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章回明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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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左軍將軍憤憤不平的問左良玉道；“這世道太不公平了，為何一個小小鄉人會有如此寶馬寶甲，而我們這些為國為民與逆賊血戰的國之干將卻不能得，我真為大帥不值啊。”看這個將軍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悲傷狀，簡直如姜維在世，空把一腔熱血只問天。

大帳眾將也跟着齊聲鳴不平道；“大帥為救大明和天下萬民嘔心瀝血，是真正應該擁有那些寶馬寶甲的有德之士，切不可放寶馬飛走啊。”左軍眾將軍人人眼中含淚，含情（摸摸）的看着左良玉，一副主辱臣死的悲情場景。

左良玉好似也很動，眉目含情的起身虛扶眾將，然後嘿嘿一笑道；“眾將軍放心，老夫不會入寶山而空手回的，今天帶你們去那個鄉軍營寨除了探查他們的實力外，也是讓他們放鬆戒心，我們就為樣好言好語哄住他們，讓這些人專心去與張逆作戰，等他們與張逆戰至疲力竭之時，我們就在此時出手，殺走張逆後再掉趙家堡軍，若他們敢不服本帥就全殺了，反正那些寶馬寶甲本帥一定要得到。”左軍將軍全都呵呵笑起來，彷彿已經完全接收了趙家堡軍，至於張獻忠會跑去四川還是川四他們就不關心了。

再説張獻忠不滅，自己這個勢力就有了存在的理由。

一個左軍將軍苦着臉出來對眾人抱怨道；“好處大家得，受損失最大的就是我了，這對我似乎有些不公。”這個左軍將軍是先鋒軍的直接領導，手下先鋒軍今天遭到重大傷亡，他是最不滿的人。

左良玉呵呵笑道；“你不用擔心損失的人馬，我准許你去那個縣城徵一些兵，另外再割幾個頭顱做為軍功證明，只要上報説是與張逆大戰而受到損失，上面不但不會怪你，反而可能會獎勵你也不一定。”這個左軍將領聞言大喜，不是因為明庭的嘉獎，而是左良玉准許他在縣城徵兵，這可是安全又迅速增強實力的最快方法了。

左軍徵收給養的方法，可是搶財又搶人補充實力，所以跟隨左良玉混是頂頂的。

其它將領聽到左良玉的決定，也是心頭火熱，這段時間一直與張獻忠玩際華爾茲，你進我退，你退我進，本沒有殺幾個人，他們這一干大明忠臣良將也極度渴望（為國）立功，多殺幾個（逆賊）。

在左軍眾將強烈要求下，左良玉終於同意手下去縣城立功，不過要由受損失的先鋒軍先入城兩個時辰剿賊立功，其它將軍才可領兵入城。

左軍重大戰役就這樣被計劃執行起來，先是先鋒軍撞開縣城城門，然後極度興奮的衝進去。只敢堵門的縣城居民本不敢反抗如狼似虎的左軍士兵，一場左軍傳統軍事行動開始進行。

聽着縣城居民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饒聲響，所有在城外的左軍不由虛火飛速升起一人多高，入城可是狠命撈錢糧人馬的大豐收活計。

聽着城裏響徹天際的哭嚎聲，左軍將士就知道先鋒軍收成肯定不錯，所有左軍將領的眼睛都全紅了，縣城燃起的大火更刺了他們（戰鬥）的玉望。

左良玉獨自坐在大帳中喝着小酒，耳邊聽着縣城賤民們哀哭的聲音，他像沒什麼事一般神態自若的優雅品着酒。

這一刻他真正自我覺是談笑間什麼什麼灰飛煙滅，頗有和古之名將比一比的想法。

二個時辰很快過去，早已按捺不住要發玉望的左軍將領們紛紛下令讓手下進城好好（殺敵）立功。

聽着左軍十萬人興高彩烈的歡呼聲，左良玉不由拍案高興叫道；“士氣可用！士氣可用啊！將士們見見血，與張逆做戰就會更勇敢。”左良玉高興之下連灌幾杯酒，忽然，他到腳下傳來陣陣抖動，疑惑的放下酒杯，但是耳中只聽到全軍入城的歡笑聲和漸弱的草民哀嚎的聲音。

他輕笑幾聲，覺得這定是手下大軍行走引起的震動，也就不去管它。

又拿起酒壺倒酒入酒杯，卻驚訝見到酒杯中的酒在不斷抖出一圈圈水波，而且出現的頻率愈加多起來。

驚疑不定的左良玉死死盯着跳躍着的酒水，彷彿擔心有東西從裏面跳出來似的。

漸漸的，他耳中除了聽到手下癲狂的笑聲，還有滿城百姓漸漸消失的哭嚎，但這卻讓左良玉心中突然有了些危險來臨的不安。

這種覺就像第一次殺人的純情少年的想法，害怕懲罰就要來到，整天心神不寧。

突然，左良玉想起來自己還忘了叫手下留縣城三成百姓的命，總不讓整城人死絕。

這個名將心中還是很愛惜自己名譽的，他要借留存三成百姓之口，將堂堂左帥愛民而不趕盡殺絕的美名傳遍天下，千古留芳，萬民景仰。

左良玉正要叫人，把自己愛民的道理傳遍全軍，忽然地面的震動兀然劇烈加大。而他清楚聽到遠方傳來大批騎兵靠近的聲響，左良玉大驚之下慌亂呼喊道；“來人，快來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報！”一個小兵急衝衝闖進大帳，跪在地上對左良玉報告道；“報告大帥，西邊殺來了大羣不明騎兵，他們就要衝到營寨了。”

“啪！”大帳案桌被掀翻，酒水灑了一地，左良玉狼狽的起身向帳外跑去。

出帳就看到整左軍大營留守的士兵都害怕的跑來跑去，不知該怎麼辦，隨着大羣騎兵的快速接近，左良玉隱隱看到了排山倒海般衝來的騎兵。

他們踏着月光前進，身上的白盔甲反着月光，如同幽靈軍團。

那奇怪的鎧甲和異常高大戰馬，讓左良玉不由想起今天曾見過一面的趙家堡重騎兵。

王膽和護衞軍小心行進在張獻忠入川的道路上，周圍隨時可能會衝出敵人，所以雷撒裏特命法提斯率領100騎兵在周圍巡邏警戒，幸好目前為此還沒有敵情。

護衞軍踏着月光行軍了一個半小時。

雅米拉突然對王膽叫道；“領主大人，你看，那個縣城起火了。”王膽回頭一看，果然，遠遠的大地上有一個巨大火焰柱在燃燒，那裏正是自己這幾天停留的縣城，他急忙大叫道；“大夥快停下，縣城着了大火，我們必須去救人。”雷撒裏特反對道；“領主大人，戰機一縱即逝，我們還是趕快去搶佔有利地形為上，再説那個縣城旁不是有這個帝國的幾萬軍人嗎？他們應該會去救平民的。”王膽想到左良玉軍的作風，大軍閥的部隊不殺百姓冒功就算好的，還會去救人？所以王膽還是決定去救火幫助平民。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把火正是左軍放的。

當王膽帶着一千騎兵先趕到縣城附近時，卻驚駭的看到左軍在瘋狂屠城，王膽和十五勇士毫不猶豫帶領重騎軍團進攻左軍。

雷撒裏特指揮一千重騎列成三角攻擊陣形向左軍大營衝鋒。

在法提斯嘔心瀝血的心訓練下，一千趙家堡護衞重騎兵在跑動中統一了歩伐，千匹戰馬發出如同一匹馬在踩踏大地前進般的聲響。

重騎兵們放平手中騎士長槍，以不可阻擋的威勢狠狠撞倒左軍簡陋的營寨木牆，如同滔天洪水一般將混亂聚在一起的左軍士兵一堆堆撞飛淹沒。

左軍促不及防之下，竟被一千重騎士穿透營寨。

左良玉用軍中多年積威強行組織左軍抵抗，原以為一千騎兵會被擋在寨牆之外，只要堅守一段時間入城搶掠的大軍就會回來支援，而自已布在周圍的幾十萬大軍也會重重壓上來，將這支鄉軍困死。

誰想這一千奇異重騎兵竟直接撞倒了木牆，將左軍一隊隊撞飛起來。

左軍被這強大的騎兵洪衝撞得連連後退，左良玉一個行走不及竟被左軍士兵擠倒在地上，還被連踩了好幾腳，要不是親兵拼死救下，左良玉將會成為明朝第一個被部下踩死的將軍。

左良玉哼哼嘰嘰好一會才緩過氣來，他大聲喊道；“快救本帥，快救本帥！”他身邊的親兵十分鬱悶，左良玉已經被救起來了呀，還在胡喊什麼，不過親兵們還是小心拍馬道；“左帥您已經安全了，我等必誓死保護大帥安全。”左良玉終於把話講連貫起來；“快護送本帥入城，與大軍匯合。”親兵們這才恍然明瞭，他們忙着扶左良玉上馬，然後向縣城方向逃竄。

不過十五個重騎士突然出現在左良玉面前，其中一個重騎士舉着巨大的劍指向左良玉。

王膽為了不影響重騎兵軍團的攻擊，沒有加入三角陣大部隊，而是帶着十四個手下跟在重騎兵軍團旁助攻，騎兵軍團由法提斯指揮。

王膽一直看着左軍中心，一發現左良玉要逃，立即催動龍象衝向左良玉，如虎入羊羣一般撞開密密麻麻的亂兵，將左良玉包圍起來。

左良玉被王膽驚住了，半天才結結巴巴道；“這位好漢可否讓開路放左某出去，你我無冤無仇的，我是大明最大的將軍了，我可以給你很多好處的。”王膽頭戴重巨頭盔，在戰場火光眏照下顯得十分猙獰。左良玉看不見頭盔裏面，所以還不知道這個拿巨劍的騎士就是自己想陰的鄉下堡主王膽。

王膽也不多話，命手下將左良玉的親衞幹掉，只花了數息時間十四勇士就完成任務，嚇得左良玉不斷驚呼道；“我乃大明將軍，你等可是要反叛大明。”王膽見周圍暫時安全，便下頭盔對左良玉吼道；“不想死就趕快命令你的手下放下武器投降。”左良玉見來人竟然是今天初次見面的王膽，驚懼之餘又想到王膽定是設計讓自己分兵去縣城，然後再來襲擊自己。

(他把別人想得如他一樣視人命如草芥)認定了王膽是一個陰險之徒，心中暗恨的左良玉努力把笑容掛上臉，對王膽親熱道；“王總兵今晚來得是那一出啊，怎地攻擊起老哥的營寨來玩啊。”王膽森然道；“我讓你命手下快投降！”左良玉冷哼一聲道；“王膽，你一個小小總兵竟敢對我下手，可知我是大明皇帝親命的將軍，統領大明所有兵馬，你算是我手下，如此對待上官可是犯了逆上之罪！”王膽怒道；“你算什麼將軍，比強盜還兇惡，縣城百姓如何得罪你，為何下令屠城。”左良玉聽到王膽居然是因為自己屠縣城才來攻擊自己，頓時覺得不可思議的大笑起來。

王膽冷眼看着左良玉還有什麼話説。

左良玉終於笑完，他對王膽用前輩教訓小孩的口氣説道；“王總兵是初入官場，不知大明軍隊的傳統，殺些小小賤民有何不可，士兵要想善戰必先勇敢，我這些兒郎是救大明的最後力量，解救天下非我左某不可，用這等小縣給兒郞們練練膽見見血，對士氣提升有莫大好處，而且手下兵將也想立功報國得緊，不給手下立功的機會如何統兵。”左良玉還想多傳授一些左氏自創兵法，卻突然見眼前白光一閃。

王膽用王者之劍在左良玉面前快速劃了一個劍芒。

左良玉呆呆瞪着王膽，嘴裏發出“你！你！你！”的驚問聲。

王膽冷冷道；“你去向被你無辜殺戮的冤魂講兵法吧，祝你和東條小鬼子在地獄過得快樂。”看到左良玉眼中不甘的惑起來，王膽抓緊時間説道；“不要問我東條小鬼子是誰。”左良玉脖子出一條長長的紅線，接着鮮血從紅線向外熱情的滲出，左良玉眼前似乎見到了過去被自己下令屠過的一座座城池鄉鎮，無數冤魂衝出來撲向自己。

左良玉最後的眼神定格在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