息:“阿舞真真狠得下心,竟把自己傷成這樣。”他檢查完後,便從桌上取了些傷藥來。按壓下他伸來的掌背,我臉一紅:“我自…自己來。”***祁炎筠收回手去,點點頭便將盛着藥瓶的托兒放在牀邊然後背過身去。

見他這般風度,我便放下心來開衣襟,尋着紗布的結口慢慢拉下,空氣中的沉寂氣氛讓我尷尬。一邊解着紗布一邊問道:“那不知道楚國將軍他…”一句話未完,被玉靈子相擊的清脆聲打斷了,我停下動作警惕看過去,見他只是撥過身側的玉飾把玩着,呼了口氣,我便繼續解着纏紗,沁出的血凝黏住了紗布,拉開時我疼得頭皮都跳了起來。

解好後便取過藥瓶,比對着看了半也不知是何上藥順序。祁炎筠的聲響緩緩飄來:“我還是幫幫你吧。”我提起掛在肘處的褻衣轉向內側,對他道了聲‘好。’他便坐在牀沿搗鼓着,然後敷上紗帕一項項給我遞過來。

“謝謝。”纏好新紗條後,我攏好自己的衣物,轉身見他坐在牀沿一直盯着我瞧。我笑笑:“我真的很像她?”祁炎筠淡淡勾:“嗯,皮相有九成相似。”竟會那麼像…世間真有這種事麼。

“可是我知,無人會是她。”見他斂下的長長睫蓋住了好看的雙眼,我輕拍他兩下肩頭,對他報以半分算是撫的笑笑,他回以一笑後,便提步將托兒拿走。他回到牀沿邊坐下,沉寂了一陣子“你…”看着祁炎筠一副言又止的模樣。我輕呼了口氣:“無妨,想問什麼便問罷。”看着他純淨的臉龐,讓我並不是很抗拒他,又或許是説,他是與我第二次命的人,又能抗拒什麼呢。

“為何要刺殺於他。”看着他探究的目光,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説,只好反問道:“那他…如何了。”祁炎筠搖搖頭:“我不知。”歪頭看着他,好奇到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目的。八九不離十的確定他便是這晉國世子,既他有心毀約,那又如何能不知墨皓空生死,而我從來以為那個計謀深重,又坐擁強勁兵力的,必然是個一臉陰險長相的男人。

可眼前這和煦如斯又彬彬有禮的男子…怎會對的上…祁炎筠笑出了酒窩,晃了我的眼。他順着我歪頭的方向也把頭歪了去,他額前的髮絲滑過臉龐,我竟又看呆了。

他伸出一指,稍微用力將我的腦袋扶正,清脆嗓音揚起:“阿舞這樣不會累麼,脖子不會酸麼。”看着他一臉還帶着孩子氣的容顏,我笑了笑。仰頭看着帳頂聳聳肩,阿舞…轉頭看着他,笑道:“那不知世子打算如何安置我。”祁炎筠伸出食指輕輕敲着太陽思慮一陣,轉而對我笑道:“唔…就把阿舞當寵物養起來罷!”過了幾旬後,終於能下得來牀。雖是冬,也不堪許久未沐浴的困苦,終是舒舒服服的躺在木盆中將自己從頭到腳都泡了個乾淨。

今天是個好頭灑入房內倒是暖和。婢女們忙裏忙外的收拾牀榻事物,換上乾淨被褥。着着褻衣任由婢女抹擦着我的發,一旁婢女拍了拍手,幾個清秀宮婢便捧着托兒來到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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