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既腴滑又堅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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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水面上啪啪輕響,似是明棧雪正以手撫

“你若是…若是做了件得意之事,卻無…無人知曉,豈不氣悶?”

“什麼?”耿照不一愣。明棧雪又笑了一會兒,絮絮輕道:“我這條計於九死一生之際靈光閃現,執行得分毫不差,偏生不能教嶽宸風和姥姥識破,否則便是一條死路。若非你從天而降,我要少了多少樂趣?”耿照心頭一沉,緩緩搖頭。

“你的樂趣,竟要賠上這麼多條人命。”明棧雪輕笑道:“此乃“藏葉於林”之計。

死得少了,何以成林?”耿照愕然無語,本出言反駁,話到嘴邊,忽覺心冷:“她的聲音如此動聽,口吻又斯文有禮,教養十足,怎地説的話、做的事卻如此惡毒?”沒來由地厭憎起來,想起與她同浸一井,不遍體生寒,當真連片刻也待不住,四下摸索井壁,循隙攀爬。明棧雪道:“你若不想葬身於此,最好別輕舉妄動。”過了一會兒,聽得井中依舊迴盪着水聲,知道耿照並不搭理,又道:“姥姥本事雖高,若論卑鄙無恥,卻非是嶽宸風的敵手。

“橫羅織網大陣”只困得他一時,依我推算,嶽宸風在半個時辰之內必能出包圍,返回此間。”耿照沒聽過人稱天羅經中第一絕陣的“橫羅織網大陣”也不曉得“代天刑典”蚳狩雲蚳夫人究竟有何能耐,卻早猜到嶽宸風若能身,必定去而復返。

時間拖得越長,生機越見渺茫,然而井底濕,磚縫間生滿青苔,滑不留手,莫説攀爬,離水之後連支撐身體也頗不易。他試了半天仍不得要領,心中煩躁,沒好氣的回口:“正是料到嶽宸風會回頭,才須儘早離開不是?”明棧雪嘻嘻一笑。

“現在上去能跑多遠?嶽宸風的輕功,你適才親眼所見,你比得過他麼?出得此地,附近的地理形勢你可悉?這四野無光的,該逃往哪裏?”耿照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覺她語聲雖細柔甜美,卻有股説不出的咄咄人。

明棧雪稍停片刻,黑暗中只聽得她嬌細細,漸轉濃重,一會兒才輕聲道:“我騙嶽宸風説已將你一刀殺了,屍首棄置在這井中,以他之猜忌多疑,必以為我在井裏設了陷阱,故意誘他來此。

嶽宸風一向自負聰明,定然不依我的説辭,刻意反其道而行。

“姥姥卻是個死心眼的,若走了嶽宸風,一定回破廟來截他。嶽宸風不得不回來,姥姥也不得不追殺,兩邊都無仔細搜查的餘裕。待他們二度退走,你和我才能安然離開。”耿照聽出道理來,雖未接口,卻已停下了動作。那井水十分寒冷,翻攪時濕衣貼、遇風沁骨,固然難受得緊,但端坐不動卻也無法適應其寒,不管坐得再久,仍被凍得不住發顫,體温漸漸失。

他小心不讓膛低於水面,以免寒氣直刺心口,更加難當。明棧雪明白自己大獲全勝,咯咯輕笑:“嶽宸風自詡心計,殊不知他想得再多再複雜,卻往往在最簡單的地方留下破綻。”耿照忍不住低聲道:“要説心計,你也不遑多讓。”明棧雪笑道:“哎呀,你這是繞彎罵我卑鄙無恥麼?”耿照不想與她這樣殘忍惡毒的女子親暱調笑,索閉口不語。不知又過了多久,頭頂遠處似有一絲動靜,明棧雪低聲道:“入水至鼻,不要亂動!”耿照會過意來,咬牙緩緩沉入奇寒的井水中。口低過水麪的瞬間,陡覺心臟一縮,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冰冷鬼手掐住,悶、刺、痛、冷…

諸般覺蜂擁迸發,若非他耐力過人,只怕立時便要暈厥過去。水面上漂浮着兩具浮屍的黑髮,濃髮飄散,幾乎滿滿地佔據了整個井圍。

頂上的月光照不到井底,耿照緩緩靠近左側俯身懸浮的女屍,把半顆腦袋藏入陰影之中。井上窸窸窣窣一陣,忽然“篤篤”幾聲空響,一物被拋了下來,差一點打中耿照的腦門。

原來是一隻連着破舊繩的打水桶。(不好!難道…難道她猜錯了,嶽宸風竟要下來一探?)所幸這恐怖的景象始終都沒發生。來人提着桶繩在井中亂攪幾下,似在試探有無機關,忽聽幾下女聲清叱。

接着一陣金鐵鳴,掌風呼嘯。嶽宸風提聲如雷,大喝:“蚳狩雲!你定要如此相麼?”有人低聲應了幾句,説話間刀劍掌風始終不絕,自是那天羅香的第二號人物蚳夫人。

耿照不佩服起來:“居然全如她所料!嶽宸風心計再毒,卻也毒不過阿傻的大嫂!”這回嶽宸風不久留,打鬥聲片刻便去得遠了。耿照又小心等了一會兒,慢慢從水裏探出半身,耳貼着井壁仔細聆聽,確定頂上已無聲息,才悄聲道:“喂!上頭沒人啦,咱們上去罷?”連喚幾聲皆無人應,這才發現不對,趕緊推開水面浮屍游過去,及時撈起一具曼妙浮凸的修長體,原來明棧雪的身子已嚴重失温,只憑一隻玉手攀緊磚縫,才不致滅頂。

耿照雙手環着她結實苗條的柳,只靠‮腿雙‬踢蹬浮在水面,臂間微微用力一箍,明棧雪忽然嗆咳起來,接連嘔出中積水。儘管喉頸劇烈搐,身子卻軟綿綿地使不上力,顯是一路苦苦支撐,導致內患加劇,一發不可收拾。

黑暗中不見她的容貌神情,耿照也知不妙,低喚道:“明姑娘、明姑娘!我…我帶你上去好不好?”鼻端一貼近她的發頂,井中滿是藻泥悶的濕冷空氣中頓時混進了一絲新鮮的苜蓿香氣,襯與懷中玲瓏有致的軟玉温香,不由得心神一蕩,難以自持。

明棧雪卻動也不動,似未甦醒。耿照立泳片刻,竟覺自己的體力也在快速失,當機立斷,單手解下身畔女屍的帶,在明棧雪的柳上繞了兩匝,將她縛在身前,低聲道:“這裏不能待啦。明姑娘,我帶你爬上去。”明棧雪“唔”的一聲,綿軟的兩隻纖長玉手勉強掛在他頸間,粉頸一斜,螓首就這麼無力地偎在他頸窩裏。

耿照收拾綺念,抓住打水桶上的繩試了試強度,確定足以承受兩人的體重,踩着井縫攀緣而上。他膂力過人,懷中雖多了個明棧雪,一旦習慣了濕滑的井壁,攀爬的速度卻快得超乎想象。

雙手飛快握幾次,眼前驟地一亮,上身已浸入銀亮的月華,距井欄只剩數尺。耿照神大振,忽聽“嚶”的一聲,一隻尖細的下頷輕輕摩挲着鎖骨,膚觸膩滑無比,香澤微温、吐息如蘭,排扇似的兩彎濃睫眨巴眨巴地掃着他的頸側,明棧雪終於醒了過來。耿照低聲道:“明姑娘,我們要出井啦!”明棧雪瓊鼻中輕唔幾聲,無力抬頭,彎翹的睫又搧了幾下,直搧得耿照頷頰生風、又癢又刺,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眼見自由在即,他心情大好,忽覺有趣:“她的睫又彎又翹、又厚又,倒像城裏刷洗馬匹的豬鬃。好好一個人,眼上卻生了兩排硬鬃刷子,不知看來是什麼怪模樣?”正握繩,懷中嬌軀一震,明棧雪不知何時已側轉過頭,盯着井繩急喚:“別…別握繩子!”這兩句彷彿用盡了她所剩不多的力氣,酥不住起伏,高聳傲人的雙峯隔着濕衣緊壓耿照的膛,觸軟中帶硬,既腴滑又堅,充滿不可思議的飽滿與彈。耿照探出的右手一縮,只靠左臂支撐兩人重量“唰--”滑落尺餘才又重新穩住,險象環生。

凝眸望去,赫見井繩最上端數尺間,錯落地了幾細如髮絲的牛針,非對正月光難以望見。

若無明棧雪及時喝止,無論耿照如何出手,終不免要被牛入掌中。那針回映着月光,透明之中泛起一絲藍汪汪的豔彩,想也知是餵了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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