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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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上了牀,把小女人抱在懷裏,柔聲説:“沒有,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其實,我恨不得把你鎖在我身邊,不管你是否是出於愧疚才嫁給我,反正你都來了,就算不擇手段,也要把你留下,讓你哪兒都去不了。”上官朗悦哭泣地控訴:“我才不相信,你之前分明不是那麼説的…”
“那是我混帳!”皇天曜突然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聲音清脆,嚇得上官朗悦立即起身看他,果然,額頭上紅紅的一片。
“你沒事那麼大力幹嘛!”她看得要心疼死了。
皇天曜把她拉了下來,看着她水汪汪的雙眸,低聲説:“我已經後悔了,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上官朗悦咬着不説話,沉默了半晌。
無法被原諒嗎?
在皇天曜的心慢慢地沉入谷底的時候,她居然手一揚,解開了衣釦,出了底下纖白的身軀,晶瑩的膚
好像會發光一樣。
她望着他,眼裏的霧氣越發濃重,幾乎壓得他要不過氣來。
“朗悦?”
“這樣的身體,很難看吧。”聲音低得好像在哭泣:“即使摸不出來,在陽光下還是無所遁形,全身上下,都是這樣可怕的傷痕,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吧。”
“確實無法忍受。”皇天曜暗啞了嗓音,上官朗悦驀地出一個苦笑。
“對着這麼美麗的身體,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只能看不能吃吧。”皇天曜強忍着身體裏洶湧的慾望,忽然撤回了手,用衣服把光luo的身軀包裹了起來,又用被子團團裏住,“所以請不要在一個剛下定決心,在你對我動心之前,絕對不會碰你的男人面前光光,那可真是一件是殘忍的事情。”上官朗悦怔住。
皇天曜温柔地親親她呆滯的雙眸,“朗悦,請自信一點,你有一具令我着的身體,讓我一看,就能變成
魔,腦子裏只想把你撲倒,再也想不起其他。”這大概是她一輩子聽過最温柔的話了,冰凍的心,好像就因為他一句話而慢慢地融化。
“曜…”聲音發顫,霧氣濃重的眸滾下了一顆又一顆滾圓的淚水。
兩人繾綣之際,若晴煎好藥送了過來,她進來後,發現兩人抱成一團,不由地出了一個欣
的笑容,不過,看到從被子裏
出的一片黑
衣物,臉
僵住了。
“王爺,請您好歹注意自己的身分,先把夜行衣換回來,要是被發現了,我們之前所做的努力不都功虧一簣了嗎?”上官朗悦這才注意到皇天曜的裝扮,看着他狠狠地瞪了若晴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爬出被窩,一身的黑,可襯着他緻的五官,反而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她問一旁的若晴:“曜為什麼會穿成這樣?”若晴嘰哩咕嚕地把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説了一遍,裏面的主人公皇天曜已經變成了表情悲慟,眼淚狂飄的痴情人士。
上官朗悦大概也能知道其中哪些是事實,哪些是被誇張的:心裏本來還有的一絲不確定,也在聽到這個事實時迅速地消散了。
曜,真的在乎她。
很在乎!
皇天曜在屏風後聽不清楚,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下了夜行衣,也懶得穿外袍,索
又只着中衣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見上官朗悦臉
有異,忙質問一旁的若晴:“你跟她説了什麼?”若晴乖覺得很,轉移話題,“王爺,藥要涼了,您還是趁熱給夫人喝下吧。”説完她就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門。
皇天曜果然顧不得其他,端了藥碗上了牀,回憶當時上官朗悦照顧他的方式,先杓一杓,吹涼了餵給她喝,“這是一些驅寒的藥,喝了,身體就暖和了。”
“嗯。”上官朗悦比他好照顧多了,也不嫌藥苦,看着男人温柔關心的表情,好像在喝美味的桂花釀一樣,一口接着一口,很快藥碗就見底了。
皇天曜把碗放到一邊,轉頭看她,她的神有些悠遠。
“曜,願不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跟我娘大概會有些不同。”
“好。”他上牀把她抱到懷裏,讓她聽着自己的心跳聲,慢慢地講起那個改變了她一生的少年,深情款款,每一個字眼都温柔到不可思議。
“原來那時候我就那麼有眼光了,小小年紀就知道分辨什麼是好女人。”皇天曜聽得樂呵呵的,奇蹟般的,上官朗悦的每一個字眼好像帶有某種神秘的力量,進入他的耳朵後,腦子裏自然地浮現了當時的情景。
梧桐樹上,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坐在枝極間,垂着兩隻小腿,清澈的大眼哭得紅紅的,小臉兒也紅紅的,像一個香香甜甜的大蘋果,誘人咬上一口。
那個十來歲自傲不凡的少年,覺心裏好像被人拿羽
撓了一下,最後,有些不由自主地就
口而出:“做我的女人吧。”一切清晰如晝。
皇天曜莫名地覺得心裏好像飽飽漲漲的,好像一些失去的東西正在慢慢地回到身上,彷若珍寶般地親吻上官朗悦的耳朵,上官朗悦閉上了眼睛。
回憶還在繼續,本來是多麼美好的場面,兩個漂亮如同瓷娃娃的孩子在樹上嬉鬧,然而一個小孩子卻因為失足摔了下去,一下子在地上砸出鮮豔的花。
説到這裏,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當時的恐懼還留在她的心底,如同附骨之蛆,一想起,就是椎心的疼。
皇天曜心疼地抱緊她,“你看,我不是沒事嘛,別害怕別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温柔的聲音終於安撫了恐懼的心,上官朗悦慢慢地安定下來,“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就大聲喊了起來,孃親也聽見了,她是第一個趕到的,我求她救救你,但是她看見你卻十分害怕,還説你是皇帝最寵愛的侄子,要是被皇帝知道我傷了你,我們兩個都會沒命的。”但是,當時她就像中了一樣死活不肯離開他,不過怎麼敵得過大人的力氣,很快她就被花月拖走了,關在屋子裏,鎖上窗户,哪裏都不讓去。
她不肯死心,開始鬧絕食、摔東西。
花月恨鐵不成鋼,就拿鞭子她,“你這個不爭氣的小蹄子,人家就看了你一眼,你就非他不嫁了,有夠賤的啊!”當時她小小年紀其實聽不出裏面所包含的怨毒,只是覺得委屈,那牛皮做的鞭子一次又一次地落在身上,每次都讓她疼得死去活來,不停地尖叫。
然而,花月還是不肯放她出門,而她想知道皇天曜的消息已經想得發瘋。
自小就倔脾氣的她終於服軟,不停地往嘴裏米飯吃,哭着跟孃親求饒:“娘,我會好好努力,我要嫁給皇帝,我不嫁給他,是我害他從樹下掉下來的,如果他死了都是朗悦害的,朗悦好怕…”花月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牛皮鞭。
説到這裏,上官朗悦努力地扯了一個笑容,“大概在那時候,娘就以為我對你只是出於愧疚,想不到,她還記得我説的話呢。”真是意外呢。
從宰相府出來的那一刻,她就打算跟那個地方徹底劃清界限,結果,那裏卻有一個人還是記着她小時候的一句話。
就是再狠心,也無法扯斷這血緣嗎?
皇天曜忽然重重地吻了上來,一隻手就往衣服裏採去,上官朗悦本來在發怔,這會兒嚇了一跳,“曜,你不是説你不碰我嗎?”在吻與吻的間隙,他聲音低啞地開口:“我是説,在你對我動心之前不碰你,既然你早就喜歡上了我,我又何必忍耐。”被子翻飛。
皇天曜離開了她的,牽出一條細細的銀絲,他望着**在外的雪白肌膚,看着那些縱橫的傷痕,這麼多年了,還頑固地侵略着她的身體。
他低下頭,用舌尖細細地,似乎這樣就能撫平她曾經的傷。
“曜…”上官朗悦息,濕熱的舌頭在她的身上肆意遊移,挑逗着她
的肌膚。
皇天曜眼裏明明暗暗,忽然輕輕説:“當時,很疼吧。”聲音那麼輕,好像怕驚動什麼似的,上官朗悦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所指為何,身體裏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暖,除了那越來越清晰的快
,其他什麼都
覺不到了。
“一點兒都不疼。”她笑,弓起身子,彷彿獻祭一樣,把自己雪白的身體送給對方品嚐。…躺在牀上,把呈現疲態的上官朗悦抱到身上,讓她懶懶地趴在自己上方,眼睛看着眼睛,彼此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那個小小的、清晰的自己。
“這樣,你很吃力吧?”上官朗悦擔心地動了動身體。
“別動。”皇天曜低一聲,連忙制止她的動作,因為昨晚的不知節制,她後來就暈了過去,今早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鐵定累壞了,他捨不得再難為她,“你好好休息,我一點都不累。”
“好好睡,這麼輕的身體,我一定把你養得肥肥的。”皇天曜輕輕説着,低柔的嗓音如同安眠曲,喚起了上官朗悦的睡意,眼皮越來越重,上下眼皮黏住般,再也睜不開了。
但是有件事她卻想先説出來:“曜,如果可以,把我娘接來慶王府吧。”自從來到慶王府後,她才能漸漸明白花月的心情,愛而不得的苦。
如果是她,或許會變得比她更壞吧。
她是這樣地愛曜,一旦離開,便無法存活。
皇天曜輕輕地摸着她柔順的髮絲,“好。”得到肯定的答案,角悄悄地漾開了一抹開心的笑,上官朗悦把自己埋進男人的頸窩處,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甜
的黑暗中。
皇天曜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覺像擁有了全世界,薄
微掀,眼裏的深情幾乎要溢出。
“我愛你,朗悦。”他無聲地説。
而陷入夢中的女人彷彿有所應,埋在頸窩處的小腦袋動了動,輕輕地夢囈一聲“曜”又沒了聲息。
皇天曜勾起角,笑得滿足而幸福。
得如此,夫復何求!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