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飛裑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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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拓跋十翼臨敵所創、險中求勝的奇招,如同當對決聶雨所使的“迴旋刀”都是重實戰而輕套路,把手眼反應等基本功發揮到極致的招數。(得手了!)念頭方掠過心版,那人身子一晃,渾似黏上刀尖的輕薄紙鳶,這快絕奇絕的詭烈一刀,竟連他背上衣衫都沒劃破半點。

眼前黑影忽至,那人已立在風篁身前,指影一搖,徑點他的膛。風篁本能回刀,忽覺不對:“以他的身法,我豈能看清來路?”那人指落刀面,勁力卻像彈子一樣,隔空撞上風篁膛“喀喇喇”地連串脆響,鮮血全不受控制地湧出喉管口腔。

風篁仰天釃紅,踉蹌後退,直到一掌抵正背門,悉的渾厚內息透背而入,漫過百骸,將剛猛霸道的指勁悉數中和,彷彿傾沸水入油罐,無不瓦解冰消。

耿照堪堪接住風篁,旋即擎刀而出,正將敵人接過,孰料來人凌空一點,再不多看,回身朝房門走去。

“且--”那“慢”字尚未出口,一股異樣腥甜湧出口鼻,耿照渾身真氣頓滯,連人帶刀彈飛出去,撞得廊柱“喀喇!”裂響,將折而未折。他眼冒金星,兀自不信:“這…這到底是什麼的武功?世間…竟有這樣的武功!”掙扎起,一時居然難以成功,對方的真力透入筋脈,久久不散,彷彿有形有質之物,牢牢在運聚真氣的緊要處。

體內奔騰如沸的碧火真氣就像被金針了七寸的巨蟒,任憑它掃尾咆哮,始終掙不制,不過眨眼工夫,己方四名高手盡皆倒地,除了手無縛雞之力的阿妍姑娘,房內只剩“奇鯪丹”藥效已退、身無內力的韓雪

小小的院落裏迴盪着地上四人濃的息,宛若垂死傷獸。黑衣人從容負手,目光一一掃過倒地不起的四人。

最後停留在面白慘的韓雪身上,緩緩舉起右手,指了指他手裏的碧鯪綃。耿照、風篁對望一眼,突然明白此人是誰。李蔓狂之言,並非是被天佛血侵蝕了身體、神智不清下所發的無端囈語。他的夢魘是真的。那雙隱於暗處,無時無刻不窺視着天佛血的惡之眼。

此刻便活生生站在兩人面前,可説是毫無特徵的背影散發着令人難以正視的強大威壓。斗室之內,韓雪端坐在鋪了綢巾的桌畔,四人從出手到倒地的短短片刻,尚不容他站起身來。

“尊駕若是為此而來,大可不必動手傷人。”年輕的奇宮之主揚了揚手裏的銀紋織帶,神於一霎間恢復從容,淡淡笑道:“我方才説過了,此乃身外之物,於我如浮雲。”房外耿、風二人拄刀撐起,急喚:“不可!”誰知那人動也不動,頸頷輕轉,出覆面巾的一雙眼瞳投向韓雪身後,眸中笑意忽,令人遍體生寒。韓雪大變,橫眉切齒:“你敢--”潑喇一聲勁風襲體,黑衣人已穿過身畔,沐、聶二少雙雙跌出,落地時貫體真力猶在,筋脈閉鎖,竟連出言開聲的餘裕也無。

韓雪身無內力,被來人扯得滴溜溜一轉,眼看便要旋飛出去。

“韓兄!”窗外耿照瞧得急切,鼓勁一衝,肌膚表面都沁出血來,終於突破脈中制,縱身撲去。就在同一時間,韓雪突然出手,剛猛的“天仗風雷掌”宛若鐵壁轟坍、雷車奔軌,近距離擊中那人的腹脅要害!

自不速之客現身,這是五人之中唯一沾上來人的一擊,而且是紮紮實實以己之蓄強,正中敵之闇弱,屋外聶雨、風篁等不由得神大振,奮力拄起。

豈料黑衣人未被天仗掌轟飛,韓雪雙掌打在他身上,竟似扎紙燈籠撞正山岩,勁道悉數反饋“喀、喀”兩聲脆響,肩肘關節俱被震,魁梧的身軀拔地而起,破窗旋出,恰被撲上來的耿照接個正着。黑衣人指影一搖,奇薄奇鋭的勁風“嗤!”穿垂簾,眼看榻裏的阿妍姑娘便要香消玉殞。

“…娘娘!”耿照眥目裂,可惜救之不及,忽聽“叮”的一聲清脆勁響,指風似是撞到了什麼極堅極硬的物事。那人目光驟寒,雙掌隔空一分,織錦垂簾“潑喇!”驟揚,赫見榻前豎着一堵底烏沉、表面卻如水磨銅鏡般光可鑑人的鋼牆壁,居間一枚錢眼大小的破孔,如尖錐所鑿,哪裏有什麼姿容高貴的絕美人?聶雨揚聲道:“老四!”匍匐至牆角的沐雲扳下第二道機簧,外牆忽翻出一道暗門,一抹婀娜麗影輕聲嬌呼,從甬道中翻了出來,正是阿妍姑娘。

這幢小院本是風雲峽設於越浦的暗樁,寢居設有逃生機關,一遇外敵侵襲,立時放下榻前近半寸厚的鋼護牆抵擋攻勢,再從榻裏的活門逃生。沐雲寄居映月艦時數度前來,早檢查過機括,上油保養,才得如此無聲無息。

這下房裏六人全到了外頭,黑衣怪客身形微晃,耿照尚不及看清,殘影已掠至檻上,門框裏卻彷彿憑空豎起一道高牆,那人的身影重新凝成實體,落地還形,伸指嗤嗤幾下,削斷桌椅几凳,他卻彷彿看不見、聽不着,側耳站在空蕩蕩的房裏,如入五里霧中,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

一股莫名的寒意卷地而出,大片灰翳籠罩着檐下廊間,以聶雨的手掌為界,他身前的一切似乎變得朦朧不清,異樣的幽冷漫入整間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連屋外的人們都不為之悚慄。

這樣的覺耿照非常悉。風篁也是。門坎之外,聶雨單膝跪地,一掌按在繪滿地面的硃砂符籙間,應勢發動的奇門陣法,連武功強絕、駭人聽聞的黑衣怪客也無法出。

風篁到得這時,才真正佩服起這陰陽怪氣的黑衣小個子來,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姓聶的,你這手帥得很哪!快發動那什麼九龍齊飛的咒殺陣,現在裏頭既無鱗族也沒族啦,將那廝爆成膿血!”聶雨怪眼一翻,沒好氣道:“還用你來説?我連催動了幾次,偏生他就是沒化成一灘膿血,要不放你進去問問?”風篁聽得一愣,目光轉向沐雲。沐四公子比起他二師兄來,到底是個老實人,尷尬地笑了笑:“《絕殄經》的方術…這個…博大深,本宮目前也還在鑽研,來必有斬獲。”那就是“今不行”的意思了。風篁嘆了口氣,想起那人如鬼如魅的身手,心有餘悸,回顧耿照道:“我師兄説要奪那物事的奇人,約莫便是這廝。

他連阿妍姑娘也想害,所圖必定驚人。單打獨鬥咱們沒一個是他的對手,併肩子齊上勝算也不大,幸有奇陣能困,老弟回頭領來鎮東將軍的鐵甲大軍,幾百幾千人的鎖了他回去,自能廓清陰謀,安民保境。”耿照為韓雪接回臼的關節,韓雪忍痛不哼一聲,一能活動便將阿妍攬至身邊,唯恐再失。

那條碧鯪綃織帶他始終攢在手裏,撞破鏤窗時亦一併帶出,並未落入黑衣怪客之手,實是萬幸。慕容柔的預不幸成真。碧鯪綃帶的主人--皇后娘娘--不在棲鳳館,自會成為有心人覬覦的目標,皇后與琉璃佛子、央土僧團,甚至天佛血的關係千絲萬縷,耿照隱約覺得黑衣人針對阿妍姑娘的舉動非是偶然聽聞、乘便為之,其中必有牽涉,點頭道:“正是如此。

現今首要,便是速速護送阿妍姑娘及碧鯪綃至阿蘭山,有谷城大營及金吾衞士保護,可免陰謀宵小覬覦。”韓雪見識過黑衣人的手段,權衡輕重,首要便是阿妍的人身安危,方才若只是拗不過佳人軟語央求,不得已而為,此際便是勢在必行了。主意打定再不拖延,遙遙叫道:“老二!你這“八寒陰獄陣”能維持多久?”連喚幾聲,聶雨無有回應,驀地一顫,嘴角如瓶底裂罅,不住滴下鮮血。”

“二師兄!”沐雲大驚失,飛身上前,聶雨左臂一橫,示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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