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俏顏誘人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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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天笑了一聲,説道:“你們兩個小鬼頭,從小便狡猾得緊。要師父替你們殺人不難,但殺人之後,局勢如何,我可不能不慮。”九嬰説道:“那阿合馬與咱們公主作對,自也是咱們明教大敵…。”周行天靈光一閃,若有所思,靜立半晌,深深了口氣,説道:“妙計,妙計。虧你竟能想出這等借刀殺人之策。”九嬰與九狐互換眼
,九狐笑道:“周叔叔抬舉咱們啦,不過是求你殺個人,怎能稱之為借刀殺人?這**好生嚇人呢。”周行天道:“你二人受制於那公主,定有重大把柄握於其手,若説要替她出頭,我是半點不信的。先前安武薩率全真教高手伏擊那公主,殺死咱們波斯明教女子之事,只怕是你二人通風報信,告知安武薩的麼?”九嬰、九狐萬料不到此人竟能猜到此事,臉上登時閃過一絲慌亂,九嬰沉默片刻,並未否認,只道:“叔叔料事如神,遠勝過我姐弟二人。”周行天負手踱步,沉
道:“嗯,你們挑起九和與安武薩的爭端,藉此令九和與阿合馬互生怨恨,她已向忽必烈告狀,滿朝皆有耳聞,你們再設法殺了阿合馬,那忽必烈必知是九和所為了?她濫殺大臣,不將皇帝老兒放在眼裏,只怕反而要吃不了,兜着走。但你們莫要忘了,九和乃是忽必烈愛女,深受寵愛,驕縱異常,若無真憑實據,忽必烈也未必會拿她怎樣,反倒是她生出疑心。你二人可要遭殃。”九嬰笑道:“周叔叔久居異國,不知中原朝局,故而由此憂慮,在所難免。單單殺了阿合馬,即便咱們故意栽贓,忽必烈這老兒並非蠢貨。自能瞧出蹊蹺。但若此事涉及政爭,有關皇權
替,越是公主之尊,越是兇險萬分。”周行天皺眉道:“願聞其詳。”九嬰説道:“我們信得過周叔叔,自然據實相告。此事的關鍵人物,不單單在阿合馬,還牽連到一位大有來頭的人物…。”周行天“啊”地一聲,恍然大悟,説道:“你説的是那位與阿合馬爭鋒相對。劍拔弩張的真金太子?”他聽説阿合馬橫徵暴斂,貪贓枉法,屢次上奏要大增税負,鎮壓暴民,深得忽必烈器重,而真金太子則提議善待百姓,廣施善政,兩人因此結下仇怨。
九狐嘆道:“周叔叔當真聰明。”九嬰點頭道:“不錯。正是此人。那真金太子與九和公主素來好,情
深厚。咱們原先打算假扮波斯明教中人。殺了阿合馬,忽必烈本就懷疑真金太子意
早登皇位,圖謀不軌,有廢除太子之心,如今得了蛛絲馬跡,正好大做文章。將真金太子囚
起來,一應同黨,更難逃大劫。九和公主陷在漩渦之中,必難倖免,咱們也可藉此
困了。”周行天仰天大笑。説道:“那九和公主對你這小子甚有情意,你如此害她,豈不是太狠了些?我倒不信你會當真如此。”九狐身子一顫,臉
難看,九嬰忙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姐姐,我…。。”九狐搖頭道:“你莫要再説,我信得過你。”周行天察言觀
,暗想:“九嬰大費周章,如此謀劃,怎會無利可圖?但他玩
權謀,與我何干?我欠他二人良多,讓他二人暫且受益,又能怎樣?”當即問了那阿合馬居所習
,就此離去。
次晨間,波斯明教眾人向九和公主道別,踏上返程。九和公主心道:“怎能讓你們大搖大擺的走了?總要讓你們大吃苦頭,若再有違逆,全數殺了,全都死不足惜。”但見波斯胡人人數眾多,極為惹眼,行速緩慢,數月之內,難以走出中原,大可徐徐圖之,無需急躁,便裝得和顏悦
,連聲寬
,方才分離。
她來到城中,在一位富豪宅院中住下,與當地風才子、英俊伶人相聚,又結
富紳武者,前者收下厚禮,後者納為下屬,忙活了數
,方才得了空閒,預備着手對付波斯明教之事。她被這等瑣事折磨的
疲力竭,無聊透頂,心想:“要九嬰陪我一天,商量大事,醒醒腦子。”心中這才高興了些,便派人去傳九嬰,卻得回報:九嬰恰巧外出,不在家中。
九和心頭煩悶,有心消遣,便找了幾個武功高強的英俊侍衞,伴在身邊,微服出行,前往鬧市遊逛。她已然二十五歲年紀,忽必烈寵愛於她,並未將她嫁人,卻任由她在外頭風·取樂,不加管束,故已非昔
心思純潔的少女。而她貴為皇帝之女,提親之人多如過江之鯽,她對此也頗
厭煩,是以一年到頭都在江湖上奔波,鮮回皇宮。
來到鬧市,見人山人海,絡繹於途,叫賣聲、嬉鬧聲吵吵嚷嚷,果真繁鬧至極,九和公主到處遊玩,出手闊綽,買了不少稀奇物件,漂亮衣裳。
忽然只聽身旁隨從厲聲慘叫,鮮血泉湧,倒地而死,她大吃一驚,回頭一望,只見安武薩手持長劍,神淒厲,捉住她手臂,高聲道:“賤女人,你殺我爹爹,我…我豁出
命,也要拉你陪葬!”九和公主一陣慌亂,尖叫道:“我何時殺了阿合馬?”安武薩武功頗高,乃是現今全真教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九和隨行之人皆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橫劈豎斬,頃刻間便已了賬。九和驚呼一聲,安武薩一劍刺出,直擊她心口。就在這時,又聽“砰”地一聲,安武薩身子一晃,往一旁跌倒,有一人飛身而至,將九和摟住。九和睜眼一瞧,那人正是九嬰,先是一喜,復又一驚,臉
陰沉下來,問道:“你來了?”九嬰不答,接連數道劈空掌力擊出,安武薩奮力抵擋,但仍遠不是九嬰對手,第十招時,被九嬰一招擊中腹部要害,安武薩口中鮮血狂噴,立時氣絕。
九嬰大聲道:“這惡賊是當朝臣阿合馬的兒子,好生可惡,竟敢行刺九和公主你,當真活得不耐煩了。讓他陳屍於此,不得搬動,有誰不聽話,便是他的同黨!”九和聽他大聲呼喊自己的名字,心頭驚怒更盛,暗想:“他故意説出我與刺客身份,想要怎樣?我出行隱秘,阿合馬是如何找到我的?我找他相陪,他偏偏不在,此刻卻又現身,定是這混賬在搗鬼!”但眼下被九嬰所救,無法相抗,只能任由他帶走。
九嬰將九和帶向那處大宅,但行至途中,突然折轉,走向荒郊野外,九和見狀,反而鎮定下來,冷笑道:“九嬰啊九嬰,你行事顛倒愚蠢,當真令我失望。你既然想要害我,又何必要救我?你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擄走,又能瞞得過誰?我若出了什麼事,要你雪蓮派上上下下,雞犬不留!”九嬰説道:“公主為何説出這樣的話來?我不過想與公主説幾句私密話罷了。”走入密林之中,來到那晚與周行天相遇之地。將九和放在地上,九和知道逃不掉,索坐在草地上,毫不退讓,直視九嬰。
九嬰微微一笑,説道:“殿下,這些年來,你愈發美貌,比之昔你我相遇之時,更是惹人喜愛了。”九和怒道:“你有話直説,何必拐彎抹角?你勾結刺客,加害於我,又能安什麼好心?”九嬰説道:“那刺客已然説了:阿合馬已死在公主僱兇之手,如今連他也死在公主護衞手上,公主可知此事後果?”九和頓覺惶恐,顫聲道:“你…。你殺了阿合馬?然後栽贓於我?”九嬰笑道:“公主所言不妥,這怎是栽贓?我與公主結
多年,又有把柄落在公主手上,自然事事都替公主着想。那阿合馬與公主作對,絕非善類,我若不將他殺了,怎對得起公主的知遇之恩?”九和公主也擅長權謀計策,頃刻間清醒過來,冷冷説道:“你妄圖讓父皇遷怒於我?阿合馬雖受恩寵,但怎能與我相比?父皇知道我並非意氣用事之人,單憑我與阿合馬舊怨,即便再加上安武薩這刺客胡言亂語,我也有法子在父皇面前澄清此事。”九嬰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
於九和公主之手,九和展開一瞧,登時遍體生寒,魂不附體,只見這是一封急信,寫自鐵穆耳之手,原來阿合馬被刺客擊斃之後,忽必烈疑心大起,猜測此事涉及謀逆,已將真金太子關押起來,並四處搜尋刺客下落,審問太子身邊朝臣。鐵穆耳自身也遭囚
,偷偷送出信來,求九和公主向其父求情。
九和怒道:“你擅自截獲此信,不讓我知道此事?那你此刻又為何要呈給我瞧?”九嬰説道:“你就算知道了,卻又如何?忽必烈知道你與真金太子兄妹情深,太子命在旦夕,只怕要召你回宮,好好陪伴於他。公主一入宮中,只怕永遠也出不來了。”九和咬牙道:“我…。父皇深明大義,明辨是非,你這等圖謀,又怎能…怎能得逞?真金哥哥雖受一時冤屈,將來必能困而出,你暫且得意,便想要挾我了?我…我要將你所做之事全抖出來。即便你將我殺了,我也有心腹能辦妥此事。”九嬰成竹在
,語氣愈發鎮定,卻令九和更為驚懼,他説道:“殿下有所不知,自來牽涉皇位,那可是步履艱難,如履薄冰。真金太子不犯錯便罷,一旦犯錯,其餘謀求太子之位的人,便如蒼蠅見着死屍一般,密密麻麻,成羣結隊而來。他是對是錯已無關緊要,只要他以往做過一件錯事,説過一句錯話,到此關頭,也是萬劫不復的大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