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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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或許都有志一同的明白接下來的談話不會很愉快,也沒去那鄰街的小攤子,而是找了一家酒樓的包廂。

他們各點了一壺茶,又隨便叫了幾樣點心,然後各坐一方,彼此臉都不好看。

“方慕文,我承認你是我兒子的爹,但是也就僅只於此,你以後別平白無故的來干擾我的生活。”崔淡雲知道自己這話説得沒道理,但是她打從心底就還沒接受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對於他總在不自覺中表現出的佔有慾,覺得深深的不耐煩。

方慕文聽她這麼説,口氣也不佳“什麼叫做我平白無故的干擾你的生活,是什麼生活?帶着我的兒子和別的男人在院子裏私會?被人誤會是寡婦,我親自出來澄清所以你不高興了?怎麼,是我這個該死又不死的人擾了你招蜂引蝶的興致?”崔淡雲頭疼得要命,只覺得這男人不知道乂在發什麼神經“你就不能好好説話,何必講得這麼苛薄?剛剛蒲萬成也沒得罪你,你説那話就好像人家對我有企圖一樣,把場面得大家都下不了台,這樣有什麼好處?”方慕文本來就是子直的人,之前當個書生偶爾還能裝裝儒雅,後來投了軍,整見到的都是些漢子,説話行事自然更加的隨意,這兩能夠這樣忍下子,和之前本就心中有愧以及昨天王大牛告訴他的話多少有關。

但這不代表已經霸道慣的他就能一直讓自己媳婦兒騎到頭上來,偶爾故做小意是‮趣情‬,卻不表示他就真的改了子,拔了鬍鬚成了貓。

他冷冷一笑,身上那身氣勢毫不收斂“好處?我媳婦兒都快跟野男人跑了,我還能有什麼好處?我今天話就是撂在這裏了,你既入了我方家門,就是我方家人,別跟我説那些話,我也不是好糊的,今兒個就給我個老實話,你説不想跟我走是不是心裏也掛念着剛剛那個小白臉?”崔淡雲放在桌上的手縮了起來,臉上閃過怒意“我掛念小白臉?我掛念什麼小白臉了?怎麼,你以為女人天生就該靠着男人活?還是以為天下女人不靠着男人就活不了了?哈哈!如果真要如此,你昨回來的時候,就該看見的是兩座孤墳!”崔淡雲也不裝古代女人的委婉了,站了起來,下巴驕傲的微抬,用一臉看不起人的表情瞥向方慕文。

沒想到才第二天就和這男人徹底鬧翻,雖然她早就明白這樣的爭執會是遲早的事,卻沒想過會這麼早就爆發出來。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脾氣,又懶又宅這就不用説了,偏偏她可以為了自己的一些原則變得很執着,也可以對某些東西不在乎到幾近無視的地步。

而保有她想要的自由悠哉生活,就是她現在堅持的原則,而他這一個本來就只存在記憶中,現在又突然現身的男人,就是被她歸類為可以無視的東西。

“女子本就該以夫為天,就算你出身農家,難道連三從四德這樣的東西都沒有學過?”方慕文也站了起來,冷冽的氣勢光從眼神就狠狠的壓了她一頭。

這些年他走過的屍山血海也不是在説空話,之前是怕嚇到家裏人才特意收斂起來,沒想到這個女人倒好,幾句話就將他給出了原形。

崔淡雲嗤笑了聲,雖然有點被他的氣勢所迫,還是站得筆直,直直的回望着他“我説了,你也不用拿那些道理來壓我,你就想想我要是真的像那些大家閨秀般的小姐,還以夫為天,還講什麼三從四德的話,那今兒個你看到的就全是墳頭了,還説什麼其他?!”

“你——”她理直氣壯的看着他,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不下的互瞪對方,最後還是方慕文先找回一點理智,覺得兩人目前這樣的爭吵本一點意義也沒有,才又再度開了口。

他鋭利的眼眸直盯着她,先把兩人剛剛爭執的點給放在一邊,只沉聲問出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我們也不用説別的,我就只問你一句,你對酒坊那個男人可有別的心思?”崔淡雲是個不屑説謊的女人,就算是氣話也不會,因此本不和他廢話“那樣的男人給我一打我也看不上。”她又不是傻子,她之前的身分是一個寡婦帶着拖油瓶,如果蒲萬成那樣的人能夠看上她,她還真不信。

再説了,她現在這副容貌和她在現代的時候差不了多少,對於自己的相貌她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那就是清秀有餘,要説美麗動人那絕對構不上,就這樣各式條件都不怎麼樣的女人,還能夠引城裏第一酒鋪少東家的注意,如果不是另有所求,那肯定就是“真愛”了。

只可惜,那個少東家已經娶了,就算是真愛她也不屑要,因為她可沒興趣跟別的女人分享男人。

她眼底的不屑那麼明顯,讓本來一腔怒火的方慕文頓時消了大半的火氣,心中是一半高興一半複雜。

高興的是他媳婦兒果然對剛剛那個小白臉沒興趣,複雜的是,她似乎對自己也沒什麼興趣了。

一想到這裏,他心中不有些悶悶的。

要説愛得多深,目前來説的確是沒有,他們成親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時候她就是一户窮苦人家的女兒,説是農户,卻又把女兒養得嬌弱,如果不是家裏連連出事,也不會急着把人給嫁出去,而他雖説家裏是孤兒寡母的,但是考上秀才後,也是有地方仕紳給了一些銀兩,加上家裏還有一點老底,也就娶了當時家裏急需要銀兩的崔淡雲。

彼此的情在兩個人只相處了半個月,中間又分離多年的情況下要説有多深,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她現在給人的覺,比起剛成親的時候那柔弱如嬌花的樣子,的確讓他更容易停住目光。

“行了!別的不説,我只要知道你沒想找野男人就行。”方慕文既然得到了答案,也就不想再繼續跟她吵下去了。

剛剛是怒火攻心才會如此,要不然他再怎麼説也算是半個讀書人,這樣和個女人大吵大鬧也不好看。

他自覺自己是個男人這樣已經夠寬宏大量了,但是崔淡雲怎會看不出來或者該説是聽不出來他語氣中那種遮掩不住的大男人主義。

男人!哼,都一個樣!

崔淡雲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相信昨兒個説話那麼霸道的男人,才過了一個晚上就變成傻萌的哈士奇。

想想也對,江山易改本難移,他今兒個早上的討好約莫是昨兒個想到了什麼或者是有人對他説了什麼才會如此,要不然怎麼可能早上會有那些舉動?

她自然為自已想得明白了,雖説懶得跟他糾纏那些問題,但想想這也是一個機會,這些事情早晚都要説開的,還不如趁這次講明瞭。

難得會有孩子不在的時候,這時候不説,她可不想回家在跟他拍桌子的時候,讓孩子看見造成什麼心理陰影。

崔淡雲在現代時曾經幫忙翻譯過一套兒童教育養育的書籍,所以自己雖然沒養過孩子,但是不管是道理還是其他,還能夠説得出一套。

“如果你是要吃這種男人乾醋的話,放心!我對這個沒有興趣。”應該説她對於這些不是利用就是大男人主義的男人實在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另外既然談到這個,我也想問問你,你説是去邊關打仗,看起來卻像是發達了的樣子,該不會已經又另娶了還是有什麼如花美眷吧?”方慕文如果願意好好説話,收起那迫人的氣勢,本就帶笑的眉眼看起來還是很温文的,他坐了下來,先是楞了下,然後苦笑着搖頭“在邊關上哪能想那些風花雪月。”女人沒怎麼見過,屍體卻是一車車的見。

崔淡雲看出他臉上不遮掩的苦澀,大約也明白他是想起這些年來邊關死的那些人了,輕啜了口茶,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説下去。

畢竟,就算她不怎麼關心國家大事,但也知道這幾年在邊關的確打過幾場大仗,死傷無數。

她和古代人不同,有些人就是活了一輩子也沒去戰場見識過,但是現代人就算自己沒去過,難道新聞電影還會沒看過z就算不是自己身歷其境,也能明白幾分那種覺。

崔淡雲安靜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再次開口“我知道你身在邊關傳個信也不容易,但我想説的是,這些年我和孩子相依為命也過慣了,現在你突然回來,不只孩子覺得奇怪,我自己也不習慣。”方慕文皺着眉看向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和離是不可能的,只是我想,你也不會一直待在村子裏,我和孩子也就不跟着你搗亂了,我們待在村子裏就好,大家都是人好照應,我們的生活也不用變動,以後你如果想看孩子就回來,或者等孩子大了讓他自己去找你也行。”説來説去,崔淡雲不只是不在意這個男人,其實最本的原因就是她懶。

她當宅女的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天天坐在家裏有吃有喝有玩就行,外面的花花世界一點都引不了她,現在到了古代,雖説為了生存不得不出門,但那也是不得已,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能夠把生活圈就控制在小村子裏。

若問她好不容易來到古代怎麼不四處去走走看看,別説這是一個歷史上沒有的朝代,説不定連地理環境都不同,當然最大的理由還是她不想動。

她就是個死宅,天天就喜歡宅在家裏,去外面走走什麼的,她覺得實在太累了,如果可以,待在家裏不好嗎?幹麼非得要出去累死累活的?

不過或許是時代差異的關係,雖然她這種不愛出門的個在現代的時候常常被人嫌棄,但是來到古代後卻出乎意外的很受歡

大娘們覺得她這種平常沒事絕對不會出門亂逛的個,真是“絕代好媳婦”的模範,就連男人們都認為她這種品德真是值得家裏的女人們效法,讓她在無形中爭取到了許多的好度。

方慕文沒想過他才幾年沒回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就説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他瞪大了眼看着她“你這是在瞎扯什麼?之前那是沒辦法,但現在邊關平定了,你和孩子自然應該跟着我走。”這是他絕對的堅持。

崔淡雲深了口氣,繼續平靜的想説服他“所以我説了,其實你就算想要另娶,我也不反對,我也看得出來你現在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兵了,想必會有很多女子前仆後繼…”

“胡説!我怎麼會…”他話還沒説完,門外小二敲響了門,接着人就走了進來,手上還端着他們剛剛點的幾樣茶點。

小二眼睛都不敢隨便亂瞧,就怕哪裏惹惱了這兩個人,其實剛剛他就已經上來過一次了,但是裏頭的人吵得兇,他也不敢就這麼進來,只得又繞了下去,換了壺茶水又端了點心再上來。

幸好,這回總算是沒吵了!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挑什麼時候進來送東西了。

就在小二以為自己平安完成了任務,剛要退出去順便關上門時,就見到兩個女子突然衝了過來,撞開他不説,還直接闖入了門內。

他連攔都來不及,就聽見一個穿着橙衣裳的姑娘對着屋子裏頭的男人喊着:“將軍!這可巧了,我們才剛想着要去找您呢!”崔淡雲扯起一抹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方慕文則輕皺了眉,沒想到蘭和夏蘭會在這時候趕到,甚至還這麼巧的選了這家酒樓。

崔淡雲輕啜了口茶水,心中一片淡然——啊,果然啊!這種預料中的事和人這不就找上門來了嗎?

只是一對二,這口味吃得有點重呢…她的腦回路再度奇怪的發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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