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歡喜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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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祭冷酷的雙眸俯視着京子。他是不是在考慮自己與惡魔的關係。他是不是正在謀劃將自己處以“熒刑”一想到這裏，京子渾身骨悚然。

“司祭先生！”京子邊哭邊叫道。

“我與丈夫也很少幹那事。請你寬恕我。請你隨意懲罰我的罪過。”京子邊哭邊抱住了司祭的膝頭。

司祭沉默着。

信徒們走了進來。

京子的身體強烈地抖動了一下之後就僵硬了緊靠在司祭的膝上。她到若離開司祭膝蓋，馬上就會被定為惡魔的女人，而被處以焚刑。

男女信徒在規定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異端審訊，現在開始。”司祭以沉重的聲音宣佈着。

“退下去！女人。”

“是。”京子膝行向後追去。

“你丈夫的職業？”

“哎，是辯護律師。”京子不知怎樣回答才能滿足司祭的意願。京子想照真説算了。如説假話回答被發覺的話，那這一條就可能使自己的生命完結。司祭的男女信徒也希望自己是惡魔派來的女人。把異端審訊加在一個糊里糊塗的女人身上，強迫她自白與惡魔的媾。男女信徒的眼中閃着黑的、苛的火焰。這火焰不久將勾起其身心深處肆的慾望，使其沉醉在無限深沉的喜悦裏。

對這羣狂信徒來説，那也是其自衞手段。如果放掉途的可憐的羊羔，那麼自己將被人世所知。那將無異於導致潰滅。為保衞自身，他們必須殺人。

為自衞而殺人，加上其自詡神聖的宗教信仰產生了一種黑的愉悦。

京子的命已處於較之風中殘盞更為危臉的境地。

京子認定眼前美津子遭受了的殘無比而又聞所未聞的刑罰決非人類所為。她意識到，或成為奴隸或被判刑，走上與美津子同樣的道路，別無他擇。

京子下定了決心。為了不被判刑，她必須誠心誠意地表明她願做司祭奴僕的心情。

京子又做好了這一思想準備。

“律師嗎…”司祭的聲音如同是從黑暗深處傳來一般，令人作嘔。

“雖説是個律師，但也只是湊湊合合。”

“是這樣。”司祭停頓了一下。

“那我問你，你和惡魔變媾過嗎？”

“決無此事，司祭先生。”

“現在開始鐵針的檢查。若證明不是惡魔，到時候再宣佈如何處置。”滿座鴉雀無聲，連一聲咳嗽都沒有。

司祭站了起來。

京子保持着原來的姿式合上了雙眼。司祭用鐵針在她身上尋刺着，從司祭講話的口氣裏，京子到她似乎能夠免遭焚刑。她一直在進行這種努力。然而，她還不能完全放心。美津子被斷定為魔女是通過鐵針檢查。若到了那種地步，生命怕也就即將完結了。

鐵針逐漸把知覺同羞恥逐出了體外。

京子到自己是做了一個長長的惡夢。四周死一般的沉浸。

“你醒了？”司祭嘶啞的聲音響了。

“是。”京子屈膝跪倒在地。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睜開眼後令人昏厥的羞恥襲擾着她。同時，恐怖又回到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