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羽翼豐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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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着幹什麼,用茶。”燕陵方如夢初醒,端起茶杯,放到嘴邊,他輕輕一飲,鼻間除茶香撲鼻外,尚有另一股盈盈的淡淡雅香鑽入鼻中。

是齊湘君青葱般的指尖,端碰在茶杯處殘留下的指香。將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燕陵一顆心完全沉醉了。

“自那你送聘前往鄴城的途中,遇襲失蹤之後,我曾先後派了四撥人手至長留山脈尋你,可惜幾次都無功而返。”齊湘君優雅的給他添茶,一邊像説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過我一直深信,你與燕離叔吉人自有天相,因而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為你們太過擔心,昨晚在宴會上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了,因此第一時間邀請你到我這來。”

“是了,你還沒答我呢,怎麼回楚都了還扮成這個樣子。”聞言,燕陵不由得微微一怔,猛地抬起頭來望向她。眼前的齊湘君雖與他自幼定下婚事,但她格清冷,情內斂。

這麼多年來,她雖與燕陵以未婚夫的關係在相處着,但齊湘君從來沒有像他那樣,與對方表過內心的情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從小到大在與齊湘君的相處之中,他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的那一方。因為燕陵從來都摸不清楚,齊湘君心中對他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如今聽到她親口説。

她在自己失蹤之後,曾幾次派人到長留山脈尋找他,這證明齊湘君的心中是有他的!發現了這一點之後,燕陵心中頓時欣喜不已!他強忍着心頭的歡悦,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他改頭換面的原因。

齊湘君聽後微一頜首,贊成道:“現今中原各國形勢有些複雜,特別是你我所身處的楚國,隨着北臨君突然的死,局勢更是波譎雲詭。”

“對現在的你而言,小心點總是好事。”燕陵見她言語對自己頗多關心,心中暖洋洋的,他微笑道:“所以,你幫大王祭祀祈求甘霖,也是為此而來?”齊湘君輕輕一嘆。道:“湘君是不得不來的。”

“北臨君的死,令整個楚都一片大亂,池承君與申遙君等人的權勢爭奪,連遠在王都之外的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湘君身作楚人,怎都不能讓身後的故國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湘君亦只是略盡綿力罷了。”燕陵聽得點了點頭。齊湘君成為巫神女後的第一場祭祀,用在楚王的身上,原因與他所猜測的無異。

“大王服下你祈求的甘霖後,病情大有好轉,想必再過不久,該就能恢復往的康健了,你不用太過擔心。”齊湘君聽後,卻是輕輕搖頭“你太過於樂觀了。”

“大王的病情早已藥石不靈,甘霖雖有奇效,但仍治標不治本。”

“什麼!”燕陵一驚。

“那豈非是一到大王的病情反覆,楚都又將重陷此前的亂景?”齊湘君無奈地點頭“正是這樣。”

“所以我仍會在楚都停留一段時,希望趁着大王的病情暫時受到控制的這段時間,儘可能地運用身後巫廟的影響力,爭取令楚室的王權順利過渡,”

“這些話,我從未對第二個人説起過,你聽後把它給忘了吧,一旦傳出去,後果將會非常嚴重。”燕陵深了一口氣。

既震驚於這件事情的嚴重,又動於齊湘君對他的信任,他肅容道:“這件事,我會將它爛在肚子裏的。”齊湘君輕輕點頭,她見到燕陵震驚之後,迅速恢復了冷靜,有些驚訝。

“你變得比以前穩重多了,告訴我,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你都發生了什麼?”聽到齊湘君終於問起他身上的事,燕陵心中動開懷,他幾乎有些忍不住,渴望對齊湘君訴説在他身上所發生的奇遇。

可當話即將要吐出口的時候,燕陵的腦海中,不自地浮現起那個跟隨在齊湘君身邊而來,當曾有份參與襲擊他們父子二人的巫廟祭司。想傾吐的話又硬生生的回了肚子裏。

不得已,他只能昧着良心。用另外一套早已準備好的説辭,回答齊湘君。齊湘君並不疑有他,聽後輕輕點了點頭“原來你落到了殷地,難怪。”

“據聞沙狼族與飛鷹族兩族近來極不和睦,你居然能與兩族分別同時好,看樣子這一年多的時間裏。

你的武藝進了不少呢,真讓人想不到,我記得你以前是很討厭武事的。”燕陵輕飲着杯中淡香的茶水,嘆氣道。

“沒有辦法,殷人崇尚武事,一言不和動輒就要跟人動刀槍。我想在那裏站穩跟腳,就算再不喜歡,我也得着練武。”

“好了。

你如今已回到楚都了,也算苦盡甘來了。”聞言,齊湘君角逸出一絲笑意“我還沒有恭喜你與公孫小姐訂了親呢。”齊湘君美眸微彎地瞧着燕陵,微笑道。

“公孫小姐是位各方面都非常完美的女子,知書達理,情温柔,你如今與她訂了親,今後你可有福了。可要好好的待她。”將手中茶杯放回茶盤的燕陵,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抬起眼來,與眼前這個魂牽夢縈的心上人四目相對。瞧着她角掛着的淡淡笑意,燕陵心中複雜。

他坦誠,直此今,他仍然難以把握齊湘君芳心深處的真實想法。怎麼説兩人之間也是自幼訂婚,雖然婚事因時勢所迫,最終解除。

但燕陵就真的不相信,這麼多年來兩家時常走動,齊湘君對自己就真的沒有一點情意?但若是真的連一丁點的情意都沒有,那他曾多次牽着她的手。

在齊府的花園裏輕柔漫步。望着她那叫人心動不已的嬌靨,他曾不少次忍不住輕吻向她面頰之時。

她為何沒有拒絕?可如果齊湘君對自己是有情意的,為何現在又仍能角帶着微笑,這般大方的祝福他與另一個女人成婚?這一刻,燕陵心頭糾結難分,他凝視着眼前的齊湘君,終忍不住沉着聲開口。

“有個問題,我現在非常渴望得到湘君你的親口回答。”齊湘君訝然的眨了眨眼眸,瞧着他道:“什麼問題?”燕陵深了一口氣“湘君現在,是否已有了心上人?”齊湘君微微愣了一下,似是沒有想到他突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頓了會兒後,齊湘君才輕輕白了他一眼“你這個人,如此鄭重其事,湘君還以為你想問什麼問題。”

“從小到大我一直與你指腹為婚,你才失蹤了多長時間,一見面敍舊,卻來問湘君這種問題。”她嗔怪的白燕陵這一眼,簡直可謂風情萬種。幾乎令燕陵的魂都隨之飄飛起來。

齊湘君雖沒有直接回答他,但她話裏的意思已否認得十分清楚。燕陵聽得一顆心歡騰不已,一直以來他心中最困擾,最不敢去想的問題,終於在今得到了齊湘君的親口回答。

這一刻,燕陵覺一直沉沉壓在自己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完全的卸下,他只覺眼前的整片天地都明亮了起來,腔內的愛火在盛燃翻騰着。

“湘君不要怪我這麼直白。”燕陵深一口氣,定定的凝望着她,微笑着道。

“因為我知道,從前的你是因為有婚約的束縛,因此才願意同我相處接觸。

我知道,這麼多年來,湘君一直都並沒有愛上我,或者説,你還尚未愛上我燕陵。”

“雖然你我之間的婚約現時已解。但我仍然有追求於湘君資格與權利,我不願意放棄,更不會放棄。”説完,燕陵重重吐出一口氣。

他終於當着齊湘君的面,將他一直以來憋藏在心中的話,盡情與她傾吐。齊湘君聽得月眉輕蹙,她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但面上出奇地並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

“湘君今天找你,僅是跟你敍敍舊,可沒打算談什麼情情愛愛,何況現在中原各國的局勢很不穩定,湘君個人的婚姻之事,暫時沒有心思去考慮。”

“話可先跟你説在前頭,以免得你錯猜湘君的心思,盡做些無功用的事。”燕陵整個人輕鬆了下來。

她雖然表面上明言,暫不會去考慮個人的婚姻大事,但燕陵能夠清楚覺到齊湘君對自己的關心。只要她沒有明確地當面拒絕自己的追求,那麼一切就仍是大有機會。

特別是齊湘君方才白他的那風情萬種的一眼,雖隱含嗔意,卻當中並無一絲責怪的意思。燕陵清楚地覺到,齊湘君對自己非是沒有情意,她對自己終究是與眾不同的!

“有功用無功用都好,我心中都是沒辦法放棄湘君的。”這一刻,燕陵心中的受與來時那忐忑不安的心境,簡直有天壤之別。

齊湘君見他毫不掩飾歡欣的神情,有些無奈地嗔道:“你這個人啊,人家都已經這樣明説了,你還死纏爛打。”

“啓稟神女,右相來了。”説話間,外頭傳來了一位侍女的恭敬聲音。齊湘君重新為燕陵身前的杯子添茶,一邊淡然答道。

“請右相在前堂稍坐片刻。”

“是,神女。”燕陵微一錯愣:“右相司馬道?”齊湘君面上的微笑隨即斂去,點了點頭,正道“正是他。”

“司馬道乃楚室權臣之首,羽翼豐滿,他的一舉一動足以對楚國造成重大影響。

前段時,王都的局勢如此混亂,與司馬道態度立場曖昧不明,在背後推波助瀾不了干係。”燕陵聽得明白過來。

齊湘君邀司馬道來此,是希望利用她巫神女的影響力,讓後者明白她與身後巫廟的立場,不希望楚都再重陷此前那場風波。

齊湘君此前明言想讓楚室王權順利過渡的話,非是説説而已。燕陵將杯中清茶一飲而盡,隨即起身:“既然湘君有客要見,我便不打擾了。”

“我送你出去。”齊湘君微一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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