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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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躺在擔架上的魏慶,程楚秋等一行六人,一路往山上投去。不久之後,來到一處岔路前。程楚秋左右看看,説道:“好了,三位,你們就到這裏了,把擔架放下。”三人聽了,連忙下跪求饒。
程楚秋道:“你們幹什麼?快把魏慶抬出來,然後躺一個人進去。”三人面面相覷,雖不明其意,但還是照做。只是最後這“躺一個人進去”事關重大,三人遲疑着不敢做決定。
程楚秋道:“這有什麼好客氣?來,就你了,你的個頭最小。”三人其中最矮的那人忙道:“可是我…”一言未了,程楚秋一指戳中他的“氣海”那人氣息一閉,昏了過去。
其餘兩人大駭,大喊饒命。程楚秋道:“你們這就抬他去找林師父,晚了一步,他小命不保。”兩人一聽説可以離開,別説是抬個人了,就是用背的,也要揹他下去。當下急急忙忙地便走了。
李貝兒看着躺在地上魏慶,皺眉道:“他怎麼辦?”程楚秋道:“我把他醒。”在他頭頂輕輕一拍,魏慶“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他人一醒,同時也
覺到腳上的陣陣劇痛,忍不住哼哼唧唧起來。
程楚秋道:“你還能走嗎?”魏慶大怒,説道:“換我打斷你一條腿,你來走走看!”程楚秋笑道:“哈哈,神不錯,我們這就走吧!”伸手到他後
,拉住他的褲
帶,提了起來。那魏慶只是清醒,大椎要
仍是被封着,全身乏力,沒法子抵抗,又矮了人家半個頭,只得任由他這麼提着。
程楚秋一路上山,東彎西拐,樣子十分稔。李貝兒跟在後頭,説道:“這個地方你到底
不
啊?”程楚秋道:“走過兩次,應該錯不了。”彎過山坳,走過一處密林,來到巖壁底下。程楚秋走近往下望去,只見地上裂開一條長縫,長有三丈餘,闊約七八尺,四周長滿雜草,林樹茂密,若不仔細看,還真瞧不出這裏會有個地
。
魏慶忽道:“那天原來是你!”程楚秋知他想起那天的事情,笑道:“你的袖箭呢?覺得累贅了嗎?哈哈哈…”魏慶“哼”地一聲,不發一語。
李貝兒道:“這是哪裏?”探近身子往那地一瞧,續道:“要是不小心摔進去,可不是鬧着玩的。”程楚秋問李貝兒有沒有帶火刀火石。李貝兒摸了摸
間,點了點頭。程楚秋道:“那就行了。”他當時身上有傷,出入尚無困難,此時功力大增,仗着輕功卓絕,左手忽地摟起李貝兒的
,一邊一個,便往地
躍下。途中兩次伸足在石壁上輕點,以使下墜的力道不至於過快,落地時四平八穩,李貝兒都還來不及驚叫,程楚秋摟着她的手已經鬆開。
程楚秋跟着把魏慶放倒。魏慶驚疑不定,説道:“姓程的,我既落在你的手裏,要殺要剮隨便你。可你也別想活着逃出島去。
程楚秋面無表情,淡淡道:“是嗎?”一旁李貝兒點起火絨,程楚秋找到他上次用椅子腳做成的火把,重新將它燃起。
其實頂上口光線甚亮,燃起火炬,只是方便照亮陰暗處。過了一會兒,三人適應地
中微弱的光線,眼前也逐漸明亮起來。
mpanel(1);程楚秋道:“魏慶,你記得這個地方嗎?”魏慶環視一下,説道:“這什麼地方?我從未來過。”程楚秋道:“你是從未下來過,但你們曾丟了東西進來。”魏慶抬頭上望,一會兒,忽地想到什麼似的,驚道:“你…”程楚秋道:“你想説:”你怎麼知道?‘是不是?
“不待魏慶回答,在一旁角落找出威遠鑣局的旗幟,一面一面攤在地上。李貝兒走近瞧了,動不能言語。
程楚秋循着自己做的暗記,找到李中玄的配刀,稍加擦拭之後,給李貝兒,道:“這應該是你父親的遺物。”李貝兒手撫刀背,仔細端詳,顫聲道:“不錯,這確實是我爹…”淚眼一抬,説道:“不過,你怎麼…”程楚秋道:“我誤打誤撞來到這裏,挖出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上頭寫得有字,一瞧就明白了。”走到魏慶身邊,續道:“這與魏慶先前的説法不謀而合。我猜郭宗堯把這些東西運回來,是想慢慢找出那兩本書的線索,但因一無所獲,又怕給你們姊妹倆發現,於是就一股腦兒地全部丟到這裏。”李貝兒將鋼刀抱在懷裏,
道:“謝謝你…謝謝…”
動不已。
程楚秋道:“所以這魏慶説的往事,可信度相當高。郭宗堯當時對你們,的確沒安着好心。”李貝兒把臉蛋挨在刀面上,低頭不語。
程楚秋在地中隨意走動,一邊續道:“不過你想想看,要把這些東西搬回盤石島,要花多大的力氣?想要不驚動旁人,那更是不可能的。”李貝兒見他每走過一口木箱,就用腳尖輕點一下,不一會兒,已經連點了十二三次。其中甚至還有板車,幾個散落的車輪。
只聽得程楚秋續道:“但是魏慶卻説,郭宗堯是偷偷摸摸跟在後頭,坐收漁翁之利。但據我所知,這兩本書關係重大,不是我看不起他,郭宗堯想當最後的黃雀,只怕沒這個能耐。”魏慶臉顯不屑地道:“沒想到我們的程大俠武功厲害,還能替人推命算卦,決斷吉凶。”程楚秋道:“是嗎?那麼你能告訴我,你們要找的那兩本書,到底是什麼東西?
有那麼要緊嗎?”魏慶道:“我師父處心積慮要找的東西,當然非比尋常。不過就算我説出來,閣下也未必知道。”程楚秋道:“一本是嶽元帥留下來的兵書,一本是內功心法。是不是?”魏慶一愣,看了他一眼,説道:“這件事情,就算是在當時也很少人知道,你…一定是有人告訴你的。是誰?”程楚秋道:“我來到這島上不過七八個月,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告訴我這些?”魏慶怒道:“可惡,是林萬全…”程楚秋一驚。他故意回答得模稜兩可,本來是想開魏慶一個玩笑,或者引他説出別的事情來,卻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林萬全”三字。而偏偏程楚秋知道,化名林萬全的木謙,正與這兩本書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心中雖驚,卻也不覺得他胡説八道。
程楚秋心念一動,便道:“其實林師父是個武林前輩,江湖異人。我與他一見如故,他也因此告訴過我許多事情。説不定,郭宗堯知道這兩本書的事情,還是他告訴你們的。”他大着膽子,做了如此的猜測。
魏慶道:“哼,結果什麼東西也沒找到,平白費我們不少時間。”程楚秋道:“李中玄既然能夠組成一支十幾輛板車的車隊,家當應該不少,這些金銀財寶最後還不是通通進了你們的口袋,怎麼能説是白費時間呢?”魏慶道:“那可不只我們
庭幫分,還有…”説到這裏,忽然閉嘴。
程楚秋道:“怎麼不説了呢?”魏慶道:“陳年往事,提它做啥?”程楚秋道:“幫主還有許多疑問未解,還有勞長老明言。”魏慶不予理會“哼”地一聲,閉上眼睛。
程楚秋盤膝坐在他的身邊,威嚇道:“魏長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膽敢以下犯上,早已是死罪,幫主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這麼點利用價值…”説着手掌在他肩頭一搭,續道:“不如你先説説,你和鮑旦究竟打什麼主意,居然敢帶人闖進幫主的住所?”魏慶嘴角一揚,原本還要譏諷,忽然全身一震,一道既灼熱,又冰冷的覺立刻貫穿全身。那種
覺就好象身子內的五臟六腑,就要一一化為血水,然後一點一滴逐漸被
出一樣。他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額上的汗如荷葉上的朝
一般,一顆顆冒了出來,想要鎮懾心神,內力卻仍不住地往肩上
去。
程楚秋見他身子微微發顫,一下子汗浹背,知道他了解厲害,便將施在他肩上的力道放緩,低聲説道:“我這招叫做‘渡引大法’,以你的內力修為,不用半柱香的時間,我就能渡引得乾乾淨淨,到時你內力全失,所會的武功全成了花拳繡腿,想想看,平
看你不順眼的人,可有多開心啊…”魏慶雖然
到自己內力
失的速度,不再像剛剛那般迅速,可是額上的汗水,仍是如雨點般不住落下。大抵練武之人,看自己
命也許輕,但卻看所練的武功重。
畢竟武功的高低,常常是用來評判一個武人成就高低的標準,武人終其一生若能成為一代武學宗師,更是一種無上的榮譽。所以與其成為不會武功的廢人,多數武人寧願選擇死亡。
尤其是魏慶,他本身對於武藝的悟不高,之前讓他在師兄弟面前抬不起頭來,後來更間接讓他無法進一步登上幫主寶座。所以他現在身上的點點滴滴,都是加倍苦練而來,眼見多年心血,將就這麼付諸東
,試問他又如何能不膽戰心驚呢?
那李貝兒雖然不知道程楚秋在幹什麼,不過瞧魏慶那股緊張勁兒,終是為她出了一口多年來的怨氣,當下也是含笑不語。反倒對於程楚秋緊緊追問的事情,不太關心。
那魏慶知道厲害,不敢再逞強,終於説道:“大俠想知道什麼?”程楚秋沉一會兒,道:“這麼吧,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我問你,李寶兒突然來找我出島,是不是你設計的?”魏慶道:“沒錯。是我跟她商量之後,兩個人一起議定的。”程楚秋續問原因,魏慶頓了一頓,知道不能隱瞞,便直言答道:“因為自從你出現之後,我覺得貝兒…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我擔心失去她。趁着你們出島赴約,我與寶兒談了許久,她説她也有這種
覺。所以…所以…”看了李貝兒一眼。那李貝兒也毫不客氣,賞了他一記白眼。
程楚秋道:“嗯,你想把我出島去,就不會來妨礙你了。接下來呢?你和鮑旦打算怎麼做?”魏慶嘆了一口氣,道:“郭金華的事件,給了我一些啓示。於是我在我知道你們把岳陽之約搞砸了之後,就與鮑旦商量,一邊把你
走,一邊把貝兒換下來的計劃。鮑旦一直不喜歡女人當幫主,聽了我的建議之後,欣然同意。”程楚秋道:“條件呢?他又不是什麼好人,哪有這麼好講話?”魏慶輕咳一聲,道:“事成之後,我奉他為幫主,他努力撮合我和貝兒。”李貝兒
嘴道:“你想得美,你以為我會答應嗎?大長老會答應奉他為幫主嗎?”魏慶瞧着她,説道:“你若真的討厭我,當初也不會跟我有一段舊情。”李貝兒怒道:“你莫要再提,那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我恨你都來不及,還跟我説什麼舊情?”魏慶道:“不會的,我已經把唐君彥處理掉了,你離開權位,又失去親人朋友之後,我會對你加倍温柔。一時之間你也許不能體諒,但
子久了,你會逐漸讓我
動的。”李貝兒驚道:“什麼?大長老他…你們把他怎麼了?”魏慶臉
微笑,説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大長老了…”神情居然有點恍惚。
程楚秋與李貝兒道:“鮑旦現在一定到處在找你,看樣子,你暫時不能回去了。”李貝兒眼眶一紅,説道:“那仙兒怎麼辦?”程楚秋眼睛一瞟,看了一眼魏慶。李貝兒會意,這才稍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