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卻無津唾相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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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慣見江湖風的二掌院,這一整排的地底臘殍也太過悚異,染紅霞玉靨煞白,雖未失聲驚呼,小手卻不由揪緊了耿照的衣袖。
耿照厚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從袖管上輕輕拉開,順勢反握。勻出的右手持焰炬一照,見屍體多是一劍穿心,有幾人則是由頸背貫穿咽喉,顯然是逃跑時被人從身後擊殺。
兩人四目相望,心念一同。--滅口!由衣着推斷,這些人如非掘土貯囊的苦力,便是開鑿巖層的匠人。
設下鑄鐵活門的主兒不人知,事成之後,便在巖窟底下一劍一個,將這些渾不知死期將屆的可憐人送上冥途,把屍體拖進天然形成的甬道之中,連收埋都不必。
這地底巖窟既乾燥又通風,復無蟲蟻野獸啃齧,居然風乾成了陰屍。耿照猜測陰謀家或有殺人滅口的歹毒手段,在巖窟的夯土地面發現拖曳的痕跡,果然在這一側的甬道里尋得棄屍的地點。
“…好毒辣的心腸!”默然良久,染紅霞忍不住輕聲道。耿照捏了捏她的手掌,蹲下來仔細觀察,片刻才道:“短褐的料子並未腐朽,澤也還不算太舊,這事是不久前才發生。這人該是石匠。”見女郎投來詢問之
,解釋道:“你看他的手,肌
雖乾枯萎縮,仍看得出繭子。拿鑿子和拿鋤頭的繭子不太一樣。”染紅霞一瞧,果是如此。兩人
略檢視,推斷生前應是石匠的只有三名,其餘九人不是用慣長柄器械的模樣,便是幹萎得難以辨別。
“九人分作三班掘土,其餘三人輪挖鑿巖壁,恰好是
夜趕工的配置。”耿照在心中估算着工程的進度。
他對建築工事不甚稔,只憑幼時在家鄉見人掘井,以及
影城內一年到頭大興土木來
估。
算上屍體風乾之所需,這開鑿巖窟的計劃,最少也須耗費個把月的辰光,方能完成。這與娘娘駕臨東海、浦商營建棲鳳館的時間不謀而合。看來九品蓮台從一開始,就被當作是此事的掩護,那麼連蓮台的突然倒塌…
或許都是有心人的機關排布了。究竟是誰有這樣的神通,能把黑手伸進鎮東將軍的眼皮下,埋設如此龐大駭人的陰謀詭計?
少年逆着光,凝視着幽影晃動的狹長甬道,整整齊齊癱坐成一排的乾屍宛若毀損的拉線傀儡,因肌萎縮而拉耷大開的下頷似是發出無聲之笑,正嘲
着背脊發寒的兩人,最後打破沉默的,居然是染紅霞。
“走罷。”她輕聲道:“至少我們還活着。”耿照驀然省覺。光是他們還活着,便足以令幕後之人大驚失
!若非機緣巧合,兩人早已被壓成
泥,埋屍於碎石磚礫,豈能發現地底巖窟的秘密?
甬道中如此通風,能炮製出天然的陰屍,必有出入口相通…層層相因,豈非天意?
“正是如此!走,我們離開這--”正要邁步,衣袖又被女郎拉住。
染紅霞從他手裏接過火把,指向另一頭。
“走這邊才對。”見愛郎微錯愕,嫣然道:“你會棄屍在出入要道上,還是拖往不會再去的地方?”耿照恍然大悟。兩人相偕退出,轉頭鑽入另一側的甬道。這一頭要比對向狹窄得多,起先不過是微略俯首、以免撞上石
的程度,豈料越往前行越是低矮,不多時便須彎下
才行。
至此步行不如四肢接地,二人遂一前一後,匍匐而進。耿照本舉火,維護伊人周全,染紅霞堅持不允,錯過最後一處可側肩並行的空間,此際想
換亦不可得,只得乖乖跟着。
女郎焰炬在前,用以開道,焰光她半身擋住,只些許光暈溢出香肩臂腋,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輪廓,在幽暗的甬道中款擺晃搖。舉目但見一隻結實翹、飽滿如桃實的翹
突出裙布,將下裳繃得極緊,幾
撐裂。
陰影投在上,雖籠着一圈暈華的外形輪廓甚是朦朧,不易看清,深深淺淺的暗影卻使裙布上的圓飽起伏分外清晰,這隻翹
不僅結實有
,兩瓣靠外側的部位更無一絲凹陷,肌束鼓起成團,爬行間仍保有完美的渾圓曲面。
染紅霞的腿雙極長,即使以膝肘匍行,依舊修長如牝豹,耿照不敢太過靠近,以免被她不小心踢中,在狹窄的甬道之中難以閃避,不免要糟。
但腿長同時也困擾着女郎,爬着爬着,裙裳幾度被膝蓋小腿拖碾着一絞,差點仆倒,染紅霞索停下,將裙襬揪起轉得幾轉,
在纏
縫間,才又繼續前行。
如此一來,她下身再無裙布,出一條薄薄的細綢褌褲,打濕了的褲布緊貼在光滑細膩的
上,肌
浮出幾近透明的白綢,連兩條細白大腿間
錯擠着的、棗兒般飽滿肥膩的酥紅,上邊菊蕊似的小巧凹陷,以及下腹的一抹捲曲烏茸…等,無不纖毫畢現。耿照這才發現她濕得嚇人,那不住從股間墜下的
珠絕不是汗。
雖然一樣清澈透明,稀漿似的黏稠卻非汗水可比,所經處拖開一條膩滑的晶亮水漬,飄散如麝如蘭、又帶着汗水般淡淡腥鹹的誘人氣味。
他瞧得口乾舌燥,焰瞬間燃起,下身硬得幾難爬行。但染紅霞卻越爬越快、越爬越濕,籠着光暈的誘人身形轉眼拉開了半個身子的距離,奇怪的是:相隔越遠,那來自股間的甘美氣息卻越發濃烈,混着新鮮藻香似的薄薄汗
,簡直快要摧毀他的理智。
耿照不顧膝肘的衣布磨損,發了瘋似的手足並用,加緊縮短距離,眼看伸手便能捉住她纖細的足踝,驀聽女郎歡叫道:“前頭有光!是出口…找到出口啦!”***狹隙驟開,卻非期待的耀眼陽光。
而是一片詭藍,映得碧波熒熒,四壁盪漾。甬道盡處,乃是二十來丈方圓的寬廣地宮。此間不見斧鑿痕跡,應是天然所致,周圍石筍鍾相接,形成錯落孔隙,有的不過拳頭大小,有的卻可容納一名成年男子彎
鑽入,比耿、染二人爬過來的人工甬道還要寬闊。
地宮中微颸習習,未有片刻中斷,甚是陰涼,顯然這些個大大小小的孔隙另有別通,而奇異的幽藍波光,卻來自地宮裏的巨大窪池。窪池形如滿月,幾乎佔滿整片地面,上頭覆着一個又一個圓箕也似的綠褐巨葉,直徑均在三尺以上,越往中央越是巨大,遠眺甚至有近一丈者,已不能説是篩米用的圓箕了,直是堪卧成人的竹簟,大得令人難以置信。
藍光自巨葉底下透出,其間穿着
筍大小的花苞,苞莖
如杯口,直
地伸出水面,模樣與蓮塘慣見相差彷彿。二人從沒見過如此巨大渾圓、邊緣豎起如淺蓋翻轉的“荷葉”更想不透水底何以發光,一時怔然。
染紅霞維持着爬出甬道的姿勢,仍是四肢撐地,低翹
,彷彿置身夢境,被眼前不可思議的奇景牽引,蛇
款擺、梨
輕晃。
那一團圓鼓結實忽左忽右,緩緩爬到池畔,隨手一摜火炬,身子探低,抄起光閃爍的池水,柔荑被溢出池緣光暈一映,剔如玉脂,不勝熒照。耿照盯着她高高翹起的、裹在濕綢裏的半
雪股,喉結“骨碌”一搐,卻無津唾相潤,彷彿被熊熊
焰蒸化,口中幹得發苦。這畫面委實太過離奇。即使屈膝跪地,女郎的繡紅靴幫子仍裹出
足般的曲線,可想見靴裏的腳掌是如何凹圓勻斂,分外應手。
襯與修長的足脛、修長的小腿、修長的大腿與肢…他從未想過,英姿颯
的二掌院會與“蛇”這個字產生連結。
此刻她就像一條迤邐媚行的美人蛇,每個無心的動作都散發驚人的離痴媚。染紅霞掬起池水,發現水質較尋常井水黏潤,如極稀極薄的蜂
水,卻無池塘死水的腐臭,反而散發着鮮藻般的淡淡腥甜,並不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