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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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影院出來，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桑冉和周雁兒很默契地決定宰趙城一頓，選了一家貴的料。趙城表示無所謂，一頓料而已，還不至於讓他疼。

周雁兒這一天過得那叫一個充實，吃完飯還意猶未盡，非要去唱k。

桑冉委婉地表示自己一天不見人影，老媽會生氣，周雁兒沒説話，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胡女士那兒。

“阿姨，我是雁兒啊，您和叔叔吃飯了沒…這段時間有點忙，沒去看您，您可不要生氣啊…恩恩，我知道了，謝謝阿姨關心…小冉跟我在一起玩呢，今天可能會晚點回去，怕您擔心先跟您説一聲…恩恩，好的…阿姨，再見…”掛掉電話將手機到石化的桑冉手裏，甩了甩頭髮，深藏功與名。

桑冉表情複雜地跟在扭扭得風情萬種的周雁兒身後，趙城捱過來，小聲問:“你媽什麼時候這麼好説話了？你媽其實是雁兒她親媽吧？”桑冉嘆氣:“我媽自己也這麼説…她説雁兒這種勾勾手指就有一堆男人湊上來的才像她親生的。”趙城同情地拍拍桑冉:“節哀。”到了ktv開了房間，周雁兒和趙城卻都跑出去接起了電話，桑冉一個人在偌大的包廂裏，吃着水果慢悠悠地點歌。沒一會兒趙城就回來了，放下手機説:“一會兒安安要過來。”桑冉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跟我們秀恩愛嗎？”趙城笑笑，拍拍股站起來點歌去了。

桑冉和趙城一人一首，輪了好幾個回合，周雁兒才回來，推開門心虛地笑笑:“那個，鄭澤説想見見你們，一會兒就過來。”

“嘿，你們倆串通好的是吧？”桑冉擼了擼袖子，義憤填膺地指着兩個人。

趙城趕緊舉手發誓:“天地良心！”周雁兒得知趙城的小女朋友也要過來，頓時更心虛了，朝桑冉挪過去，抱着她的胳膊賠笑:“哎呀，你不要生氣嘛，我哪兒知道會這麼湊巧啊。都怪趙城兒，好好的把女朋友叫過來秀恩愛，這個臭不要臉的！”

“嘿，我説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啊！非要來唱歌的是你吧？先打電話叫男朋友過來的也是你吧？好意思説我麼你！”趙城不服氣地回擊，兩個人頓時又開始一番槍舌戰。

桑冉頭都疼了，懶得上去勸，捂着腦袋念起了經。

服務生推門進來時嚇了一大跳，能容納二十個人的大包廂裏只有三個人，一男一女拿着話筒在對罵，還有一個坐在沙發上念着經…媽媽呀這什麼情況！

三個人停下來看着服務生，趙城問:“幹嘛？”因為還沉浸在罵架的氣氛中沒有出來，語氣略兇。

服務生有點怕怕的:“不、不是你們呼叫服務的嗎？”桑冉從沙發上跳下來，微笑着解釋:“不好意思啊，剛才可能不小心點錯了。”

“沒關係，請問還需要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

“再見。”服務生如蒙大赦，飛快地關上門跑了。

包廂裏迴響着低沉的伴奏音樂，沒有嘈雜的人聲，顯得安靜了許多。趙城挽起袖子，在沙發上悠閒地坐下:“還繼續嗎？”

“休戰。”周雁兒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放下杯子時看到大理石台面上手機在嗡嗡震動，喊了一嗓子“小冉，你電話響了。小帥哥是誰？”桑冉沒回答，拿起手機出去接:“喂，你好。”對面傳來陸嘉禾悉悦耳的聲音:“你好，我是陸嘉禾。光盤我已經刻好了，今天剛好出來辦點事，順便拿給你，你現在在哪裏啊？”

“今天可能不太方便，我現在沒在家…”

“你在哪裏，我給你送過去好了。”不等桑冉拒絕，又補了一句“這段時間會比較忙，可能沒有時間來這邊，趁今天有空先拿給你吧。”桑冉想了想:“這樣啊，我在昌平路的錢櫃，你過來一起玩好了。”她看不到，電話那端陸嘉禾的眼睛“噌”地亮了亮，沉了一下，故作冷靜地問:“你跟朋友一起嗎，會不會不方便？”桑冉笑笑:“沒什麼不方便的，幾個老朋友。”

“那好，我馬上過去。”陸嘉禾淡定地掛斷電話，站起來，衝路邊樹下正抬腿撒的小京巴比了個yes。

陸嘉禾站在包廂門口時，心裏是相當緊張的，裏面可都是桑冉的朋友啊…他摸了摸挎包，深深地了一口氣，吐出來，抬頭敲門。

推開門的一瞬間，被裏面震耳聾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捂耳朵。

坐在角落的桑冉招了招手，陸嘉禾走進去，那個歌聲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女人停了下來，轉過頭看着他。陸嘉禾認得她，是上次跟桑冉一塊去酒吧的那個。

除了桑冉和這個女人，包廂裏還有兩男一女，都好奇地盯着他。陸嘉禾朝他們點點頭，問好:“你們好。”周雁兒打量他半天，忽然眼睛一亮:“誒這不是酒吧那小帥哥嗎！”説着從沙發上跳下來，笑眯眯問他“小帥哥你是不是走錯了呀？走錯也沒關係啦，姐姐會讓你不虛此行的。”説着朝他伸出了手，指甲很長，塗着亮晶晶的指甲油。

陸嘉禾不能像平時一樣直接扭頭走人，尷尬地看向桑冉，桑冉很無語，過來把周雁兒拉開。與此同時旁邊響起一聲輕咳，周雁兒惡的手立刻縮了回去，回頭朝鄭澤吐了吐舌頭。

鄭澤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剛剛還想要調戲良家婦男的周雁兒立刻撲過去獻吻求原諒。

桑冉覺得丟人極了，簡單地給大家介紹了一下“這是陸嘉禾，我弟弟的同學，過來給我送點東西。”趙城攬着乖巧的周遇安，意味深長地對倆人笑了笑。陸嘉禾微微頷首，叫了聲:“城哥。”趙城笑笑:“好好玩。”周雁兒笑嘻嘻道:“聽説你是a大高材生，搞了個專業樂隊，那肯定很會唱歌，快唱兩首專業的讓姐姐聽聽。”陸嘉禾還沒説話，桑冉先笑道:“人家一小孩兒，別被你嚇到了，你男人還在呢，收斂着點。”陸嘉禾跟着桑冉坐到了角落裏，小聲聊起天。桑冉今天穿了清又休閒的雪紡襯衣和短褲，一‮腿雙‬又白又長，陸嘉禾坐在她旁邊，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明明是個很大的包廂，長長的皮質沙發可以橫着躺兩三個人，側面還有兩個單人沙發，但不知道這幾個人怎麼想的，全都擠在長沙發的這一半。

除了離得稍遠一點的鄭澤，旁邊就是摟在一起恩恩愛愛的趙城夫婦，陸嘉禾只能儘量往桑冉這邊坐，兩人的腿幾乎挨在了一起。

陸嘉禾有點緊張，手腳僵硬地都不知道要怎麼放了。他們的距離實在太近，近到他鼻端縈繞的都是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甚至只要稍稍伸一伸手，就是擁抱的姿勢。

過了一會兒趙城起來唱歌的時候，周遇安湊過來問陸嘉禾:“好巧啊，我也是a大的，你哪個系的啊？”

“音樂學院的。”陸嘉禾坐在桑冉旁邊“你呢？”

“我藥學院的…”周遇安話沒説完，周雁兒也擠了過來，壓在周遇安肩膀上，探着腦袋笑:“藥學院是幹嘛的？賣假藥嗎？”

“什麼呀！”周遇安噘噘嘴，不高興地推她“你不要小看我們專業，a市好幾個千萬富翁都是我們藥學院的前輩呢。”

“是嗎，真厲害！”周雁兒笑眯眯逗她，捏着她的臉來去。

周遇安都要被她玩壞了，朝桑冉求助:“冉姐，你管管她！”

“你找錯人啦！她可管不住我，能管住我的在那邊呢~”周雁兒回頭朝鄭澤拋了個媚眼，然後繼續蹂。躪周遇安“不過不許你找他！看一眼都不行！”周遇安哭無淚。趙城在間歇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忙跑過來解救她，一把將周雁兒拎開，丟到鄭澤身邊:“看住你女人。”鄭澤接住周雁兒，笑了笑，沒説話。

被周雁兒嚇怕了，周遇安就又黏上了趙城，唱歌時都得抱着他的。

陸嘉禾得了空閒，繼續跟桑冉説話。其實也沒什麼特別想聊的，東一句西一句地扯着，靠在沙發上看她映着温柔燈光的側臉，就覺得這樣好。

值得一提的是，他終於旁敲側擊地打聽到了她的微博。她的微博名字並沒有用自己的本名，而是一堆亂碼。

陸嘉禾好奇地問這些亂碼是什麼意思，桑冉突然笑起來:“這個啊，這是小胖用爪子按的。”陸嘉禾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小胖是你養的那隻鬥牛嗎？”見桑冉點頭，又問道“為什麼叫這麼一名字，因為長得胖？”

“這我媽起的。”桑冉叉了一塊西瓜吃掉“它原來有個英文名，我媽説中國狗聽不懂外國話，就給改了。”這説法逗的，陸嘉禾有點想笑:“但是小胖不是法鬥嗎？應該算法國血統吧？”

“是啊。”桑冉笑着看他一眼“但是我媽説它是在中國出生的，入的是中國國籍。”陸嘉禾樂了:“你媽媽好可愛。”散場的時候已經不早了，鄭澤和趙城都開了車來，各自負責送女朋友回家。趙城臨走時看了看陸嘉禾:“你怎麼回學校？”陸嘉禾還沒來得及説話，桑冉道:“我送他好了。”趙城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把桑冉拉到一邊説悄悄話:“你跟雁兒見面多，多留意下鄭澤，我看他像是有家室的。”

“雁兒説她問過了，沒結過婚啊。”桑冉明顯不信。

“嘿，我的話你也不信？你們能有我瞭解男人？”趙城氣惱地拍了她腦袋一下，回頭瞅了瞅，小聲道“剛才在裏面説話的時候，我看到他幾次用右手去捏左手無名指，你不知道，有些男人有轉戒指的習慣，就算摘掉，短時間也是改不過來的…”桑冉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眉微微皺着，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