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伸手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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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看似提醒眾人,實則點出人、刀分離的關鍵。若教耿照取回離垢,不管是想要人還是要刀,均是風險大增。

眾人聞言凜起,南冥惡佛當先躍下牆頭,單拳硬撼耿照面門,拳路、身法俱無花巧,仍是“一力降十會”的豪邁姿態。

幾乎同時,陰宿冥反面包抄,寬肩長腿的出挑身形有着極不相稱的利落,全力撲向地上的妖刀!

“嗚吼吼吼吼吼吼吼---!”耿照仰頭咆哮,與惡佛直拳相接“砰”的一聲悶響,惡佛畢竟力大難敵,轟得耿照倒飛丈餘,反倒搶在陰宿冥之前。他單臂一攔,在地上的離垢已入臂圍,除非將他打倒,否則旁人絕難染指。

(難道…他以退為進,故意捱了惡佛一記?)旁人未覺,鬼先生卻是一凜,場中陰宿冥先發後至,恰與耿照打了個照面,口道:“小和尚…”耿照笑,一掌正中她肩頭,將她打飛了出去。背後風聲驟緊,惡佛一個箭步跨前,醋缽大的拳頭又至!耿照右手握住刀柄,改以左拳相應。二度對擊,他僅小退半步,腳跟“喀啦!”踩碎青磚,旋即站穩,如野獸般昂首咆哮,間迸出耀目白光,輝芒映透裏外數層衣物,清晰可見。

兩人各自收臂,倏又揮出,對擊之聲如擂戰鼓,音波震地,整座殘院似為之一頓,抖落一地敗瓦碎礫。這一回卻是惡佛身子微晃,左腳倒踩了一步,高下立判。眾人正看得矯舌不下,異變又生--耿照右手緊握,離垢刀“轟!”冒出烈焰,際光芒更盛,連離垢的鋒焰也由紅轉白,人刀間彷彿生出共鳴。得此幫助,耿照咆哮跨前,左拳搶先揮出,以絕難想象的刁鑽速度,轟向惡佛眉心!這是純粹的力量對決,兩人直拳相對,不但須擋下對方之拳,還要承受己身拳勁的反饋。

調息再出的速度,將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惡佛基較深,且力大體堅,按説力量爭勝應遠勝於耿照,見耿照搶先揮出第三拳,好勝心起,重哼一聲鼓勁於臂,右臂肌賁張虯起,猶如老樹盤,全力轟出。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之下,大小懸殊的兩隻拳頭無聲對撞。兩股強絕力量對碰,惡佛毫無保留的全力一擊,佔了極大優勢,碰觸的瞬間,清楚覺到耿照拳頭骨碎、腕骨折斷,拳勁直摧手臂而去,耿照痛極而嚎…

倏忽間,惡佛心中驟生一絲警兆。--不對!下一刻,耿照身上火光大盛,眨眼間火舌疾吐,如龍如蛇,繞着耿照的右臂旋竄過來,折斷的腕骨、碎裂的拳頭,一下子像是全然無損,更發出較之前尤強逾倍的莫名巨力,連同熾烈龍焰,一同焚殺過來!

變化委實來得太快太奇,惡佛未及變招,眼睜睜看着龍焰旋上右臂,摧破護體罡氣,將整條碩的右臂噬入一片熊熊烈火。

腕章骨碎的痛楚,連同一聲近似的痛苦嚎叫,齊齊自惡佛身上湧現,昔年威震江湖的殺僧魔頭臨危不亂,猶想以左臂反擊,哪知耿照搶先一步,動作捷若飢狼,飛起一腿,如釘如箭,重重踹在他的口。

這一腿來得突然,力量更比拳頭大得多,換作旁人,早被踢得身子一拱、直飛上天,縱使南冥惡佛霸道橫絕,仍被平平推出十數尺遠,雙足在地面犁出兩道深軌,背脊“轟!”撞塌了大半堵牆,口噴鮮血,才將拳力悉數卸去。耿照高舉離垢,驪珠奇力催鼓至極,刀上的刺白鋒焰“轟”的一聲離飛出,繞着刀身轉動如活物,竄的焰柱上鱗甲宛然,刀尖附近焰頭熾烈,更是如拏似角,遠看竟似龍形。

漱玉節本乘亂攜弦子逃離,見到這一幕不停步,喃喃道:“是龍…他果真是龍!”忽覺掌中小手一扭、弦子又想衝上前去,面微沉,低聲道:“不許妄動!老老實實待着!”心中詫異:“這丫頭素來冷靜,怎地今如此衝動?”弦子畢竟最聽她的話。宗主既然吩咐了,她便不能再管耿照,就像宗主要她待在耿照身邊,所以他説的每句話她都放在心上,從來沒有忘記。少女清冷的目光投向另一個角落…該説是另一個人,靜靜的,誰也沒有留意。

耿照一拳打退惡佛,猛然回頭,持刀走向陰宿冥。她適才遭重掌轟飛,半身幾乎散架,若非穿有辟寶甲,這一下少説也要肩骨碎裂。見“小和尚”持刀而來,她疼得直不起身,想挪後又使不上力,勉強拔出畔的降魔寶劍,散亂的架勢卻毫無嚇阻效果。

傾危之際,一條修長的身影橫裏殺出,手中金杖一格,擋下火龍盤繞的離垢刀,正是“玉面蠨祖”雪豔青!

“快走!”猙獰的白焰映亮面龐,雪豔青雙手持杖一翻,猛將離垢壓住,合離垢之鋭、耿照之力、驪珠之威,一時亦難掙

杖頭的黃金蛛首在高熱下逐漸融化,滾燙的金汁崩一地,杖裏浮出一杆烏沉黝黑的長兵,似槍非槍、似矛非矛,穩穩壓制離垢,竟不懼其熱,洵為異物。

陰宿冥最不想被她拯救,莫可奈何,青着臉拄劍退開,只是礙於肩傷,動作怎麼也快不起來。

耿照催鼓奇力,龍形白焰纏上了金杖,連包裹在黃金汁裏的奇形長兵也開始變紅,雪豔青一下失神,離垢倏然掙箝制,一刀一杖甩着金汁悍然擊,仍是勢均力敵。

雪豔青在兵器招數,甚至怪力上都不落下風,獨獨在融成狀的黃金底下吃了悶虧。金汁在纏鬥間不住噴灑,濺上耿照的手臂他也毫無所覺,但雪豔青肌膚嬌,甲下又有大片,平時自是不懼,銷融的金水卻如水銀般無孔不入,不比一般的兵器招式,絕難防範。

她邊打邊躲,武功大打折扣,片刻見陰宿冥已退至一旁,一杖將耿照迫退,趕緊身。這一輪鬥得旗鼓相當,更加發驪珠潛力,耿照躍上高牆,踩着脊頂奔至一處凸出檐角。

這院落位於半山處,飛閣下便是滾滾江水,他風舉刀,刀上龍焰又生變化,急旋之間,竟隱隱要幻出第二、第三,甚至更多條的火焰龍形,活靈活現,繞着刀身劇烈燃燒!

鬼先生見情況不妙,再這般提升下去,誰還能制服得了他?提聲大喝:“併肩子齊上!不收拾這廝,誰也走不了!”陰宿冥咬牙道:“説得輕巧!這當口,誰近得了他的身?”鬼先生回頭道:“祭血魔君!請借血刃一用!”角落裏,被稱作“祭血魔君”的血甲門代表冷哼:“太遠!”陰宿冥聽見不皺眉:“什麼太遠?”忽然醒悟,那“箜篌血刃”有距離限制,相隔太遠,威力難以施展。她未及細想,衝口問道:“多遠?”祭血魔君陰沉一哼,理都不想理。鬼先生卻笑不出來。有範圍限制的武功,距離即是罩門,豈能説與人聽?見耿照目兇光似噬人,不拖延,抄起地上一柄馬刀,遙對雪豔青喚道:“蠨祖,你我連手壓制這廝,支持五招即可。我先上!”沒等雪豔青答覆,飛捲上檐,踏瓦移行,持刀撲向耿照!他摸透了雪豔青的格。不給她時間猶豫,她便會按本能行事。

而一向被視為是道豔姬、毒魁首的天羅香之主,本質上卻是個正直而公平的人,絕不佔人便宜。那柄斬馬刀劣不堪,在離垢之前撐不到兩合“鏗!”斷成兩截,斷口融成鐵汁。

鬼先生一個倒栽葱翻落,伸手一勾,攀着牆瓦輕巧躍回,雪豔青及時補上缺口,半毀的金杖已看不出原本的華麗蛛形,前端出半截黑矛尖,長杆上鐫有凹凸不平的花紋,似是什麼圖形文字。古木鳶説過“虎帥”韓破凡的絕學《玄囂八陣字》是一門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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