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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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官?”中年人眼睛一亮,卻沒有依言閃到一邊,依然將馬車擋住,反問道:“你能作主,若是你們老爺需要呢?”
“胡説八道,我們太…老爺才不會需要這面破鏡,再不走,你莫非以為本官當真不敢打你麼?”楊石差點説漏了嘴,雖然無妨,楊石了過來。只是見此人不解自己好意,心中怒氣漸起。
“我要見你們老爺。”中年人不肯退下。
楊石大怒,正要舉起手中的鞭子下去,另一名東宮護衞騎馬上來,低聲地道:“殿下要見此人。”楊石狠狠的瞪了中年人一眼:“算你好運,搜一下。”幾名侍衞連忙跳下馬,將中年人仔細的搜了一遍,中年人身上除了一面破鏡什麼也沒有,楊石松了一口氣。他真怕此人知道車隊來路,想對太子不利。
“你叫什麼名字,聽説你有一面破鏡,想賣一千貫。”楊勇掀開馬車。饒有興趣的問着眼前的中年人,剛才楊石與中年人糾纏時,早有人將前面的情景報告給了楊勇,楊勇第一個反應也是莫非此人是瘋子。想讓人直接將他驅趕算了,只是腦中又突然靈光一閃,好象此人對自己有作用一樣,只是到底有什麼作用。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去,這才派人通知楊石,讓他把人帶過來。
中年人抬頭一看。沒想到這支車隊的主人如此年輕。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不像是自己要找的人,只是還是恭敬的回道:“是。大人,小人姓徐,名德言。”這名中年人就是樂昌公主地夫婿徐德言了,當年隋軍滅陳時,樂昌公主不願連累徐德言,夫
兩人分離,樂昌公主被隋軍擄進了京,徐德言則離開建康住到了鄉下,這些年,大隋局勢穩定,徐德言對
子的思念也越來越深,頓時起了尋
之心。
徐德言與張二牛商量,張二牛二話不説,馬上將這些年來積攢下的大半錢財給徐德言,湊足了徐德言進京的費用,當初徐德言救張二牛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大部分還是李靖,韓世愕出面,而後在建康被圍時張二牛冒險進城,被隋軍又一次俘虜,好在隋軍將張二牛放回,這些年,徐德言也一直是靠張二牛養活,否則徐德言手無縛雞之力,早已經餓死了,徐德言也沒有想到當初一舉能得到如此回報。
他雖然進了京,只是他除了知道自己子在京城外,一點線索也沒有,只有當初兩人分別時留下地半塊銅鏡作紀念,徐德言無法,只得拿着這半塊銅鏡在京城沿街叫賣,故意叫價一千貫,希望能傳進
子耳中,夫
相見,只是他堅持叫賣半年,
子的訊息依然杳無音信。
徐德言在京中久了,多少也打聽到了當初進京的那些前陳公主,貴人的下落,大部分被皇帝賜給立功地大將為妾,徐德言只得改變方法,主動出擊,見到豪門大户出巡,就上前攔路賣鏡,為此,徐德言捱過無數次暴打,卻依然不肯放棄,這才有今天攔車之舉。
“徐德言?”聽到徐德言自報姓名,楊勇到這個名字有點
,卻記不起哪兒聽過:“也罷,把你的鏡子給本宮看看。”徐德言一直將鏡子撰在手中,他把此鏡當成尋找
子的唯一線素,輕易不肯讓鏡子離開自己手心,聞言不由遲疑起來,反而忽略了楊勇的自稱。
“你不讓本宮看,本宮又如何知道你地銅鏡值一千貫。”
“是啊,我也要看一下,什麼鏡子值一千貫。”雲媚兒探出腦袋好奇的問道。
“天啊,好美。”
“簡直是仙女,嘖嘖,如此美的人兒,恐怕皇宮裏也見不到。”
…
雲媚兒一面,頓時引起周圍圍觀地人羣一陣陣嘖嘖地稱讚,徐德言抬頭看去,連忙搖頭:“不是她,不是她。”眼前地女子比自己
子當年還有美些,又比
子年輕,他搖了搖頭:“我不賣了。”轉身朝外面走去。
“站住,你攔住車隊,擋住本宮的去路,想走就走,説不賣就不賣,哪有如此便宜之事?”徐德言這麼一説,反而引起楊勇地興趣。
徐德言轉身道:“你待如何?”此時想起楊勇的自稱,不由嚇了一跳,徐德言是前陳駙馬,自然知道這個稱呼代表着什麼,如此年輕,眼下京中符合眼前男子身份的人只有一個:“你是太…”楊勇揚手止住了徐德言下面的話:“把他帶走,回宮再説。”
“遵令。”幾名護衞將徐德言的路擋住,向他作了一個請地手勢。
徐德言無可奈何。只得跟在馬車後面,他心中又湧起了一層希望,當初滅陳時,太子正是監軍,或許子當真在太子府中也未可知。
周圍之人見沒有了熱鬧可看,也嘆惜着離開,許多人打賭,這個瘋子這次肯定又會打得半死,只是不知下次來賣鏡是什麼時候。
楊勇也不知為何要將這樣一個人帶回府。只是下意識認為徐德言這個名字悉,一時想不起來,先帶回宮想起來再處置不遲。
“太子殿下回來了,太子殿下回來了。”當楊勇的車隊出現在東宮時。整個東宮的人頓時歡喜無限,奔走相告起來。
“參見太子殿下!”東宮的下人在杏兒側妃的帶領下跪。
“起來吧。”楊勇的話聲一落,楊妍,楊嵐兩人就向楊勇奔來:“父王。父王,抱抱,抱抱。”
“好!”楊勇大笑着將兩人一把抱起,楊妍已經六歲。最小的楊嵐也已經五歲,半年不見,兩個女兒又長大了不少。楊勇兩手都覺得沉重起來。
楊裕羨慕的看了看兩個妹妹一眼。又看了看兩個兄長。見楊儼和楊格都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只好也學着楊儼地樣子對雲媚兒躬了一下身:“孩兒拜見母親大人。”眼前的五個孩子中。有三個是雲媚兒的親生雲媚兒伸手也想去攬楊儼和楊裕兩人,楊儼卻是避了雲媚兒的身體,只有楊裕才任由雲媚兒抱住。
“對了,怎麼不見太子妃?”楊勇抱了一會兒,見人羣中少了元清兒,以為元清兒不在宮中,隨口問道。
“回殿下,小姐病了,正在休息,臣妾沒有驚動小姐。”杏兒連忙回道。
“什麼,清兒病了,怎麼不早説。”楊勇大驚,連忙放下兩個女兒就往裏面闖去,楊妍,楊嵐兩人大為不樂,也要跟過去,雲媚兒聽到元清兒病了也是吃了一驚,帶着幾個孩子一起向後殿闖去。
“清兒,清兒。”楊勇走進後殿時,見到元清兒正躺在榻上,閉目休息,輕輕叫道。
“夫君,你回來了?”見到楊勇回來,元清兒大為高興,馬上就要掙扎着起身,楊勇連忙按住她地肩膀:“別動,你好好休息,得的是什麼病,嚴不嚴重,有沒有請御醫?”聽到丈夫一連串的發問,明顯是過於關心,元清兒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沒關係,只是老病犯了,妾身不想驚動宮裏。”
“不行,有病就要治,先看御醫再説,若是宮裏御醫水平有限,本宮馬上傳令,讓人將孫思邈找回來。”楊勇回來數天後,元清兒的病也沒有好,宮中御醫來過幾次,也查不出病症,以前姚僧恆配置地藥方只能稍為減輕元清兒的病症,卻不能治。
楊勇只得將希望放在孫思邈身上,只是孫思邈行無定所,要找到他談何容易,楊勇頓時將力放在如何尋找孫思邈身上,將徐德言之事忘到腦中。
揚州,街上行人如織,這座城市靠着長江,連通大海,本來就是繁華所在,自從朝庭一統南方,長江兩岸成為通途,揚州更是一年比一年繁華。
在揚州中心,座落着一座全揚州最華麗的大宅,這座大宅佔地數百畝,丈餘的高牆將外面地視線全都阻擋,卻擋不住許多人對這所宅院的好奇,揚州的居民都知道這是揚州總管,當今秦王殿下地宅院。
秦王在揚州任總管六年了,幾乎是朝庭平定江南不久,秦王殿下就一直任揚州總管至今,對於這位秦王殿下,揚州居民在敬畏之餘,更多地是獵奇。
秦王信佛,揚州多佛寺,對待犯人通常只是略施薄懲,秦王愛海外奇珍,這些年到揚州地海外商人也越來越多,不但帶來了令揚州人大開眼界的各式珍寶,也帶來了揚州地繁榮,秦王愛美女,許多人拼命把美女往秦王府中送,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秦王還愛華服,豪華馬車,秦王愛歌舞,秦王愛…
在揚州人眼中,秦王仁愛,有慈悲心,雖然有點奢侈,讓揚州的小偷小摸也多起來,不過,這些都不是大問題,揚州地理絕佳,只是經歷了數百年南北對持,飽受戰爭之苦,現在沒有了戰爭,秦王的仁愛,寬容,弘揚佛法正好讓民眾忘記以前戰爭的痛苦。
而揚州的繁華足以讓大部分人都過上富足的生活,秦王奢侈一些自然不算什麼,秦王府發生的事正好成為街頭談資,一些富户甚至羣起仿效。
這天,秦王府依舊是高朋滿座,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在秦王府寬大的客廳內,一隊歌女身穿薄薄的綢衫,出大片肌膚,正在賣力的扭動纖小的
肢,秦王楊俊高坐在正中,舉着杯子與數名親近官員痛飲,旁邊還有數十名揚州豪門子弟陪同。
場中的歌女五官秀美,波蜂
,肌膚白皙,縱使是放在揚州中等以上的
院,也有成為花魁的潛質,隨着歌女的扭動,豐滿的**彷彿裂衣
出,幾名初次參加秦王府集會的貴族子弟看得差點口水都要
出來,秦王卻懶洋洋的絲毫提不出
神,眼前的這些歌女在他眼中不過是庸脂俗粉,早已看膩了。
一名王府家丁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伏身在秦王耳邊輕輕的説了幾句,秦王的眼睛頓時一亮,不耐煩的揮手道:“停!這是什麼歌舞,一點新意也沒有,下去,下去。”那些舞到正酣的歌女愣了一下,不得不停下來,躬身退了下去,讓旁邊正觀看起勁的貴族子弟遺憾不已。
“各位,今又有數名波斯商人求見本王,他們自誇帶來了波斯舉世無雙的珍寶要讓本王開眼界,本王已允他們所請,讓他們將珍寶呈上,看看這些波斯人所謂的稀世珍寶是否名符其實。”楊俊的話一落,場中頓時接頭接耳起來,波斯地毯早已聞名中原,在一百多年前波斯使者前後十多次入魏,雙方互換國書,禮物,其中就有不少波斯的稀奇之物,只是這些貨物本來就少,
到南方的更少。
雖然如今揚州有來自邏羅、真臘、越南、大食等國的商人,但波斯人還是首次過來,眾人的興趣頓時引了起來,都在猜測波斯人的樣子和帶來的珍寶,連幾名剛才看歌舞口水的貴族子弟興趣也明顯轉到了即將到來的波斯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