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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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臘月二十二,年前的最後一上朝
後,乾清宮內,八貝勒胤禩被康熙點名批駁,並當眾歇了他想當儲君的心思。原因無他:生母良嬪出身卑微、胤禩本身也無大功祿,絕無可能立為太子…
如此決絕的斷語,讓八貝勒胤禩絕望又失望。和他站同一陣營的十阿哥、十四阿哥因當眾幫八貝勒説了幾句好話,也被康熙嚴厲又苛刻地狠削了一頓。
害得其他有意向的皇子阿哥此後都不敢再提立儲之事。
因為這件事,後續的除夕宮宴和皇室家宴上,兄弟、妯娌間也多了絲詭異的氣氛。
好在槿璽對誰當太子、誰任儲君毫無意見,只要她和胤禛能平平順順地相攜到老,胤禛坐不坐那個位,説實話,她真沒想法。真要讓她發表意見,她寧可胤禛不要去淌那趟渾水。
身在其位、得謀其政,那多有損身心健康啊!倒不如像現在這樣,做個閒適顧家的”公務員”多好!
於是,宮宴上,無論是被削了名號的太子妃和”夫唱婦隨、婦唱夫和”的八福晉輪番對她丟眼刀子,還是大勢已去、頹喪哀怨的大福晉對她傾吐家裏的瑣事,槿璽都微笑以對,耐心傾聽。
換句不中聽的,越對她惡顏相向、惡言以對的,説明對方越過得不順,至少和她相比,不順極了,這才會擺出那種晚娘臉孔。
然而,她又不欠他們什麼,犯得着愧疚或是放在心上耿耿於懷嘛。於是,她樂得笑對。權當對方不存在。至於背後那些難聽又惡毒的話,要麼就當沒聽到,要麼就左耳進右耳出。絲毫打擊不了她。
至於和堂姐妹們同桌而食的女兒蘭夜和蘭月,槿璽觀察着,好像沒受什麼委屈。這才徹底放心。
話説回來,小蘭月年紀雖小。可因為自小被兄姐寵着,又被弘時護着,養成了有一説一,有二説二的霸道格。遇上更霸道的,她也絕不退縮,不和對方理論出個子醜寅卯,就絕不低頭。
反觀大女兒蘭夜,因為是長女,脾上又沉靜寡言,大多數時候。都是別人説、她聽,難得會出言對答幾句。槿璽怕她這樣的
子容易吃虧,不過,看現下的情形倒還好,至少女兒們所在的那一桌,看上去
和樂融融的。
殊不知,皇家的子女都早,和蘭夜、蘭月同桌的幾個格格。有廢太子家的、也有八貝勒家的,因為自小受其阿瑪、嫡母的言傳身教,對雍郡王府出來的蘭夜、蘭月既嫉妒又怨恨。言語上自然犀利尖鋭。
不過。無論她們怎麼挑釁,蘭夜一概是置之不理,蘭月則是以牙還牙,不僅沒讓她們討得了好,反而更加丟臉。其餘幾個來自五貝勒府、七貝勒府的堂姐妹,因為平素和蘭夜、蘭月還算好,看到廢太子家的、八貝勒家的幾位沒分沒寸的格格吃鱉,自然偷笑不已。
這一幕落到槿璽眼裏,自然就產生了誤會。好在蘭夜和蘭月確實沒受委屈,否則。格格桌的隔壁,即各府出來的小阿哥們所聚的團圓桌上的弘暉和弘時,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誰敢欺負雍郡王府出來的嫡格格?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同理,小阿哥所坐的桌上,弘暎被玉牒除名後,弘暉毫無疑問成了這羣小阿哥們中的領頭羊。事實上。許多堂兄弟素來都對他很信服。只是早先,礙於弘暎的身份和他的挑撥之辭,讓不少懂得趨利避害的堂兄弟選擇了站在弘暎一側。
後來,因弘暎被玉牒除名,寬弘有度、聰明博學的弘暉漸漸擄獲了他們的心,舉手投足間皆是謙恭儒雅的弘暉,近幾年來更是出類拔萃,連向來對小輩的成績較為嚴苛的康熙也經常誇讚他。
不少人都心知肚明,倘若雍郡王不止一個子,也不止一個嫡子,以他如今的能耐、以嫡子如今的才華,絕對能當得下任儲君之席…只可惜…也或許正因如此,弘暉在眾堂兄弟中的人緣很是不錯。一來得益於他本身的品
,二來,就算是和雍郡王府過不去的長輩家出來的堂兄弟,心下也都各有小九九盤算着:一個被封死前路的雍郡王,就算其嫡子再得瑟,也就這樣到頂了吧…
弘暉如是,弘時也差不多。上有弘暉罩着,即使有心想試試祈繁教會他的功夫、順道和幾個素來看他不順眼的堂兄弟幹上一架也沒機會。
再加上開了就要去上書房讀書了,胤禛再三囑咐過他不可生事,弘時也就樂得躲在弘暉身側,乖乖地吃菜看戲。
遠遠看着這一切的胤禛,見狀,角微揚,藉着飲酒的姿勢斂去了
畔的笑意。老婆孩子都很安全,他自然跟着安心。
“四哥,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哪?來,弟弟敬你。”不知何時,十四阿哥胤禎坐到了他身側。
“十四弟今兒興致很高?”胤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淺笑着和他對碰了酒盅。想必是德妃又給他洗過腦、加過油了吧。撇去幾個年長卻不受聖上重用的兄長,小的幾個裏,十四也確實算得上出挑的了。莫怪乎德妃一門心思想讓他去爭取太子之位,以期聖上百年之後繼承大統…
只是,皇阿瑪最厭煩的,就是後宮手朝堂之事了。德妃…他的親生額娘,遲早會嚐到苦果…
想到這裏,胤禛垂了眼瞼,輕聲提醒道:“十四弟,做哥哥的説句不好聽的,有些事,千萬別急着去做出頭鳥。”
“弟弟省的!”十四阿哥咧嘴接道,速度快得讓胤禛懷疑他本就沒聽明白。暗自嘆了一聲,就沒再對胤禎説什麼。畢竟已是成年人了,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才是。
“老四,大哥敬你一杯。上回在府上…還真是麻煩你了…”大阿哥也舉着酒盅走到了胤禛身側,兩人一乾而盡。
説實話,胤禛對這個大哥還是蠻有好的。脾
雖然如康熙所説的有些急躁、冒失,卻也很耿直、率
。無論他暗地裏籌備了什麼奪嫡準備,又做了哪些不正招數來對付廢太子,可對他這個四弟,確是出自真心的結
。也或許,是因為自己早就斷了競爭的後路吧…胤禛想到這裏,啞然失笑。
似乎,只要知道他當年娶槿璽時立的誓、發的話,沒一個人不將之延伸到朝堂政事上。也是,在愛新覺羅家,還沒哪個帝王是隻得一
,再無二妾的…但凡痴情者,都沒個好結局…所以,即使他能力再卓絕,勢力再強悍,也難當皇族之大任…他倒也樂得讓他們這麼去想…至少,目前的生活是眾兄弟間最平靜安樂的…那就夠了………康熙四十八年,不出胤禛所料,康熙恢復了胤礽的太子之位。此舉大跌眾皇子、大臣的眼睛。
不到一年,太子被廢、續又恢復…讓底下那些爭取個不停的兄弟如何是好?
不過,經此一事後的胤礽,倒是消沉了許多。也是,知道自己這個位子是誰給的,又是誰可以隨意廢的,自然要小心再小心,別有事沒事又被廢了…
對於這些,康熙看在眼裏,並沒説什麼。橫豎,他恢復胤礽東宮之主的席位,允許其搬回毓慶宮,並非真是因為過意不去對赫舍裏皇后立下的誓言,而是,目前的朝堂缺少個名正言順的太子…
選誰都很難服眾,倒不如仍然讓胤礽擔當。橫豎,胤礽有嫡子的頭銜在,可以封住不少人歪歪唧唧的嘴。
故而,一開,復太子的聖旨就下了。對此,京裏各個皇子府就陷入了詭異無比的靜默局面。
胤禛見朝堂無事,索選了個風和
麗的好天氣,帶着家人上房山踏青了。當然了,不是那座有温泉的別院,那是他和槿璽獨享二人世界的佳所,就算子女也沒得分享。他們去的,是那座和蕭馭的房山花墅僅隔數里地的大莊園。
康熙得知此訊後,失笑地搖搖頭,對這個兒子,他是徹底沒想法了。事實上,他和其他王公大臣一樣的看法,如果他和其他皇子一樣,妾室姨娘一房一房地納,那麼,胤礽被廢后,承繼東宮之主的,必定是他——胤禛。可惜…對女人太過專一的男子,後在朝堂之上必定有所束縛…
康熙輕嘆了一聲,也或許,這個兒子是徹底沒這個心吧,自始至終,他都沒打算要爭這個位子…
可越是如此,康熙卻對他越發關注。特別是十八病疫、太子被廢后,他對胤禛的關注只多不少。無論是朝堂、户部、商事、家庭…他都命人細緻入微地觀察着,並隨時獲知着他的動靜和表情,想知道,這個兒子是否真如其表現的這般安樂而平靜…
胤禛哪裏會不知道。莫説槿璽提醒他,府邸好似有不輸於他們雍郡王府的暗衞窺視着,就算槿璽不提醒,他也知道。粘杆處送來的消息,早就稟報了這一項…
既然老康想看他們一家子曬幸福,他就讓他看得過癮。先是上房山踏青,後是去香山小住,整個天,別提過得有多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