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學着打坐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漱玉節笑道:“你處置得好,何罪之有?是了,方才説冷敕使將為本門立一大功,是指什麼?”何君盼道:“冷北海擅“守風散息”的奇功,與鬼王對過一招,便知其武功特
、功力深淺。
若與薛公公相互映證,便知這位陰宿冥是不是冒牌貨,修為到了何種境地,下次相遇,也好有個準備。”薛百螣喜道:“如此甚好!冷北海,你若能助老夫透析那鬼王的武功深淺,合該是大功一件。”見何君盼抿着紅菱似的瓣淺淺一笑,眸中掠過一絲慧黠靈光,忽然醒悟:“莫非她早已看穿,我有意
那陰宿冥出手未果?這個丫頭,還真真不能小看了她!”冷北海領命起身,將適才一
擊間所測得的陰陽動靜、奇正剛柔等細説分明,並向薛百螣出示收鞭而回時,臂上被餘勁震出的瘀痕。漱玉節見老神君神
出奇凝重,未敢驚擾,半晌才問:“怎麼?可曾看出什麼端倪?”薛百螣沉
道:“方才那一劍,他用的是鎮門神功《役鬼令》裏的一式“山河板蕩開玄冥”這招三十年前我在當時的陰宿冥手裏見識過,以掌法施展,威力決計勝過斬魔寶劍的劍鞘,顯然他等了整晚,便是在等這個機會,要向老夫證明他是貨真價實的地獄道冥主陰宿冥。”
“這就叫蓋彌彰。”漱玉節淡然一笑。
“所以,這個鬼王是假的?”
“不,恐怕是真的。”薛百螣指着冷北海臂上的瘀痕,娓娓解釋道:“《役鬼令》是極為剛猛的武功,至陽至烈,毫無花巧,才能鎮得住集惡三道里的那些個魑魅魍魎、妖魔鬼怪,威加於羣之上。
他一劍蕩回百餘斤的鞭勁,修為就算不及當年的鬼王陰宿冥,起碼也有七八成火候。若是單打獨鬥,宗主與老夫都未必能討得了好。”漱玉節知他薑桂之,好勝要強,決計不會無端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由得沉
起來,片刻才道:“鬼王既然是真,光是他手中的地獄一道便極不好惹,更況且還有狼首、惡佛未出,萬一…萬一教這些個妖魔鬼怪盯上了,那才叫冤枉。”薛百螣“哼”的一聲,卻未反駁,只説:“非是此時之敵也,未必便不能敵。”
“老神君高見。”漱玉節順着他的話頭,凝着一雙妙目環視眾人,朗聲清道:“打今起,沒有我的號令,不許任何人出這阿淨院一步。
各島人馬須妥善編制,至少兩人一組,切莫單獨行動。遇集惡道徒眾,須先行迴避,勿惹事端。如有違者,絕不輕饒!”瞥了瓊飛一眼,森然道:“便是各島神君敕使、甚至少主,都不能例外。”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竟鴉雀無聲,現場好不尷尬。那“鬼王”陰宿冥的鎮門神功《役鬼令》再厲害,也不過便與冷北海鬥了個旗鼓相當。
“奎蛇”固然是黃島有數的高手,論武功卻還不及四島神君之能,真要殺將起來,五帝窟未必就輸給了集惡道,豈有一味龜縮忍讓的道理?
漱玉節神自若,含笑不語,倒是瓊飛按捺不住,搶白道:“娘!那撈什子鬼王再狠,也狠不過嶽宸風。嶽宸風握有闢神丹也就罷了,憑什麼我們連那些裝神
鬼的東西也怕!這不是教人瞧扁了麼?”漱玉節料不到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搶先發難,笑容一凝,睜眼輕叱:“説過你多少次了,不得直呼主人的名諱,你總是不聽!”瓊飛被罵得委屈,
子一來,怒道:“他又不在這裏,怎麼説不得?他若沒有九霄闢神丹,誰怕他來!”漱玉節不想與她瞎纏夾,望了周圍一匝,朗聲道:“你們都是這樣看的?我帝門怕了極惡道羣鬼,這才龜縮不出,是麼?”眾人無語。
她收回了冷冽的目光,回頭微笑:“君盼,你也是這麼想的?”何君盼想了一想,搖頭道:“鬼王若有十足的把握對付五帝窟,毋須殺人還頭,無端端打草驚蛇。他今夜前來,其實只是虛張聲勢。模樣越是張狂,代表心中越不踏實,殺人威嚇不過是假象。此為兵法中的“示假引真”疑兵之計。
“宗主命眾人一徑示弱,嚴守不出,鬼王以為計謀得逞,必定開始鬆懈。屆時,我等便能探知集惡道一干人的實力虛實,進可輕取、退足自保,這便是兵法中所謂的“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依我看,這是上上的計策。”眾人恍然大悟,盡皆歎服。漱玉節微微一笑,命各島人員分配停當,各自散去,好生歇息。冷北海硬接了一記至剛至猛的“山河板蕩開玄冥”鞭勁悉數反彈回來,震傷了五臟六腑,起身時腳下微一踉蹌,幾乎站立不穩,齒縫間及時咬住一口鮮血。
驀地一條結實的臂膀橫裏伸來,穩穩將他攙住,來人面冷如鐵、波瀾不興,黝黑的肌膚亦如冷鐵一般,正是“鐵線蛇”杜平川。
“嘖,管什麼閒事!”面青白的瘦削漢子揮臂一掙,撥開扶持,一抹殷紅溢出嘴角,曝雪般的倒三角臉上益發白慘。
“好生陪神君走去!你是上過幾學堂的,不比我們這些
鄙之人。咱們用
命侍奉神君,你得用腦子。”杜平川面無表情,語氣仍是一貫的不卑不亢。
“我的腦子,已比不上神君啦。也該是時候,用命來侍奉神君了。”
“是麼?嘖嘖。目光如炬、手腕厲害的鐵線蛇,不想也有這一天哪!”兩人並肩而望,何君盼細瘦窈窕的背影正與漱玉節、薛百螣相偕,一齊步入後進內堂,左右侍從只敢遠遠地環繞着三人,不敢走近到足以聽清三人談話的距離之內。
那是神君與島民之間無可踰越的差距,象徵着至高無上的權威。冷北海眯着眼睛看着,忽然一笑。
“怎麼,被罰面壁一年很歡喜麼?”杜平川斜乜了他一眼,冷冷説道。
“不,是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直到今天才得明白過來。”冷北海“呸”的吐出一大口血污,伸手一抹嘴角,大笑道:“原來黃島早已有了一位稱職的主人,我卻老當她是個小女孩兒。你和我、島內和島外…這十幾年的辛苦,總算不枉啦!”彌勒腹中,耿照與明棧雪二人正盤膝而坐、四掌相抵,用功到了緊要之處。明棧雪催動功力,持續幫助耿照易經拓脈,打通二關心魔,不知不覺已過了兩個時辰。
兩人全身氣脈相接,明棧雪的內息如温水般淌過耿照周身經脈,以她對碧火神功瞭如指掌,修為更遠遠勝過了耿照,此番打通關障,可説是循序漸進,一切都在明棧雪的掌控之下。
耿照只覺渾身氣滾如沸,汗出如漿,衣衫幹了又濕、濕了又幹,神卻越來越暢旺,絲毫不顯疲憊。也不知過了多久,明棧雪緩緩撤去內力,低聲道:“歇會兒。”耿照會意,將內息逐一收聚丹田之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
明棧雪幼軟滑的右掌心仍與他的左掌相貼,左手捏了個如意法訣,隨意擱在膝上,閉目垂頸、嬌軀放鬆,宛若假寐。
耿照不敢驚擾,也學她捏訣盤膝。半個時辰之後,明棧雪才睜開美眸,促狹似的一笑,勾着白的尾指輕刮臉蛋兒道:“學人
!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亂學一氣。”耿照黝黑的面上一紅,左手摸了摸光頭,訥訥道:“我見姑娘打坐,也…也學着打坐。”
“來,教你個乖。”明棧雪笑着説:“你可知道,要進拳掌器械等外門功夫,什麼法子最快最有效?”耿照笑道:“我幼時與一位長輩砍柴戲耍着玩兒,多砍多練也就是了。”明棧雪搖頭:“這麼老實巴
的答案,也只有你能答得出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