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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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孤雪十五歲冬天又是冬天!又是天殺的冬天!

常孤雪像是在跟這般嚴寒的天候賭氣似的,僅着一件不甚厚的棉衫,杵在薄雪裏死命的劈柴。兩個時辰不間斷下來,早已汗浹背,濕透了衣衫。

“常哥哥,下雪了,爹要我問你要不要進屋休息?”七歲的鐘萍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風,儼然像顆灰的球,再加上原本就肥肥的臉蛋,活似一大一小的圓球拱在一塊。要是不小心跌了跤,還真無法計算她必須怎麼滾才會均衡。

劈劈劈!他充耳不聞的繼續勞動,活似打算把明年冬天要燒的柴也一塊兒劈完,簡直勤勞得不可思議。

“常哥哥、常哥哥!”

“閉嘴,球。”常孤雪咬牙瞪過去一眼。

“你…嗚…你罵我!”

“我罵你?”他不可思議地問,乾脆丟下斧頭,走近她,彎下身,兩手指首先捏出她臉上的道:“這叫。”然後再點了點她的頭與身體:“這叫球。”為了表明出自己並無胡謅,他更推了一下,就見她滾呀滾的,還真滾了好幾尺遠。

“就是球。下次別人再這麼説時,別以為那是罵人的話,他們只是在叫你的名字而已。”

“嗚哇…阿爹,常哥哥打我…哇…”小噎噎的哭回破屋裏找大人告狀去。

常孤雪看也不看一眼。如同其他步入少年期的男孩一般,巴不得甩飛那些幼椎的小表頭。誰耐煩理他們?能整得他們逃得遠遠的,才是大快人心的樂事。

偏偏那顆球每天都要來自討沒趣一次,煩!

苞鍾家父女生活在一起,已有…三年了吧?他不自覺的想着。時間飛逝,印證在他的身長上,記錄在他的體格上,他從一個瘦弱的小表,拔成高壯的少年了。

在他當乞丐的第二年,差點失手溺斃了一個搶他食物的老乞丐。原本他該冷血的任由那個叫李四的乞丐淹死的。在他們的世界,不乏為一口飯而被活活打死的例子。何況李四搶人食物的行為,是被默許致他於死地的。

也不知是哪筋出了問題,他最後拿了竹竿救他上岸,又分了一半的食物給他。揍了李四一頓就當恩仇兩消,真是仁慈得教自己無法置信。

然後,他遇到了軟弱仁慈得一塌糊塗的鐘南山。

鍾南山原本出身殷實小康人家,但因生仁慈,不起別人説兩句可憐,就開倉贈糧;加上壞朋友的拐騙,家業到他手上不到三年就敗光了,最後淪落成一個乞丐,加上子生完女兒後不久即病亡,父女倆就開啓了跡天涯,有一頓、沒一頓的困苦子。

當了乞丐,仍奇異的抹不去鍾南山慷慨的本

乞到好吃的,女兒先吃,再分贈給虛弱到無法出門乞討的老人,如果再僥倖些沒給別的乞丐搶走,最後才送到自己早已飢腸漉漉的腸胃裏。

常孤雪從不與任何同行往來,有一年他與其他乞丐共同棲身在一處無人的破屋裏過冬。他也只是冷眼看着老好人鍾南山做着可笑的善行,並且毫不介懷(或不敢?)於其他壯年乞丐搶他食物的惡行。

直到常孤雪不慎染上風寒,沒人敢靠近他,他又冷又餓的幾乎以為自己將成為這屋子裏在今年冬天第八個病死的乞丐…

但鍾南山救活了他。不斷喂他熱粥,又給他拭汗擦身,終於驅走了病魔,兩人從此成了忘年的患難之

不知不覺便走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了。

已是第三個冬天了…

他們仍行乞維生,但他逐漸厭煩這樣的生活型態,然而鍾南山是個軟弱無大志之人,似乎覺得一輩子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但他不,不想一輩子這樣。

經過西街的“威西武館”見到一羣熊虎背的人大喝着聲練武,長期的鍛鍊,或可上京去考個武狀元當大官;或也可役軍營當士兵、建功績;也可以…

當個為所為的俠士或大盜…

他想學會那些功夫,他想要當人上之人,想要成為沒人敢隨意欺凌、唾他口水的大人物!

他要抬頭走在路上,不再哈跪地的求人施捨一碗餿飯,任由別人打罵不敢反抗就算是當個大惡人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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